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前所未見的粉色光華。
它不如白光刺眼,不像藍光沉靜,更沒有紫光的尊貴。
這粉色的光芒,帶著一種奇異的柔媚,一種令人心神搖曳的神秘。
光芒并不強烈,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店鋪內的空氣似乎都因此變得有些黏稠,帶著一絲甜膩,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
“這……這顏色?”
鳴人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
他從未見過如此夢幻的光芒,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
丁次停止了咀嚼薯片的動作,零食袋從手中滑落也未曾察覺。
井野和小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迷離,以及一絲莫名的悸動。
這粉色的光芒,讓她們感覺有些不真實。
鹿丸眉頭微蹙,他本能地感覺到,這粉色光芒代表的物品,恐怕非同小可。
林劫臉上的笑容依舊,但眼神深處,卻多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異彩。
他知道,真正的好戲,或許才剛剛開始。
眾人屏息凝神,心中充滿了期待。
每個人的心臟都忍不住加速跳動起來。
粉色的光芒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緩緩流轉,最終漸漸收斂。
一時間,包括林劫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光芒的中心。
光芒散盡。
一把太刀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刀身細長,呈現(xiàn)出一種暗沉的金屬光澤,線條流暢而優(yōu)雅,仿佛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然而,在這份優(yōu)雅之中,卻又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鋒銳。
最引人注目的,是刀刃部分。
那里遍布著不規(guī)則的血色裂痕,如同蛛網(wǎng)般蔓延,仿佛有鮮血要從其中滲出。
那些裂痕,像是這把刀曾經(jīng)飲過無數(shù)鮮血的證明,又像是它內心深處無法愈合的創(chuàng)傷。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從刀身上彌漫開來,隱約間,似乎還有一絲微不可聞的低鳴,像是某種渴望的呼喚。
“嘶……”
井野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她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皮膚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把刀……好嚇人?!?/p>
小櫻的聲音也有些發(fā)顫,臉色微微發(fā)白。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把刀散發(fā)著一種不祥的氣息,讓她感到極度的不安。
仿佛那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個擇人而噬的兇獸。
鳴人雖然神經(jīng)大條,此刻也察覺到了那股令人不安的氣息。他看著那把帶有血色裂痕的太刀,喉嚨有些發(fā)干,先前的好奇被一種突如其來的寒意所取代。“老板,這……這是什么武器?。俊?/p>
鹿丸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他從那把刀上,嗅到了一絲死亡的味道。
丁次更是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遠離了那把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太刀。
佐助的目光,卻死死地鎖在那把刀上,一動不動。他仿佛能感覺到,那刀身上的血色裂痕中,傳來陣陣微弱卻又極具誘惑力的悸動,像是在召喚著他。
他的呼吸,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粗重。
林劫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jīng)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鄭重。
他看著那把懸浮的太刀,語氣帶著一絲沉重。
“據(jù)說,這把武器在鑄造之時,那位鐵匠,因心力交瘁,心臟破裂而亡?!?/p>
“心臟破裂?”小櫻捂住了嘴,眼中滿是驚駭,“那豈不是說……”
“他的不甘與怨恨,”林劫接話,聲音低沉,“盡數(shù)融入了這把未完成的刀中,使其成為了一柄承載著無盡怨念的兇器?!?/p>
店鋪內的氣氛,因為林劫的話,變得更加壓抑。
“它所散發(fā)出的血色氣息,并非幻覺。”
林劫繼續(xù)說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那股氣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侵蝕使用者的心智?!?/p>
“讓其陷入嗜血狂暴的狀態(tài),渴望殺戮,渴望鮮血。”
“最終,使用者會徹底失去自我意識,淪為只知殺戮的傀儡?!?/p>
“因此,它也被稱之為——”
林劫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噬主之刃?!?/p>
噬主之刃!
這四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頭。
小櫻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看向佐助,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害怕,害怕佐助會選擇這把不祥的武器。
鳴人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佐助?!白糁?.....”
他雖然渴望力量,但也明白,有些力量是不能輕易觸碰的。
這把刀,太邪門了。
萬一佐助控制不住……
他不敢再想下去。
井野和鹿丸的表情同樣凝重。
他們都清楚,以佐助對力量的執(zhí)著,以及他那深埋心底的仇恨,這把刀對他而言,無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林劫說完那段令人心悸的背景故事,神色恢復了些許平靜。
他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托住了那把太刀的刀鞘。
太刀入手,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順著他的手臂蔓延。
林劫將太刀雙手遞到佐助面前。
“這把刀,名為裂創(chuàng)心靈之刃?!?/p>
“它自帶火屬性攻擊?!?/p>
“并且,被它所傷的傷口,將極難愈合,甚至無法愈合?!?/p>
火屬性攻擊。
傷口無法愈合。
每一個特性,都彰顯著這把刀的強大與霸道。
佐助的目光,在那血色的裂痕上停留了許久。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林劫所描述的后果,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聽了都會感到不寒而栗。
被武器侵蝕心智,失去自我,淪為殺戮的工具。
那種下場,比死亡更加可怕。
但是……
他的腦海中,猛地閃過族人倒在血泊中的畫面,閃過那個男人冷酷無情、俯瞰一切的猩紅雙眸。
滔天的仇恨,如同巖漿般在他的胸膛中翻涌、燃燒。沒有力量,談何復仇?沒有力量,如何去面對那個如同高山一般壓在他心頭的男人?
他握緊了拳,如果這是能接近那個男人的道路,如果這是復仇必須付出的代價……所謂的自我,在血海深仇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得到足以復仇的力量……
佐助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起來,那是一種不惜一切的決絕。
他伸出手,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在眾人復雜的目光注視下,他鄭重地,從林劫手中接過了那把裂創(chuàng)心靈之刃。
刀柄觸手的瞬間,一股陰冷嗜血的意念,更加清晰地,仿佛帶著某種歡欣的低嘯,順著他的手臂,要鉆入他的腦海,與他靈魂深處的黑暗產(chǎn)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