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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穿萬穿,撒嬌不穿。
“他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必殿下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定會饒他一命的,殿下,你把妾身吵醒了,今夜可要負責將我哄睡。”
他果然受用,笑著將我打橫抱起。
他強勢的封住了我的唇,上床將我攬在懷中,一寸寸的啃噬著我的肌膚。
動作強勢中又帶著溫柔,時時顧及我的反應,看得出,他今晚心情不錯。
“當初將你安置在這是為了你的安??紤],如今我已掌權(quán),你不必繼續(xù)受這委屈,沁雪宮我已叫人收拾妥當,擇日你便搬過去?!?/p>
我側(cè)過頭謝恩,余光剛巧看到他下頜處的一片青紫,想必是成蹊下的毒手。
“你就不問問,本宮今夜為何來此?”
我收了思緒,詢問道:“今夜不是有夜宴嗎,殿下為何沒有陪在太子妃身邊?!?/p>
“她身子不舒服?!?/p>
我心下更冷,原來是顧念發(fā)妻柔弱,所以便大半夜的又來折騰我。
他瞧著我的反應,語氣寵溺的捏了捏我的臉頰。
“可是吃醋了?”
“妾身不敢,太子妃身份尊貴,自是要精心呵護,妾身愿為殿下和太子妃分憂。”
我敏感的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冷意,他生氣了,可我卻不知為何。
蕭沉影沒給我分辨的機會,發(fā)了狠的折騰我,情到濃時,我被他逼著一遍一遍的喊著相公。
我只覺得可笑,我這身份,若是放在尋常人家連個妾也算不上,哪配喊他一聲相公。
“若是韓成蹊娶妻,你可能容得下?”
迷蒙之中我聽到成蹊的名字,費力睜開了眼睛,“什么?”
他一下一下輕吻著我的眉頭,沉聲道:“本宮說,要為韓成蹊賜婚!”
我霎時驚醒,全身的血液涼成一片。
6
十月朝,下元節(jié)這日,逆賊蕭遠死了。
皇城漫天飄雪,哀樂悲鳴響成一片,合宮披麻戴孝。
我給父皇母后燒了紙錢,高調(diào)的披著及笄那日父皇賜的描金火鳳霞帔搬進了沁雪宮。
新皇封我為雪妃。
蕭沉影安排了幾十個宮人伺候我,黑壓壓的在沁雪宮內(nèi)院跪成一片。
“恭迎雪妃娘娘?!?/p>
這宮里個個都是人精,表面裝的恭敬,不知真心歡迎我這另類主子的又能有幾人?
我清了清嗓子,命令他們,“把腰間的白綢和頭上的白花都取了,今后我沁雪宮不準出現(xiàn)這些喪氣的東西。”
眾人惶恐的扣頭請罪。
我撐傘看著他們在雪地里跪著,一個個磕腫了頭,凍白了臉,絲毫不為所動。
有人扛不住了,將花取下,我笑了笑。
“你們兩個,就跟著本宮貼身侍候吧?!?/p>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照做。
“那些不聽話的,我沁雪宮是容不下的,哪來的便回哪去吧。”
余下幾人聞言,惶恐的將白花取下丟進了雪地。
我看著滿地的白花和白色綢帶,漸漸被大雪淹沒,笑得明媚而張揚。
“今日、本宮封妃,合宮同樂,快去換了濕衣服,待會排隊來領(lǐng)賞錢?!?/p>
眾人喜不自勝,連忙謝恩,我獨自走回了寢殿。
在他們眼中,皇帝主子的生死還不如幾兩賞錢來的重要,當初的父皇如此,如今那逆賊也是如此,最涼不過人心。
唯有成蹊是不同的。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晚飯時分,蕭沉影竟來了。
“恭迎陛下。”
我已換下了那件大紅霞帔,穿了件中規(guī)中矩的湖藍色宮裝。
衣服是蕭沉影命人定做的,也不知他是何時替我量的尺寸,竟是分毫不差。
他目光落在我頭上那兩朵紅色的牡丹花上,笑贊,“這顏色倒是襯得你嬌艷。”
“陛下今日不忙么,竟有空來看臣妾。”
他笑意微收,“不歡迎朕?”
“不敢。”
蕭沉影攥著我的手腕將我按坐在他腿上。
“皎皎,親親我,嗯?”
我一愣,瞧著他帶著幾分慌張的表情,莫名覺得,今日的他似乎與往日不大相同。
我順從的在他下頜落下一個輕吻。
蕭沉影盯著我,指了指自己的唇,眼神諱莫,“這?!?/p>
“陛下,這么多人看著呢?!?/p>
我故作嬌羞,心里卻十分抵觸,我從不主動吻他。
他揮退了宮人,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讓我不得不與他對視。
“皎皎,你從前可不會顧忌這些?!?/p>
我微愣,隱約憶起,自己第一次吻蕭沉影的情景。
那年冬天的雪下的尤其大,我?guī)е鴥蓚€宮人蹲在錦鯉池旁堆雪人,恰逢蕭家的小將軍凱旋班師,來宮中面見父皇。
我體弱,被宮人裹得像個肉粽子,行動不便,一不小心就摔了跟頭,當宮人慌亂的把我的臉從雪地里挖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小將軍遠遠的從錦廊橋上走來,寬肩長腿,腳下生風,黑色虎紋蟒袍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鵝毛大的雪花落在他如玉般的桀驁張揚的俊臉上,周身氣度比我那幾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兄更加卓然冷傲。
我像是話本子里被狐妖迷了心神的傻子,在宮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個箭步?jīng)_到了他懷里,抱著那片紅彤彤的唇便是一頓猛啃,還不知害臊的沖他宣布,你便是本公主未來的駙馬了,不知閣下是哪家的兒郎,也好讓父皇快快去賜婚......
我至今不愿回想那些宮人看我的眼神,可真真是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