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臺上,是我第八次流產(chǎn)。結(jié)婚三年,我為沈修聿流掉了八個孩子。
當(dāng)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湊近,我以為會得到一句安慰,卻只聽到他冰冷地對婆婆說:“媽,
她的子宮保不住了。等把離婚證騙到手,我要和晚晚辦婚禮,我們的孩子,必須是長子長孫。
”我幡然醒悟,原來我這具身體,不過是他們?yōu)榱私o白月光的孩子鋪路,
用完就丟的“祭品”??伤麄儾恢?,再度睜眼,這具軀殼里的靈魂,
早已換成了我——大周王朝,從深宮血海中殺出來的,廢后蘇榆。01冰冷的無影燈,
像極了三百年前,我被打入冷宮時,窗外那輪毫無溫度的月亮?!吧蛳壬?,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
但病人的子宮壁太薄,以后……恐怕很難再有孕了?!边@是我在這具身體里,
聽到的第一句話。隨之而來的,是腹部被剜去一塊的空洞劇痛。我,蘇榆,大周朝的廢后,
竟在一具剛剛第八次流產(chǎn)的現(xiàn)代女人身體里,活了過來?!爸懒恕?/p>
” 一個清冷低沉的男聲響起,是這具身體的丈夫,沈修聿。我的“丈夫”。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年婚姻,八次流產(chǎn)。每一次,都在孩子不足三月時,
精準(zhǔn)地“意外”流掉。每一次,沈修聿都只是淡淡地說一句:“小榆,我們還年輕。
”可這一次,他連裝都懶得裝了。我費(fèi)力地偏過頭,看到手術(shù)室外,
沈修聿正被他母親——我的婆婆周嵐扶著。他那張被譽(yù)為“海城顏值天花板”的臉上,
沒有半分痛失愛子的悲傷,只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輕松?!鞍㈨?,都安排好了?
”周嵐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是藏不住的興奮?!皨專判??!鄙蛐揄蔡统鍪峙?,
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仿佛沾染了什么臟東西?!皡f(xié)議她早就簽了,自愿放棄子宮。
等把離婚證騙到手,讓她凈身出戶,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準(zhǔn)備我和晚晚的婚禮了。
”“太好了!”周嵐喜極而泣,“我們沈家的長子長孫,必須是晚晚生的!只有她的血脈,
才配得上我們家的門楣!”晚晚。林晚晚。沈修聿養(yǎng)在外面,從不讓我見,
卻被媒體奉為“神仙眷侶”的白月光。原來如此。我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
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凝固。原來,這三年八次撕心裂肺的痛,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他們需要的,不是我生的孩子,而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流產(chǎn)”,
和我最后這一個“再也無法生育”的結(jié)局。只為了給林晚晚的孩子,
騰出一個“長子長孫”的名分。多么熟悉的戲碼。三百年前,我的夫君,大周的皇帝,
也是這樣,為了讓他心愛的貴妃之子成為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一杯毒酒,
賜死了我和我那剛剛足月的孩兒。我閉上眼,感受著這具身體因失血過多而帶來的虛弱,
以及靈魂深處那跨越了三百年的,滔天恨意。沈修聿,林晚晚。很好。你們不知道,
你們親手從地獄里,喚醒了一個怎樣的惡鬼。02我被送回了病房。沈修聿沒有再出現(xiàn),
只有婆婆周嵐,帶著一臉假惺惺的悲憫,坐在我床邊,用一種施舍的語氣說:“小榆啊,
你也別太難過。女人嘛,不能生孩子,是命。阿聿說了,會給你一筆補(bǔ)償,
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彼氖种干?,那枚碩大的祖母綠戒指,在燈光下閃著得意的光。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這具身體的原主,叫江榆,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孤女。
她愛沈修聿愛到塵埃里,簽下了那份“如果出現(xiàn)意外,自愿放棄子宮”的手術(shù)同意書,
恐怕還以為是為了他們虛無縹緲的“未來”。何其愚蠢,又何其可悲?!霸趺床徽f話?
”周嵐見我沒反應(yīng),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你別想耍什么花樣,阿聿能給你補(bǔ)償,
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你這種家世的女人,當(dāng)初要不是看你八字旺夫,
我們沈家怎么可能讓你進(jìn)門?”八字旺夫?我心中冷笑??峙率恰鞍俗挚俗印卑??!拔依哿?。
”我終于開了口,聲音沙啞干澀,卻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冷漠。周嵐愣了一下,
似乎沒料到一向溫順卑微的兒媳,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撇撇嘴,站起身,
像丟垃圾一樣,將一張銀行卡扔在我的床頭柜上?!懊艽a是阿聿的生日。五百萬,
夠你這種女人瀟灑過一輩子了。明天自己辦出院,我們沈家,沒空伺候一個不會下蛋的雞。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了。病房里恢復(fù)了死寂。我撐著劇痛的身體坐起來,
拿起那張薄薄的卡片。五百萬,買斷八條人命,一個女人的子宮和她全部的愛情。沈家,
真是好大的手筆。我沒有哭,甚至連一點(diǎn)悲傷的情緒都沒有。身為大周的廢后,我的眼淚,
早在三百年前就流干了。剩下的,只有淬了毒的冷靜和刻入骨髓的恨。夜深人靜,
我開始梳理這具身體的記憶。江榆,二十五歲,父母雙亡,大學(xué)畢業(yè)就嫁給了沈修聿,
社會經(jīng)驗(yàn)幾乎為零。她的世界里,只有沈修聿。我撫上小腹,那里平坦依舊,
卻永遠(yuǎn)失去了一個作為母親的器官。緊接著,我摸向耳后。在那里,有一道極淺的,
幾乎看不見的疤痕。這是我自己的痕跡。當(dāng)年,我被栽贓與侍衛(wèi)有染,皇帝盛怒之下,
用一支金簪,親手劃破了我的耳后。他說:“蘇榆,你這卑賤的血,弄臟了朕的后宮。
”那道疤,跟著我的靈魂,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我輕輕觸摸著它,一股熟悉的,
冰冷的戰(zhàn)栗感從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這是我每次動殺心時,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忽然,
一段被江榆刻意遺忘的記憶碎片,涌入了我的腦海。是她和沈修聿結(jié)婚前,她的律師好友,
曾經(jīng)苦口婆心地勸她:“小榆,婚前協(xié)議一定要簽!你不能把所有身家都壓在一個男人身上!
”當(dāng)時的江榆,一臉幸福地說:“我相信他,他不會負(fù)我的?!甭蓭熀掼F不成鋼,
最后硬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說:“這是我送你的結(jié)婚禮物。如果你過得幸福,
就永遠(yuǎn)別打開它。如果你……過得不幸福,就打開它,這是你最后的底牌?!蹦莻€牛皮紙袋!
我猛地睜開眼,記憶中,它被江榆藏在了我和沈修聿婚房衣帽間的……一個舊皮箱底層。
03第二天,我沒有等沈家任何人,自己辦理了出院。
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那個被稱為“家”的,冷冰冰的別墅,我沒有絲毫留戀,
徑直走向二樓的衣帽間。空氣中,還殘留著沈修聿常用的雪松香水味,干凈,清冷,
一如他的人,帶著致命的疏離感。我很快在衣帽間最深處,找到了那個積了灰的舊皮箱。
打開它,里面是江榆的一些舊物。在最底層,我摸到了那個硬硬的牛皮紙袋。撕開封條,
里面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珠寶,也不是什么秘密賬本,而是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
協(xié)議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江榆的父母當(dāng)年意外去世,曾留給她一筆信托基金,
基金的核心資產(chǎn),是海城一家老牌科技公司“遠(yuǎn)星科技”15%的原始股份。而這份協(xié)議,
是在江榆結(jié)婚前,由她的律師好友作為監(jiān)護(hù)人代持,
極其苛刻的生效條件——只有在江榆本人遭遇“婚姻重大變故”且“身心受到嚴(yán)重傷害”時,
這份股權(quán)才會自動解凍,重新回到她的名下。律師朋友在信的末尾寫道:“小榆,
這是你父母留給你最后的鎧甲。愿你永不需用它。但若需要,便揮舞它,斬盡一切魑魅魍魎。
”遠(yuǎn)星科技。我搜索著江榆的記憶。
這家公司……不正是沈修聿的“沈氏集團(tuán)”最近拼了命想要收購的死對頭嗎?
沈氏集團(tuán)主營地產(chǎn),近年來一直想轉(zhuǎn)型科技領(lǐng)域,而遠(yuǎn)星科技,是他們版圖上最重要,
也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我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原來,天不亡我。
這簡直是上天遞到我手里的,一把最鋒利的復(fù)仇之刃。正當(dāng)我沉思時,別墅的門開了,
婆婆周嵐又來了。這一次,她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臉上堆著假笑,比昨天更熱情。
“小榆啊,剛出院身體虛,媽給你燉了點(diǎn)烏雞湯,好好補(bǔ)補(bǔ)?!彼龑惯M(jìn)碗里,
一股混雜著藥材的古怪味道,瞬間飄散開來。我的鼻子,在深宮里聞過無數(shù)奇藥、毒藥,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辨別出了其中一味極隱蔽的藥材——息肌丸。此物少量服用,
能讓女子肌膚光滑,但長期服用,會破壞宮體,使其再難受孕。好啊,真是好得很。
手術(shù)毀了我的子宮,還要用湯藥,徹底斷了我的根本。這是要趕盡殺絕啊?!霸趺床缓龋?/p>
媽親手為你燉的?!敝軑勾叽俚?。我看著她,忽然笑了,笑得燦爛又無辜,
像極了過去那個天真的江榆。“媽,現(xiàn)在都講究科學(xué)備孕了,這種偏方還是算了吧。再說,
醫(yī)生也說了,我以后都不能生了,喝這個不是浪費(fèi)嘛。”一句話,噎得周嵐臉色青白交加。
“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她惱羞成怒。我拿起桌上的手機(jī),學(xué)著記憶中江榆的樣子,
打開了錄音功能,然后輕飄飄地說:“媽,您別生氣。我只是覺得,這湯這么好,
你應(yīng)該自己喝或者應(yīng)該給更需要的人喝。比如……晚晚姐?
她馬上就要給沈家生下長子長孫了,可要好好補(bǔ)補(bǔ)身子才行啊。”“你……你怎么知道晚晚?
!”周嵐大驚失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心中冷笑,
面上卻依然天真:“昨天在醫(yī)院,我聽到您和阿聿打電話了呀。恭喜你們了,終于得償所愿。
”周嵐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她大概沒想到,一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軟柿子,
居然敢當(dāng)面戳穿她。她正要發(fā)作,我的手機(jī)卻響了。我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按了免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請問是江榆女士嗎?我是張翰律師。
關(guān)于您名下遠(yuǎn)星科技15%的股權(quán)解凍事宜,我們隨時可以會面詳談?!惫蓹?quán)?解凍?
周嵐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04周嵐的表情,精彩得像一出大戲。震驚、疑惑,
最后是貪婪?!笆裁垂蓹?quán)?江榆,你什么時候有遠(yuǎn)星科技的股權(quán)了?”她死死地盯著我,
仿佛要在我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我掛斷電話,慢悠悠地端起那碗“烏雞湯”,走到她面前,
笑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媽,您說什么呢,我聽不懂。這湯,您到底喝不喝呀?”“你!
”周嵐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她終于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江榆”,
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任她搓圓捏扁的孤女了。我晃了晃手機(jī),錄音界面還亮著。“媽,
您要是沒事,我就先上樓休息了。哦對了,這碗湯,既然你不喝,幫您倒了?!闭f完,
我當(dāng)著她的面,將那碗凝聚了她惡毒心腸的湯,盡數(shù)倒進(jìn)了垃圾桶。周嵐的臉,
徹底黑成了鍋底。那天晚上,沈修聿回來了。他帶著一身寒氣,踏入這間久違的臥室。
手中提著幾個奢侈品牌的紙袋,隨手放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靶∮?,身體好點(diǎn)了嗎?
給你買了些東西?!彼恼Z氣,帶著刻意的溫和,像是在安撫一只受了傷的寵物。
我坐在梳妝臺前,沒有回頭。鏡子里,映出他那張英俊卻薄情的臉。他穿著昂貴的定制西裝,
手腕上那塊百達(dá)翡麗的星空表,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總喜歡下意識地,
用指腹摩挲表盤。這個動作,我記得。每次他做出重大決定,或者在算計什么的時候,
都會有這個標(biāo)志性的小動作?!爸x謝?!蔽逸p聲說,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他走過來,
從身后環(huán)住我,下巴抵在我的發(fā)頂,姿態(tài)親昵,氣息卻冰冷?!斑€在生我的氣?小榆,
我們別鬧了,好嗎?”這拙劣的演技,放在三百年前的后宮,活不過第一集?!拔覜]有生氣。
”我轉(zhuǎn)過身,仰頭看著他,努力模仿著江榆看他時那種,混雜著愛慕與卑微的眼神。“阿聿,
我只是……有點(diǎn)難過。我們的第八個孩子,又沒了?!鄙蛐揄驳难壑?,閃過不耐,
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他撫摸著我的臉,聲音愈發(fā)溫柔:“我知道你難過。但我們還年輕,
以后還會有孩子的?!庇质沁@句話!他還在撒謊。真是可笑。我垂下眼簾,
長長的睫毛掩去眸中的譏誚,聲音帶著哭腔:“可是醫(yī)生說,我以后都不能生了……阿聿,
我們是不是,再也沒有孩子了?”沈修聿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大概沒想到,
我會如此直接地,將這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攤開在他面前?!皠e胡說?!彼荛_我的眼睛,
語氣里有了慌亂,“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總有辦法的。”“真的嗎?”我抬起頭,
眼中噙著“淚水”,滿是“希冀”地看著他,“那你還會愛我嗎?
就算我一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你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愛我一輩子嗎?”他沉默了。良久,
他嘆了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妥協(xié)?!爱?dāng)然。小榆,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是我的妻子。
”這句“我的妻子”,他說得格外用力,像是在強(qiáng)調(diào)某種所有權(quán)。我“破涕為笑”,
一頭扎進(jìn)他懷里,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阿聿,你真好。對了,
前幾天我在醫(yī)院婦產(chǎn)科,好像看到林晚晚小姐了。她……也是去看病嗎?她看上去那么幸福,
笑得好開心啊?!蔽夷芮逦馗杏X到,抱著我的那具身體,瞬間繃緊了。他放在我背上的手,
也下意識地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他在緊張。他在害怕。
害怕我這顆“廢棋”,在他完美的計劃上,敲出裂縫。很好。沈修聿,你的恐懼,
就是我復(fù)仇的號角。從今天起,我不再是祭品。我是獵人,而你,是我的獵物。
05沈修聿落荒而逃。他找了個借口,說公司有緊急會議,幾乎是倉皇地離開了臥室。
我能想象,他此刻定是去給林晚晚打電話,安撫她,同時確認(rèn)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我約見了張翰律師。張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邊眼鏡,眼神銳利。
他是江榆父親的摯友,也是看著江榆長大的長輩。看到我如今的模樣,
他的眼中滿是心疼和自責(zé)。“小榆,叔叔對不起你。當(dāng)初就不該同意你嫁給沈修聿那個混蛋!
”“張叔叔,這不怪您。是我自己瞎了眼。”我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那碗“烏雞湯”的樣本,
遞給了他?!笆迨?,我想請您幫我拿這個,去做一個專業(yè)的成分鑒定?!睆埪蓭熃舆^樣本,
臉色凝重:“這是?”“我婆婆,周嵐,送來的‘補(bǔ)品’?!蔽移届o地陳述,“我懷疑里面,
有讓我無法受孕的藥物。這三年來,我總共流產(chǎn)八次,每一次,
都在她送來類似的‘補(bǔ)品’之后?!睆埪蓭煹耐酌偷匾豢s,握著樣本的手,青筋暴起。
“欺人太甚!沈家這群畜生!”“張叔叔,我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憤怒,是證據(jù)。
”我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我要他們,身敗名裂。”“我明白。”張律師深吸一口氣,
將樣本小心翼翼地收好?!拌b定報告,最**天。股權(quán)的事,我已經(jīng)幫你處理好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遠(yuǎn)星科技的第二大股東。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進(jìn)入遠(yuǎn)星科技的董事會。”這個決定,讓張律師有些意外。他推了推眼鏡:“小榆,
董事會的水,很深。尤其是在這個沈氏集團(tuán)虎視眈眈的節(jié)骨眼上?!薄拔抑??!蔽铱粗?,
目光堅定,“張叔叔,從前的江榆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第八次流產(chǎn)的手術(shù)臺上?,F(xiàn)在的我,
叫蘇榆。我不僅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我還要親手,毀掉沈修聿最在乎的東西。
”他最在乎的,無非就是沈氏的江山,和他那個“長子長孫”的美夢。我要讓他的江山,
因我而動搖。我要讓他的美夢,徹底淪為笑柄。離開律師事務(wù)所,我沒有回家,
而是去了江榆曾經(jīng)最喜歡去的一家甜品店。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消化這具身體的記憶,
并制定下一步的計劃。同時,我拿出手機(jī),登錄了一個幾乎被江榆遺忘的社交賬號。
這個賬號,是她學(xué)生時代用的,粉絲寥寥無幾,都是些舊同學(xué)。我沒有發(fā)任何控訴和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