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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薔兒!你瘋了?你再怎么怨恨嫉妒,但我真沒有想過你竟有一天會對小暖動手?!?/p>
“她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你是想讓我柳家斷子絕孫嗎?!”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失望,我嘴里吐出一口黑血也沒有了力氣去爭辯。
“來人!給我狠狠地打這個毒婦!”
“把她肚子里的東西給我打出來,我倒要看看里面裝了多少毒蛇才能這么善妒??!”
見我沒有爭辯,柳之律越發(fā)生氣,懷里安撫著受驚嚇的許小暖,再看向我的眼神無比厭惡: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個大漢將我架了起來,鞭子蘸著鹽水一下一下鞭打在我的身上,帶木刺的棍棒毆打著我的腹部。
我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柳之律卻覺得我再挑釁他:
“這賤女人的母親呢?讓你們抓來,怎么這么點(diǎn)事都辦不好?!”
終于隨著最后一擊,我吃痛地叫了一聲,而此時派遣的下人也姍姍來遲,看著順著我的腿向下滴落的血跡,想耳語說給柳之律。
卻沒想到柳之律現(xiàn)在在氣頭上,一聲怒喝:
“搞什么?那個老不死的呢?讓她來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好女兒,我管不了!你有什么話,大聲說!”
“一個老太太你們都搞不定,下個月的俸祿別想要了?。 ?/p>
下人咽了咽口水,被柳之律怒罵卻不敢反駁,回應(yīng)的聲音甚至都發(fā)出一絲顫抖:
“柳相,夫人的母親......在來京城的那天,遭遇了麻匪,早已經(jīng)去世了。”
“而骨灰,也被夫人收了回去......應(yīng)該就是那......”
牢獄中的空氣凝重的可怕,只剩下我的血滴落發(fā)出的聲音。
柳之律先是神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癱坐在椅子上,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揪起下人的衣領(lǐng),近乎癲狂: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知道了,說!夫人給了你們多少銀子,你們聯(lián)合起來騙我?!”
下人被一下子揪起離了地面,扼著喉嚨卻不敢不回話:“千......千真萬確,柳相,就在那晚,官府已經(jīng)確認(rèn)過了,夫人去認(rèn)的尸,麻匪當(dāng)場被剿滅,無一幸存......”
“夫人的母親受傷最重,身上連中了二十多刀,仵作發(fā)現(xiàn)的時候早就斷了氣?!?/p>
下人的話一字一句擊潰著柳之律最后的心理防線,柳之律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肌肉緊繃,身體逐漸變得僵硬。
柳之律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想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卻只看到我滿嘴鮮血,滿身傷痕沖他漏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柳之律的精神徹底崩塌,破碎感從眼睛里溢了出來,許小暖一把抱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
“柳相,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沒有我,要不是我任性想你了......”
“柳相,我真沒想到,姨母會這么倒霉......如果我要是早就知道,我肯定不會讓你為難的......”
“不過姨母要是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也會在天有靈的,會祝福我們的?!?/p>
許小暖說罷還不忘沖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我瞬間被激怒,想沖上去撕碎她的嘴,卻被滿身的傷和身上的鎖鏈困在原地。
柳之律被我的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見我惡狠狠地瞪著許小暖,眼神中盡是疏離:
“你個毒婦,你瞪小暖做什么?難不成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你母親的死時小暖造成的?”
“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因?yàn)槟悖阋獩]有來京城,你母親怎么會大老遠(yuǎn)來看你,又怎么會遇到麻匪?”
“說到底不過是你想逆天改命,結(jié)果上天現(xiàn)在收回了你母親的命,一命換一命罷了!”
我看著昔日的愛人如今滿臉不耐煩地?fù)碜o(hù)著他的情人,摩挲著手掌卻沒有絲毫難過。
我微微閉了閉眼睛,等再次掙開,如同風(fēng)雪停息一般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