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草民倒是略知一二,這婦人李翠娘在數(shù)日前曾在集市上擺了個小攤,售賣一些她親手制作的繡品。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日我再次見到李翠娘時,她竟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客棧之中。而且,草民那不成器的表弟正抓住李翠娘,對其大打出手。更糟糕的是,在這混亂之中,表弟不慎將這兩位客人的飯菜給打翻了,這位叫梁宣的客人才將陳大成抓了起來?!睆埩几2痪o不慢地講述著事情的經(jīng)過,絲毫不敢有半點(diǎn)夸大或歪曲事實(shí)的地方。
“表哥啊!我可是你的表弟??!你可不能這么說??!想當(dāng)年,你娘沒有奶水喂養(yǎng)你的時候,可是我娘用她的奶水把你養(yǎng)大的呀!你不能這么忘恩負(fù)義?。 标惔蟪梢荒槕崙嵅黄?,死死地抓住張良福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這些年來,我對你、對你家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吧!”張良福不禁想起了這些年來自己對陳大成一家的種種幫助。雖然他因?yàn)榉N種原因未能親自回鄉(xiāng)探望陳大成的母親林氏,可他卻時常托人給他們帶去錢財和糧食。甚至就連陳大成成親時的聘禮錢,也是由他出的。
“姨母過世前,早已托人轉(zhuǎn)告于我,讓我日后不要再接濟(jì)你了?!睆埩几5哪X海中浮現(xiàn)出了那個曾經(jīng)對他關(guān)懷備至的婦人,心中泛起一陣酸楚,眼角不由得濕潤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梁宣一直念及兒時的情誼,對陳大成的所作所為采取了一種寬容的態(tài)度,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目睹這樣一出鬧劇。
此時此刻,梁宣和衛(wèi)如月正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觀看著這出戲,他們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爭執(zhí)充滿了好奇。然而,坐在高堂上的縣令卻感到十分棘手,因?yàn)檫@個陳大成可不是第一次來縣衙告狀了,而且他很有可能過不了幾天又會再來鬧事,這著實(shí)讓人頭疼不已,而且這兩個外鄉(xiāng)人也不像是尋常百姓的樣子。
終于,忍受不了這喧鬧的縣令猛地敲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喊道:“夠了!肅靜”
他的聲音在公堂上回蕩,讓原本嘈雜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縣令定了定神,看向陳大成,問道:“既然如此,陳大成,你究竟要狀告何人?”
被縣令的喝聲嚇了一跳的陳大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草民要狀告這梁宣,他毆打草民!”
聽到陳大成的指控,梁宣驚愕得合不攏嘴,他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說道:“我打你?”
梁宣實(shí)在想不通,自己明明只是在一旁看戲,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這場糾紛之中。
陳大成見狀,更加理直氣壯起來,他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身上的傷痕,耍賴道:“我這一身的傷可都是你打出來的!”
梁宣定睛看了看陳大成身上的傷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屑。他冷笑道:“我總共不過就拽脫臼了你的胳膊,掐了下你的脖子,怎么可能會打出你這一身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