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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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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袖中瓷瓶坐上花轎,替嫡姐嫁給寒門新貴謝凜。滿京城都在笑他克死三任妻子,

笑我沈家庶女只能撿破鞋。新婚夜他掀開蓋頭冷笑:“沈家是嫌命長?送你來殉葬?

”我掏出毒藥推到他面前:“此藥見血封喉,將軍若想殺我,不必臟了自己的手。

”后來瘟疫橫行,我以命相搏救全城百姓。他渾身染血沖進疫區(qū),

當眾單膝跪地為我系好染血的衣帶:“諸位看清了——這是我謝凜的夫人,是濟世的女菩薩。

”1 替嫁克妻郎花轎顛簸得厲害,像一只在洶涌怒濤里掙扎的小舟,每一次震蕩,

都狠狠撞在我緊繃的脊梁上,碾過早已麻木的四肢百骸。外面鑼鼓喧囂,

吹打出的調(diào)子粘稠又怪異,活脫脫像一場披著喜慶外皮的盛大喪樂。

我死死攥著手里那方被汗水濡濕、邊緣已經(jīng)起了毛邊的紅蓋頭,指尖用力到發(fā)白,

幾乎要將那層薄薄的、象征喜氣的紅布摳出洞來。更緊的,

是袖中那個冰冷堅硬的物件——一個小小的、扁平的青瓷瓶。瓶身光滑,貼著我的手腕內(nèi)側(cè),

卻源源不斷地散發(fā)著刺骨的寒意,絲絲縷縷,順著血脈,直鉆進心底最深處。

這寒意比深秋的夜露更重,比隆冬的冰棱更利。我,沈家庶出的二小姐沈知微,

正被一頂花轎,抬往京城新貴、寒門出身的武衛(wèi)將軍謝凜的府邸。

代替我那金枝玉葉、千嬌百媚的嫡長姐沈玉嬈。

眼前似乎又浮起昨夜那場令人作嘔的“商議”。嫡母那張保養(yǎng)得宜、涂著厚厚脂粉的臉,

在昏黃的燭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嘴角扯出一個刻薄又得意的弧度:“知微啊,

這可是潑天的富貴!謝將軍年少有為,前程遠大,你一個庶女,能攀上這樣的高枝,

那是祖墳冒了青煙!”潑天的富貴?我心底冷笑,那青煙怕不是祖墳里冒出的,

而是從謝凜那三任前妻的墳塋上飄來的吧?短短兩年,三任夫人,

個個嫁過去不足半年便香消玉殞。坊間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刻薄又惡毒——謝凜命硬如刀,

專克妻房。寒門出身又如何?爬得再高,終究是泥腿子,活該斷子絕孫!“你姐姐身子嬌弱,

哪經(jīng)得起謝府的風(fēng)波?”父親沈敬儒的聲音干澀平板,像一塊被曬得干硬的木頭,

眼神躲閃著,不敢與我對視,“你是妹妹,替姐姐分憂,也是…也是天經(jīng)地義。”天經(jīng)地義?

嫡母嘴角那抹虛偽的憐憫幾乎要溢出來:“好孩子,你爹說得對。

況且…謝將軍前頭沒了三位夫人,心里正苦悶著。你嫁過去,溫順些,體貼些,

好好伺候?qū)④姡裟馨具^……”她頓了頓,那未盡的“半年之期”像淬了毒的針,

懸在空氣里,“熬過去,便是享不盡的榮華。熬不過去…那也是你的命數(shù),

沈家總不會虧待你姨娘?!泵鼣?shù)?我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那尖銳的痛楚卻奇異地壓下了喉頭翻涌的腥甜。姨娘!那個被嫡母捏在手心里,

像一株隨時會被碾碎的柔弱小草的生母!這就是我的“天經(jīng)地義”?用我的命,

去賭一個渺茫到近乎虛無的“榮華”,去換我生母在沈府后院里那一口茍延殘喘的氣?

花轎猛地一頓,停了下來,外面人聲嘈雜驟然拔高。嗩吶聲尖銳地刺破空氣,

幾乎要撕裂耳膜。我的心也隨之狠狠一沉,像塊冰冷的石頭直墜深淵。到了。

2 毒藥見血封喉轎簾被一只粗糲的手猛地掀開,刺目的光線瞬間涌了進來,

晃得我眼前一片模糊。一只同樣粗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到了蓋頭下方,

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沒有半分新嫁娘該有的羞澀和期待,只有一種近乎認命的麻木。

我僵直著身體,任由那只陌生的手抓住我的手腕,一股大力傳來,

幾乎是拖拽著把我拉出了那狹窄憋悶的囚籠。雙腳踩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隔著薄薄的鞋底,

寒氣直透腳心。周遭的喧鬧聲浪轟然炸開,像無數(shù)根針扎向我的耳膜。“嘖嘖,瞧這身量,

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沈家也真舍得!”“嗨,一個庶出的丫頭片子,

能替她嫡姐填這克妻的坑,就是她的造化了!”“克死三個了,謝將軍這命格…嘖嘖,

也不知這位沈二小姐能撐幾天?”“幾天?我看懸!瞧那臉色,白得跟紙似的,

怕不是嚇得魂都飛了!”那些聲音,或尖刻,或憐憫,或純粹的幸災(zāi)樂禍,

像無數(shù)條冰冷的毒蛇,嘶嘶地纏繞上來,鉆進我的衣領(lǐng),纏繞我的脖頸,

帶來一陣陣窒息的寒意。每一句“克妻”,每一個“幾天”,都像淬了毒的鞭子,

狠狠抽打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袖中那冰冷的瓷瓶,存在感卻愈發(fā)清晰沉重。

我被那只手強硬地牽引著,跌跌撞撞地跨過了那道高高的、漆成暗紅色的門檻。謝府的門檻。

門內(nèi)是另一個世界,喧囂被隔絕在外,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奇異的寂靜,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檀香氣味混合著一種若有似無的、陳舊木頭和塵土的氣息,

沉沉地籠罩下來。腳下的青磚地面冰涼徹骨,

一路延伸向前方那扇緊閉的、貼著刺目大紅“囍”字的門。沒有歡快的儐相唱和,

沒有絡(luò)繹的賓客道賀。只有幾個穿著灰撲撲衣裳的下人,垂著頭,面無表情地侍立兩旁,

像一尊尊沒有生氣的泥塑木偶。他們的目光偶爾掃過我這個新嫁娘,那眼神里沒有好奇,

沒有探究,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麻木和…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看著死物般的漠然。

這哪里是辦喜事?分明更像是在等待一場既定的葬禮。那只屬于謝凜的手,

一直牢牢鉗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像一道冰冷的鐵箍。他腳步邁得極大,

沒有絲毫的遷就。我被拖拽著,踉蹌地跟在他身后,繁復(fù)沉重的嫁衣裙裾幾次絆住腳步,

幾乎要撲倒在地。每一次的踉蹌,都引來身后那些泥塑木偶般下人更深的沉默。

這沉默比任何嘲笑都更令人心寒。終于,在那扇緊閉的、象征洞房花燭的門前,

他猛地停下腳步。猝不及防的停頓讓我整個人向前一沖,額頭險些撞上他堅硬的后背。

他頭也沒回,另一只手粗暴地推開房門,巨大的力道讓門扇撞在墻上,

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震得門楣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我被那股力道猛地拽了進去,

眼前驟然一暗。緊接著,身后的房門被重重地甩上,隔絕了外面最后一點光線和聲音。

世界徹底安靜下來。死寂。只有我劇烈的心跳聲,在空曠得可怕的房間里咚咚作響,

震得自己耳膜發(fā)疼。

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新家具的桐油味和一種清冷的、仿佛雪后松林的氣息,

沖淡了之前聞到的檀香和塵土味。這氣息很獨特,帶著一種疏離的銳利感。

手腕上的鐵鉗終于松開了。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紅蓋頭遮蔽了視線,

只能透過下方狹窄的縫隙,看到一雙沾著泥點、踩在冰冷青磚上的黑色官靴,靴尖正對著我,

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的、毫不掩飾的冰冷怒意。時間仿佛凝固了。

每一息都長得像一個世紀,沉重地碾壓著殘存的勇氣?!昂??!币宦晿O低、極冷的嗤笑,

像冰棱碎裂在寒潭深處。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骨髓的森然,

瞬間刺破了我勉力維持的平靜。我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一下,

指甲再次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壓下那滅頂?shù)目只?。靴尖動了。一步,兩步,緩慢地?/p>

帶著一種猛獸審視獵物般的壓迫感,繞著僵立如木樁的我踱了半圈。每一步落下,

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冰冷審視的目光,即使隔著厚厚的蓋頭,也如實質(zhì)般灼燒著我的皮膚。

終于,那令人窒息的踱步停下了。他再次站定在我正前方?!吧蚣摇彼_口,聲音低沉,

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片,刮擦著緊繃的空氣,“是嫌命太長?

”我的心驟然縮緊,幾乎要停止跳動。來了。那懸在頭頂?shù)?、名為“克妻”的鍘刀?/p>

終于落下了第一道寒光?!八湍銇硌吃??”他的尾音微微上揚,

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和一絲…暴戾的殺意。最后一個字音落下的瞬間,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勁風(fēng)撲面而來!不是錯覺!那凌厲的風(fēng)壓,

帶著決絕的力道,直直地撞向我頭頂!本能地,我猛地閉上了眼睛。“唰——!

”布料被撕裂的尖銳聲響刺破耳膜。頭上的重量驟然消失,眼前豁然大亮。

刺目的燭光毫無遮攔地涌進來,灼得我眼睛生疼,瞬間涌上生理性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淚水朦朧中,一個高大得極具壓迫感的身影輪廓矗立在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五官細節(jié),

只覺那身影挺拔如孤峰,帶著一種久經(jīng)沙場磨礪出的、刀鋒般的銳利和沉重。

他手里隨意地捏著那塊被扯下的、揉皺了的紅蓋頭,像丟棄一塊骯臟的抹布。

他沒有立刻說話。那雙眼睛,即使隔著模糊的淚光,

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銳利如鷹隼般的穿透力,正死死地釘在我臉上,審視著,估量著,

仿佛要剝開皮肉,看透內(nèi)里的骨血與靈魂。那目光里沒有半分對新婚妻子的柔情,

只有審視一件礙眼之物的冰冷,以及一絲深藏其后的、風(fēng)暴欲來的怒意。

空氣凝滯得如同凍結(jié)的鉛塊。他周身散發(fā)出的低氣壓,沉重得讓人膝蓋發(fā)軟,

幾乎要跪倒在地。袖中那個冰冷的瓷瓶,此刻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燙著我的皮膚,

也燙著我的神經(jīng)。就是現(xiàn)在。在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冰冷殺意的重壓下,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像是即將溺斃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所有的恐懼、屈辱、不甘,在這生死一線間,

竟奇異地被一種破釜沉舟的狠絕壓了下去。我沒有試圖抹去臉上的淚水,

任由它們沿著冰涼的臉頰滑落。挺直了早已僵硬酸痛的脊背,我抬起頭,

努力睜大被淚水模糊的眼睛,迎向那道冰冷審視的目光。視線依舊朦朧,

只能勉強看清他緊抿的薄唇和線條冷硬的下頜。然后,在謝凜那冰封般的注視下,

我緩緩地、極其清晰地抬起了右手。動作沒有半分猶豫,也絕無顫抖。

指尖探入寬大的袖籠深處,準確地握住了那個冰涼的、沉甸甸的青瓷小瓶。他的目光,

瞬間聚焦在我探入袖中的手上,那銳利的審視里,

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驚疑——或許他以為我藏了兇器,準備孤注一擲。

我穩(wěn)穩(wěn)地將那小瓶拿了出來。素白的掌心托著那幽暗的青色,在滿室搖曳的紅燭光下,

泛著一種詭異而冰冷的釉光。我沒有看他,目光低垂,落在那小小的瓶身上,

聲音卻異常平靜,像一潭結(jié)了薄冰的死水,

清晰地回蕩在空曠死寂的新房里:“此藥名為‘鴆羽’。” 我頓了頓,

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見血封喉,入口無救?!痹捯袈湎碌乃查g,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對面那道目光驟然變得無比凌厲,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

幾乎要在我臉上剜下一塊肉來??諝饫锏暮馑查g暴漲,刺得人肌膚生疼。

我仿佛沒有察覺那幾乎要將我撕碎的威壓,手腕一轉(zhuǎn),動作平穩(wěn)得近乎刻板,

將掌心托著的青瓷瓶,穩(wěn)穩(wěn)地、正正地推到了兩人之間那咫尺的距離?!皩④娙粝游业K眼,

”我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若想取我性命,

不必臟了您的手?!? 生死線間說完這句話,我徹底垂下眼瞼,

不再看那近在咫尺的、如同噬人兇獸般的男人。所有的力氣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抽空了,

只剩下一種近乎虛無的等待。等待著那雷霆之怒,等待著那瓶中之物最終灌入自己口中,

或者…更快的終結(jié)。袖中的指尖,卻在不為人知地、微微地蜷縮了一下,

泄露了那平靜表象下,最后一絲難以抑制的微顫。時間仿佛再次凝固。死寂。

只有紅燭燃燒時偶爾發(fā)出的細微噼啪聲,在這空曠得令人心慌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預(yù)料中的雷霆之怒并未立刻降臨。

預(yù)想中那盛怒的咆哮、粗暴的拉扯、或者毒藥被強行灌下的劇痛……都沒有發(fā)生。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重的死寂。那是一種比暴怒更可怕的沉默,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

沉甸甸地罩下來,將人每一寸呼吸都緊緊束縛。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聲音,

鼓噪著耳膜。我垂著眼,

視線死死釘在自己繡鞋尖上那朵小小的、早已失了鮮活顏色的纏枝蓮紋樣上。眼角的余光,

卻無法完全避開那雙近在咫尺的黑色官靴。它們一動不動地釘在原地,如同生了根。終于,

靴尖極其輕微地挪動了一下。緊接著,

一只骨節(jié)分明、膚色略深、指腹和虎口處布滿厚繭的大手,猝不及防地闖入我低垂的視野。

那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徑直伸向我托著瓷瓶的右手!不是來取毒藥,

也不是來扼住我的喉嚨。那只布滿硬繭的手,目標明確,快如閃電,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fēng),

一把攥住了我握著青瓷瓶的手腕!“呃!” 冰冷的觸感和巨大的力道讓我猝不及防,

悶哼一聲,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仿佛骨頭都要被捏碎。一股大力傳來,

我整個人被扯得向前踉蹌一步,幾乎撞進他懷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啪嚓!

”一聲極其清脆、刺耳的碎裂聲,猛地炸開!那只攥住我手腕的大手,在奪過瓷瓶的瞬間,

五指猛地收攏!力道之大,竟硬生生將那堅硬的小小瓷瓶,在我眼前,在他指掌之間,

悍然捏爆!幽青色的碎片如同死去的蝴蝶翅膀,驟然迸濺開來!里面粘稠烏黑的液體,

像毒蛇的涎水,混合著尖銳的瓷片碎屑,伴隨著巨大的力道四散飛射!幾點冰涼粘膩的液體,

帶著刺鼻的腥苦氣味,濺到了我的臉頰和頸側(cè)的皮膚上,激得我渾身一顫,

瞬間起了一層寒栗。然而更多的,是那烏黑的毒液和鋒利的碎片,

盡數(shù)被包裹、禁錮在他那只驟然緊握成拳的掌心里!沒有一滴能逃脫那只鐵掌的范圍!

我驚駭?shù)靥痤^,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寒潭里。謝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他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自己那只正緊握著劇毒與利刃的手。

只有那只緊握成拳的手,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像盤踞的虬龍,微微地、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指縫間,粘稠烏黑的液體混合著鮮紅的血絲,正緩緩地、一滴一滴地滲出,

蜿蜒著滴落在冰冷光潔的青磚地面上。嗒。嗒。那聲音細微,卻像重錘,

一下下砸在我緊繃的心弦上。他看都沒看那淌著血與毒的手,目光依舊鎖在我臉上,

那眼神銳利得能穿透皮囊,直抵魂魄深處。薄唇微啟,吐出的話語比那毒液更寒:“沈知微,

”他準確地叫出了我的名字,聲音低沉平緩,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威壓,“你以為死,

就一了百了?”他攥著碎裂毒瓶的手,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森白,

血混著毒液順著指縫蜿蜒流下,在青磚上洇開一小片暗紅污濁的印記。那景象觸目驚心,

空氣里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和毒藥特有的、令人作嘔的腥苦氣息。我僵在原地,

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方才那破釜沉舟的狠絕,

在這絕對的、帶著血腥氣息的力量壓制面前,瞬間土崩瓦解,只剩下冰冷的恐懼和茫然。

他…到底想怎么樣?“想死?”謝凜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僵硬,

毫無溫度,更無半分笑意,只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嘲弄,“沒那么容易。

”他那只完好的左手倏然抬起,動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殘影。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只覺得下頜猛地一緊!兩根冰冷、帶著薄繭的手指像鐵鉗般,強硬地捏住了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迫使我不得不仰起臉,

再次直面他那雙深不見底、翻涌著寒意的眼睛?!吧蚣壹热话涯闼瓦M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縫里擠出來,帶著沉重的威壓砸向我,

“那就好好活著?!敝父勾植诘挠|感和冰冷的溫度緊貼著我的皮膚,帶來一陣陣戰(zhàn)栗。

下巴傳來的劇痛讓我眼中瞬間再次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視線一片模糊。

我只能模糊地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線條冷硬如刀削斧劈的臉,

聽著那冰冷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敲進耳膜?!盎畹健彼D了頓,

捏著我下巴的手指似乎又收緊了一分,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將我的靈魂都釘穿,

“你該‘死’的那一天。”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猛地松開了手。

巨大的慣性讓我向后踉蹌了兩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雕花木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我狼狽地扶住門框才勉強站穩(wěn),急促地喘息著,下巴處火辣辣的疼,

殘留著他指尖的力道和冰冷。謝凜不再看我一眼。

他緩緩地松開了那只緊握著毒瓶碎片和毒液的右手。粘稠烏黑的血污混雜著幽青的碎瓷片,

從他指縫間簌簌落下,砸在地上,發(fā)出細碎而令人心悸的聲響。那只手,掌心血肉模糊,

傷口深可見骨,猙獰可怖。他卻只是隨意地甩了甩,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血肉,

然后掏出一方素色的帕子,看也不看,極其粗暴地纏裹在那慘不忍睹的傷處?!八忾g。

”他背對著我,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平板冰冷,不容置喙,“沒我的吩咐,不許踏入內(nèi)室半步。

”說完,他高大的身影徑直走向內(nèi)室的門簾,抬手,粗魯?shù)匾幌疲?/p>

身影便消失在那片深色的簾幔之后。簾子晃動了幾下,歸于平靜,徹底隔絕了內(nèi)外。

“砰”一聲,是內(nèi)室門被關(guān)上的輕響。新房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死一樣的寂靜重新籠罩下來,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空曠。紅燭還在燃燒,

跳躍的火光將我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墻壁和地面上,拉得長長的,孤單而詭異??諝庵?,

毒藥的苦腥味、新家具的桐油味、還有他身上那種清冷的雪松氣息……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

令人窒息。我靠著冰冷的門板,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目光落在地上那片狼藉——碎裂的青色瓷片,暗紅與烏黑混合的污跡,

還有幾點濺射到遠處的毒液痕跡。它們像一張無聲嘲諷的嘴,咧開著,

嘲笑著我方才那自以為悲壯的“反抗”是多么可笑和徒勞。

下巴的疼痛清晰地提醒著我方才發(fā)生的一切?;畹皆撍赖哪且惶欤克烤故鞘裁匆馑??

是警告我別想輕易解脫,必須在這“克妻”的詛咒下煎熬度日?還是…另有所指?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緊繃的神經(jīng)。我緩緩抬起手,指尖冰涼,

顫抖著碰了碰臉頰和頸側(cè)被毒液濺到的地方。皮膚上傳來一陣細微的麻癢感。

鴆羽…見血封喉。我猛地打了個寒顫,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到房間角落的臉盆架旁。

銅盆里有半盆冰冷的清水,大概是之前下人備下的。我顧不得許多,雙手捧起冰冷刺骨的水,

瘋了似的往臉上潑,用力地搓洗著被濺到的地方。冰冷的水刺激著皮膚,帶來一陣陣刺痛,

我卻不敢停下,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膚被搓得發(fā)紅發(fā)痛,那冰涼的麻癢感才似乎消退了一些。

做完這一切,我才脫力般靠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了進去。

沒有眼淚,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寒冷。外間?我環(huán)顧這間布置得華麗卻冰冷的新房。

所謂的“外間”,不過是靠窗一張窄小的貴妃榻,上面鋪著薄薄一層錦褥。

這就是我今后的棲身之所了。這一夜,注定無眠。窗外的風(fēng)聲似乎也帶上了嗚咽的調(diào)子。

我蜷縮在那張冰冷堅硬的貴妃榻上,錦褥單薄,寒意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侵入骨髓。

內(nèi)室的門緊閉著,一絲聲響也無,仿佛里面空無一人。但我知道,

那個如同兇獸般的男人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他手上猙獰的傷口,

還有那句冰冷的“活到你該死的那一天”,像沉重的枷鎖,沉沉地壓在心頭。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便醒了,或者說,是凍醒的。手腳冰涼僵硬,

渾身骨頭都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般酸痛。外面隱約傳來下人走動和灑掃的輕微聲響。

我強撐著坐起身,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嫁衣。一夜未眠,臉色想必憔悴得嚇人。

我走到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一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眼下是濃重的青影,

下巴處還殘留著幾道明顯的、被大力捏出的紅痕。我默默拿起梳子,

將散亂的長發(fā)勉強挽成一個最簡單的發(fā)髻,沒有任何釵環(huán)點綴。剛收拾停當,

外間的門就被輕輕敲響了?!胺蛉耍鹕砹藛??”一個中年婦人恭敬卻疏離的聲音傳來。

“進來?!蔽冶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深褐色比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婦人端著銅盆和洗漱用具走了進來,

身后跟著兩個低眉順眼的小丫鬟。婦人面容嚴肅,眼神銳利,

正是昨日引我進來的謝府管事嬤嬤,姓周?!袄吓苁?,給夫人請安?!彼バ卸Y,

動作標準,語氣卻聽不出多少溫度。她身后的兩個丫鬟也跟著行禮?!爸軏邒卟槐囟喽Y。

”我微微頷首。周嬤嬤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我身上掃過,

掠過我的發(fā)髻、蒼白的臉、下巴的紅痕,最后落在我身上那件依舊是大紅色的嫁衣上,

眼神里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審視和…了然?她沒說什么,示意丫鬟將洗漱用具放下。

“夫人請梳洗。將軍已去上朝了?!敝軏邒叩恼Z氣平板無波,“將軍吩咐了,夫人初來,

府中規(guī)矩尚不熟悉,這幾日先在‘疏影軒’靜養(yǎng),無事不必出院子走動,

以免…沖撞了府里的清凈?!笔栌败??靜養(yǎng)?沖撞清凈?我心中了然。這是變相的軟禁。

謝凜是在用行動告訴我,我這個頂著“克妻”名頭嫁進來的“沈家庶女”,在他府中,

連自由呼吸都是一種冒犯?!爸懒??!蔽掖瓜卵劢?,掩去眸中情緒,聲音依舊平靜。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被投入了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疏影軒不大,一明兩暗的格局,

帶著一個小小的、有些荒蕪的院子。周嬤嬤每日會按時送來三餐,飯菜不算差,

但總是溫吞的,帶著一種例行公事的敷衍。兩個小丫鬟,一個叫春桃,一個叫夏荷,

年紀都小,膽子似乎更小,除了必要的灑掃和送東西,幾乎不敢在我面前多待一刻,

更不敢多說一句話。每次接觸,她們的眼神都躲躲閃閃,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懼,

仿佛我是什么不祥的怪物,多看兩眼就會被厄運纏身。

我成了這精致牢籠里一個徹底被遺忘、被排斥的存在。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日復(fù)一日,

只有窗外光影的移動和偶爾掠過的飛鳥提醒著時光的流逝。偌大的謝府,

除了這方小小的疏影軒和幾個沉默如影子般的下人,我對其一無所知。謝凜,

那個名義上的丈夫,自新婚夜后,再未踏足此處一步,仿佛我這個人從未存在過。

袖中那瓶毒藥帶來的決絕沖動,早已在日復(fù)一日的囚禁和冷遇中消磨殆盡。剩下的,

只有無邊無際的孤寂和一種沉入水底般的窒息感。我常常坐在窗邊,

望著那方小小的、只有幾株半枯花木的院子發(fā)呆?;钪?,像他要求的那樣“好好活著”,

原來比想象中更難熬。4 瘋狗噬人命直到那天的午后。深秋的陽光難得有了幾分暖意,

懶洋洋地灑在疏影軒的小院里,給凋零的花木鍍上一層虛弱的金色光暈。

我坐在窗下的舊藤椅上,手里捧著一卷不知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的、紙頁泛黃的舊醫(yī)書,

目光卻有些渙散,并未真正看進去幾個字。

這醫(yī)書是我唯一能抓住的、與過去那個尚能自由呼吸的自己有一絲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院墻外,

隱隱傳來孩童追逐嬉鬧的笑語聲,清脆又充滿活力,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打破了疏影軒里凝固的寂靜。這聲音離得極近,似乎就在隔壁的巷子里。突然——“哇——!

”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孩童尖嘯,毫無預(yù)兆地撕裂了午后的寧靜!

那聲音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痛苦,如同被利刃刺穿心肺!我猛地從藤椅上彈了起來,

手中的醫(yī)書“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心臟被那聲慘叫狠狠揪?。【o接著,

是更多嘈雜混亂的聲音爆發(fā)出來:“寶兒!我的寶兒??!”“天殺的瘋狗!快來人??!

打狗??!”“救命!咬住脖子了!快拉開啊!”“打死它!打死那條瘋狗!”瘋狗?咬脖子?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直沖頭頂!我?guī)缀跏菓{著本能,想也沒想,拔腿就朝院門沖去!

那扇平日里總是緊閉、象征著我囚籠的院門!“夫人!您不能出去!

”守在門口的春桃和夏荷顯然也聽到了外面的混亂,臉上血色盡失,但看到我沖出來,

還是下意識地驚慌阻攔,“將軍吩咐過……”“滾開!”我厲喝一聲,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

一把推開她們阻攔的手臂。那一刻,什么將軍的吩咐,什么軟禁,什么克妻的名聲,

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只有一個念頭在腦海里瘋狂叫囂:救人!

外面有個孩子正在被瘋狗撕咬!我猛地拉開沉重的院門栓,一把將門推開!

門外巷子里的景象,如同地獄畫卷般瞬間撞入眼簾!就在疏影軒院墻斜對面的巷子口,

幾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嚇得面無人色,哭喊著癱軟在地,徒勞地揮舞著手臂。

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倒在地上,正被一條體型碩大、毛色臟污雜亂的惡犬死死地撲咬著!

那惡犬雙目赤紅,涎水橫流,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嚕”的低吼,

森白的獠牙深深嵌入了孩子細嫩的脖頸處!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孩子半邊的衣襟,

還在汩汩地往外冒!孩子小小的身體痛苦地抽搐著,哭聲已經(jīng)微弱下去,

只剩下絕望的嗬嗬聲。旁邊幾個拿著扁擔、木棍的漢子,大概是聞聲趕來的街坊,

正驚恐又憤怒地試圖驅(qū)打那條瘋狗,但那畜生異常兇悍,死死咬住孩子不放,狂躁地甩著頭,

發(fā)出威脅的咆哮,讓人根本無法靠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瘋狗身上的惡臭,撲面而來!

“都閃開!”我厲聲喝道,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憤怒而尖利得變了調(diào)。我一邊喊著,

一邊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混亂中沒人注意到我這個突然從將軍府側(cè)院沖出來的陌生女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被瘋狗撕咬的孩子身上。

我的目光死死鎖住那瘋狗的頭頸連接處!那里有一塊小小的、顏色略深的區(qū)域!

《千金方》里提過,那是犬類的一個穴位!來不及思考更多!

我猛地拔下頭上唯一的一根素銀簪子!冰冷的銀簪握在手中,尖端在陽光下閃過一點寒芒!

狠狠砸向瘋狗后背、那畜生吃痛猛地抬頭咆哮、獠牙稍稍松脫孩子脖頸的瞬間——就是現(xiàn)在!

我拼盡全力,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右手上,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撲了上去!

瞄準那塊小小的、顏色略深的區(qū)域,將手中的銀簪,

用盡畢生所學(xué)醫(yī)理中對穴位精準的理解和一股不顧一切的狠勁,

狠狠地、精準無比地刺了下去!“噗嗤!”一聲極其輕微的、利物入肉的悶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那前一秒還兇悍無比、咆哮甩頭的瘋狗,

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赤紅的雙眼里狂暴的光芒瞬間凝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它那咬住孩子脖頸的獠牙徹底松脫開來,龐大的身軀轟然側(cè)倒在地,四肢劇烈地抽搐了幾下,

喉嚨里只發(fā)出幾聲短促的“嗬嗬”聲,便徹底沒了動靜。那雙赤紅的眼睛還圓睜著,

卻已失去了所有兇光,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死寂。一擊斃命!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幾個拿著棍棒的漢子舉著武器僵在原地,臉上的憤怒和驚恐還未褪去,

就被極度的震驚所取代。癱軟的婦人們也忘記了哭喊,瞪大了眼睛,

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瞬間斃命的瘋狗,又看看那個手持染血銀簪、半跪在血泊中的陌生女子。

只有那個可憐的孩子,小小的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抽搐,脖頸處的傷口血肉模糊,

鮮血不斷地涌出,浸濕了身下的塵土,發(fā)出微弱的、瀕死般的呻吟?!皩殐海∥业膶殐喊。?/p>

”一個婦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撲了上來,想要抱住孩子?!皠e碰他!

”我猛地抬頭,厲聲喝止,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那婦人被我的氣勢所懾,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翱欤「蓛舻牟迹≈寡?!快!”我語速極快,

聲音因為緊張和剛才的爆發(fā)而微微顫抖,但手上的動作卻異常迅捷穩(wěn)定。

我迅速檢查孩子的傷口,頸側(cè)的大血管被撕裂了,出血量極大,情況萬分危急!

我毫不猶豫地扯下自己外衫相對干凈的內(nèi)襯下擺,用力撕成幾條,顧不得滿地的塵土和血污,

用布條死死壓住孩子頸動脈破裂的位置上方,用盡全力勒緊!希望能暫時減緩洶涌的出血。

“水!干凈的清水!快!”我頭也不抬地急喊,目光死死盯著傷口,手下絲毫不敢放松力道。

那溫?zé)岬?、帶著濃重鐵銹味的鮮血,瞬間浸透了我手中的布條,染紅了我素色的衣袖和手指。

“有!有!”旁邊一個漢子如夢初醒,慌忙從旁邊一個攤子上抓過一個裝水的陶罐遞過來。

我一把接過,迅速沖洗自己沾滿血污的手,又小心地沖洗孩子傷口周圍的血污。動作快而穩(wěn),

盡管指尖因為用力按壓而微微發(fā)白顫抖?!搬槪【€!火!快找針線來!還有火!

”我再次急喊。必須縫合!否則這孩子撐不到醫(yī)館!“針線?火?”周圍的人面面相覷,

一時慌亂無措。這里是普通街巷,又不是醫(yī)館藥鋪,哪能立刻找到這些?“去我家!

我家就在前面!”一個婦人反應(yīng)過來,指著巷子深處,拔腿就跑,“我這就去拿!

”等待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孩子在我的按壓下,

出血似乎減緩了一些,但那張小臉已經(jīng)慘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只能不斷地低聲呼喚:“孩子,撐住!看著姐姐!撐?。 苯K于,

那個婦人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手里抓著一卷粗線、一根大針,

還有一個點著微弱火苗的簡陋火折子?!敖o我!”我一把抓過針線,

迅速將針尖在火折子的火焰上燎過消毒,然后將那根粗得硌手的縫衣針穿上同樣粗糙的棉線。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在周圍人驚恐、懷疑又帶著一絲期盼的目光注視下,

在塵土飛揚、血污滿地的骯臟街邊,我半跪著,俯下身,

開始一針一線地縫合那孩子頸側(cè)猙獰可怖的傷口。針尖刺入翻卷的皮肉,穿過,

拉緊……動作算不上多么精巧流暢,甚至因為緊張和粗劣的工具而顯得有些笨拙,

但每一次落針都異常專注和堅定。汗水順著我的額角滑落,混著濺在臉上的血污,

滴落在塵土里。四周死寂一片,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聲、針線穿過皮肉的細微聲響,

以及孩子微弱得幾乎聽不到的呼吸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沾滿鮮血的手和那根不斷穿梭的粗針上。不知道過了多久,

仿佛耗盡了一生的力氣,最后一針終于落下、打結(jié)、剪斷線頭。傷口被勉強縫合了起來,

雖然針腳歪歪扭扭,極其丑陋,但洶涌的出血終于被止住了!

“呼……”我長長地、顫抖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手臂因為長時間的按壓和縫合而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我小心翼翼地松開一直緊勒著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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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2 18:4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