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嗎?”
好半晌,封瑤看著不發(fā)一語的江寒,試著問,剛才講解的他聽懂了嗎。
江寒這才回過神來。
搖搖頭,又點點頭。
封瑤被他的動作弄得有點好笑,也不知道他聽懂沒聽懂。
于是把剛才的題又講了一遍。
這次,江寒不敢再走神了,認認真真聽了起來。
直到把錯的題都講完,封瑤才停了下來。
江寒看了看表,居然,就這樣講了一個小時。
怎么感覺好像才過了5分鐘。
“我沒有錢,交不起補課費,今天的先欠著,等過幾天城里那邊結(jié)下錢了再給你?!?/p>
封瑤原本想要拒絕的,但想了想江寒的脾氣,開口道:“你家的羊奶還挺好喝的,你就多給我送幾天羊奶就行了?!?/p>
江寒低低“嗯”了聲。
“對了,我屋里衣柜的柜門壞了,你明天能幫我修一下嗎?”
對于這種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封瑤還得費盡心思找些他能幫得上忙的小活兒。
“嗯。”
第二天一大早,封瑤的宿舍門就被敲響了。
她笑盈盈地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口是一個陌生的圓臉少年。
“老師好,我叫水生,寒哥讓我來幫你修柜子?!?/p>
“水生,進來坐吧?!?/p>
水生并沒有坐,而是直奔主題。
“老師,是哪個柜子壞了?”
封瑤帶他看了看壞掉的柜門,然后自己拿起兩件臟衣服去院子里洗了。
屋內(nèi),沒有太大的聲響,偶爾傳出一些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p>
不大一會兒,水生就收好工具包,笑瞇瞇地從屋里走了出來。
“老師,柜門修好了,我看你那窗戶和門的合頁也松了,都一并幫你緊了緊?!?/p>
封瑤摘下洗衣手套,邊走邊問:“真是麻煩你了,多少錢?”
“老師,我來之前寒哥就專門叮囑過了,不讓我收你的錢。”
封瑤也沒再問,轉(zhuǎn)身從柜子里取出幾根臘腸,遞給水生:“這些給你和江寒。辛苦你們了?!?/p>
水生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聽到還有給江寒的,便也不好拒絕,只拿了三根:“老師,我就不需要了,這些我?guī)Ыo寒哥。”
水生客客氣氣地跟封瑤道別后,就來到了江寒家:“寒哥,老師讓我給你帶了幾根臘腸?!?/p>
“我不是叮囑你不要收人家錢或者東西嗎?你找打是不是?”
江寒抬了抬手,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寒哥,我真沒有,老師原本給了六根臘腸,說是給咱倆的。你看,我的那份我都沒要,這可全都是帶給你的?!?/p>
江寒嘴唇抿了抿:“算了,你拿回家給嬸子吃吧?!?/p>
“哎哎,謝謝寒哥?!?/p>
江寒抬眸看了眼水生的表情:“你高興就高興,臉紅什么?”
“寒哥,那個封老師,你知道她有沒有對象?”
“她有沒有對象關(guān)你屁事!”
“我就是好奇。我今天在她屋里幫她修柜子,整個人都有點暈乎,她不僅人長得好看,性格還很溫柔,說話也很好聽,跟做夢似的。你說,她怎么長得比女明星還好看?也不知道她對象是誰,可真是羨慕死人了。”
“你還有完沒完?”
“寒哥,你別生氣,別生氣。我也就是貧貧嘴而已,人家那可是天仙,咱們這啥情況,壓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p>
說完,水生看了眼正在劈柴的江寒:“對了,寒哥,你咋不自己去幫她修?”
江寒呼啦一聲把一根粗壯的柴一劈兩半:“不會!”
另一邊,在學校宿舍的林子軒看到一個衣服地扣子掉了,便拿著走到了柳婉的房門口。
敲響門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封瑤已經(jīng)搬走了。
這時,柳婉已經(jīng)打開了門,看到林子軒拿在手里的衣服:“怎么了,子軒?”
“沒事,我忘了瑤瑤已經(jīng)搬走了。我衣服扣子掉了,等會兒我過去找她幫我縫吧?!?/p>
柳婉則直接一把拿過衣服:“小事,一個扣子而已,我?guī)湍憧p上就行了?!?/p>
“那個,謝謝你呀!”
林子軒沒再等,站在女生宿舍門口讓他感覺很難堪,便扭頭回去了:“一會兒縫好了我再來取吧?!?/p>
傍晚的時候,江寒又捧著溫熱的羊奶來到了村委會。
這次封瑤沒在屋里,而是在院子里洗衣服。
江寒來的時候,她正好洗完,擰干,就放在臉盆里,擰成小小一塊。
江寒一直盯著封瑤的手。
那白皙纖細的手,用來握筆就很好,怎么能干這些洗衣做飯的粗活。
這些粗活,就該他這樣粗鄙的凡人來干。
“江寒,你來了,正好,我把昨天裝羊奶的空罐頭瓶給你。對了,我又幫你找了兩套英語卷子,題快抄完了,還差點,你稍等我抄完,你拿回去做一下?!?/p>
說著,封瑤放下盆里的衣服就走進了屋。
江寒沒有進屋,而是像木頭一樣杵在封瑤宿舍門口。
這時,一只野貓“喵嗚”一聲,從墻上躍了下來,好巧不巧撞翻了封瑤的臉盆。
盆里的衣服立刻滾到了地上,沾上了土。
江寒趕忙過去,趕走了野貓。
看到臟了的濕衣服,江寒擰開旁邊地水龍頭,往盆里放水,想要幫封瑤沖洗干凈。
可就在水放了半盆,衣服逐漸展開的時候,江寒“蹭”地一下就臉紅了。
只見一條黑色半透明的蕾絲內(nèi)褲,在盆里隨著水流的晃動,張牙舞爪地漂浮著。
江寒準備伸進水里的手陡然一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