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二狗三日消魂,魂牽夢繞的陳家五奶奶察覺到那灼人的視線,輕抬眼眸,四目相對,俏臉微紅,慌亂地垂下頭,輕咬下唇,團扇不自覺攥緊。那嬌怯模樣,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惹得張二狗心癢難耐。
一時竟看的癡了:“靈兒極美,為夫神交久候”。
五奶奶心頭狂跳臉頰緋紅,眼神閃躲,時而輕抿嘴角,時而把玩衣角不發(fā)一言。
張二狗見此,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目光熾熱如焰。
五奶奶頭頂一道暗影漸漸籠罩,心如鼓錘呼吸急促,粉面如霞,眼神中既有慌亂,又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歡喜。少頃微微后退,雙手緊張地揪著裙擺,聲音顫抖:“公子,請自重?!笨赡菋扇醯哪?,反倒更添風(fēng)情。
張二狗癡癡地望著她,輕聲道:“娘子這般模樣,叫我如何自重?!?/p>
五奶奶心中慌亂如麻,卻又舍不得轉(zhuǎn)身離去,只站在原地。
一陣炙熱的狂吻讓人窒息又癲狂,片刻后二人羅衫盡褪,一室的春潮。
趙姨娘坐在自己的房間正打量著手上的鐲子,耳邊乍起一聲女子婉轉(zhuǎn)的媚音,嚇了一跳,起身站在窗前向外打量,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
也是,老爺去京城了,這院子里只剩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只這聲音……
片刻后將后窗微微欠了一條縫,心頭一陣狂跳,一墻之隔,東院西廂房的窗子大開,屋子里一個美艷的少婦正與一個俊朗的男子歡好,嚇的急忙掩了窗。
隨后又臉紅心跳的開了道縫隙偷窺。
半夏回來的時候,大妮和招娣還沒回,蔣氏已經(jīng)不在房里。
花氏一見孫女拎著兩盒糕點走進來笑道:“你也就是個吃貨”。
半夏自己也笑:“原買了一盒胡餅,吃了一半讓她們兩個帶回來五塊,可我估摸著誰也不能帶,走的餓也就吃了,索性給您買了兩盒,能放的住,給您解解口”。
花氏皺了皺眉:“她們兩個沒一起回?”
“……我遇到個陳府幫工時認識的女子,她也買首飾非讓我陪,也就跟著又去了趟,我已經(jīng)告訴她們兩個了”,放下盒子倒了杯水:“她們估摸著還得晚些,大妮見首飾挑花眼了,怕明日她還得去,您也去逛逛,我都看傻了”,懷里取出只銀鐲遞過來:“給您買了一只,您戴著吧”。
花氏一愣,小心翼翼的接過:“給祖母買的?”
“嗯,您也什么都沒有,也攢下了,銀飾解毒安神,于您倒好”,喝了半杯水笑道:“祖母,我今兒看見金佛了,就在一樓足有一丈高,好多人在那拜呢”。
“明天祖母也去見識見識,你蔣嬸子也要去”,花氏滿心歡喜打量著手上的物件:“咱們半夏長大了,也知道心疼祖母,挑的甚合我意”。
小心翼翼的戴上,憋不住的笑,意外之喜,丫頭是個孝順的,自己也不白疼。
半夏看了一眼花氏:“祖母,上次做工,陳家給了對耳飾,完工時大管家又給了個戒指,祖父在我便未說,我給您拿來,您都戴上美美,我一貫錢也買了對金釘”,說完回了東屋。
工夫不大拿著個木盒交給花氏:“甭留著,多安安神”。
花氏笑著點頭,心頭滾熱,這孩子心里有數(shù),是個靠的住的。
祖孫兩個又閑話少許,半夏回房休息。
一回自己的房間苦笑著取出個荷包,金墜子換了塊翠扣子,雖不及自己那塊,也差不多了,難得一抹綠,憑祖母應(yīng)該分辨不出來,如此自己也就糊弄過去,免得給張嬸子找麻煩。
一貫錢的金釘是一對小兔子,十分奇巧輕便,自己也還小,戴著倒喜歡。
換了寢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花氏進來的時候見孫女已經(jīng)睡了,書案上放了對珠花,笑著給落下幔帳退了出去。
一個時辰后,陳家五奶奶出巷子口上了一輛馬車匆匆離開。
馬車之上,取下塊碧玉墜子滿心歡喜,隨后又小心翼翼的戴上,公子送的定情信物,自當珍惜。
傍晚時分,招娣和大妮興沖沖回來了。
蔣氏站在院子里笑罵道:“你們兩個不著吊的,半夏都睡醒一覺了你們才回”。
“娘,也就是怕您擔(dān)心,我們倆個明天還去”,招娣嘿嘿笑道:“半夏的胡餅讓我們倆個都吃了,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餓”。
二妮三妮也跑了出來:“大姐,給我們買什么了?”
招娣撲哧笑道:“你大姐今天瘋了,光頭花給你們兩個一人就買了五對,攔都攔不住”。
兩個人一回來,院子里嘰嘰喳喳多了許多的笑聲。
吃過晚飯,蔣氏領(lǐng)著招娣進了廳堂,花氏忙招呼兩個人坐下。
蔣氏笑道:“老爺說休息幾日,他也跟著上山去看山貨了,便宜又量多,萬一再收幾車拉京城搗鼓一把倒比豬肉合適,剛跟著人走。讓我明天跟您去逛市集,給了我三十貫錢讓我禍禍,您去幫我挑挑”。
花氏笑著點頭:“知道疼你是好事,大侄子腦袋活,必多掙些回來,明天我跟你去”。
招娣湊到半夏耳邊笑道:“小金兔子忒好看了,多少錢?”
“正好一貫”,半夏嘆了口氣:“總也不出門,回來累的我睡了一個時辰,你們兩個明日還去?”
“去……大妮估計要辦嫁妝,明日她說帶十貫全買銀飾”,招娣撓撓頭:“我也就是湊湊熱鬧”。
蔣氏瞪了一眼女兒:“娘給你十貫?zāi)阋操I”。
招娣嘿嘿笑著點頭:“謝謝娘”。
蔣大不在,院子里早早上了鎖,送走蔣氏母女,半夏陪著祖母進了西屋。
兩盞油燈點上,一老一小又開始編絡(luò)子。
編了兩個絡(luò)子,半夏起身鎖了廳堂的門又回了屋子里:“祖母……銀樓是武安侯府開的,本我不想去,可招娣說蔣叔讓我去,讓我笑著活,學(xué)會藏拙,還說他得罪的貴人也是武安侯”。
花氏一驚,好一會兒忍了悲傷:“祖母知道了。你開光墜子給祖母,我不大信當鋪,因為當時未賣只說開了光讓他們幫看看,我擔(dān)心他們怕惹麻煩哄我,正好帶去銀樓檢驗”。
半夏心頭一顫,應(yīng)了一聲起身回屋直接拎出個翠扣子遞過來。
花氏看了一眼收進懷里:“今兒莫太貪晚,明日可還去?”
“不去”,半夏態(tài)度堅決:“熱鬧歸熱鬧,人忒多了,擠的實在是辛苦,比過年的時候人還多,想快走都不成……您年紀大,要買就買好的,不三不四的少買。珠花五文是招娣買的,死活送我我沒轍,祖父剛走我哪能戴紅的,再說忒丑,我沒看出哪美,您收著吧,以后您送人”。
花氏低頭一陣笑:“你這腔調(diào)倒與你祖父一般,行,我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