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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周子悅被警察帶走,她還在不停地掙扎,叫囂著:“你們憑什么抓我!我媽不會(huì)放過你們的!”
李子維則一臉頹然,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這個(gè)男人,曾經(jīng)是我的愛人,如今卻成了我最厭惡的人。
周家的公司股票一瀉千里,曾經(jīng)的輝煌,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他們的別墅被查封,豪車被拍賣。
她的媽媽雖然沒有直接插手這件事,但是之前她幫周子悅欺壓平民的事,被受害人告到了上將這里。
她被停職調(diào)查,她引以為傲的權(quán)勢(shì),也隨之消散。
周森森這個(gè)小惡魔也受到了懲罰,被送進(jìn)了少管所進(jìn)行教育。
看著這一切,我心中沒有一絲快感,只有無盡的唏噓。
我的女兒再也回不來了。
這場(chǎng)噩夢(mèng),終于結(jié)束了。
幾天后,上將安排了一場(chǎng)媒體見面會(huì)。
在現(xiàn)場(chǎng),鎂光燈閃爍,記者們爭(zhēng)先恐后地提問。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把周子悅?cè)绾涡钜庾踩耍绾谓趟糁苌瓪⑷?,如何投毒,如何教唆縱火,如何非法集資,都說了出來。
我也說了李子維如何偽造證據(jù),如何陷害我。
所有的真相,都公之于眾。
直播的彈幕上,瞬間爆炸了。
“蘇蘇,我們一直相信你!”
“正義可能會(huì)遲到,但永遠(yuǎn)不會(huì)缺席!”
“周子悅這個(gè)惡毒的女人,終于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李子維這個(gè)渣男,也應(yīng)該被繩之以法!”
看著這些留言,我的眼眶濕潤了。
我終于洗清了身上的冤屈。
半年里,上將幫我找來了最好的骨科醫(yī)生。
我終于扔掉了拐杖,可以重新行走了。
爺爺?shù)膫埠昧舜蟀?,裝上了假肢,雖然行動(dòng)不便,但至少能拄著拐杖慢慢走動(dòng)了。
重新站起來那天,我和爺爺去了女兒的墓地。
墓碑上,女兒的照片笑靨如花,仿佛從未離開過。
我把女兒最喜歡的玩具、糖果,還有她畫的歪歪扭扭的畫,都擺放在墓碑前。
“希希,媽媽和爺爺來看你了?!蔽疫煅手蹨I止不住地往下流。
爺爺站在一旁,眼眶也紅了,他伸出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
“我的乖孫女,在那邊要乖乖的啊......”
突然,一個(gè)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墓園的寧靜。
“蘇蘇......”
我猛地回頭,看到李子維站在不遠(yuǎn)處,臉色蒼白,身形消瘦。
他手里還拎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你來干什么?”我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他緩緩走近,將百合花放在女兒的墓碑前。
“我來看看孩子,也來看看你......”他低著頭,聲音沙啞。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見的?”我轉(zhuǎn)過身,不想再看他一眼。
“蘇蘇,我知道我錯(cuò)了,我被錢迷了心竅,我鬼迷心竅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語氣近乎哀求。
“我一開始的初衷真的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住別墅,買名牌包......”
我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好日子?你所謂的‘好日子’就是讓我沒了女兒!”
“不是的,蘇蘇,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我打斷他的話,語氣決絕。
“從你站上被告席,作偽證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牽著爺爺,轉(zhuǎn)身離開。
可他依舊陰魂不散,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這天,我獨(dú)自一人走在街上,突然被人從身后搶走了錢包。
錢包里裝著我和女兒的合照,那是女兒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我死死抓住錢包不肯放手,和搶劫犯拉扯起來。
搶劫犯惱羞成怒,掏出一把刀就要捅向我。
“啊!”我嚇得閉上了眼睛,卻不愿意松手。
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我睜開眼,看到李子維擋在我的面前,他的腹部被刀捅穿,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搶劫犯見狀丟下包,慌忙逃竄。
我撥打了急救電話,替李子維按壓住受傷的地方。
他卻以為這是我原諒他的信號(hào),開心的就要碰我:“蘇蘇,你肯理我了?”
我躲開他想觸碰的手,淡淡道:“我只是盡到一個(gè)普通公民的義務(wù)?!?/p>
救護(hù)車呼嘯而來,將李子維抬上了車。
我站在原地,看著遠(yuǎn)去的救護(hù)車,心里卻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