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呢?
連她都買不到的好東西,林清越一個鄉(xiāng)下人怎么可能會有?
假的!
絕對是假的!
謝茜玉氣得臉都紅了,死死盯著那精致的珍珠發(fā)夾,想看出點什么破綻來。
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這對,不僅十分精致好看,連上面的珍珠都比她同學們的更加圓潤閃亮。
她那些同學頭上的發(fā)夾,珍珠很小,顏色很白,且非常光滑,一看就是塑料的,很假。
也就勝在發(fā)夾設(shè)計新穎,簡約大方。
但她手里這一對,珍珠圓潤飽滿,大小一致,帶著點珠光,不是純白色,上面還帶著細細的螺紋。
這是真正的海水珍珠!
謝茜玉越看越覺得荒謬。
那女人家不是窮酸的要命嗎?
她哪里來的錢,又哪里來的渠道?
謝茜玉百思不得其解,但這發(fā)夾太好看,她拿在手里就舍不得放開。
戴著它出去,鄒小雨那小蹄子見了,不得嫉妒死?
讓她估計擠兌自己,說自己沒本事買到發(fā)夾。
還故意戴著好看的發(fā)夾,去勾引自己喜歡的男生!
她必須去扳回一局。
謝茜玉偷偷摸摸的拿著發(fā)夾上樓,又找出自己的珍珠手鏈對比一番,兩種珠子幾乎一模一樣。
她更郁悶了。
這一定是哥哥買的。
對!
一定是她昨天回來跟哥哥提了一嘴,哥哥便特地給自己買來了。
沒想到那個女人心機這么重,居然忽悠哥哥,讓哥哥把東西交給她來討好自己。
虛偽的女人!
差點就被她給騙了。
但對林清越再不滿,也架不住這發(fā)夾太好看。
謝茜玉愛不釋手,別在頭上對著鏡子看了又看,怎么看都覺得自己比鄒小雨更好看。
然后趁時間還早,悄咪咪下樓,別著發(fā)夾去旁邊巷子繞了一圈。
成功收獲了一群玩伴的羨慕和贊美之后,謝茜玉到了鄒小雨家門口,得意的對剛回家的鄒小雨炫耀。
“鄒小雨,看到了嗎?我不僅有珍珠發(fā)夾,還比你們所有人的都好看?!?/p>
鄒小雨跟謝茜玉是同學,兩人從小就不對盤,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要爭。
“嘁,謝茜玉你臉真大,你說你的最好看就最好看?。俊?/p>
“你怎么不說你發(fā)夾上的珍珠是真的呢?”
周圍幾個小姐妹紛紛掩嘴偷笑。
謝茜玉氣得揚起下巴叫道,“我這珍珠還真就是真的了,你別告訴我你沒見過真的吧?”
“你在開什么玩笑?”鄒小雨嗤笑。
他們家條件也不錯,但源城不近海,珍珠是稀罕物。
別說真的珍珠發(fā)夾,就是手串也沒多少人有。
就她頭上那個塑料珠子做的發(fā)夾,還是托了不少關(guān)系才買到的。
“誰跟你開玩笑了?果然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你這種沒見識的人,怕是連想都不敢想吧?”謝茜玉不僅秀了發(fā)夾,還趁機狠狠貶低了鄒小雨。
謝茜玉身邊的小伙伴也適時點頭附和,“就是,我們都看過了,茜玉這個就是真的,紋路可漂亮了。”
“是我見過的珍珠發(fā)夾里最精致的?!?/p>
“茜玉太厲害了,我也好想擁有?!?/p>
周圍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謝茜玉捧得心花怒放。
心情美得眉毛都飛起來了。
鄒小雨氣得臉色鐵青,上前道,“我不信,除非拿下來給我看看。”
謝茜玉正得意著,很大方拿下發(fā)夾遞過去。
見鄒小雨伸手,她又一把拍掉,“眼看手莫動”
這一拍,鄒小雨是又羞又怒,甩手叫道,“謝茜玉你欺人太甚,不就是個臭發(fā)夾,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還不看了呢?!?/p>
吼完氣呼呼跑回家了。
“又不是不給她看,還生氣了,真是輸不起?!敝x茜玉翻了個白眼。
贏了一局,她心情很好,一路哼著小曲兒回家,連路邊的狗都要笑著聊上兩句。
而此時,累了一天的林清越,已經(jīng)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美美的睡過去了。
她睡得很沉。
謝南予是后半夜回來的。
案子事關(guān)重大,他作為負責人之一,又是線索提供者的新婚丈夫。
多重身份加持,他的工作量自然隨之增加。
累了一天回來,他跟往常一般,脫了外衣就往床前走。
燈也沒開,直接掀開被子準備躺下去那一瞬,感覺床上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謝南予警惕的退后兩步,借著昏暗光線,犀利目光狠狠盯著床上那團東西。
恰好此時,林清越轉(zhuǎn)了個身,露出那張白皙干凈的小臉……
謝南予的腦子轟的一聲,宕機了。
短短幾秒的時間,他先是質(zhì)疑自己床上為什么會有個女人,再意識回籠想起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
且他一時沖動,還主動提出讓她今日搬過來了。
小麥色的俊臉頓時就止不住一陣發(fā)熱,心臟也不受控制的狂躁跳動起來……
床上的人小小一團,蜷縮在床榻的最角落,身上穿著打了補丁的睡衣,蓋著薄被,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打在她白嫩小臉,灑下點點光斑,隨微風輕輕躍動著。
像只調(diào)皮的小兔子,一個不小心就躍到了謝南予的心頭。
謝南予一陣口干舌燥,急忙挪開視線。
轉(zhuǎn)身,同手同腳的走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擦干頭發(fā),他依舊沒敢開燈,在床的最外邊躺下。
只是一顆心莫名的躁動,久久無法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忍不住扭頭,發(fā)現(xiàn)女孩依舊縮成一團,躲在角落,睡得香甜。
他腦海止不住浮現(xiàn)出今天林家看到的,那個不能稱之為房間的小屋。
說是小屋,更像是個木棚。
棚子是木頭搭建的,并不嚴實,但四周被木柴堆砌著,阻擋了外頭的風,卻也擋住了光線。
便是大白天,里面也很暗。
因為堆砌太多木柴,小屋彌漫著一股子木頭的味道,有些嗆鼻。
在那小屋的一角,兩根大大的木頭支撐著一塊破舊門板,上面鋪著干稻草和一張破舊不堪的涼席……
若不是最上面還整整齊齊的疊著一張被子,謝南予甚至無法將它跟床聯(lián)系在一起。
他最初的注意力也并不在那木板床上。
是去小溪邊挖盒子前,林清越說手里的東西藏在床底下很安全,不用擔心。
他才意識到,那柴房竟是她的房間。
那破舊門板,是她的床。
謝南予不知道自己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走出那小屋的。
吃完午飯后,左右等不到田芳云回來。
他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們家有幾間屋子?”
林清越,“不算這間的話,是兩間?!?/p>
“那你為何睡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