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dāng)然！若不是真品，我們分文不取，還向羅先生賠罪！”我毫不退縮地回應(yīng)。
雙方僵持不下，爭論聲越來越大。
突然，二樓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位身著黑色唐裝、氣度不凡的老者緩緩走下樓梯，身后跟著神色緊張的旗袍女子。
“發(fā)生何事，如此喧鬧？”老者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名叫喬山水，年過花甲，是這家店的老板。
羅錚立刻迎上去，恭敬地說：“老板，這兩位客人帶來一塊玉佩，堅稱是晚清趙一刀的作品，我認(rèn)為是贗品，他們卻不服。”
老者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玉佩上，“拿來我看看?！?/p>
我將玉佩遞過去，老者接過，先是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從口袋里掏出放大鏡，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每一處細(xì)節(jié)，枯槁的手指撫過蓮花紋路時突然一頓——在花瓣尖端的隱秘處，一道極細(xì)的“一刀”落款正泛著幽光。
整個鑒寶室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李箐緊緊抓著我的手，掌心全是汗水。
許久，老者終于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不錯，的確是趙一刀的真品。此等‘隱刻’技法，若非對他的作品有深入研究，極難辨別。羅錚，你這次看走眼了?！?/p>
羅錚滿臉震驚，“這......這怎么可能？”
老者將玉佩放在桌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趙一刀晚年的‘隱刻’作品，連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中偶然見過記載。這玉佩的雕工、質(zhì)地，再加上這隱秘的落款，無一不符?！?/p>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年輕人，你眼光獨(dú)到，開個價吧?！?/p>
“150萬?！?/p>
我毫不猶豫道。
老者摩挲著玉佩，翡翠的碧色映得他眼底泛起微光：“老夫雖愛這物件，但做生意也要講究個公道。九十萬，這是我能給出的誠意價?！?/p>
羅錚臉色驟變，張嘴欲言又被老者抬手制止。
李箐的手指在我掌心輕輕掐了一下，我感受到她的緊張與期待。
“老先生，蘇富比上個月剛拍出一塊同等級別的冰種陽綠玉佩，成交價是130萬?！蔽抑钢衽迳狭鬓D(zhuǎn)的瑩光，“況且這還是趙一刀的真跡，雕工獨(dú)一無二，少于一百二十萬，我們實在難割愛?！?/p>
老者聞言，撫須大笑：“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蘇富比的成交價摻著多少水分，你我心里都清楚?！彼麖男渲腥〕鲆环浇z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玉佩表面，“不過這‘隱刻’技法確實難得一見，一百零五萬，這是我最后的底線?！?/p>
“老先生，您看這玉佩的熒光，在暗處能映出滿室綠意?！蔽覍⒂衽逡浦链斑?，正午的陽光穿透冰種質(zhì)地，在墻面投下晃動的翡翠光斑，“這般品相，錯過可就難尋了?！?/p>
李箐也鼓起勇氣補(bǔ)充道：“這是我家傳了五代的寶貝，若非急需用錢......”
她聲音微微發(fā)顫，眼眶泛紅，倒真像是忍痛割愛。
老者的目光在我們臉上來回掃視，沉默片刻后，終于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一十萬！成交便罷，不成我也不強(qiáng)求?！?/p>
李箐看向我，眼中滿是欣喜，我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成交！”我也不再啰嗦了，高聲答應(yīng)，然后我就瞥見羅錚鐵青的臉色。
而李箐攥著玉佩的手還在輕顫，仿佛不敢相信這一切已然成真。
對于她而言，這玉佩本就已經(jīng)損壞了，密布裂痕一文不值。
但被我修復(fù)之后，前來出售，兩個鑒寶大師竟然都看不出任何問題，她被我神奇的修復(fù)能力震驚了，后又見到我那出類拔萃的鑒定能力，竟然看出玉佩是趙一刀的作品，讓玉佩賣出了110萬元的高價。
即便是玉佩沒損壞，若她自己來賣，也絕對賣不出這樣的高價，可能八十萬就頂天了。
這一刻，她望向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那目光中，有對我化腐朽為神奇修復(fù)技藝的深深欽佩，像是在仰望一位無所不能的魔法師；
有對我精準(zhǔn)鑒定能力的驚嘆，仿佛我是能看透萬物本質(zhì)的智者；
更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朦朧情意，如同春日里悄然綻放的花蕾，帶著期待與欣賞，在她眼中，我已然成為了一個神秘而又充滿魅力的存在。
很快，交易完成！
當(dāng)手機(jī)提示110萬到賬的短信響起，李箐盯著屏幕，指尖反復(fù)摩挲著手機(jī)，整個人都在微微發(fā)顫，嘴角卻高高揚(yáng)起，綻放出比春日最燦爛的花朵還要耀眼的笑容，那笑容中，有喜悅，有激動，更有對我的感激。
踏出翡翠閣的大門，盛夏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瀑布般傾瀉而下，將整個街道都染成了溫暖的色調(diào)。
李箐緩緩轉(zhuǎn)身看向我，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張揚(yáng)，你真是我生命中的貴人，若不是你，我怎么也不可能挽回110萬元的損失。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你也是我生命中的貴人，若昨夜不是你打電話讓我過去，我又怎會路過文玩一條街，又怎會獲得神奇的財戒，從而改變命運(yùn)？”
我在心中嘀咕，嘴里卻笑著說：“你已經(jīng)謝過我了，不用再客氣了?！?/p>
“我——哪里謝過你了？”李箐眨著那雙清澈的杏眼，滿臉的困惑，模樣可愛極了。
我輕輕握住她柔軟的手，目光深情而熾熱，直直地望進(jìn)她的眼眸：“在車上，你不是答應(yīng)我，玉佩賣出百萬以上，就做我女朋友嗎？你不會想反悔吧？”
李箐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嬌艷的紅暈，如同天邊絢麗的晚霞，她嬌嗔道：“我——沒答應(yīng)你呀！不過，你可以追求我，只是我可不好追，你得加把勁！”
我當(dāng)然知道，她基本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心中歡喜，牽起她的手，走進(jìn)熙熙攘攘的古玩街。
李箐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見掙脫不開，便含羞帶怯地依在我身旁。一路上，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時而好奇地打量街邊攤位上的古玩，時而興致勃勃地與我分享她曾經(jīng)聽過的古玩趣事，眉眼間盡是歡喜。
“今天我一定要撿個大漏！”
和她閑聊之余，我又認(rèn)真道。
“這里可是古玩之都——中海，人人對古玩都有幾分了解，想要在眾多行家眼皮底下?lián)炻労稳菀籽?？”李箐白了我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我看著她那雙水汪汪、仿佛盛著星辰的桃花眼，意味深長道：“要是我真撿漏了，晚上你就給我一個驚喜好不好？”
“好。但，要是你沒撿到呢？”李箐俏皮地挑眉反駁。
“那晚上我就給你一個驚喜?！蔽倚χ貞?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