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克斯鼓起掌來：“印象深刻?？磥韨髀剾]有夸大其詞?！?/p>
伊森聳聳肩：“我曾經(jīng)在雜技團表演'讀心術(shù)'，每天只演三場，周末加演一場?！?/p>
幾名秘社成員竊竊私語，眼中既有警惕又有好奇。伊森突然感到一種微妙的優(yōu)越感——這感覺就像是班里最差的學生突然在一項特長上碾壓了所有人。
“我同意合作，”伊森開門見山地說，“但我有幾個條件?！?/p>
賈克斯挑眉：“說說看?！?/p>
“第一，我需要關(guān)于塞拉菲娜的詳細資料，不是那種'她很危險'的廢話，我要具體的。第二，我需要潛入銹蝕工業(yè)區(qū)猩紅工坊據(jù)點的可行方案，最好不是自殺式的那種。第三，我保留獨立調(diào)查的權(quán)利，不做任何人的傀儡。第四，在危險情況下，我優(yōu)先自保，不搞什么英雄主義?！?/p>
賈克斯沉思片刻，然后點頭：“條件合理。成交?！?/p>
他走到一個鎖著的金屬柜前，輸入密碼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精致的加密通訊器。
“這是我們的聯(lián)絡(luò)方式?！辟Z克斯將通訊器遞給伊森，“加密頻道，議會和工坊都無法截獲?！?/p>
接著，他又拿出一個數(shù)據(jù)板和一張詳細地圖：“這是關(guān)于塞拉菲娜的初步情報，包括她的背景、能力和可能的弱點。地圖上標注了銹蝕工業(yè)區(qū)的幾個可疑猩紅工坊據(jù)點和我們的安全屋位置。紅點是危險區(qū)，藍點是我們的人，綠點是可能的入口。”
伊森接過這些東西，心中暗喜：“這簡直是開了掛??！我一個人摸索一年都搞不到這么多情報?！?/p>
“最后一件事，”賈克斯意味深長地說，“我們的'引路人'艾拉拉對你很感興趣，特別是你的超感共鳴天賦。她認為你可能與某個失落的預言有關(guān)。有機會的話，她想親自見見你。”
伊森瞪大了眼睛，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等等，打住打??！什么預言？什么引路人？你們這秘社是不是還有個'預言部'專門給人算命？再說點風水玄學我就跑路了??！”
賈克斯嘴角上揚，笑容中透著幾分神秘莫測：“艾拉拉會親自告訴你的。我只是傳話筒，不過…”他停頓片刻，聲音壓低，“我勸你別抱太多期待，也別輕易否定。在燼城，很多看似荒謬的事情背后都藏著可怕的真相?！?/p>
“哇，你這話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币辽乱庾R搓了搓手臂，“下次能不能先提前打個草稿？嚇人效果能好點。”
賈克斯揮手示意一名秘社成員帶伊森離開：“該讓你回去休息了。明天將是忙碌的一天。”
跟隨著那名沉默寡言的秘社成員穿過狹窄的走廊，伊森的大腦簡直快要爆炸。各種信息在他腦海中碰撞、交織，像是一臺老舊的計算機被強行灌入了過量數(shù)據(jù)。
“預言？引路人？超感共鳴？我到底卷入了什么瘋狂的劇本？”伊森小聲嘀咕著，“這都什么跟什么??！我是不是誤入了什么魔法學院？下一步是不是要告訴我其實我是被選中的男孩，需要去消滅黑魔王？”
“嘿，你聽說過'命運的齒輪'嗎？”前面帶路的秘社成員突然開口。
“什么玩意？”伊森警惕地問。
“沒什么，只是個老掉牙的秘社玩笑。”那人輕笑一聲，“新人總覺得自己是主角，結(jié)果大部分都是炮灰。希望你不一樣?！?/p>
“謝謝提醒，非常貼心，我感覺好多了。”伊森翻了個白眼，“你們秘社招人是不是專挑語言天賦異稟的？這話術(shù)簡直讓人想打人。”
那人不再說話，只是帶著伊森穿過一條隱蔽的通道，最終停在一扇看似普通的墻壁前。他按下幾塊磚，墻壁無聲滑開，顯露出外面的普通小巷。
“十字街口往南三百米有個安全屋，這把鑰匙能打開它?！泵厣绯蓡T遞給伊森一把造型古怪的鑰匙，“里面有干凈衣物和基礎(chǔ)生活用品。不想用也行，但別回自己家，那里肯定有人盯梢?！?/p>
“你們提前準備好了一切？”伊森接過鑰匙，瞇起眼睛，“是不是連我被通緝都在你們的計劃內(nèi)？”
“別自作多情了，驗尸官?！蹦侨死湫σ宦暎拔覀冎皇橇晳T性多準備幾手而已。畢竟在燼城，計劃趕不上變化?！?/p>
走到門口，伊森回頭望了眼這個隱秘的地下?lián)c。幽暗的燈光下，幾名秘社成員忙碌的身影，墻上密密麻麻的情報網(wǎng)絡(luò)，角落里不斷閃爍的電子設(shè)備…這一切既陌生又讓人莫名安心。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終于不是孤軍奮戰(zhàn)了。即使是暫時的、功利性的合作，也比獨自面對猩紅工坊和議會的追殺好得太多。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漆黑的荒野中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堆篝火。
“怎么，舍不得走了？”賈克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手中搖晃著一杯琥珀色的液體。
“就是在想，你們的裝修風格真不錯，特別是那些看起來隨時會斷電的老舊設(shè)備，很有末日求生的氛圍感?！币辽焐喜火埲?。
賈克斯輕啜一口酒，若有所思地看著伊森：“記住，伊森，在這座城市里，沒有人是完全可信的。包括我，包括破曉秘社，甚至包括你自己的感知。保持警惕，特別是對那些笑得最燦爛的人?！?/p>
“這話怎么聽著像是自我介紹？”伊森歪頭打量賈克斯臉上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放心吧，我連自己都不信任，還有誰能騙得了我？”
離開秘社據(jù)點，伊森仰頭看了眼燼城陰沉的夜空。零星的燈光在霧氣中形成模糊的光暈，遠處工業(yè)區(qū)的煙囪不斷吐出黑煙，掩蓋了僅存的幾顆星星。
“好吧，伊森·雷恩。”他自言自語，“看來你的人生終于從普通倒霉蛋升級到了特殊倒霉蛋。至少現(xiàn)在你知道，在這座城市的陰影下，還有其他人在戰(zhàn)斗。”
他握緊手中的加密通訊器和那把安全屋的鑰匙，朝著十字街口走去，背影很快融入了燼城永不消散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