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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溫慈去哪里了嗎?”裴臨川再次跪在佛堂。
老夫人背對著他默默念經(jīng),閉目不語。
“奶奶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告訴我溫慈去哪里了?”
裴老夫人嘆氣,不是不想告訴你。
而是真的不知道溫慈去了哪里。
“那孩子走的時候,沒要我的任何安排和幫助?!?/p>
裴臨川最后一絲希望都被狠狠的澆滅了,天大地大,好像溫慈就這么消失了。
他該去哪里找她?
這三年她連朋友都沒有,生活都是圍著他轉(zhuǎn)。
裴臨川回到空無一人的別墅,不甘又無力。
他試圖在別墅中找到一點溫慈的痕跡,卻發(fā)現(xiàn)獨屬于她的東西那么少。
他坐在沙發(fā),看向廚房,那是溫慈平時最常呆的地方。
她總是在任何他需要的時候,端出一碗醒酒湯或者一份藥膳。
永遠都是恰到好處的溫熱,不燙也不冷。
現(xiàn)在想想要是沒有愛,怎么能做到那么細致呢?
如今他在這躺著,頭痛欲裂。
卻再也沒有人貼心的拿來熱毛巾,輕輕的為他按摩緩解了。
越想他越覺得不能沒有溫慈,要找到她,帶她回來。
他會好好對她的這次,他還有一生去彌補溫慈。
想到這里。裴臨川又振作起來。
他發(fā)動周圍所有的人力物力,把能用上的人脈都用上了。
四處尋找溫慈的下落。
他甚至連公司的事務都拋到一邊,發(fā)了瘋般的開車四處尋找。
裴臨川的瘋狂暫時還傳不到A城。
溫慈在A城迎來了第三次給霍雪丞治療。
溫慈推門進來時,霍雪丞正倚在窗邊看書。
陽光透過紗簾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專注而沉靜,連她進來都沒察覺。
和初見時那個暴躁摔藥碗的霍少爺判若兩人。
溫慈輕手輕腳地放下藥箱,銀針碰撞的細微聲響還是驚動了他。
“來了?”
霍雪丞合上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邊緣。
霍雪丞卷起褲腿時,溫慈注意到他指尖微微發(fā)顫。
那道猙獰的疤痕已經(jīng)淡了許多,新生的皮膚泛著淺粉色。
“疼嗎?”
她落針前習慣性問到,霍雪丞搖搖頭,“不疼。”
銀針刺入穴位的瞬間,他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卻在她擔憂地看過來時,突然勾起嘴角:“比上次好多了?!?/p>
溫慈看著他逞強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了一點笑意。
“你該多笑一笑,你笑起來很好看?!被粞┴┥ひ繇懫稹?/p>
溫慈愣住了,抬頭看向霍雪丞。
他假裝輕咳一聲轉(zhuǎn)頭,金絲眼鏡后的睫毛微微顫動,耳尖卻悄悄泛起一抹紅。
溫慈收針時,指尖不小心擦過霍雪丞的手背,兩人同時一顫。
匆匆收拾好藥箱,抱起藥箱就往外走,卻在門檻絆了一下。
“明天不針灸了,要藥浴,你。。。到時候師傅來通知你?!?/p>
霍雪丞的輪椅發(fā)出輕微的響動,似乎想追上來,又硬生生停住。
廊下的風拂過她滾燙的臉頰,溫慈越走越快,最后幾乎小跑起來。
霍雪丞望著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突然發(fā)現(xiàn)案幾上落下一方素帕。
是溫慈平日用來擦針的。
他拾起來,帕角繡著朵小小的銀杏,湊近時能嗅到極淡的藥香。
他本想放在桌邊,等明天溫慈來了還給她。
想了想還是折了起來,放進了貼身的襯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