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說著話,一腳蹬在了沈宴輝的肩頭。
沈宴輝的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腦袋磕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頓時頭破血流。
沈宴舟朝身旁的保鏢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把他兩只手的指甲,都拔了?!?/p>
保鏢聞言點(diǎn)頭。
從一旁的刑具架上取下了一把尖頭小鉗子。
這里是沈宴舟專門處私行的地方。刀槍劍戟,樣樣俱全。
沈宴輝此刻嚇得抖成了篩子。
“不要,不要啊!”
兩個保鏢蹲下身,一個桎梏著他的身子,另一個掰開了他綁在身后的一只手。
用小鉗子夾住他拇指的指甲。
稍一用力。
“啊——”殺豬般的嚎叫聲把倉庫震得好像都顫了一下。
沈宴舟又抽出一根煙,微微歪頭點(diǎn)燃。
“繼續(xù)。”
又是一聲痛徹肺腑的慘叫。
“別拔了!求求你們住手!沈宴舟!我說!我都說!”沈宴輝喉嚨嘶啞,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沈宴舟揚(yáng)了揚(yáng)手,保鏢們停下了動作。
“我們煉鬼,是、是為了,對付你……”
“但這件事是小叔的主意??!我只是個跑腿的!老五,求求你看在咱們的手足情分上,饒了我吧!”
沈宴輝此刻什么也不顧了。
十指連心的疼痛他根本無法承受。
他只有如實(shí)交代、拉沈雋一起下水,才能給自己減輕些罪責(zé)。
聽到這話,沈宴舟似乎并不驚訝。
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猜到幕后主使是沈雋了。
上午從療養(yǎng)會所出來,他派心腹特助岳平去查,是誰給老爺子通風(fēng)報信。
岳平很快便查到,昨晚只有他小叔沈雋給老爺子打了電話。
而昨晚林淵下山之后,沿著山腳下的國道走了不遠(yuǎn),然后就上了車。
如果不是刻意跟蹤他,不可能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沈宴舟斷定,小叔一定早就派人盯上林淵了。
他很可能就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
所以此刻聽沈宴輝這么說,在他意料之中。
沈宴舟神色稍稍滿意,眉角微微挑起。
“四哥,你早點(diǎn)說,也不用白白丟了兩顆指甲?!?/p>
就在沈宴輝終于松了口氣的時候,沈宴舟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你說是小叔的主意,沒有證據(jù),我怎么信你?”
“那大師就是小叔的人!”沈宴輝急急地喊起來。
喊完他才意識到,大師已經(jīng)被滅口了。
死無對證!
原來自己那個狡猾的小叔殺了大師,還有這層用意!
沈宴舟不說話,只冷眼盯著他。
沈宴輝慌了:“老五,你信我!這事兒真的是沈雋的主意!你不信,我可以當(dāng)面跟他對質(zhì)!”
沈宴舟捏了捏下巴:“既然這樣,我給小叔撥個電話,你們說。”
他說著,掏出手機(jī),撥了個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冷而略帶沙啞的聲音。
“宴舟,這么晚了,有事嗎?”
“小叔,打擾了。四哥有話跟你說?!?/p>
隨即把手機(jī)湊到了沈宴輝嘴邊。
沈宴輝已經(jīng)顧不上撕破臉的難堪,嚷嚷道:“小叔,那件事、煉鬼那件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電話那頭,沈雋的聲音波瀾不驚:“宴輝,你在說什么?大晚上的,怎么扯什么神神鬼鬼的?”
“小叔,你別裝了!”沈宴輝有些氣急敗壞,“煉鬼對付沈宴舟明明就是你的主意,大師也是你的人……”
沈雋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沈宴輝!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掛了!”
“小叔你……”
沈宴輝還想再說,但是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他一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向沈宴舟。
“老五,我……”
沈宴舟抿著唇,擺了擺手:“小叔那個人,向來老謀深算。沒有證據(jù),他自然不肯認(rèn)。”
沈宴輝連連點(diǎn)頭:“對對,宴舟,他太狡猾了!”
沈宴舟俯身,把地上的沈宴輝扶了起來,手指輕輕撣了撣他肩頭的灰。
“四哥,你說得對,我們是手足兄弟?!?/p>
“既然這件事你也是受了小叔的蠱惑,那就,就此作罷吧?!?/p>
他說著,朝保鏢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解開。”
保鏢過來,把沈宴輝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這件事揭過去了?!鄙蜓缰壅f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還是兄弟?!?/p>
劫后余生的沈宴輝滿眼感激,連連點(diǎn)頭:“嗯嗯!對對,我們還是兄弟!”
“宴舟,那我走了?”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沈宴舟唇角一抹笑意很和煦:“嗯。走吧?!?/p>
沈宴輝趕緊頭也不回,朝著倉庫門口腳步踉蹌地跑走了。
沈宴舟朝身后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做干凈點(diǎn)。”
兩個保鏢心領(lǐng)神會,小心地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
凌晨時分,沈宴舟回到了醫(yī)院。
把病房門上的鎖頭打開,鎖鏈繞下來。
腳步輕輕地走了進(jìn)去。
病房里換了夜燈模式。
液體已經(jīng)輸完,林淵在床上睡著了。
沈宴舟走到床前,低頭看著他。
是真睡著了,不是裝睡故意不理他。
沈宴舟看著,就入了迷。
睡著的林淵,乖巧可愛得令人心頭酥軟。
柔和的燈光下,小臉蛋兒白里透粉,長長的羽睫在臥蠶上投下一小片淺淡的陰影。
小巧而挺翹的鼻尖,肉嘟嘟的唇瓣,顏色也紅潤了許多。
沈宴舟不自知地笑了。
琢磨著如果再親親他的唇,會不會更紅。
他把椅子輕輕搬到床邊,坐下。
身子微微斜著,一只手手肘支在床頭小柜上,手撐著頭,端詳著床上的小人兒。
要是醒了也這么乖,多好!
看看墻上的掛表,已經(jīng)接近凌晨三點(diǎn)了。
沈宴舟就這么盯著,直到困意襲來。
-
林淵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七點(diǎn)多。
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他睡著了,周身的戾氣都收斂了。
線條流暢的下頜線,極致優(yōu)越的五官,一頭栗棕色的微卷發(fā)顯得很溫柔。
整個人看上去仿佛從漫畫里走出來似的。
如果忽略他對自己做過什么,林淵覺得他很可能會被這個男妖精迷住。
一想起他對他的種種折磨,林淵立刻皺起了眉頭,恨恨地咬牙。
他忽然意識到,此刻大門上的鎖肯定已經(jīng)打開了。
趁著這魔頭沒醒,還不快逃!
他輕手輕腳地把被單掀開,然后動作十分輕悄地下了地。
蹬上鞋,踮著腳尖轉(zhuǎn)身就要朝門口跑。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牢牢扣住了他的腰。
清早特有的暗啞嗓音之中,夾雜著一絲冷色:“去哪兒?”
沈宴舟睜開眼睛,瀲滟著水汽的眸子本該溫柔,但此刻,卻稍顯幽冷。
“林淵,又想跑?”
林淵嚇得小臉兒一瞬白了。
連連搖頭:“沒、沒有……去廁所!”
沈宴舟站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一只手摟住他的背,另一只手?jǐn)n住了他的腿。
沒費(fèi)什么力氣,一個公主抱,把人摟進(jìn)了懷里。
“一大早你怎么又發(fā)瘋!放我下來!”林淵慌亂掙扎,想推開他。
但沈宴舟把他束縛得緊緊的。
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回家吧,有個小禮物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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