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憤怒、不甘……無數(shù)情緒猛烈地沖撞著他的理智堤壩，幾乎要將他撕裂！

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卻渾然不覺疼痛。就在這時(shí)，

院中的蘇玉璃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倏然抬頭！那雙清冽如寒潭的眼眸，

穿透門縫外的沉沉黑暗，精準(zhǔn)無比地刺向他的藏身之處！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破膛而出！燕凜狼狽地急退數(shù)步，將自己徹底縮進(jìn)墻角的濃重陰影里，

連呼吸都停滯了。他不敢再看，不敢再聽，像被無形的鞭子抽打，幾乎是落荒而逃，

消失在深巷的盡頭。馬蹄聲急促遠(yuǎn)去，卷起一地塵埃。巷子深處，

蘇玉璃緩緩走到虛掩的門邊，望著那片空寂的黑暗，目光幽深難辨。原來，

她真的早已向前走了。而他，連這卑微守望的資格，都顯得如此可笑和多余。

巨大的失落和尖銳的痛楚，徹底將他淹沒。

**4. 京都漩渦與舊日傷痕**回京的路程漫長而煎熬。

京都依舊是那個巨大的權(quán)力漩渦，充斥著虛偽的笑容和冰冷的算計(jì)。

少了蘇太傅這根定海神針，朝堂格局早已暗流涌動。燕凜的述職無可挑剔，

他主動交還了部分兵權(quán)，只保留了鎮(zhèn)守北境的職責(zé)，姿態(tài)恭謹(jǐn)而疏離。新帝高踞龍椅之上，

目光審視著他這位功高震主、手握重兵的皇叔，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倚重與深深的忌憚交織。

一番恩威并施、綿里藏針的敲打之后，終是允了他返回北境。太后姑母在深宮召見了他。

這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言語間帶著試探：“含光，哀家聽聞，

那蘇氏女……如今在北境過得倒是不錯？你與她……”燕凜垂下眼簾，

掩去眸中所有翻涌的情緒，只余一片沉寂的冰原。他聲音平淡無波：“回姑母，

玉璃在北境一切安好。她……心屬那片土地?！?他刻意加重了“心屬”二字，

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在劃清界限。太后看著他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死寂與沉郁，

終究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擺了擺手：“罷了，你既明白，哀家也不多言了。北境苦寒，

你好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