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馮冀的調侃,凌玉恒欣然接受,畢竟他可是個好人,做的那些事就當為民除害了。
屋外的雨一直下不停,隱隱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馮冀打開折扇 ,自顧自的扇起來,“看這架勢,今日不一定能趕回京城了!”
“我們不回去倒也無所謂,世子,你若不回去,你家美嬌娘恐怕會哭鼻子吧?!?/p>
凌玉恒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張羞澀的臉,面上的笑多了幾分認真。
“她不會。畢竟她的膽子那么小。”
“喲喲,果然是有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狄家四小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瘪T冀正色說道。
這話讓凌玉恒想起了洞房那天搜出的致幻昏迷的藥,“這時間還長,慢慢來才有意思?!?/p>
“看來世子已經(jīng)知曉了?是我多嘴了。”馮冀看他的樣子哪里還不明白。
心里已經(jīng)開始為狄四小姐默哀了,碰上這么一個煞神。
裝傻充愣,沒有人比他更在行了。
“我的人告訴我,前幾日蕭璟淵偷偷出了京城,直奔冀州城,想來是去接人了?!?/p>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可以啊肖武,沒想到你盯人還有一手啊?!?/p>
馮冀的手拍上了肖武的背,肖武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
“狄家的人應該快到京城了吧,蕭璟淵親自去接人,看來狄家這事有不少人盯著?!?/p>
凌玉恒長舒了一口氣,眼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他與狄筱柔已經(jīng)成婚,在外人眼中凌府已經(jīng)跟狄府綁到了一起。
“我要回城了,這里你們盯著?!绷栌窈阏酒鹕?,沒有絲毫留戀往外走去。
馮冀二人相互對望,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怎么,成個婚,還真的轉了性子了?
還未等二人反應過來,就聽到了馬匹的嘶鳴聲,二人剛到門口,就只能遠遠的看到馬車離開的背影。
“還真不做人事,今日就駕了這一輛馬車,雨停了我們要走回去嗎?”馮冀氣的原地跳腳。
一旁的肖武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習慣了馮冀偶爾的抽風。
馬車行至半路,突然停了下來。
“世子,是阿冊,他受傷了”富貴驚慌的聲音,驚醒了正在假寐的凌玉恒。
“把人弄進來?!绷栌窈愕哪屈c睡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瞬間飄散。
下一瞬,富貴掀開了車簾,身上還掛著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阿冊。
人剛進來,凌玉恒就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兒。
好在馮冀平時也有個磕磕碰碰的,馬車里備下了一些金瘡藥。
“先回府吧!”
富貴將人放到馬車之后,駕著車往城內(nèi)趕去。
“先處理傷口?!绷栌窈惆呀鸠徦巵G給了阿冊。
“撕拉!”阿冊沒有多言,把左臂上的衣服全都撕了下來。
車內(nèi)的血腥味兒更加濃郁了,阿冊的左臂已經(jīng)被鮮血覆蓋,他沒有絲毫猶豫,把瓶內(nèi)的金瘡藥倒了上去。
血不一會兒就被止住了,左臂上翻卷的肉看上去多了幾分猙獰。
“讓你去查狄家四小姐,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凌玉恒被著血腥味熏得有些作嘔,只好把窗戶支開。
“屬下無能,只查到她在幼時曾在西域住過一段時間,其他的一概不知?!?/p>
阿冊跪在地上,等候自家世子的發(fā)落。
這兩天他去查狄筱柔,卻發(fā)現(xiàn),有關她的信息全都被隱藏了,這條消息,還是他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
當然,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回府之后你先去好好養(yǎng)傷,傷好了再來伺候。”
凌玉恒聽到這話,雙眼微瞇,他就知道,狄筱柔肯定沒有看上去那般乖巧。
“她替嫁的事可查清了?”他現(xiàn)在關心的便是,她來到凌府究竟是巧合,還是別有目的。
“確實是安家嫡女誆騙了她,還給她喂了烈酒,與郡主調查的結果相同。”阿冊低著頭,咬牙堅持道。
凌玉恒看著窗外的雨,右手的拇指與食指下意識的摩挲著。
他才不相信什么巧合,這里面一定藏了他不知道的東西。
“咚!”隨著阿冊暈倒在地,凌玉恒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他倒要看看這神秘的狄四小姐究竟有什么目的。
此時,正在家里補覺的狄筱柔,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某個男人盯上了。
“富貴再快些!”
聽到自家世子的催促,富貴手里的鞭子都快甩出殘影了。
下雨天的官道并不好走,路邊偶爾會出現(xiàn)掉落的石頭,或者吹斷的樹枝,免不得要費一番功夫。
緊趕慢趕,總算在天黑前回到了京城。
雨天,天總會黑的很快,“世子回來沒有?”衛(wèi)陽郡主滿臉擔憂。
一旁的云嬤嬤連忙安撫,“雨天路難走,遲點回來倒也正常。”
“才新婚第一天,連丈夫的心都拴不住?!毙l(wèi)陽郡主喝著茶,言語間都是對狄筱柔的不滿。
把凌玉恒冒雨出去這事也怪到她身上。
“郡主,守門的小廝說世子回來了?!币粋€丫鬟撐著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快差人叫恒哥兒來西苑一趟,今日發(fā)生那樣的事定是嚇壞了?!?/p>
衛(wèi)陽郡主的腦海中都是季羨儀那柄大刀。
“恒哥兒這都成家了,你別總把他當孩子!”凌尚德喝完手里的茶,臉上滿是不贊同。
衛(wèi)陽郡主聽到這話可不樂意了,“娶妻應當娶賢,你沒看到季羨儀的樣子嗎?
有那樣的母親,教出的女兒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你可別被她那副模樣給騙了。
就是可憐了我的恒哥兒了,早知就讓他再遲些娶親了。”
現(xiàn)在的衛(wèi)陽郡主只要一聽到娶親,心中的怨恨就控制不住。
可世上哪有后悔藥,千錯萬錯,都是季羨儀那個悍婦的錯,她已經(jīng)將自己下合歡散的事,拋之腦后了。
這邊,凌玉恒剛踏進家門,就被請到西苑去了。
東苑。
春水叫醒了還在補眠的狄筱柔,“夫人,世子回來了!”
“給我梳妝,去看看廚房的晚膳做好了沒,我有些餓了,明日讓春風做些糕點備著?!?/p>
狄筱柔的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但腦子已經(jīng)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