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腰,緩慢地挪動到茶水間,孕晚期的肚子沉得像是揣了個鉛球。
手指剛碰到飲水機(jī)的按鈕,腳下一滑——“小心!”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二十個黑衣保鏢如潮水般涌進(jìn)來,瞬間將我圍得密不透風(fēng)。
為首的保鏢隊長神色緊張:“林小姐,您沒事吧?”我愣了兩秒,
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啊銈兪??”“顧總派我們來的?!鳖櫨按ā_@個名字像是一把刀,
狠狠扎進(jìn)我的記憶里。......三個月前春節(jié)的家宴,向來是林家的年度大戲。
我推開院子大門時,七大姑八大姨的視線齊刷刷刺過來,目光在我微隆的腹部停留幾秒,
又迅速移開,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臟了她們的眼?!凹卧S啊,聽說你懷孕了?
”二嬸笑瞇瞇地夾了一筷子菜,“孩子的爸爸……是哪家的少爺???
”我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精子銀行的?!辈妥郎弦黄兰?。
我媽猛地摔了筷子:“林嘉許!你還要不要臉?未婚先孕就算了,還敢買精生子?
我們林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平靜地喝了口湯:“媽,我36歲了,有事業(yè)有存款,
生個孩子怎么了?”“怎么了?”我爸冷笑,“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你?
說你是沒人要的老姑娘,只能花錢買孩子!”我放下筷子,環(huán)視一圈:“所以呢?
你們是打算讓我打胎,還是把我逐出家門?”我媽眼眶通紅:“打掉!必須打掉!
我們林家丟不起這個人!”我站起身,拎起包:“我的孩子,我說了算。
你們既然不能接受那就當(dāng)沒我這個女兒吧。”轉(zhuǎn)身的瞬間,大門被“砰”地撞開。
一輛勞斯萊斯直接懟到了門口,車門打開,顧景川邁步下來,黑色大衣裹著凜冽的寒意。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肩上,手指輕輕攏了攏我的領(lǐng)口?!拔液⒆拥哪赣H,
輪不到外人指教?!彼穆曇舨淮?,卻讓整個包廂鴉雀無聲。半小時后,我被帶回顧家老宅。
顧父坐在主位,面無表情地將一份DNA報告推到我面前:“99.99%的匹配度,
林小姐,還有什么要解釋的?”我掃了一眼報告,冷笑:“顧總,我買的是精子銀行的精子,
不是顧家的。”“但精子是我的?!鳖櫨按吭谏嘲l(fā)里,指尖輕輕敲著扶手,“三年前,
我在美國存過一批精子?!蔽颐偷靥ь^:“不可能!我查過捐贈者資料,匿名,亞裔,
智商140,身高188,常青藤畢業(yè)——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顧景川勾了勾唇:“你覺得,
除了我,還有誰符合這個條件?”我啞口無言。顧景川是首富顧氏集團(tuán)總裁,
還被譽為是華爾街歸國的神一般的傳奇資本操盤手。顧父敲了敲桌子:“林小姐,
景川是顧家獨子,這孩子必須認(rèn)祖歸宗。這里是10億支票,只要你安心在顧家養(yǎng)胎,
以后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顧家,你隨時可以探視?!蔽叶⒅菑堉?,忽然笑了:“顧董,
您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站起身,將支票推回去:“第一,我不缺錢;第二,孩子是我的,
誰也別想搶;第三——”我看向顧景川:“顧總,就算我買的是你的精子,但我們之間,
除了生物學(xué)上的關(guān)系,什么都沒有?!鳖櫨按怀?,剛要開口,門突然被推開。
趙裕維不顧管家阻攔醉醺醺地闖進(jìn)來,指著顧景川大笑:“哈哈哈,顧景川,你也有今天!
當(dāng)年你被人下毒,精子存活率不到0.1%,現(xiàn)在居然白撿個孩子?”空氣瞬間凝固。
顧景川的臉色冷得嚇人:“趙裕維,你找死?”趙裕維打了個酒嗝,
搖搖晃晃地湊到我面前:“林小姐,你還不知道吧?他根本生不了孩子,
精子銀行的庫存全是廢的!你這孩子……怕是天上掉下來的吧?”我猛地看向顧景川。
他的下頜線繃得極緊,眼神陰鷙得可怕。原來如此。我忽然覺得荒謬至極。
我花重金買的精子,居然陰差陽錯,成了顧景川唯一的“后代”?......“林小姐?
您還好嗎?”保鏢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現(xiàn)實。我扶著腰,緩緩搖頭:“沒事。
”保鏢遞上一部手機(jī):“顧總說,如果您醒了,讓他立刻過來?!蔽医舆^手機(jī),
屏幕上顯示著顧景川的未讀消息:【別亂跑,等我?!课亦托σ宦暎苯渔i屏。
我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目光落在手機(jī)屏幕上——顧景川的未讀消息已經(jīng)堆積到十七條?!噶旨卧S,接電話?!?/p>
「孩子需要定期產(chǎn)檢?!埂竸e逼我親自去抓你?!姑恳粭l都帶著他特有的強勢和不容拒絕。
我冷笑一聲,直接關(guān)機(jī)。三個月了,自從那天在顧家老宅撕破臉,我就再沒見過他。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齊星越抱著一疊文件走進(jìn)來,笑容燦爛得像某只大型犬:“嘉許姐,
新季度代言合同簽好了?!蔽医舆^文件,翻了幾頁,
皺眉:“Diar的代言費怎么比預(yù)期低了20%?”齊星越湊過來,
修長的手指在合同上點了點:“品牌方說市場行情不好,
但我爭取了附加條款——如果季度銷量達(dá)標(biāo),后續(xù)合作直接翻倍?!彼康锰?/p>
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著少年特有的清爽氣息,讓我下意識往后仰了仰?!白龅貌诲e。
”我合上文件,“下周的時裝周,你準(zhǔn)備得怎么樣?”齊星越眨了眨眼,
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嘉許姐,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他的掌心溫?zé)?,指腹有一層薄繭,是常年健身留下的痕跡。我抽回手,
淡淡道:“孕晚期都這樣?!饼R星越的眼神暗了暗,忽然單膝跪在我面前,
仰頭看我:“讓我照顧你吧?!蔽毅蹲。骸笆裁??”他笑得人畜無害:“我說,
讓我當(dāng)孩子的干爹。”還沒等我回答,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顧景川站在門口,西裝筆挺,
目光冰冷地落在齊星越握著我的手上。空氣瞬間凝固。齊星越緩緩站起身,不僅沒松手,
反而變本加厲地與我十指相扣,挑釁地看向顧景川:“顧總,有事?
”顧景川的眼神陰鷙得嚇人,聲音卻平靜得可怕:“林嘉許,產(chǎn)檢時間到了。
”我抽出被齊星越握著的手,冷笑:“顧總,我記得我說過,孩子是我的,與你無關(guān)。
”顧景川邁步走進(jìn)來,每一步都像踩在緊繃的弦上:“DNA報告顯示,孩子也是我的。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忽然伸手撫上我的肚子:“三個月沒見,長大了不少。
”我拍開他的手:“別碰我。”顧景川不怒反笑,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林嘉許,
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彼臍庀⒆茻?,帶著淡淡的雪松香,讓我一瞬間恍惚。
齊星越突然插進(jìn)來,擋在我和顧景川之間:“顧總,嘉許姐現(xiàn)在需要休息,請您離開。
”顧景川冷冷掃了他一眼:“你算什么東西?”齊星越微笑:“孩子的干爹。
”火藥味瞬間炸開。......那晚,我睡得并不安穩(wěn)。
孕晚期的腰酸背痛折磨得我翻來覆去,胃里一陣陣泛酸。凌晨三點,我終于忍不住爬起來,
沖進(jìn)衛(wèi)生間干嘔。吐到虛脫時,門鈴響了,顧景川端著一杯溫?zé)岬募t棗湯遞到我面前。
顧景川站在門口,襯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喝了。”他語氣冷淡,
仿佛只是隨手施舍。我推開杯子:“不需要。”顧景川皺眉:“林嘉許,別拿孩子賭氣。
”我冷笑:“顧總不是不育嗎?怎么突然這么關(guān)心‘你的孩子’?”顧景川的臉色瞬間陰沉。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近:“你聽好了,那批精子是我二十歲時存的,
趙裕維說的‘不育’是后來的事——所以這孩子,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血脈?!彼穆曇羯硢?,
帶著壓抑的怒意:“你可以恨我,但別拿孩子冒險?!蔽艺 T瓉砣绱?。
難怪他瘋了一樣追著我不放。我接過紅棗湯,一飲而盡,突如其來的溫?zé)釠_得我眼眶發(fā)酸。
“顧景川,我們做個交易吧?!蔽曳畔卤?,“孩子出生后,你可以定期探視,
但撫養(yǎng)權(quán)歸我。”顧景川瞇起眼:“憑什么?”“就憑我現(xiàn)在就可以買張機(jī)票出國,
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他們?!鳖櫨按ǘ⒅?,忽然笑了:“林嘉許,你果然夠狠。
”他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門口停下:“紅棗湯是保姆煮的,別多想。”我看著他僵硬的背影,
嗤笑一聲。撒謊。他襯衫上還沾著紅棗皮。第二天,我被手機(jī)瘋狂震動吵醒。
經(jīng)紀(jì)人朱琳的未接來電足足二十個,最后是一條短信:「快看熱搜!」我點開微博,
#顧氏集團(tuán)總裁隱婚#的話題已經(jīng)爆了。置頂是一張婚紗照——顧景川和徐閆菲。照片里,
徐閆菲一襲白紗,親昵地挽著顧景川的手臂,兩人相視而笑,宛如一對璧人。
配文:「十年初戀,終成眷屬?!刮业氖种肝⑽l(fā)抖。徐閆菲,顧景川的初戀,
徐氏集團(tuán)的獨女。手機(jī)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我接通,
徐閆菲溫柔的聲音傳來:“林小姐,看到新聞了嗎?”我冷靜道:“P圖技術(shù)不錯。
”徐閆菲輕笑:“是不是P圖,你問問景川不就知道了?對了,聽說你懷孕了,
恭喜呀——不過......”我握緊手機(jī):“你想說什么?”“沒什么,
只是提醒你——”她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顧家的門,不是誰都能進(jìn)的?!蔽依湫σ宦暎?/p>
直接掛斷電話,順手將手機(jī)扔到沙發(fā)上。窗外陽光刺眼,我瞇起眼睛,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一腳,仿佛在抗議我的情緒波動?!讣卧S姐,你臉色很差。」
齊星越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杯溫?zé)岬呐D?。他穿著寬松的衛(wèi)衣,發(fā)梢還滴著水,
顯然是剛晨跑回來?!笡]事,」我接過牛奶,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只是有些累?!?/p>
齊星越的目光掃過我的手機(jī)屏幕,眉頭瞬間擰緊:「徐閆菲發(fā)的?」「嗯。」
我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不想多談。他忽然蹲下身,仰頭看我,
眼神認(rèn)真得讓我有些不適應(yīng):「嘉許姐,別信這些。顧景川要是真和她有什么,早就公開了,
何必等到現(xiàn)在?」我抿了一口牛奶,溫?zé)峄^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的涼意:「星越,
我和顧景川本來就沒關(guān)系。孩子是我的,他的私生活與我無關(guān)。」齊星越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下周的孕檢,我陪你去吧?!刮艺芙^,
手機(jī)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條新消息,來自顧景川:「熱搜是假的,我會處理?!?/p>
我嗤笑一聲,直接鎖屏。處理?怎么處理?是公開否認(rèn),還是干脆將錯就錯?
......孕檢當(dāng)天,醫(yī)院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我扶著腰,
慢吞吞地跟在護(hù)士身后,齊星越拎著包亦步亦趨地跟著?!噶中〗悖堅谶@里稍等,
醫(yī)生馬上就來?!棺o(hù)士微笑著指了指診室。我點點頭,剛坐下,診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徐閆菲穿著一身米色風(fēng)衣,手里捏著一張B超單,笑容溫婉得像是早就料到會遇見我。
「真巧啊,林小姐。」她晃了晃手中的單子,「我來做產(chǎn)檢?!?/p>
我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齊星越立刻擋在我面前,語氣冷得像冰:「徐小姐,
走錯診室了吧?」徐閆菲輕笑一聲,目光越過他直直看向我:「沒走錯。景川的孩子,
當(dāng)然要掛專家號。」「你胡說什么?」我猛地站起來,肚子一陣發(fā)緊?!覆恍??」
她將B超單遞到我面前,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徐閆菲」,而檢查結(jié)果寫著「妊娠8周」。
我的手指微微發(fā)抖,耳邊嗡嗡作響。顧景川不是說他不育嗎?那這孩子……「林小姐,」
徐閆菲湊近我,壓低聲音,「顧總連買精生子都能接受,多一個孩子又何妨?」「夠了!」
齊星越一把奪過B超單,撕得粉碎,「徐閆菲,你演戲演夠了嗎?」
徐閆菲不慌不忙地從包里又掏出一張:「撕吧,我這里還有復(fù)印件?!刮疑钗豢跉?,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星越,我們走?!罐D(zhuǎn)身的瞬間,診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顧景川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妇按?!」徐閆菲立刻換上驚喜的表情,
快步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來了?」顧景川冷冷地抽回手,
目光落在我身上:「林嘉許,我有話和你說。」「顧總還是先解釋清楚吧,」
我指了指徐閆菲手中的B超單,「你的‘另一個孩子’?」顧景川眉頭緊鎖,
一把奪過B超單掃了一眼,隨即冷笑:「偽造的?!剐扉Z菲眼眶瞬間紅了:「景川,
你怎么能這么說?那天晚上你明明——」「徐閆菲,」顧景川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刀,
「需要我調(diào)出酒店的監(jiān)控,證明你那晚根本不在我房間嗎?」徐閆菲臉色一白,
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我忽然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我轉(zhuǎn)身就走。
「林嘉許!」顧景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放手,」我甩開他,「顧總,
我們之間除了DNA報告,什么都沒有。你和徐小姐的恩怨,別扯上我?!?/p>
顧景川的瞳孔猛地收縮,手上的力道加重:「你再說一遍?」「我說,」我一字一頓,
「我們沒關(guān)系。」他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海面。就在我以為他要發(fā)怒時,
他突然松開手,冷笑一聲:「好,如你所愿?!拐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僵硬而決絕。
齊星越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低聲道:「嘉許姐,我們先回去。」我點點頭,
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回到公寓,我癱在沙發(fā)上,精疲力盡。
齊星越默默倒了杯溫水遞給我,又拿來一條毛毯蓋在我腿上。「謝謝,」我勉強笑了笑,
「今天多虧有你。」他蹲在沙發(fā)邊,仰頭看我,眼神清澈得像個孩子:「嘉許姐,
有些話我憋了很久?!埂膏??」「我喜歡你,」他輕聲說,「不是報恩,不是同情,
就是喜歡你?!刮毅蹲×耍种械乃铧c滑落。「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個不合適,」
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我怕再不說,就沒機(jī)會了?!刮页聊撕芫茫罱K嘆了口氣:「星越,
我現(xiàn)在沒心思考慮這些。」「我明白,」他站起身,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我會等你?!?/p>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我忽然有些鼻酸,趕緊低頭喝水掩飾情緒。
手機(jī)在這時響起,是顧景川的短信:「徐閆菲的事已處理,熱搜撤了。明天上午十點,
我來接你去產(chǎn)檢?!刮叶⒅聊?,手指懸在鍵盤上,猶豫半天,一個字也沒發(fā)。第二天,
顧景川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公寓樓下。他穿著一件黑色風(fēng)衣,襯得身形越發(fā)修長挺拔。見我出來,
他拉開副駕駛的門,目光掃過我身后的齊星越,眼神一冷?!肝易约喝ゾ托?,」
我對齊星越說,「你回去休息吧?!过R星越看了顧景川一眼,點點頭:「有事隨時叫我?!?/p>
車子駛?cè)胫鞲傻溃噹锇察o得可怕。顧景川專注地開車,側(cè)臉線條緊繃,顯然心情不佳。
「徐閆菲的事,」我打破沉默,「怎么處理的?」「律師函,」他簡短地回答,
「她承認(rèn)偽造B超單。」我「哦」了一聲,不再多問。產(chǎn)檢過程很順利,
醫(yī)生笑著說孩子發(fā)育得很好。顧景川站在一旁,目光落在B超屏幕上,眼神柔和了幾分。
「胎心很穩(wěn),」醫(yī)生遞過報告單,「不過孕晚期要注意情緒,別太激動。」我點點頭,
顧景川卻突然開口:「她最近睡眠不好,有什么辦法?」醫(yī)生建議了幾種安神的食療方子,
顧景川聽得認(rèn)真,甚至拿出手機(jī)記了下來。離開醫(yī)院時,他突然說:「搬回顧家住吧,
有保姆照顧你?!埂覆槐兀刮覕嗳痪芙^,「我習(xí)慣一個人?!诡櫨按ㄍO履_步,
轉(zhuǎn)身看我:「林嘉許,你到底在別扭什么?」「別扭?」我氣笑了,「顧總,
我們之間除了孩子,還有什么可談的?」「有,」他上前一步,逼近我,
「你明明在意徐閆菲的事,為什么不直接問我?」「我問了,」我抬頭與他對視,
「你說熱搜是假的,結(jié)果呢?她連B超單都準(zhǔn)備好了!」「那是她自導(dǎo)自演!」「那你呢?」
我冷笑,「你敢說你和她之間清清白白?」顧景川沉默了一瞬,
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林嘉許,你聽好了——」「顧總!」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
徐閆菲站在不遠(yuǎn)處,手里捧著一束鮮花,笑容溫柔得刺眼,「真巧,我來復(fù)查?!?/p>
顧景川的臉色瞬間陰沉:「徐閆菲,你跟蹤我?」「怎么會?」她無辜地眨眨眼,
「醫(yī)生說我需要定期復(fù)查。」我懶得再看這場鬧劇,轉(zhuǎn)身就走?!噶旨卧S!」顧景川追上來。
「顧景川,」我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我們到此為止吧?!顾暮粑粶?,
聲音沙?。骸甘裁匆馑迹俊埂敢馑际?,」我轉(zhuǎn)過身,平靜地看著他,「孩子出生后,
我會帶他們離開。你愿意探視,我歡迎;你不來,我也不強求?!?/p>
顧景川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你休想?!埂改蔷头ㄍヒ?,」我笑了笑,
「看看法官會把孩子判給一個連生育能力都沒有的人,還是一個有能力獨自撫養(yǎng)他們的母親。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jìn)他的軟肋。顧景川的臉色瞬間慘白,手指無意識地攥緊。
我知道我贏了,可心里卻沒有半點喜悅。當(dāng)晚,我接到顧氏集團(tuán)律師的電話,
說顧景川愿意簽署協(xié)議,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但要求每周至少探視孩子兩次。「林小姐,
顧總還說……」律師欲言又止?!刚f什么?」「他說,您要是敢?guī)е⒆酉В?/p>
他會讓全世界都知道您是他的女人?!刮依湫σ宦暎瑨鞌嚯娫?。
......我?guī)е贤驹陬櫴霞瘓F(tuán)總裁辦公室的門外,
想和顧景川談一談孩子的撫養(yǎng)協(xié)議,卻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門虛掩著,
徐閆菲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景川,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放下過你?!?/p>
我的心跳猛地一滯,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合同邊緣被捏出褶皺。沉默了幾秒,
顧景川的聲音低沉而平靜:「我也是?!刮业暮粑查g凝固,耳邊嗡嗡作響,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轟然碎裂。「但那僅限于過去?!顾穆曇衾^續(xù)傳來,冷靜而篤定,
「現(xiàn)在我愛的是林嘉許?!刮覜]有再聽下去,轉(zhuǎn)身就走,連合同都忘了放下。所以,
他承認(rèn)了。他承認(rèn)對徐閆菲還有感情,哪怕只是「過去」,可「過去」和「現(xiàn)在」的界限,
真的有那么分明嗎?我快步走向電梯,指尖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