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后車斗子有篷布蒙著,影響視線,阮星禾進入車斗子,便趴在后頭擋板上看著后面,白小圣也從空間里跳了出來,站在她肩頭。
阮星禾看到遠遠綴在后頭的另一輛卡車,伸手指著嘲笑,“小白豬,看到?jīng)],后頭還有一輛卡車,跑的真慢~”
駕駛室內(nèi),陳俊宏笑呵呵的說道,“連長,看我給小同志秀一個?!?/p>
顧星辭瞪了他一眼,“別胡鬧,上次坐你車的老鄉(xiāng)剛賠了兩百塊?!?/p>
“嘿嘿?!标惪『晷χ畔率謩x,一腳油門踩到底,卡車“嗖”一下竄出去,“這叫軍民一家親?!?/p>
原本趴在后頭看風(fēng)景的阮星禾因為車的慣性,“啪”一聲摔在車廂上,骨碌碌從車尾一直滾到車頭,白小圣更是直接貼在前頭擋板上,再滑下來。
阮星禾有點懵圈的爬起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還沒穩(wěn)住,卡車立刻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在郊區(qū)高低不平的土路上瘋癲起來。
阮星禾在后車廂上去,下來,如顛大勺一般蹦跶,險些掉出車外。
再次被顛起來的阮星禾瞅準機會,猛然拽住篷布上的把手,這才沒有繼續(xù)被顛大勺炒菜,“啪嘰啪嘰”砸車廂底烙大餅。
只是,整個人如被放風(fēng)箏一般,時不時飄在空中,若不是力氣大了,攥著把手不放,準被甩出去起飛。
白小圣那小不點就沒那么幸運了,阮星禾被摔倒的時候爪子沒勾住,因為重量太輕,直接就甩飛出了車廂。
阮星禾拽著把手,愛莫能助的看著白小圣掉出車廂外飛走,默默為它喊了一句:我還會回來的~
跟在后頭的那輛卡車里,秦峰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前頭車廂里的情況,小馳覺得看的不過癮,從駕駛室后頭的座位上拿了個望遠鏡。
“哈哈~”小馳看到前頭的情景,忍不住的拍著腿大笑,“連長和陳俊宏這小子,又要挨處分了?!?/p>
秦峰擰眉,“可別,連長馬上提干要做副營長了,可別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小馳撇撇嘴,“就連長跟顧司令那緊張關(guān)系,提干怕是有點兒難?!?/p>
“那也不能總壓著不給提,功勞獎勵都有了,憑什么一直壓著?這叫公報私仇。”
“有本事你去指著司令鼻子罵,我就管你叫聲爺?!?/p>
“別,我可沒你這么大個孫子,我還想長壽~”
“滾犢子!”
……
倆人神態(tài)輕松,狀態(tài)安詳?shù)膰Z著嗑,嘻嘻哈哈的斗著嘴,隨著路難走起來,車速也越來越慢,秦峰有點大干噦的說道,“我可不能再開快了,不然,又要吃沾了雞屎的碎雞蛋了?!?/p>
突然,“啪”一聲,有個不明物體猛然砸在前頭擋風(fēng)玻璃上,頓時,擋風(fēng)玻璃如蜘蛛網(wǎng)狀蔓延,開裂~
秦峰和小馳都嚇了一跳,秦峰脫口而出,“誰?什么東西?”,他是怕前頭坐車的人被甩出來,要飛這么遠貼車上,那還能活著落地嗎?
“猴,是一只猴!”小馳緩過神來,定睛一看,便看清楚了四肢攤開貼車前擋風(fēng)玻璃上的白小圣,加了一句,“是一只公猴~”
秦峰猛然踩下剎車,白小圣身形一個晃蕩,從擋風(fēng)玻璃上掉下去,落在引擎蓋上彈了兩彈,才掉在地上。
此時,白小圣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頭冒金星加眼中閃著蝸牛狀螺紋圈,整個猴都不好了~
躺在地上的小身形緩緩變得透明,直接消失不見了。
秦峰踩下剎車后,連忙從車上跳下來,跑到車頭,想看看那只猴怎么樣了。
哪知道,他在車頭上看下看,又趴車底找了半天,都沒發(fā)現(xiàn)小猴子的影子。
小馳也從車上下來找猴,倆人圍著卡車轉(zhuǎn)了八圈,也沒發(fā)現(xiàn)猴子的影子。
秦峰納悶的撓頭,“奇怪了,猴子呢?”
小馳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不會是我們看錯了吧?巴掌大的猴子,哪有那么小的猴子?”
“若是我們看錯了,那車擋風(fēng)玻璃怎么說?”秦峰指著蜘蛛網(wǎng)狀要碎不碎的擋風(fēng)玻璃,“如果你看錯了,沒可能我也看錯啊,那肯定就是沒看錯?!?/p>
小馳也是疑惑,干脆的說道,“算了,也許落地上猴子就跑了,畢竟,猴子跑的賊快,利落的很。”
秦峰也只能這樣想,“我是怕把猴子壓扁,那就罪過了,找不到就算了,走吧!”說著,重新上車,待小馳坐穩(wěn),發(fā)動車子離開。
此時,白小圣已經(jīng)躺在了靈珠空間里,四肢癱軟,四仰八叉,生無可戀,想到后頭那卡車里男同志那句“是只公猴”,只覺得猴臉都丟光了,“真是氣死猴了?!?/p>
阮星禾正掛在車廂內(nèi)放風(fēng)箏,聽到白小圣的聲音響起,有些詫異,“你怎么回來的?”
白小圣沒好氣的回答,“是不是傻?本猴是空間靈珠的珠靈,離開我它能活?自然是到了一定距離我就自動被拽回來了?!?/p>
阮星禾若有所思,“若是我也能隨時進出空間,豈不美哉?”
“怕不是在想屁吃?!鳖D了頓,白小圣又說,“也不是不行,沒有什么是金錢解決不了的,若是沒解決問題,絕對是錢砸的不夠,只要有錢,靈珠空間隨時為你開放?!?/p>
“要錢沒有,要頭有一顆,你拿走玩吧!”
“我玩?zhèn)€球?。烤湍隳悄X子里,全是水,當(dāng)球踢我都嫌晃蕩,當(dāng)?shù)首幼叶枷臃牌ú焕洌▇眼堵得慌~”
“……你個死毒舌猴,不懟人會死?活該你是冒牌貨,真正的齊天大圣哪有你這么沒素質(zhì)?”
“我都這猴樣了,堂堂仿版大圣成了一只巴掌大的猴,我還管素質(zhì)不素質(zhì)?”
……
算了,爭不贏,這只死猴子實在惡劣,毒舌,不要個猴臉。
卡車一個急剎,打了個旋停了下來,明明是大噸位卡車,硬被這位子弟兵哥哥開出了超跑的瀟灑不羈。
總算是被放完風(fēng)箏,活著落地的阮星禾跳下車廂,她覺得,自己還能從生死時速狂飆的卡車上活著下來,絕對是有功德護體的原因。
顧不得別的,一落地,她捂著嘴,一陣風(fēng)一般跑的遠遠的,吐了個天昏地暗。
哪怕丟人,也不能在巨辣帥的兵哥哥面前丟不是?
陳俊宏從打開駕駛室的門,從車上跳下來,跑到后車斗子一看,“咦?人呢?難道沒堅持住?又丟了?”
“噦~”剛想了想,便看到在距離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扶著樹,低著頭忙活的阮星禾,眼前一亮,“油蛤,小女同志不賴啊,比咱隊上的戰(zhàn)友都強,竟然沒丟了?!?/p>
看到顧星辭下來,抬眼看向原處,指著阮星禾控訴,“連長,看到?jīng)],不是我開車技術(shù)差,看人家就沒掉下去自己跑著回來?!?/p>
顧星辭若有所思得看著阮星禾,怎么覺得這小姑娘有些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