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整,王承宗的二十萬大軍如黑云壓城般逼近落鳳山。先鋒部隊的投石機已經(jīng)就位,巨大的石彈劃破天空,砸在山腳的拒馬樁上,濺起丈高的土石。李大鵝站在山頂?shù)牟t望塔上,用望遠鏡觀察敵軍陣型,手背上的玄鳥印記隨著心跳微微發(fā)燙。
“左軍是重裝騎兵,右軍是弩兵方陣,中軍大帳有十二桿帥旗。”他將望遠鏡遞給陳師傅,“通知所有人進入掩體,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火。”
秋娘正在給傷員分發(fā)止血藥,聽見炮聲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見李大鵝從身后走來,將一件牛皮胸甲披在她身上:“躲到后山溶洞去,那里有楚墨前輩布置的機關(guān)。”
“我不走!”秋娘抓住他的手腕,“小花還在洞里,我要和大家一起守陣地!”她的眼神堅定,右眼尾的朱砂痣在硝煙中格外醒目。李大鵝凝視她片刻,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枚子彈殼,用短刀刻上“秋”字,塞進她掌心:“拿著,這是我的承諾。等打退了敵人,我?guī)闳タ凑嬲臒熁ā!?/p>
山下,王承宗騎著汗血寶馬,用馬鞭指著山頂冷笑:“傳我命令,先放火燒山,再派五千死士探路——我要看看,那小子的神器能不能擋住火攻!”
硫磺火把如雨點般拋向山林,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李大鵝早有準備,命人在半山挖出防火溝,溝內(nèi)灌滿河水。當火舌舔到溝邊時,立刻被水汽撲滅,只留下一片焦黑的草地。
“好個李大鵝,果然有兩手?!惫硎衷谝慌园淹嬷B弩,“不過,接下來就讓他見識見識墨家真正的手段?!彼麚]手示意,二十輛覆蓋著生牛皮的“沖車”緩緩駛出,車身上繪著玄鳥圖騰,正是從秘庫殘跡中搶出的機關(guān)器械。
沖車逼近山腳時,李大鵝終于舉起了手中的AK47——這是他耗時半月打造的第一支成品槍,槍管內(nèi)有六條右旋膛線,采用楚墨改良的復(fù)進簧,理論射速可達每分鐘600發(fā)。他深吸一口氣,扣動扳機。
“砰!”
首發(fā)子彈精準命中沖車的瞭望孔,里面的士兵慘叫著倒下。鬼手驚得差點摔下馬來:“這……這是連發(fā)火器?怎么可能!”話音未落,山頂響起密集的槍聲,二十名青壯手持單發(fā)火銃,按照李大鵝教的“三段擊”戰(zhàn)術(shù),輪流射擊、裝填、瞄準,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王承宗的騎兵方陣頓時大亂,戰(zhàn)馬受驚嘶鳴,踐踏死無數(shù)步兵。李大鵝趁機揮動令旗,陳師傅點燃事先埋在山下的“震天雷”——那是用火藥和鐵砂改良的地雷,爆炸聲中,沖車的牛皮護甲被撕成碎片,露出里面驚恐的士兵。
“主公,火器太厲害了!我們根本沖不上去!”先鋒將領(lǐng)渾身是血地匯報。王承宗臉色鐵青,忽然看見鬼手正在調(diào)試一門巨大的弩炮——那是用秘庫的連弩技術(shù)改良的,一次能發(fā)射十支巨型弩箭。
“瞄準瞭望塔,給我把那小子釘在墻上!”他怒吼著。
弩炮發(fā)射的瞬間,李大鵝本能地撲倒秋娘。十支弩箭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其中一支射中瞭望塔的支柱,塔身劇烈搖晃。他抬頭望去,只見鬼手正站在中軍大帳前,手中舉著一面黑色令旗,旗上繡著墨家的“兼愛”二字。
“楚墨前輩,該您上場了!”李大鵝掏出信號彈,朝天發(fā)射。紅色的光芒劃破戰(zhàn)場,與此同時,楚墨埋伏在兩側(cè)山壁的“神火飛鴉”——改良版的火箭——呼嘯著飛向敵軍糧草大營?;瘌f尾部的火藥筒爆炸,點燃了堆積如山的糧草,濃煙滾滾直沖天際。
“不好!糧草起火了!”王承宗的軍隊頓時陷入混亂,士兵們爭相逃命,自相踐踏。李大鵝趁機率領(lǐng)敢死隊沖下山,手中的AK47噴出火舌,配合著楚墨的連發(fā)火銃,如入無人之境。秋娘跟在他身后,用草藥為傷員止血,偶爾抬頭,便能看見他胸前的玄鳥印記在火光中閃爍。
鬼手見勢不妙,轉(zhuǎn)身想逃,卻被一支冷箭射中肩膀。他回頭望去,只見楚墨拄著拐杖站在山頂,手中的駁殼槍還在冒煙:“老鬼,當年你背叛墨家時,就該想到有今天!”
“楚墨!你竟然還活著!”鬼手咬牙切齒,“就算你殺了我,王承宗的二十萬大軍也會踏平這里!”
“二十萬?”楚墨冷笑,“你以為我這十年在山里只是打鐵?”他揮動手臂,山后突然響起震天的戰(zhàn)鼓聲,無數(shù)身著藤甲的山民從密林中涌出,手中握著李大鵝改良的竹制火銃——那是用竹筒和熟鐵打造的簡易火器,雖然射程有限,卻勝在造價低廉、便于量產(chǎn)。
王承宗終于慌了,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大喊著“撤退”,卻被李大鵝一槍打斷馬鞭。AK47的子彈擦著他的耳垂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告訴所有諸侯,從今天起,落鳳山就是天下人的屏障。再敢踏入半步,我李大鵝的槍,不會留情。”
黃昏時分,戰(zhàn)場逐漸平息。李大鵝站在王承宗丟棄的帥旗旁,看著遠處敗退的敵軍,手中的AK47還在發(fā)燙。秋娘走來,遞給他一塊干凈的布:“擦擦吧,你臉上都是硝煙?!?/p>
他接過布,卻不小心觸到她掌心的繭——那是連日來研磨草藥留下的。他忽然想起楚墨說過的話,握住她的手輕輕說道:“等天下太平了,我?guī)闳タ凑嬲臒熁ǎ冗@戰(zhàn)場上的火光更絢爛?!?/p>
秋娘臉紅了,卻沒有抽回手:“我不要看煙花,我要看著你,用這桿槍,給天下人打出一個太平盛世?!?/p>
遠處,楚墨正在指揮山民打掃戰(zhàn)場,偶爾傳來一兩聲他對鬼手的訓(xùn)斥。陳師傅則在清點繳獲的兵器,興奮地哼著小曲。李大鵝望向連綿的山脈,忽然明白,他手中的AK47從來不是殺戮的工具,而是開啟新時代的鑰匙。
是夜,營地升起篝火,幸存的士兵們圍坐在一起,聽李大鵝講述現(xiàn)代的故事。秋娘靠在他肩頭,看著跳動的火焰,忽然指著天際的流星:“李大哥,你說,楚墨前輩的家鄉(xiāng),真的有會飛的鐵鳥嗎?”
“有,”李大鵝望著星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而且總有一天,我們會讓這個世界,也擁有那樣的鐵鳥。但首先……”他握緊手中的槍,“我們要讓戰(zhàn)火熄滅,讓百姓不再流離失所?!?/p>
山風(fēng)掠過營地,帶來遠處的狼嚎——這次是真正的狼嚎,卻不再讓人感到恐懼。李大鵝知道,屬于他的時代,才剛剛開始。而在這個時代里,他不僅是一個穿越者,更是一個播種希望的人,用手中的槍,為這個戰(zhàn)亂的世界,犁出一片和平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