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癱在沙發(fā)上，給閨蜜發(fā)消息?！改隳抢锎蟛淮蟀?？」三秒后，對面回：「大。」
我摸著起皮的臉，又補一句語音：「挺好啊，最近真是給我干鼠了！爽爽爽！」
發(fā)完我才發(fā)現(xiàn)，相似的頭像上方備注，
赫然是有點姿色季總（頂頭上司不要惹版）我手忙腳亂想撤回，對面卻秒回：「誰干的？」
三個字，冷得像冰。我正懵逼，聊天框又彈出一條：「地址發(fā)我?！埂脯F(xiàn)在?！?/p>
1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定位已經(jīng)乖乖聽話發(fā)過去了。完了完了。我抓著抱枕在沙發(fā)上打滾。
季凌，28歲，空降CEO，人送外號「冰山打印機」，
上周剛把我花三天做的方案打回來十二次。二十分鐘后，門鈴響個不停。透過貓眼，
渾身濕透的季凌站在暴雨里，黑西裝被雨淋得緊貼胸膛，勾勒出清晰的腹肌輪廓。
我哆嗦著開門，冷杉混著雨水的味道撲面而來。他手里攥著的手機屏幕上，
赫然是我半個月前發(fā)的已屏蔽朋友圈截圖：「一個人在家好無聊（流淚貓貓頭）」
他一把扣住我手腕，眼底翻涌著看不透的欲色。「不是說被什么干鼠了？」「男人呢？」
「誰讓你爽的？」2「雨！我說的是雨大不大！」「天氣太干燥了！我臉都爆皮了！」
我急得舌頭打結(jié)，手指向窗外瀑布般的雨簾。季凌的目光從我臉上掃過，
扣著我手腕的力道松了松，但依然站在玄關(guān)沒動。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在我家地板上，
洇出深色痕跡?！笡]有男人？」「我家連公蚊子都沒有！」我舉起三根手指發(fā)誓，
瞥見他西裝里的白襯衫濕得近乎透明，腹肌輪廓若隱若現(xiàn)。要命，
平時開會穿高領(lǐng)毛衣的人居然有八塊腹??？一道閃電劈過，房間突然陷入黑暗?！赴。 ?/p>
手比腦子快，我下意識伸手抓住最近的實物，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停電。
金屬冰涼觸感讓我瞬間清醒，慌忙松手時聽見他悶哼一聲。那是季凌的皮帶扣。手機亮起，
季凌皺眉劃開屏幕。藍光映著他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水珠還掛在發(fā)梢。
我正盯著那滴水珠發(fā)呆，突然聽見他冷笑：「真會挑時候?！?他翻轉(zhuǎn)屏幕給我看，
正是明天要簽約的A項目最終版合同?？蛻粢蟀胄r內(nèi)確認修改條款?！改芙栌媚汶娔X嗎？
」季凌皺著眉不耐煩地解開兩顆襯衫紐扣，露出鎖骨上一顆小痣。我大腦當場宕機。
那顆痣位置太要命，正好在呼吸時會起伏的地方。上周部門聚餐，
小林還說全公司沒人見過季總的鎖骨。「顏小冰？」「??？哦！電腦在、在沙發(fā)上！」
我同手同腳往客廳走，膝蓋撞到茶幾疼得齜牙咧嘴。黑暗中季凌似乎輕笑了一下，
但等我回頭時，他又恢復(fù)了那張性冷淡臉。他彎腰開機的姿勢讓襯衫后擺抽出來一截，
露出腰窩。我瘋狂默念二十四字核心價值觀，突然聽見他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他指尖懸在我的電腦桌面文件夾上方?！讣究偛灰樞枨蠛霞?？」4我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那是記錄他嚴苛要求的備忘錄！上周他讓我改方案第十二遍時，
我氣得在文件名里加了「不要臉」三個字?！覆皇?！那個是... 」我飛撲過去搶電腦，
拖鞋打滑整個人栽進他懷里。唇瓣擦過他喉結(jié)，雪松香水味灌滿鼻腔。季凌單手接住我，
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著電腦。屏幕光照亮他微微放大的瞳孔，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虹膜不是純黑，
而是帶著點琥珀色的深褐?！附忉屢幌?？不過，我的需求，或許真的不太要臉?！?/p>
他聲音突然啞了，拇指無意識摩挲著我睡衣肩帶?！皋Z隆——」雷聲炸響的瞬間，
電腦彈出同事兼閨蜜張曉的微信視頻請求。季凌條件反射點了接聽，
張曉的尖叫穿透整個客廳：「顏小冰！你床上怎么有男人！」5張曉的尖叫聲讓我瞬間清醒。
視頻里她瞪圓的眼睛活像見鬼，屏幕里的臉瘋狂晃動?！概P槽臥槽！那不是季打印機嗎？！」
我手忙腳亂要關(guān)視頻，季凌卻把電腦舉高到我不夠不著的位置，淡定地對鏡頭點頭?！甘俏?。
她在幫我處理文件。」「處、理、文、件？」張曉一字一頓重復(fù)，
背景音里傳來她男朋友的爆笑。我絕望地看到自己睡衣領(lǐng)口歪斜，頭發(fā)亂成鳥窩，
而季凌襯衫半濕貼在身上，怎么看都像事后現(xiàn)場?！甘钦娴模 ?/p>
我扒著季凌胳膊堅強地蹦跶：「停電了！項目文件！」
閨蜜露出方頭明般探究的眼神湊近屏幕，瞇起眼睛歪著嘴?！傅鹊?，季總你鎖骨上...」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季凌喉結(jié)旁有個可疑紅印——剛才我摔倒時蹭到的！
6視頻被季凌以商討商業(yè)機密為由迅速掛斷?？蛷d重歸黑暗，
只剩電腦藍光映著我們交錯的呼吸聲。我盯著他喉結(jié)上那個標準的紅印子，
腳趾快摳出三室一廳。張曉絕對把這事發(fā)閨蜜群了，明天全公司都會傳……「嗡——」
季凌的手機突然震動，來電顯示「陳董」。他皺眉接起，開了免提?！讣究偘。?/p>
條款看完了嗎？」客戶大嗓門在雨聲中格外清晰?！肝遗畠悍钦f那個數(shù)據(jù)模型要改，
你讓那個...那個小顏現(xiàn)在趕緊跟需求改改！她上次演示的那個版本更好！」我僵住了。
上次演示是熬夜三天做的廢案，早被季凌否了。果然，他下頜線繃緊了：「她現(xiàn)在不方便?！?/p>
「有什么不方便的？是我錢沒到位嗎？」陳董嗓門拔高。「我在她家?！?/p>
7電話那頭死寂三秒?！柑?！理！文！件！」我撲過去對著手機喊，膝蓋重重磕在茶幾角上，
疼出眼淚。季凌伸手扶我，指尖擦過我大腿內(nèi)側(cè)，兩人同時觸電般縮回手。
陳董發(fā)出詭異的笑聲：「懂，都懂。那明天見哈！」電話掛得比張曉還快。
我癱在地毯上裝死， 抬眼就見季凌正死死盯著屏幕。我的「季總不要臉需求合集」
不知何時被他打開了，
里面整整齊齊排列著：「1.15 季總說PPT配色像西紅柿炒蛋花！改！」
「1.16 季總嫌字體太胖→改」「1.17 季總說過渡頁動畫太花哨→改」
最新一條是今天下午： 「季打印機今天噴了香水！后調(diào)雪松味絕了！想埋！」
季凌挑眉點開最后一條，顯示我還給文件加了星標?！割~，哈哈，
這是...這是記錄您寶貴意見的學習筆記！」季凌突然俯身撐在我耳側(cè)，
濕發(fā)垂落掃過我臉頰：「想埋？」「現(xiàn)在就可以?！?啪！頭頂燈泡突然亮起，
刺得我瞇起眼。季凌撐在我上方被照得無所遁形，濕襯衫透出蜜色肌膚，那個紅印愈發(fā)明顯。
我們同時愣住，樓道里傳來鄰居的歡呼：「來電了！」季凌的手機瘋狂震動，
連續(xù)彈出十幾條消息。他瞥了眼屏幕，嘴角抽了抽。我側(cè)著腦袋偷瞄，
全是張曉發(fā)的：「季總您聽我解釋啊！」「小冰電腦深處還有個叫想扒季總西裝的文件夾」
「但她真的是個好姑娘！」中國好閨蜜。我直接原地去世的心都有了。季凌卻突然輕笑，
喉結(jié)上那個紅印跟著滾動：「文件改完了。」他把電腦還給我，指尖若有似無擦過我手背。
「有吃的嗎？」冰箱里只有泡面和雞蛋。我燒水時偷偷瞄客廳，季凌正挽起袖口處理郵件，
小臂線條隨著打字動作起伏。明明是我家，他卻像主人般自在?！赋岳眴幔俊?/p>
我往鍋里扔了兩包火雞面。真的沒有要融化冰山的意思?！膏??！顾^也不抬。
結(jié)果手滑加了致死量辣醬，湯底紅得像巖漿。我硬著頭皮端出去，季凌接過筷子就吃，
面不改色連湯都喝光。而我剛吃第一口就嗆出眼淚，狼狽地找水喝。「不能吃辣還放這么多？
」季凌遞來紙巾，指腹蹭過我嘴角時頓了頓。「想證明！咳...我很能吃辣！」
我淚眼朦朧中看見他唇角微揚，那顆很少露出來的虎牙尖一閃而過。
季凌說起他大學在成都交換的經(jīng)歷，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我們竟是同校校友?！改悄晔迅枋直荣?，
有個女生唱《愛情轉(zhuǎn)移》跑調(diào)跑到太平洋... 」「那是我室友！你居然也看過這屆？
我就坐在第一排！」「我也在。」我們同時陷入凌默。季凌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走去陽臺。透過玻璃門，我看見他眉頭越皺越緊，
最后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電話?！该魈煜挛缛c，」他轉(zhuǎn)身時神色古怪，
「陳董要帶女兒來參觀公司，指定你陪同。」我正要說好，
他卻突然補充：「晚上還要單獨請我們吃飯?！怪匾Я恕肝覀儭苟?。
「為什么是...我們？」季凌拿起西裝外套，慢條斯理邊系著紐扣邊在玄關(guān)處回頭。
「陳小姐最近在相親?！埂杆悦魍?，你要假裝是我女朋友?！?「女...女朋友？！」
我嗓子劈了叉，差點打翻泡面碗。季凌單手插兜靠在門框上，雨水已經(jīng)在他腳邊積成小水洼。
「陳媛媛最近在相親，上個月剛逼走市場部一個經(jīng)理。」我猛地想起上月離職的王組長，
據(jù)說就是因為拒絕陳董女兒被穿小鞋?？墒羌玖柽@朵高嶺之花，居然也要靠這種手段自保？
「為什么選我？」我扭捏地揪著睡衣上的柴犬圖案，「行政部那么多美女耶... 」
「你見過陳董三次。記得他女兒養(yǎng)什么狗嗎？」「博美！」我脫口而出，「叫布丁，
因為——」「因為愛吃布丁?！辜玖杞釉挘鄣组W過一絲贊賞，
「全公司只有你會注意客戶偏好?！刮倚呐K漏跳一拍。原來我每次認真做的客戶備忘錄，
他都看過?！富玖鞒獭?季凌打開手機備忘錄，公事公辦得像在開會?！傅讲蛷d先挽手臂，
點菜時我會幫你拉椅子，席間需要你給我喂吃的，如果陳媛媛給我夾菜要裝生氣…咳咳，
當然，這是工作需求?！埂傅鹊?！」我漲紅著臉打斷，「我沒談過戀愛，
這些...這些都不會??！」季凌的動作頓住了。他慢慢鎖屏，
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不會挽手臂？」「不會裝生氣！不會喂食！更不會...」
我聲音越來越小，「不會接吻那些的…」雨聲忽然變得很大。季凌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突然朝我伸出手：「過來。」我像被催眠般走過去，
被他握住手腕搭在自己臂彎：「挽手臂是這么做的?！顾曇舻土藥追郑覆挥媚敲从昧?，
又不是拔河。我的手指在他西裝面料上發(fā)抖。「假裝生氣很簡單。」他突然轉(zhuǎn)身，
雙手撐在我耳側(cè)的墻上，雪松氣息劃過鼻子。「低頭咬嘴唇，眼睛往上看。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
像在撒嬌?！挂?！我慌忙閉眼，聽見他低笑?！附游遣挥脤W，陳媛媛還沒這么大膽子?！?/p>
他的手機又響起，季凌看了眼來電顯示皺眉：「我得走了。」他開門時暴雨仍在繼續(xù)，
卻回頭對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明天穿那件鵝黃色連衣裙?！?/p>
我愣在原地——那是我上周團建穿過的裙子，他居然記得？我正要回復(fù)，
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季凌」請求添加你為好友。備注：私人號。通過驗證后，
聊天框上方立刻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三秒后發(fā)來：「演練忘了一項?！?/p>
「生氣時怎么哄?！刮艺g盡腦汁想答案，他又發(fā)來一張圖，
指尖點著自己左臉頰： 「你可以親這里?！拐掌锼麆傁赐暝璧臉幼?，發(fā)梢還滴著水，
鎖骨在浴袍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我手一抖點了保存，下一秒他又發(fā)：「撤回不了了。」「記得刪。
」9第二天我穿著鵝黃連衣裙站在電梯前，手心全是汗。
昨晚那條親臉頰的消息讓我失眠到三點，現(xiàn)在看到電梯反光里的自己，
活像只營養(yǎng)不良的香蕉。「早啊小冰~」行政部的莉莉端著咖啡在我身旁站定，
目光在我裙子上打了個轉(zhuǎn)?！竼?，今天這么漂亮？有約會？」我干笑兩聲，
余光瞥見手機屏幕亮起。是季凌發(fā)來的消息通知：「別回頭，正常聊天。」啥意思？
我嚇得后背頓時繃直。莉莉還在八卦：「聽說昨天季總...」叮，電梯門開。鏡面反射里，
季凌赫然正站在我右后方，黑色高定西裝襯得肩線筆挺。他今天戴了銀絲眼鏡，禁欲感十足。
我們像陌生人般先后進電梯，而莉莉立馬變成小鵪鶉，不敢開麥。
莉莉突然捅我胳膊：「你手機一直在震誒。」
是閨蜜群瘋狂刷屏： 「季總今天提前二十分鐘到公司！」 「前臺說他問了你到?jīng)]到！」
「那咋了，我覺得季總和咱們小冰很配啊，郎貌女才的嘿嘿?！埂甘裁垂?，
小冰大美女好不好！」「就是說兩個人都吃很好啊~」我手忙腳亂要關(guān)通知，
卻不小心點開張曉剛發(fā)的語音：「季打印機該不會真要泡你——」小手一顫，手機摔在地上。
整個電梯瞬間安靜，張曉的大嗓門還在繼續(xù)：「哇嗷~他讓你親他臉哎！
你們待會會不會搞什么辦公室普雷——」我撲過去撿手機，卻撞上了什么硬硬的東西。
季凌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后，彎腰時領(lǐng)帶掃過我耳垂：「小心?！顾嫖覔炱鹗謾C，
修長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居然收藏了語音！在公共場合近距離聞到他袖口的雪松香，
我耳根燙得要燒起來。「顏小冰。」他面不改色全名叫我，修長的手指在我肩頭輕輕一撣，
「衣領(lǐng)皺了?！闺娞堇飵讉€同事瞪大眼睛。季凌出了名討厭肢體接觸，
上次市場部總監(jiān)不小心碰到他袖子，他當場用濕巾擦了五分鐘?！钢x...謝謝季總?！?/p>
「下班在地庫等你。」他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曖昧的距離卻引得同事連連抽氣。
10辦公室氣氛詭異得我想拔腿就跑。每次我抬頭，都能撞見同事來不及收回的八卦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