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江走私大案的塵埃落定,不過短短一周。祁同偉的名字,卻如同燎原的星火,
迅速在漢東省警界乃至更高層面?zhèn)鲹P(yáng)開來?!熬兌居⑿邸钡墓猸h(huán)尚未褪盡,
“破案神探”的贊譽(yù)又接踵而至。一時間,省公安廳的走廊里,凡是遇見祁同偉的警員,
無不投來敬佩與好奇交織的目光。他太年輕了,也太耀眼了。省公安廳,高育良的辦公室。
紫砂壺的茶香裊裊,高育良親自給祁同偉續(xù)上一杯熱茶,眼神中帶著欣慰,
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巴瑐グ。瑵h江的案子,你辦得非常出色,可以說是一戰(zhàn)成名。
”高育良放下茶壺,語氣溫和,“沙瑞金書記那邊,對你也是贊賞有加。你現(xiàn)在,
是我們漢東警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啊。
”祁同偉微微欠身:“都是高老師和廳領(lǐng)導(dǎo)指揮有方,我只是做了我分內(nèi)的工作。
”“謙虛是好事,但過分謙虛,就顯得生分了。”高育良擺擺手,話鋒一轉(zhuǎn),
語重心長道:“不過,同偉,你也要記住,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你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勁,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你。往后的路,務(wù)必更加低調(diào)謹(jǐn)慎,行事要三思而后行,
切不可授人以柄?!逼钔瑐バ闹幸粍C,他明白高育良的潛臺詞。漢江案雖然辦結(jié),
但趙立春家族的勢力在漢東盤根錯節(jié),趙瑞龍那樣的紈绔子弟,睚眥必報,絕不會善罷甘休。
“高老師的教誨,同偉銘記在心?!备哂键c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正好,
京州最近發(fā)生了一起棘手的失蹤案,受害者是知名企業(yè)家林國民的獨生女林雪。
案情撲朔迷離,家屬那邊給的壓力很大,市局那邊有些束手無策。
省廳有意讓你過去參與協(xié)查,也算是讓你暫時離開省城的漩渦中心,換個環(huán)境。
”知名企業(yè)家之女失蹤?祁同偉的眉頭微微蹙起,這案子聽起來就不簡單。
“我服從組織安排?!备哂伎粗钔瑐コ练€(wěn)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好,
具體的文件很快會下來。京州的關(guān)系網(wǎng)比漢江更為錯綜復(fù)雜,你去了之后,萬事小心。
”與此同時,京州某頂級私人會所的隱秘包間內(nèi)??諝庵袕浡嘿F的雪茄味和壓抑的怒火。
趙瑞龍將手中那份刊登著祁同偉“打黑英雄”報道的報紙,狠狠揉成一團(tuán),
猛地砸在光潔如鏡的紅木地板上?!捌钔瑐ィ∑钔瑐?!”他咬牙切齒,
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褒埜?,消消氣,
為這種小角色氣壞了身子不值得?!迸赃呉粋€穿著考究,眼神陰鷙的心腹連忙上前勸慰,
同時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報紙撿起,扔進(jìn)垃圾桶?!靶〗巧??”趙瑞龍猛地抬高了聲音,
一把揪住心腹的衣領(lǐng),面目猙獰地低吼,“他害得老子損失了多少?
現(xiàn)在還敢踩著老子的臉往上爬!他算個什么東西!”心腹被他嚇得噤若寒蟬,
連連道:“是是是,龍哥說的是。那……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要不要找人……”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按镭?!”趙瑞龍一把推開心腹,眼神陰冷,
“現(xiàn)在他是省里的紅人,風(fēng)頭正勁,直接動他,
不是明擺著給那些盯著我們趙家的人送把柄嗎?”他來回踱了幾步,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但,絕不能讓他這么輕松得意下去!
我要給他找點‘真正的麻煩’,讓他知道,得罪我趙家的下場!這次,手段必須高明,
要讓他焦頭爛額,最好是身敗名裂,而且,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直接指向我們的把柄!
”心腹眼珠一轉(zhuǎn),試探著問道:“龍哥的意思是……”趙瑞龍陰沉一笑:“他不是能破案嗎?
那就讓他去破一個永遠(yuǎn)也破不了,或者說,破了就會引火燒身的案子!”……第二天,
祁同偉的辦公室。一份加急文件送到了他的案頭。
省公安廳的正式命令:抽調(diào)省刑偵總隊重案支隊副支隊長祁同偉,即刻前往京州市公安局,
協(xié)助調(diào)查“林雪失蹤案”。文件顯示,林雪,女,23歲,知名企業(yè)家林國民獨女,
已失蹤超過72小時。家屬動用了大量社會關(guān)系向各級部門施壓,案件關(guān)注度極高,
已在社會上引起不小的波瀾。“72小時……”祁同偉看著這個數(shù)字,眼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