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站在門口:“你回去看了就知道,我不跟你回家,你自己回去吧?!?/p>
沈宴津像是沒聽到,將高跟鞋擺在她面前,哄勸:“乖,慕慕在家等著你呢,跟我回去吧?!?/p>
“他只是在等一個可以給他輔導(dǎo)作業(yè)的工具人,如果我沒輔導(dǎo)他作業(yè),今晚他找的就不會是我?!?/p>
江清別過頭:“你快走吧,我不會回去的?!?/p>
沈宴津不由分說握住她的腳踝,單膝跪地,西裝褲多了幾道皺褶。
“我們都需要你。”
江清自嘲地扯了扯唇:“你們更需要姜小姐吧?今天她一到學(xué)校,什么事都解決了,慕慕也聽她的話。”
沈宴津眸色漸深,輕笑:“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吃醋了?明珠再厲害,也不是慕慕的媽媽?!?/p>
“她可以是啊,只要你想?!苯逋崎_他。
沈宴津眼里的笑意中消失了,仰頭看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清輕飄飄道:“不如我們離婚,你把姜小姐娶回家,慕慕也給她養(yǎng)?!?/p>
沈宴津丟開高跟鞋,神色陰沉地站起來。
房門口,沈宴津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江清。
他眸中染上幾分不悅:“你剛才說什么?跟我離婚?”
“是,有比我更適合做你妻子,做你兒子母親的人,你不去娶還等什么!”
江清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她只覺得沈宴津虛偽。
明明結(jié)婚證都是假的,還演出一副對離婚很在意的樣子。
他們之間,甚至不需要任何手續(xù),輕飄飄一句分開,就可以結(jié)束長達七年的羈絆。
江清背過身去,手腕卻被沈宴津攥住。
沈宴津俊臉陰沉,胸膛不平靜地起伏,:“沒有我的允許,我們之間絕不可能離婚,你說什么氣話都可以,唯獨這兩個字不能隨便提?!?/p>
江清面無表情,懟回去:“我提了又能怎樣?也不犯法,還是說你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想娶兩個?”
只要沈宴津想,七年妻子也可以秒變情人,不耽誤娶姜明珠。
沈宴津脫口而出:“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可理喻了?我和姜明珠之間什么都沒有,你不能因為心里不舒服,就胡言亂語。”
“我就胡說了能怎樣?還是那句話,看不慣我就離婚!”
江清甩開沈宴津的手:“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沈宴津耐心告罄,徑直拉過江清吻住她不斷拋出狠話的唇,妄圖用纏綿的唇齒,遺忘剛才的那些不愉快。
門外恰巧經(jīng)過一個女孩,看到這情形驚呼。
江清身子微顫,想要推開沈宴津。
沈宴津禁錮著她的腰身,一手將門推關(guān)上。
江清被他抵至門后,滾燙大手從衣擺處探進來,一路點燃了江清微涼的肌膚。
江清抖得越來越厲害。
不止是情緒激動過后的身體不適,還有面對沈宴津這種霸道行為的惡心。
沈宴津明明不喜歡她,這些年怎么會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與她結(jié)婚生子,與她發(fā)生關(guān)系。
各種念頭涌入腦海,江清再也受不了,猛地推開沈宴津跑到衛(wèi)生間。
她沒吃東西,干嘔了幾聲,感覺胃部都在一下一下的抽搐。
沈宴津跟進來,扶著她:“怎么又吐?你這不是單純的上火,跟我去醫(yī)院?!?/p>
“我不去……”
江清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宴津打橫抱起。
她頭疼又想吐,實在提不起一分力氣去掙扎。
偏偏江清還有輕微的暈車現(xiàn)象,這下真是比死了還難受,閉著眼動都不能動。
沈宴津開車,時不時側(cè)目觀察她的情況,一路加速趕到醫(yī)院。
掛號、開單子、做檢查……
江清一直想吐,不斷吞咽口水,像提線木偶被護士領(lǐng)著去做一套流程。
出來時,沈宴津正在走廊等,將一杯不知道哪里搞來的蜂蜜水遞過去。
“喝點暖暖胃。”
江清沒有接,神色蒼白地坐下來。
沈宴津垂眸看她:“對不起,我今天不該跟你吵?!?/p>
他伸手,勾住江清的小拇指晃晃,深邃眼眸含著淡淡討好的笑意。
沈宴津向來不會說花言巧語,總是在這些小動作上逗弄江清。
江清心口微縮,被熟悉的動作勾起回憶。
“等會做完檢查回家,好不好?”沈宴津挑了挑眉。
江清正欲回答,身邊忽然落下一道陰影。
“宴津,你們怎么在這里?”
她驀然抬眸,看到滿臉好奇的姜明珠。
沈宴津抽回手,站起身:“江清有些不舒服,我來陪她做檢查,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醫(yī)院?”
姜明珠流露出糾結(jié)的表情,下意識將檢查單背到身后,眼神閃爍:“沒,沒什么。”
沈宴津蹙眉,伸手:“給我看?!?/p>
姜明珠咬了咬唇,還是將檢查單遞了過去。
看到具體內(nèi)容,沈宴津神色更加凝重:“你不是已經(jīng)動過心臟搭橋手術(shù),已經(jīng)好了沒?怎么又心絞痛?”
“唉,老毛病了?!苯髦楸砬轺鋈?,欲言又止。
沈宴津輕聲道:“好好吃藥,你心臟本就負荷嚴重,好好休養(yǎng),有什么需要可以去聯(lián)系張捷?!?/p>
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江清心臟沉悶到難以承受。
張捷是沈宴津的助理,這么多年,從來沒給沈宴津和她以外的人做過事。
不愧是白月光般的存在,一出現(xiàn)任何事都可以例外。
江清呼吸急促了些。
沈宴津立刻俯身給她順背:“好點了沒?你最近總是吐,已經(jīng)不只是上火那么簡單了,等會看醫(yī)生怎么說?!?/p>
總是吐?
姜明珠瞳孔一縮,下意識去看江清的肚子,略作思索。
“我先去下洗手間?!?/p>
她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卻一扭身去了檢查室。
醫(yī)生正吩咐護士:“去把檢查單扔了吧,把我替換的這份拿出去,不要多嘴?!?/p>
姜明珠立刻側(cè)身靠在門邊,等護士將一份檢查單扔進垃圾桶離開,過去拿出來。
皺巴巴的紙展開,上面寫著“腦瘤”二字。
姜明珠一怔。
護士已經(jīng)對沈宴津解釋:“上火,還有些胃炎,拿點藥吃就好了?!?/p>
江清和護士交換眼色,暗暗松了口氣。
離開之前,她不想把病情透露給任何人。
還好醫(yī)生非常尊重她的意愿,
沈宴津稍微放心,拿起外套給江清披上:“走,我們回家。”
“宴津……”
姜明珠又好巧不巧地出現(xiàn):“很晚了,外面可能打不到車,你能先送我回去嗎?”
她按著心口,小心翼翼請求。
江清下意識掙脫開沈宴津的手,已經(jīng)打算趁機離開。
偏偏下一秒,沈宴津?qū)⑺氖治兆。骸敖宀皇娣?,我先送她,等會給你叫輛車?!?/p>
姜明珠神情驟然僵住,捏緊拳頭。
江清驚訝一瞬,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著她的面,沈宴津是不好對姜明珠表現(xiàn)殷勤的。
她眼底充斥著諷刺,同沈宴津下樓,趁機快步走出電梯,想甩開他。
下一秒,身后傳來沈宴津的磁性聲音。
“放心,我不勉強你,送你去酒店。”
江清猶豫兩秒,上車。
沈宴津開車帶她回酒店,又跟著進電梯上樓。
江清本想快速開門把人關(guān)在外面,卻沒想到房間門開著。
里面?zhèn)蛉苏o沙發(fā)鋪沈慕藍色小熊的床單。
沈慕在旁邊不高興地做作業(yè),抬頭看到江清來了,冷哼。
“都幾點了還在拉著爸爸和我一起鬧,爸爸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江清心里驀然一痛。
她不理沈慕,徑直進里面的臥室關(guān)門。
外面?zhèn)鱽砩蜓缃蚪逃?xùn)孩子的聲音。
江清不想聽,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在她去醫(yī)院的期間,沈宴津已經(jīng)吩咐傭人將他明天要換的衣服,以及筆記本電腦都帶過來了。
她抿了抿唇,搞不懂沈宴津這是在干什么。
她走過去,想把亮著的電腦關(guān)上,驀然看到瀏覽器上的搜索記錄。
上面寫著一句話,讓江清再也移不開眼:個人婚姻狀況查詢。
江清指尖一僵,鬼使神差地點開歷史鏈接,跳轉(zhuǎn)到查詢結(jié)果界面。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眸子,看著屏幕上的查詢結(jié)果,再三確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宴津的婚姻狀態(tài)是……
已婚。
妻子那一欄,清清楚楚寫著三個字:姜明珠。
一瞬間,江清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jié)了。
沈宴津不僅和她假領(lǐng)證,還在背地里與姜明珠結(jié)為夫妻了。
沈家戶口本上,只有他們和孩子三個人。
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而她,更像是免費伺候孩子七年的保姆。
那沈慕呢?
他知不知道,姜明珠和沈宴津是真正的夫妻……
江清細思極恐,渾身都止不住哆嗦,關(guān)掉電腦后退兩步,驀然撞進溫?zé)釒е膽阎校?/p>
她倉皇轉(zhuǎn)身,就看到沈宴津腰間圍著浴巾,頭發(fā)半干,上身精壯的腹肌一覽無余。
沈宴津沒有察覺到江清的異樣,勾著唇,嗓音中帶著一抹欲。
“身體好點沒?”
江清死死咬著唇,緩不過神。
沈宴津眸色漸深,將她的沉默當(dāng)成無聲邀請,攔腰抱起她送至床邊,傾身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