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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晚沒有回侯府拿嫁妝,而是直接回了娘家。
父母對我再次收到和離書,也是麻木了,已經(jīng)不再勸我放下許硯霖,而是失望又心疼地問:“怎么還受傷了?”
我解釋是在花眠樓被一群盜匪誤傷。
父親陡然暴怒:“花眠樓?那等流連煙花之地的男人,你還當(dāng)個寶,梁嬋,你是想氣死我嗎?”
母親傷心地落淚:“他當(dāng)年救你,是人品清正,你愛重他,無可厚非,如今,他出入那等腌臜之地,是私德有虧,嬋嬋啊,你弟弟要是看你這樣執(zhí)迷不悟,該是何等痛心?”
我聽她說起弟弟,便想起弟弟的遺物被他糟踐,也落下了眼淚。
“爹,娘,我已經(jīng)放下了他,如果你們不信,為表決心,請你們給我議親?!?/p>
“當(dāng)真?”
父母被我的言語震懵了。
看我點頭,他們滿面驚喜,立刻去張羅了。
于是,隔天一早,我就看到了謝頌聲。
“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敢去想那個答案。
但謝頌聲直接說了出來:“求親。”
我試圖裝傻:“我家沒有待字閨中的姑娘。”
“你不是嗎?”
他專注地看著我,眼眸赤誠而熱烈:“梁嬋,我想娶你?!?/p>
我聽得心里一跳:“為什么?我在京城的名聲,你應(yīng)該很清楚的。”
癡女、棄婦,我是京城的笑柄啊。
謝頌聲搖頭,眼眸鄭重而虔誠:“梁姑娘,我覺得你的深情從來不是罪過,那些輕視你真心的人,不知自己錯失了多么珍貴的寶物。”
他的言語太溫柔動人了。
我余光看著不遠(yuǎn)處探頭探腦的父母,知道他們都迫切等著我的答案,正想應(yīng)下,就見我在侯府的婢女秋月匆匆過來。
“夫人,世子爺沒胃口,讓你做些午膳,我?guī)Щ厝ァ!?/p>
許硯霖這是在給我臺階,讓我有個理由回去挽回他。
我看穿他的戲碼,直接回懟:“我跟他和離了,下次他再忘了,你記得提醒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