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神色驟變,支支吾吾地反駁。
「我......我,我那是關(guān)心好友的遺孀孤子!」
「呵!那你這份關(guān)心,未免太過界了吧?難道你就沒點別的心思?
「以及,事發(fā)那一夜,你也在許溪家中見到她了不是嗎?
我步步緊逼,「我的『善良』校長,你說你的『好心』警方會信嗎?」
馮兆興面如死灰,啞口無言。
成果推門而入,掛斷與我的手機通話。
舉著證件來到馮兆興面前。
「馮校長,講講吧,我也想聽聽呢?!?/p>
馮兆興頹然苦笑。
一綹頭發(fā)從梳得一絲不茍的額頂垂落,也無心理會。
「是,那一夜,我是去了許溪家,但我壓根沒見到她。
「你們也不要惡意揣測我與溪溪的關(guān)系,我是真的拿她當(dāng)女兒對待,我愛的,是許溪的母親,叢艷。
「我、叢艷,還有許溪的父親從小一起長大。可后來,面對我和老許的追求,叢艷選擇了老許。
「但他們婚后沒多久,老許出事走了,我便主動擔(dān)起了照顧她們母女的重任。
「叢艷感激我所做的一切,可面對我的告白,她卻始終沒有接受。
「可能老許帶給她的傷害太深,她對我說『再也不會相信男人』。
「我從未放棄,至今未娶,始終如一地守候與照顧。我愛她,我心甘情愿。
「本以為日子就這么過下去,可在出事那一晚,叢艷罕見地主動給我打來電話。
「她哭得厲害,我顧不上避嫌,深夜趕到她身邊。」
他抬眼望向我,目光晦暗不明。
「她說,自從你出現(xiàn)后,許溪就像變了個人,整天鬧著要跟你在一起,母女倆為此沒少吵架。
「甚至那晚,許溪又跟她頂了嘴,憤而離家,氣得她母親直哭。
「我當(dāng)時覺得你人不錯,又心疼溪溪,便開口相勸,說孩子大了總要談婚論嫁,該放手了。
「誰知叢艷一聽就炸了,我受夠她的偏執(zhí),與之大吵一架,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我果斷反駁。
「不可能,溪溪說她母親都同意我倆在一起了?!?/p>
馮兆興冷笑了聲。
「我比誰都清楚叢艷的固執(zhí),更知道溪溪有多聽話,她們怎么可能突然改變?
「縱然母女再吵,溪溪也不會先斬后奏?!?/p>
成果適時打斷,冷靜發(fā)問。
「你離開的時候摔門了?」
「對?!?/p>
「那夜自始至終都沒見過許溪?!?/p>
「對。」
「好的,馮校長,請配合我們?nèi)ゾ謪f(xié)助調(diào)查?!?/p>
除我之外,陳美嬌與馮兆興也被列為重點嫌疑人。
但尸檢發(fā)現(xiàn):
許溪后頸僅提取到陳美嬌的兩枚指紋。
尸體及衣物上未檢出馮兆興的任何生物痕跡。
時間分秒流逝。
這個案件也在網(wǎng)上慢慢發(fā)酵開來。
貌美少女無端慘死,讓人憑空出現(xiàn)諸多猜測。
【這個男教師說死者答應(yīng)了他,但空口無憑,誰能證明不是被拒后惱羞成怒行兇?】
【死者那個表姐也很可疑啊,騷里騷氣的,勾搭男人不成,見對方喜歡自己的清純小表妹,因妒成恨唄!】
【呵呵!都太天真!你們也不想想,一個有錢老男人,為什么這么照顧這對母女?為什么將死者安排進自己的工作地點,天天都能見面?】
【對哦!那個男教師又帥又真誠,為何死者始終不接受?更蹊蹺的是,死者只是跟他吃了頓飯,回來就死翹翹了。】
【明白了明白了!因為金主怒了!】
【哦湊!真相出現(xiàn)!】
【沒想到竟是一場情人出軌被反殺的戲碼,可真刺激!】
【大膽點,死者媽媽也風(fēng)韻猶存呀!這校長可真會玩兒!嘖!】
死者的名譽是最容易撕碎的紙,活人的惡意是最鋒利的刀。
兇手還未找到,輿論早已把死者釘上恥辱柱。
許母見此崩潰,哭著要求撤案。
「我女兒干干凈凈地來,也要干干凈凈地走!
「查不出來就別查了!真相重要嗎?溪溪的清白才最重要!」
但根據(jù)《刑事訴訟法》第 108 條,刑事案件一旦立案,家屬無權(quán)申請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