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東辰的目光卻久久停留在她臉上。
“你看什么？”明傾城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問道。
明東辰?jīng)]有回答，只是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眉心。
“讓我好好看看你?！彼吐曊f，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明傾城沒有躲開，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眉間流連。
祠堂內(nèi)的檀香與她身上的茉莉香氣交織在一起，讓明東辰心神恍惚。
明東辰的手指從她眉心滑到臉頰，觸碰到她眼下的青黑，心中一痛：
“昨晚沒有睡好嗎？”
“對，想藤野香子和你的事。”明傾城垂下眼，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
明東辰的手指頓了頓，緩緩下滑，停在她唇邊。他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拂過指尖，讓他心跳加速。
“傾城是因為我的事睡不好......”他喃喃道，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明傾城抬起眼，對上他的目光。
她從未見過哥哥眼中這樣的熾熱，像是要把她吞噬。
“哥哥？”她輕喚一聲。
明東辰猛然驚醒，急忙收回手，卻被明傾城抓住。
她的手指纖細柔軟，似若無骨。
“是香毒在作祟嗎？”明傾城輕聲問道。
明東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他低頭，鼻尖幾乎碰到她的發(fā)頂，貪婪地呼吸著她發(fā)間的香氣。清淡的茉莉香不同于藤野香子的甜膩香氣，卻更加沁人心脾。
“輾轉(zhuǎn)難眠的時候，我想的人是你。”他在她耳邊低語。
明傾城全身一僵，隨即抬頭看他，兩人的唇近在咫尺。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溫熱而急促。
“哥哥，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她問。
明東辰的目光落在她唇上，喉結滾動：“我知道?！?/p>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后頸，緩緩下壓。
明傾城沒有反抗，只是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唇越來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就在即將觸碰的瞬間，明東辰猛地清醒過來，松開了手站起身來。
明傾城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對不起，傾城，我不該對你這樣......”明東辰轉(zhuǎn)過身，不敢看她。
明傾城盡量平復著自己的心跳，自洽道：“是香毒的關系，我明白?！?/p>
“不是?！泵鳀|辰轉(zhuǎn)回身，想解釋，“我很清醒，傾城。但我們不能......”
“我知道?！泵鲀A城打斷他，“藤野香子可以，但是我不能，因為我們是兄妹。”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兩人頭上。
明東辰眼中的火焰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意味不明的糾結。
此刻到底該不該告訴她，自己并不是她的親哥哥。
難道哥哥跟藤野香子已經(jīng)......？
明傾城心中一陣刺痛，她轉(zhuǎn)過身便要離開，卻被明東辰一把拉住了手腕。
掌心的溫度觸碰到她的肌膚，明傾城感到一陣電流從接觸的地方竄過全身。
“別走。傾城，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明傾城抬眼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深邃的墨色，像是藏著秘密。
她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在他面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哥哥，”她試圖讓自己恢復平靜，“藤野香子的香毒還在你體內(nèi)，你現(xiàn)在的感覺并不真實?！?/p>
明東辰搖頭，“不，我很清醒。傾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內(nèi)側，感受著那里跳動的脈搏。
明傾城感到呼吸變得困難，心跳加速得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你今天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明東辰問道。
明傾城別過臉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不重要?！?/p>
“對我來說很重要?！泵鳀|辰向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告訴我，傾城?！?/p>
祠堂里的空氣變得凝滯而灼熱。
明傾城聞到祠堂的檀香混合著他身上再熟悉不過的艾草氣息，那是從小就讓她覺得安全的味道，他的氣息卻在此刻變得有些危險。
“我不能說?！彼吐暤馈?/p>
明東辰的手從她的手腕滑到了她的肩膀，將她轉(zhuǎn)向自己。
“為什么不能說？”
他們靠得太近了，近到明傾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耳邊轟鳴。
“因為我跟他不合適?！泵鲀A城艱難地說道。
明東辰的眼神變得深沉，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停在她的下巴上。
“你和誰才算合適？”
明傾城感到一陣眩暈，她知道這是錯的，他們不該這樣。
可是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時，她所有的理智都在崩塌。
“哥哥......我們不要這樣?！彼噲D后退，卻被明東辰一把拉入懷中。
“傾城，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歡誰？”
明傾城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她感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近到她幾乎能感受到他嘴唇的溫度。
“是我嗎？”他在她耳邊低語。
明傾城像是被燙到一般，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隨后回過神，迅速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這怎么可能是哥哥會問妹妹的話，雖然她也曾幻想過哥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妹妹，但是這又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哥哥中的香毒不同尋常，才迷亂了他的心智。
“哥哥，你中的香毒太深了，我該回房了?！泵鲀A城慌亂地沖向門口，嘴里還在念叨著：“明天我還要跟東芙去寧家求藥，我昨晚沒有睡好，今天需要好好休息，哥哥，你以后離藤野香子遠一點，我不知道安神香能不能幫到你，等你的香毒解了，你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了。”
祠堂門關上后，明東辰用手捂住了臉。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控。
是藤野香子的香毒作祟，還是他內(nèi)心深處一直壓抑的感情終于爆發(fā)？
傾城的話回蕩在他耳邊：“你現(xiàn)在的感覺并不真實?！?/p>
可是他知道，無論是否有香毒，他對傾城的感情都是真實的。
只是他不該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表達出來。
明東辰嘆了口氣，打開瓷瓶，取出一點金色粉末放在香爐中點燃。
淡雅的香氣緩緩升起，漸漸驅(qū)散了他體內(nèi)的燥熱。
他望向窗外的夜色，思緒萬千。
在解決香毒之前，他必須控制好自己的情感，絕不能再讓今晚的事情發(fā)生，嚇到傾城。
但是有一點他很確定，他從未對藤野香子這樣過。
無論有沒有香毒，他心里想的人，始終只有明傾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