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慕詞腳步一頓,在心里對系統(tǒng)道:【邪物,我這也算是從龍功吧?!?/p>
系統(tǒng)詫異:【你還在乎這個?】
【那可不!】聞慕詞眼眸燦亮,明顯興致勃勃:【多新鮮的詞啊?!?/p>
在她的世界,別說從龍功,那幾個皇帝恨不能把玉璽捧到她手里,無趣至極。
娘親爹爹說得對:當皇帝多累啊,一個個都要累成狗,還不忘催小輩繼位,讓他們繼續(xù)做狗。
聞慕詞噗嗤一笑,他們這群小輩里,也就她和她哥最逍遙自在。
因受了重傷,毒瘋子慢如蝸牛爬行,聞慕詞沒耐心等他,身形如鬼魅,很快穿過樹林,熟悉的木屋映入眼簾。
走進屋內,便見紀廣單膝跪地,神色專注,正在認真檢查謝無禍的腿,墨一墨二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
見她進來,墨一率先出聲:“聞公子?!?/p>
一旁的墨二:”聞公子。“
聞慕詞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到一旁的柜架。
架子上擺滿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皆是毒瘋子所煉的毒,方才那瘋子進門,便是想偷偷拿走架上迷藥 ,可惜手剛伸出去,就被聞慕詞直接釘在了墻上。
紀廣疑惑問道:“聞公子,那瘋子呢?"
莫不是被殺了?
聞慕詞隨便拿起一瓶藥,打開瓶蓋,輕輕一嗅,又蓋上放回原處,復又拿起另一瓶,聞言,懶洋洋地回道:“在后面?!?/p>
謝無禍清晰捕捉到她嘴角的笑意,頓時明了,挑眉問道:“又被打了?”
聞慕詞眉梢微挑,瞥他一眼,眼里是明晃晃的惡意,話卻說的一本正經(jīng):“我又怎會那般暴力,不過輕輕踹了一腳。”
在場的眾人,包括謝無禍:“……”
你那力氣,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聞慕詞沒管他們在想什么,來回聞了幾瓶,面色越發(fā)沉冷,好似覆有一層冰霜,神色甚至比折磨毒瘋子時更加滲人。
紀廣等人噤若寒蟬,唯有謝無禍饒有興致地問:“怎么?”
聞慕詞轉眸看向他,眸色漆黑深邃,鋪天蓋地的戾氣迎面而來。
謝無禍愣了一瞬。
自相識以來,這人總掛著笑容,殺戮時笑,跳崖也笑,縱使眸中殺意滔天,笑意也如生根發(fā)芽,始終不會從眸中散去,可這是她第一次露出這般純粹的狠戾與怒意。
但轉瞬,不過一息,那雙上挑的丹鳳眼便淡去情緒,又恢復以往,速度之快,讓人懷疑方才是否只是錯覺。
不過在場皆是聰明人,心中有數(shù),卻也沒有多問。
腦海里的系統(tǒng):【宿主?】
【我大概知道,為何謝無禍沒有死在毒瘋子手里?!?/p>
聞慕詞在腦海里淡淡說道,神色卻平靜如常地走到謝無禍身前。
系統(tǒng)愣住:【不是主角光環(huán)?】
聞慕詞諷刺一笑,見鬼的主角光環(huán)!
謝無禍坐在椅子上,聞慕詞垂眸看著他,兩人無聲對視片刻,她拿出九心蓮葉,遞給他一片,又示意其他三人來拿。
紀廣詢問:“這是?”
“九心蓮葉?!甭勀皆~薄唇輕啟,解釋:“九心蓮是治外傷的神藥,但需要煉制,與其他藥材中和,今日時間緊迫,明日再煉藥。”
她看了眼葉片,繼續(xù)道:“葉片的藥效雖不如蓮花本體,但能直接服用,足夠你們撐過今日?!?/p>
眾人懂了,沒有猶豫地吃了下去。
聞慕詞又把目光投向方才悄聲進屋的毒瘋子身上,冷哼一聲。
毒瘋子的腿猛地一軟,連連后退。
這副慫樣讓聞慕詞翻白眼,厲聲喝道:“滾過來拿!吃了干活去?!?/p>
毒瘋子神色一喜,急忙接過了九心蓮葉,吃了下去。
九心蓮不愧是治外傷的神藥,單是葉片藥效便極其神異,甫一咽下,只覺一股磅礴力量充斥全身,灼熱的氣流順著經(jīng)脈奔涌,像有人在血管里點燃煙花,刺骨的疼痛逐漸淡去,雖無法立馬讓傷口愈合,但能明顯感受到身體好轉。
這般神效,令眾人驚異不已,唯有見多識廣的謝無禍心緒平靜,面上卻表現(xiàn)出驚詫不解。
毒瘋子不敢耽擱,連忙去其他房屋布置床鋪。
他離開后,紀廣沉聲道:“聞公子,他若別有用心……”
“‘不死’不僅是毒藥?!甭勀皆~打斷他,目光看向毒瘋子離開的方向,冷聲道:“丹藥中還有蠱蟲,蠱蟲以惡意為食,他的惡意越大,蠱蟲生長的速度就會越快。他若敢動手,我能保證,在得手之前,蠱蟲會先將他啃食干凈?!?/p>
眾人震驚!
竟是失傳已久的養(yǎng)蠱之術!
傳聞數(shù)百年前,南疆蠱術陰邪至極,受世人唾棄,各方勢力聯(lián)手將其滅族,其后世間再無蠱蟲之說!
聞公子又怎會……
這一次,就連謝無禍都是一驚。
上一世,他曾多次調查養(yǎng)蠱之術,再三確定已不復存在,卻沒想重生一次,竟會遇見。
【啊啊??!】系統(tǒng)也震驚不已,養(yǎng)蠱之術啊,存在于傳說中的邪術,宿主居然會養(yǎng)蠱!
“我不會養(yǎng)蠱?!彼麄兊男木w幾乎是寫在臉上,聞慕詞無言片刻,老實回答:“蠱蟲是長輩給的,到我這一代,已無人修行此術?!?/p>
此言不假,巫蠱陰邪之術,小輩們不喜,長輩也不鼓勵他們去學。
家中最后一個通巫蠱之術的,便是她的小舅舅。
舅舅怕她在外游歷會有危險,便準備了這些,知道她不喜歡,還專門養(yǎng)在丹藥里。
她一直都未用過,以為以后也不會用,沒想到一朝穿越倒是有了機會。
不過,比之這個,聞慕詞更在乎其他。
“一,給我弄把椅子來。”
聞慕詞話音剛落,墨一便把椅子搬了過來,速度快到身旁的墨二都傻了。
——在我昏迷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墨一怎么變這樣了?!
聞慕詞眉眼染笑,似乎想說什么,又惦記著正事,便沒有多說。
她直接把椅子搭在謝無禍前,大刀闊斧地坐下,與他面對面,神情一肅,黑眸定定地看著他。
謝無禍:“?”
這番舉動,無人不疑惑。
“手,遞過來?!甭勀皆~語氣淡淡:“我替你把把脈?!?/p>
紀廣:“……”
不是,把脈你就直說啊,這搞的,不知道的以為殿下得絕癥了。
——啊呸,什么嘴,我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