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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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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是我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比當年眼瞎嫁給沈司珩,英明一萬倍。“老板,一份炒面,

加辣加蛋!”夜市油煙繚繞,人聲嘈雜,我熟練地顛勺,火苗“噌”地竄起老高,

映亮我額頭細密的汗珠。“好嘞,稍等!”聲音洪亮,帶著點刻意壓制的沙啞。

以前在沈家當金絲雀時,我連廚房門朝哪開都不知道?,F(xiàn)在?顛勺顛得臂肌都結(jié)實了。

油煙熏得眼睛有點澀。但比沈司珩他媽顧明玉女士,用她那保養(yǎng)得宜、戴著鴿子蛋的手,

把離婚協(xié)議甩我臉上時,那股子腌入味的刻薄勁兒強多了?!傲滞碇?,看清楚,簽了它。

司珩心軟,念著舊情,你可別不識抬舉。這上面寫得明明白白,你,凈身出戶。

”那會兒我多傻啊。還紅著眼眶,不死心地去看沙發(fā)另一頭坐著的沈司珩。我的丈夫。哦不,

前夫。他穿著手工定制的西裝,袖口露出一截名表,側(cè)臉線條冷硬得像大理石雕刻,

眼神落在手機屏幕上,手指飛快地滑動,仿佛眼前這場關(guān)于他妻子的驅(qū)逐,與他毫無關(guān)系。

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八剧瘛蔽衣曇舳兜貌怀蓸幼?。他終于抬眼。那眼神,怎么說呢?

像看一件用了三年、已經(jīng)褪色起球的舊衣服?!巴碇?,簽了吧。媽說得對,這樣對大家都好。

”他語氣平淡,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你跟著我,除了花錢,還會什么?離開沈家,

你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聽話?!薄奥犜挕眱蓚€字,像淬了毒的針,精準扎進我心窩。過去三年,

我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巴碇?,聽話,把工作辭了,在家好好照顧媽。”“晚舟,

聽話,穿這件,露太多了不好看?!薄巴碇?,聽話,別總問我去哪兒,我應(yīng)酬很累。

”我聽話了三年,像只被精心修剪掉所有枝椏的盆栽,

活成了沈家一個溫順、安靜、沒有存在感的影子。然后呢?換來一紙凈身出戶的協(xié)議,

和一個“除了花錢什么都不會”的評價。沈司珩,你真行。“老板,面好了沒???餓死了!

”顧客不耐煩地催。“來了來了!”我猛地回神,鍋鏟在鐵鍋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把那份幾乎要沖出來的酸澀狠狠壓了回去。利落地打包,收款,遞過去。“慢走??!

”看著那人消失在人群里,我抹了把汗。對,我現(xiàn)在是“林老板”,不是什么沈太太。

這條夜市街,就是我的戰(zhàn)場。油煙是勛章,汗水是盔甲。簽下那份屈辱的協(xié)議,

被顧明玉像趕蒼蠅一樣轟出那棟豪華別墅時,我只帶走了一個小行李箱,

裝著幾件不值錢的舊衣服。還有一身的債。婚前我開了個小設(shè)計工作室,收入不錯。

嫁入沈家后,在沈司珩和他媽的“建議”下,關(guān)了。沈司珩每月會給我一筆不菲的“家用”,

美其名曰養(yǎng)我。結(jié)果離婚時,他媽冷笑:“那錢是司珩給你花的,不是你的!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沈家的?還想分財產(chǎn)?做夢!

”我試圖爭辯我婚前的存款和工作室的投入。沈司珩皺緊眉頭,

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厭煩:“晚舟,那些錢早被你貼補你那個無底洞的娘家了。別鬧得太難看。

”我娘家弟弟確實不爭氣,總找我要錢。但沈司珩給的“家用”,

很大一部分都被他媽以各種名目“代為保管”了?,F(xiàn)在,全成了我的“罪證”。

我成了徹頭徹尾的蛀蟲。身無分文,連租個地下室隔間的錢都沒有。是閨蜜蘇蔓枝收留了我,

把她那間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分了我一半?!巴碇?,別怕,姐們兒在呢!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離了沈司珩那王八蛋,咱照樣活!

活得比他還好!”蔓枝抱著我,拍著我的背,聲音比我還哽咽。靠她養(yǎng)著不是長久之計。

我林晚舟,還沒廢到那個地步。大學(xué)時為了勤工儉學(xué),在食堂幫過廚,顛勺顛得還不錯。

心一橫,找蔓枝借了點啟動資金,又厚著臉皮跟老同學(xué)借了輛破三輪車,支起了這個炒面攤。

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每天凌晨四點爬起來備料,晚上收攤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手被油燙出泡,胳膊顛勺顛得抬不起來,被不講理的客人指著鼻子罵。都咬著牙挺過來了。

因為我得活下去?;罱o沈司珩看,活給顧明玉看,活給所有等著看我笑話的人看。我林晚舟,

離了沈家,不是廢物!“老板,兩份炒面打包!多放點豆芽!”“好!”我甩開雜念,

重新投入戰(zhàn)斗。夜市收攤回到家,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出租屋在老舊小區(qū)的頂樓,沒有電梯。

樓道燈壞了,摸黑爬上去,累得像條脫水的魚。蔓枝還沒睡,敷著面膜在刷劇,見我回來,

立刻跳起來:“我的寶!累壞了吧?熱水給你燒好了,快去沖個澡!我給你留了糖水!

”她總是這樣,咋咋呼呼,卻像個小太陽?!班拧!蔽移v地應(yīng)了一聲,

把裝著零錢的腰包扔在桌上,沉甸甸的?!巴?!今天生意不錯??!”蔓枝眼睛一亮,

拿起腰包掂了掂?!斑€行?!蔽页冻鲆粋€笑,走進狹小的衛(wèi)生間。熱水沖刷下來,

帶走一身的油煙和疲憊,也沖開了強撐的硬殼??恐涞拇纱u,眼淚無聲地往下淌。

不是后悔離婚。是恨。恨自己當初怎么瞎了眼,

把沈司珩那副斯文敗類的皮囊當成了情深似海。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聽話,

把好好的事業(yè)和獨立人格都丟了。恨顧明玉那副高高在上、把我踩進泥里的嘴臉。

更恨沈司珩那句輕飄飄的“你離開沈家,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沈司珩,你等著。

日子在油煙和汗水里一天天滑過。我的小攤生意漸漸穩(wěn)定,甚至有了回頭客。雖然累,

但腰包一天天鼓起來的感覺,踏實。這天,生意特別好,準備的料快見底了。

我正忙著給最后幾個客人炒面,一輛線條流暢、锃光瓦亮的黑色豪車,

極其突兀地停在了夜市入口。與周圍嘈雜、油膩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

裁剪完美的黑色大衣,襯得身形挺拔。依舊是那張沒什么表情、卻足以讓不少女人側(cè)目的臉。

沈司珩。他皺著眉,目光在亂糟糟的人群里掃視,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當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時,那嫌棄瞬間變成了震驚,然后是……一種極其復(fù)雜的,

像是被什么東西噎住的表情。我穿著沾滿油污的圍裙,頭發(fā)隨意地挽著,

幾縷碎發(fā)被汗水黏在臉頰邊,手里還拿著油膩的鍋鏟。

和他印象中那個穿著名牌、妝容精致、溫順優(yōu)雅的沈太太,判若兩人。他大概以為,

離開沈家,我早就該流落街頭,或者灰溜溜地滾回老家,像條喪家之犬吧?我只看了一眼,

就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繼續(xù)翻炒鍋里的面?!白汤病庇突ㄋ臑R?!巴碇??!彼吡诉^來,

皮鞋踩在油膩的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音。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久違的、命令式的口吻。

我沒理他,把炒好的面利落地倒進一次性餐盒,遞給客人:“您的炒面,拿好!”“晚舟!

”他提高了音量,帶著明顯的不悅。周圍幾個等餐的客人都看了過來。我這才抬眼,

平靜地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先生,要炒面嗎?加蛋加辣十塊,不加八塊。

”沈司珩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大概這輩子都沒被人用這種語氣對待過,尤其是我。

“你……”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眼神復(fù)雜地掃過我油膩的圍裙,破舊的三輪車,

還有周圍的環(huán)境,“你就干這個?”“不然呢?”我扯了扯嘴角,“沈總家大業(yè)大,

難道還指望我餓死街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眉頭擰得更緊,“你跟我走,

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薄澳俏以摯谀睦??”我笑了,帶著點嘲諷,“沈總的前妻,

該待在哪個金絲籠里才算合適?”“林晚舟!”他聲音沉了下去,帶著警告,“別鬧脾氣。

跟我回去,我們談?wù)?。”“談什么?”我拿起抹布,用力擦著油膩的灶臺,

“談那份凈身出戶的協(xié)議?還是談你媽說的,我離開沈家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你看,

我現(xiàn)在活得挺好,不勞沈總費心?!薄澳惴且@樣?”他上前一步,帶著壓迫感,

“跟我回去!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我現(xiàn)在什么樣子,關(guān)你屁事?”我猛地抬頭,

直視著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沈司珩,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簽字的是你,

把我掃地出門的是你媽?,F(xiàn)在跑來這里,擺出一副施舍的樣子,給誰看?

”周圍的目光更多了,竊竊私語聲響起。沈司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大概從未在公眾場合如此難堪過。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忍耐:“晚舟,

過去的事……是我媽做得過分,我……”“你怎么樣?”我打斷他,心口像被鈍刀子割著,

面上卻越發(fā)冷硬,“你默許了,沈司珩。你默認了你媽把我像垃圾一樣清理掉。

現(xiàn)在跑來裝什么好人?覺得我過得不夠慘,不夠襯托你的成功和仁慈?還是說,

沈總最近空虛寂寞冷,又想起我這件舊衣服了?”“你!”他像是被我戳中了什么,

眼神驟然一厲,帶著被冒犯的怒意。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插了進來:“司珩哥,

你怎么跑這里來了?好臟好亂啊……找到人了嗎?

”一個穿著昂貴皮草、妝容精致的年輕女人,踩著高跟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走過來,

親昵地挽住了沈司珩的胳膊。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輕蔑。

“這位是……?”她拉長了調(diào)子。我認識她。顧明玉一個牌友的女兒,叫白薇薇。

顧明玉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她“懂事”、“家世好”、“跟司珩是青梅竹馬”。原來如此。

凈身出戶,是為了給這位“青梅竹馬”騰位置。真他媽惡心?!皼]什么,一個……熟人。

”沈司珩的聲音有些僵硬,試圖把胳膊從白薇薇手里抽出來,卻被她抱得更緊?!芭叮?/p>

”白薇薇上下打量著我,尤其是我那身油膩的行頭,嘴角勾起一抹優(yōu)越感十足的笑,

“司珩哥,你還有在這種地方做事的熟人呀?真是……好特別哦?!彼鋸埖匕櫫税櫛亲?,

“味道好重,我們快走吧,不是說好去‘云頂’吃宵夜的嗎?”沈司珩沒動,

目光沉沉地看著我。那眼神里有震驚,有難堪,有憤怒,似乎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掙扎?

去他媽的掙扎。鱷魚的眼淚罷了。“先生,小姐,”我重新拿起鍋鏟,聲音冷淡,

“麻煩讓讓,擋著我做生意了。要炒面嗎?不買的話,別耽誤后面客人?!薄澳?!

”白薇薇被我的態(tài)度氣到了,尖聲道,“你這人什么態(tài)度!知道司珩哥是誰嗎?

他……”“薇薇!”沈司珩厲聲喝止了她,眼神復(fù)雜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那眼神里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作一句,“……你照顧好自己?!闭f完,

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拉著還想說什么的白薇薇,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那輛刺眼的豪車。車子發(fā)動,

匯入車流,消失在夜市渾濁的光影里。我站在原地,手里的鍋鏟沉甸甸的。

剛才強撐的冷漠外殼,在他那句“照顧好自己”出口的瞬間,裂開了一道縫。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憤怒猛地沖上頭頂。沈司珩,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你有什么臉,

在我面前,帶著你的新歡,擺出這副欲言又止、仿佛對我還有情意的樣子?“老板?老板!

我的面還炒不炒了?”后面的客人等得不耐煩了。我猛地回過神,用力眨掉眼底涌上的濕意,

揚起一個職業(yè)化的笑臉:“炒!馬上就好!加辣加蛋是吧?”火苗重新竄起,鐵鍋燒得滾燙。

我把所有的委屈、憤怒、不甘,連同那些該死的眼淚,一起狠狠地顛進了鍋里。

沈司珩的突然出現(xiàn),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漣漪,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我的生活依舊被備料、出攤、顛勺、收錢填滿。只是偶爾在深夜,累得骨頭散架躺在床上時,

他那句“照顧好自己”和他當時復(fù)雜的眼神,會毫無預(yù)兆地跳出來,攪得人心里煩躁。

去他媽的。他沈大總裁摟著新歡,出入高級會所,哪有空管我這前妻的死活。

大概就是那點該死的、高高在上的憐憫心作祟,看我過得“慘”,他心里舒坦點?

我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日子還得過,錢還得掙。這天收攤早,

蔓枝硬拉著我去吃新開的麻辣燙,說要慶祝我“小攤事業(yè)蒸蒸日上”。剛坐下沒多久,

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接通?!拔梗俊彪娫捘穷^沉默了幾秒,

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低沉嗓音,帶著濃重的疲憊和一絲……沙???“晚舟……是我。

”沈司珩。我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語氣瞬間冷下來:“有事?”“……”他又沉默了一下,

像是在組織語言,“你……能不能來一趟?我……不太舒服?!蔽液喼币獨庑α耍骸吧蛩剧?,

你腦子進水了?不舒服找醫(yī)生,打120!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華佗轉(zhuǎn)世!

”“家里……沒人。”他聲音很低,帶著點示弱般的虛弱,“阿姨請假了。

我……燒得有點迷糊……”“關(guān)我屁事!”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找你媽去!

找你那青梅竹馬白薇薇去!她們不是把你當寶貝疙瘩供著嗎?少來煩我!”說完,

我直接掛了電話,順便把這個新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罢l???沈渣男?”蔓枝湊過來,

一臉八卦加警惕。“嗯?!蔽覠┰甑卮林肜锏聂~丸,“說發(fā)燒了,家里沒人,讓我過去。

神經(jīng)病?!薄拔铱?!臉呢?”蔓枝拍案而起,

“當初把你掃地出門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你一個人怎么辦?現(xiàn)在發(fā)燒了就想起前妻了?

合著你是他24小時貼身保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呸!渣滓!”“行了行了,別氣了。

”我把一個丸子塞她嘴里,“吃飯。理他干嘛?!痹捠沁@么說,但一頓麻辣燙吃得索然無味。

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畫面:剛結(jié)婚那會兒,我感冒發(fā)燒,沈司珩難得沒加班,

笨手笨腳地給我煮姜湯,結(jié)果糊了鍋,滿屋子煙味……他皺著眉,

一臉嫌棄又無奈地收拾殘局……打??!林晚舟!你他媽犯什么賤!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把那點不合時宜的回憶掐滅。他沈司珩現(xiàn)在有他媽,有白薇薇,輪得到我這個前妻操心?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幾天后的一個下午,

我正在出租屋樓下的小倉庫里清點剛批發(fā)來的面條和蔬菜。這倉庫又小又悶,堆滿了雜物,

光線昏暗。我剛直起腰,想搬起一箱雞蛋,身后突然傳來開門聲,緊接著是腳步聲。“誰?

”我警惕地回頭。逆著門口透進來的光,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那里。是沈司珩。

他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干裂,眼底布滿紅血絲,頭發(fā)有些凌亂,

身上的昂貴大衣似乎也皺巴巴的,整個人透著一股大病未愈的頹靡。他看著我,眼神很深,

帶著一種我完全看不懂的、近乎偏執(zhí)的情緒?!巴碇邸彼_口,聲音嘶啞得厲害。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心頭警鈴大作,下意識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貨架。蔓枝!

肯定是她發(fā)朋友圈沒屏蔽定位!這死丫頭!“你拉黑了我所有的號碼。”他往前逼近一步,

倉庫里狹小的空間瞬間被他身上的氣息填滿,帶著病中的滾燙熱度,“我只能……來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們早就兩清了!”我強作鎮(zhèn)定,心卻跳得飛快。“兩清?

”他低低地重復(fù)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扯了扯嘴角,

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他目光死死鎖住我,那眼神里有痛苦,有悔恨,

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看得我頭皮發(fā)麻?!傲滞碇?,你告訴我,怎么兩清?

”他又逼近一步,距離近得我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灼熱,“你一聲不響地走了,

把我像個傻子一樣蒙在鼓里!看著我在所有人面前……像個笑話!”“你發(fā)什么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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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4 18:5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