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思緒,陳凌低聲笑道。
同時,他對大元境內(nèi)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的興趣愈發(fā)濃厚。
上官海棠提到,張三豐的百歲壽宴尚未開始,這意味著張無忌或許仍滯留在冰火島,如此一來,九陽神功便基本不會旁落他人之手。
相較之下,乾坤大挪移反而更令人頭疼,畢竟明教的密道……
陳凌有個習慣,遇到想不通的事便選擇擱置,絕不去做自找麻煩之事。
……
次日清晨,陳凌在客棧休憩一夜后神采奕奕,推開窗子望向街道,此時街市已逐漸喧鬧起來。
他忽然想起黃蓉,不知那丫頭如今如何。
“為何我會想起她?”
陳凌急忙制止腦海中浮現(xiàn)的畫面,剛將黃蓉的影子壓下,又浮現(xiàn)出上官海棠的模樣,緊接著是王語嫣……
隨著思緒紛至沓來,他的表情漸顯怪異,低聲嘀咕:“莫非許久未嘗葷腥,春心萌動了?”
話音未落,樓下傳來一陣驚呼:“臭小子,你若再逃,我便大開殺戒,這些因果皆由你承擔!”
俯視街道,只見一位身披袈裟的大和尚正揪著一名衣飾華美的青年,神情憤怒。
那青年不甘示弱地瞪著大和尚:“大師,我說過我不知此事,你這般強留又有何用?況且你身為僧人,怎能隨意殺人?佛祖定會責罰,你不怕墮入地獄嗎?”
“你還敢嘴硬?”大和尚怒極,雙目寒光逼人。
青年頓時噤聲,卻依舊倔強地偏過頭,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令大和尚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陳凌倚靠窗邊饒有興致地觀望著,此人應是鳩摩智無疑,而被擒者十有八九是段譽。
正當他看得入神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溫和的話語:“大師身為出家之人,于白晝挾持人質(zhì),是否欠妥?”
來人現(xiàn)身,陳凌稍愣,隨即唇角笑意更濃。
街道上。
隨著鳩摩智話語落下,周圍路人察覺到氣氛緊張,迅速逃離現(xiàn)場。
看熱鬧雖是人之常情,但性命更重要。
來人輕笑拱手:“在下楚留香,懇請大師釋放這位小兄弟?!?/p>
楚留香到來,起初無意插手此事,但見鳩摩智以路人威脅段譽,段譽因此停下逃跑時,圣母心作祟的楚留香決定出手。
鳩摩智恍然點頭:“原來是你,盜帥果然不同凡響。
你一個竊賊,有何資格指責我?”
段譽雙眼發(fā)亮:“大師言辭有誤。
盜帥雖行盜竊,卻秉持正義,所盜之物亦會歸還原主,失主甚至期盼他上門,因這證明其物價值非凡。
大師的行為,實難與之相比。”
“住口!”鳩摩智怒吼。
段譽冷笑:“大師此舉不當,即便帝王尚且鼓勵直言,您怎能壓制他人言論?況且,您的行為……”
楚留香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聞聲,鳩摩智意識到不妥,念了一聲佛號,放開段譽,說道:“段公子莫怪,適才多有冒犯。
楚先生,我只是取回一段舊物,欲獻于故友墓前。
若有所得罪,請諒解。”
楚留香笑聲漸止,目光嚴肅:“近日大理傳來消息,鎮(zhèn)南王之子遭吐蕃國師劫持,閣下可是鳩摩智?”
鳩摩智坦然承認:“阿彌陀佛,是我,但我并未傷及段公子!”
“你雖未傷我,卻限制我的自由,還要我做力所不能及之事,這分明是強人所難。
除非你此刻放了我……”
“你……”鳩摩智正欲發(fā)怒,卻猛然警醒,隨即念誦佛號:“阿彌陀佛,段公子切勿為難小僧,此舉實為摯友。
段公子精通佛法,豈不知佛祖割肉飼鷹之事?還請段公子成全。”
楚留香眉頭深鎖,凝視二人片刻,才開口問道:“敢問段公子,大師究竟所求何物?”
段譽輕哼一聲:“他要我段家的六脈神劍,可我自己都不會,怎生交予他?真是無理取鬧!”
轟……
此言一出,楚留香雙目驟睜,震驚地望向鳩摩智。
見其臉上那副無辜神色,頓時啞口無言。
此刻他心中只嘆:好一個厚顏無恥的大和尚!
那六脈神劍乃段家絕學,怎能輕易拱手讓人?何況誰能保證鳩摩智不會私下修煉?
深深呼吸,楚留香忍無可忍,沉聲說道:“大師,此要求太過分,簡直是謀財害命。
請大師放了段公子,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話音剛落,鳩摩智面色一沉:“六脈神劍乃故友所盼,勢在必得。
今日正好領教盜帥高招,如此便罷!”
言畢,他隨手將段譽拋出:“段公子若敢逃跑,小僧定不會手下留情!”
“你……”段譽氣得七竅生煙,但又不敢賭鳩摩智是否會傷害無辜百姓,即便已無束縛,依舊寸步未移。
看著遠處已與楚留香交手的鳩摩智,段譽唯有祈愿楚留香能取勝,助他脫困。
沒錯,直至此時,段譽仍未萌生殺意,僅期望鳩摩智落敗。
就在這一刻,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掌搭住,緊接著,一張比他更俊美的臉龐映入眼簾。
陳凌摟著段譽的肩,目光投向遠處的激戰(zhàn),低聲問:“幫你解決那個和尚,你把從瑯嬛玉洞得來的秘籍給我,如何?”
段譽身子微微一震,心中疑惑:為何這些人對秘籍如此執(zhí)著?真的值得這樣嗎?
見段譽未答,陳凌稍作沉吟,隨即說道:“若你交出秘籍,我就告訴你畫中神仙姐姐的所在。”
段譽瞳孔驟縮,震驚地盯著陳凌,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他怎會知曉瑯嬛玉洞?又怎知神仙姐姐之事?
思緒間,段譽被“神仙姐姐”吸引,脫口而出:“你是說,她還活著?”
果然,段譽已深陷所謂神仙姐姐的魅力。
可憐之人,莫非是金庸筆下頭號癡情種子?
想到此處,陳凌竟生幾分憐憫,立即應道:“廢話,若她死了,我豈能胡言亂語?快說,行還是不行?”
“行!”段譽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不過秘籍留在洞里,你先幫我去掉大師兄,之后告訴我她在哪里,我就帶你去找秘籍?!?/p>
陳凌斜睨段譽一眼:“別告訴我你不記得秘籍內(nèi)容,我沒空去大理,你現(xiàn)在就默寫給我。
同意的話……”
話音未落,遠處楚留香的聲音響起:“陳兄,你還打算袖手旁觀多久?再不動手,你恐怕要失去一位兄弟了!”
仿佛響應楚留香所言,話音剛落,鳩摩智一掌擊中陳凌,將其如斷線風箏般推向這邊。
陳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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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楚留香倒飛而來時,陳凌拍拍段譽肩膀,隨即施展金剛不壞神功,迎上前穩(wěn)穩(wěn)接住。
段譽自然不會逃,有“神仙姐姐”在場,縱使赴死也不會離開。
楚留香噴出一口鮮血,震驚地看著渾身金光的陳凌:"好痛!"
"老實待著!先天中期去硬拼半步宗師,除非你不要命。
行好事前先掂量自身實力!"
話落未完,陳凌已來到鳩摩智面前,揮拳直擊其面門。
轟然巨響間,鳩摩智雖迅速格擋,卻低估了金剛不壞神功的威力,被震得連退十余步才穩(wěn)住身形。
鳩摩智鎮(zhèn)定自若:"多年以來,能讓我退后者寥寥無幾,你算一個,報上名號!"
陳凌忍俊不禁:"記下我的名字尋仇?你覺得可能嗎?"
"什么……太過分了!這不公平!"
鳩摩智尚未回神,陳凌已逼近,連續(xù)猛擊。
措手不及的鳩摩智只能勉力招架,卻因陳凌霸道的力量有了敗象。
楚留香目瞪口呆,陷入沉思:結交這樣的朋友,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段譽則興奮地握拳:"沒錯,就是這個勁頭,揍他,很快就會輸了……"
楚留香聞言無語,這不是勝負問題,陳凌顯然意在徹底擊潰鳩摩智。
正如楚留香所料,陳凌決意直接對付鳩摩智。
他素來厭惡制造麻煩,之前放過慕容復,純粹因為對王語嫣存有一絲覬覦之心。
慕容復已被打得廢了,丹田破碎,這輩子只能成為廢物,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遠比死亡更痛苦。
況且慕容復向來順風順水,或許會因此崩潰。
至于上官海棠,雖不算完全歸心,但她已被親過、摸過,算是一路人,只是需要時間調(diào)教。
朱無視雖然是勁敵,但既然他遠在大明,陳凌并不擔心。
其他人都不足為慮。
然而,鳩摩智是位武學奇才,未來可能達到宗師之境,陳凌自然不愿留下隱患。
即便兩人同為半步宗師,面對陳凌拼命的打法,鳩摩智很快處于劣勢,短短時間內(nèi)已受傷吐血,遍體鱗傷。
直到這時,段譽才察覺陳凌的意圖,剛要喊“手下留情”,陳凌卻毫不理會,一拳擊中鳩摩智胸口。
鳩摩智再度噴血,瞪視陳凌,隨即倒地。
段譽的聲音這才傳來:“手下留情……”
陳凌輕蔑一笑,轉(zhuǎn)向段譽,收起金剛不壞神功,緩步走近。
相比楚留香的鎮(zhèn)定,段譽顯得更加憂慮:“就這樣放任鳩摩智?他是吐蕃國師,你這回怕是要惹上大麻煩。”
“什么麻煩!”陳凌拍拍段譽肩頭,“鳩摩智扣押大理皇室唯一男丁,我是在拯救大理未來的君主,段公子,你覺得我會惹麻煩?”
看著陳凌臉上的神情,段譽忽然渾身一顫,慌忙搖頭:“沒……沒有,我立刻叫人告知父親,讓他去與大宋交涉,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p>
楚留香若有所悟。
大理是大宋堅定的盟友,且與吐蕃形成三足鼎立之勢,鳩摩智雖重要,卻無法與大理抗衡。
大宋更不會因一人而與大理交惡。
即便深知江湖險惡,楚留香仍善意提醒:“陳兄,話雖如此,仍需防備被大理和大宋利用?!?/p>
此言一出,陳凌未及開口,段譽已急切反駁:“絕無此事,我大理絕非背信棄義之輩?!?/p>
楚留香并未表態(tài),畢竟段譽是否可信尚難判斷,而其叔父段正淳及伯父段正明的行為更是未知。
對楚留香的關懷,陳凌頗感欣慰,這表明兩人友誼值得珍惜。
至于大理是否會犧牲自己,可能性極低。
段譽的態(tài)度至關重要,畢竟他是段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且握有關鍵情報。
段譽并非莽撞之人,若要對付鳩摩智,他自會有妥善安排。
楚留香對此并不知情,畢竟他與段譽并無深交,僅憑段譽的品行決定出手相助。
如今既得陳凌認可,他也無需多言,事到臨頭再施援手即可。
思索至此,楚留香朝陳凌點頭致意:“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我先行告退,日后若有需要,只需派人傳信即可!”
語畢,楚留香身形一閃,幾個騰躍間便消失不見。
直到此刻,段譽才回過神來,急忙靠近陳凌:“那個……我本意并非讓你除掉他,趕走就行?!?/p>
陳凌冷笑一聲:“段公子,罷了,不說也罷,你還是考慮秘籍的事吧?!?/p>
段譽沉默以對。
姑蘇城外,一個時辰后,一輛馬車疾馳而去。
陳凌雖不懼麻煩,也知曉后續(xù)之事自會有人處理,但他無意卷入紛爭。
借著護送段譽回大理的機會,悄然離開。
車廂中,段譽正在默寫《凌波微步》。
這步法是他用來救命的,因此記得十分清楚,半個時辰便已完整寫出。
然而,當他嘗試默寫《北冥神功》時,卻犯了難。
瑯嬛玉洞遺留下的秘籍竟是不堪入目的春宮圖冊,段譽自幼受良好教養(yǎng),僅翻看兩幅便無法繼續(xù)。
最主要的,這種內(nèi)容實在難以落筆描繪……
一炷香過去,段譽終究未能提筆,滿臉窘迫地掀起簾子說道:“那個……《凌波微步》我已經(jīng)寫好了,但另一本秘籍……我記不得了。”
陳凌略作沉吟,隨后接過秘籍:“沒關系,那本我也用不到?!?/p>
聽聞此言,段譽長舒一口氣,挨著陳凌坐下,問道:“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神仙姐姐在哪里嗎?”
陳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點頭道:“可以,你所見的神仙姐姐雕像,是逍遙派前任掌門的前妻,如今西夏的太后李秋水?!?/p>
不錯!
神仙姐姐正是李秋水,陳凌甚至沒有提及李青蘿,更別提王語嫣。
畢竟,王語嫣可是他的內(nèi)定妻子。
至于段譽見到王語嫣怎么辦?簡單得很,就說他們是兄妹即可。
大不了事后除掉所有知道段譽非段正淳親生的人,他不信段譽會對親妹妹起異心。
當然,有人曾分析說大理無量山內(nèi)的雕像可能是李秋水的妹妹李滄海,但即便李滄海是否存在尚存疑,僅憑李青蘿和王語嫣皆為李秋水后人這一點,將李秋水視為雕像原型亦無不可。
聽完陳凌的話,段譽險些一口鮮血噴出,瞪大雙眼看著他,仿佛連呼吸都停滯了。
段譽心中雖有幾分理解,畢竟那位神仙姐姐的畫像他一直貼身珍藏,是心頭至愛,只堪遠觀。
然而此刻陳凌卻告知他,這位仙子不僅嫁過兩次,還是位年邁的老嫗。
段譽頓覺天旋地轉(zhuǎn),眼中光彩盡失,整個人癱軟下來,喃喃自語:“怎會如此?她怎會成了這般模樣?”隨即緊抓陳凌肩頭,目光中透出一絲希冀,“你定是在戲弄我吧?她這般絕色,哪能老去?”
陳凌輕哼一聲:“何必裝糊涂,你不是也去過瑯嬛玉洞?那積塵蛛網(wǎng),難道看不出歲月痕跡?”
此言如雷貫耳,段譽腦海一片混亂。
是啊,洞中景象昭然若揭,她既為人,豈能不老?
但為何胸口絞痛難當,仿佛窒息?
段譽幾乎崩潰,后悔追問真相。
若繼續(xù)將她奉為夢中佳人,豈不更好?為何非得揭開謎底?
見段譽神情恍惚,陳凌稍顯憐憫,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莫太過傷懷,你的神仙姐姐留有后人,名喚李青蘿,乃曼陀山莊之主。”
段譽猛然抬首,雙目放光:“真有此事?她是否也似她一般美貌?”
陳凌肯定點頭:“確是如此,與你的神仙姐姐毫無二致?!?/p>
段譽聞言喜形于色,傻笑著點頭:“嘿嘿……”
還未及深思,陳凌又道:“不過李青蘿似是你父親舊情之人,還育有一女,喚作王語嫣?!?/p>
此話一出,段譽如遭重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癱倒在地,氣息奄奄。
陳凌微蹙眉頭,心中暗嘆,這人怎么如此脆弱?不過是一件小事,何至于此?世間佳人無數(shù),何必執(zhí)著于一人?
想到自己還需段譽相助遮掩,陳凌無奈嘆息,隨即將一道真氣渡入段譽體內(nèi),輕聲問道:"段兄,可還好?"
真氣注入后,段譽稍有好轉(zhuǎn),卻依舊神情恍惚。
聽聞陳凌詢問,他只是輕輕搖頭,動作細微得幾乎不可察覺。
全然不知自己給段譽帶來困擾的陳凌,見他并無大礙,便繼續(xù)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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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山莊內(nèi),王語嫣雙手托腮,倚靠桌前,眼神迷離,時而氣惱,忽又癡笑。
李青蘿推門而入,見女兒這般模樣,略顯驚訝,隨即展顏一笑,走向王語嫣,問:"在想那負心人?"
突兀的聲音讓王語嫣一顫,不禁驚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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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通往無量山的官道上,陳凌驅(qū)車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