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后第一次“約會”，是帶兒子去游樂園。 顧沉舟全程沉默，卻在兒子坐過山車尖叫時，
下意識緊緊捂住了我的耳朵。 這只手，讓我毛骨悚然。
1. 惡魔的假面離婚后頭回 “約會”，是帶我兒子去游樂園。
顧沉舟全程跟個啞巴似的，杵我旁邊不動彈。過山車往下沖的時候，
我兒子小樹尖叫得撕心裂肺，顧沉舟突然伸手捂住我耳朵。 就這一下，
我嚇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那只手！以前他就用這手掐我脖子，把我摔在鋼琴上！
窒息感一下子就涌上來了。他好像也被燙到似的縮回手，指尖直發(fā)抖。
我心里頭立刻就想：假的，全是演的。他就是演給法官看，裝成個好爸爸。我叫杜潔，
在他這場戲里，我就是個 “瘋女人”，不配當媽。爭小樹撫養(yǎng)權這場離婚官司，
把我折磨得一點體面都沒了。顧沉舟有錢，社會形象也好，還有頂尖律師團，
把我逼得沒退路。法官看著他那些 “證據(jù)”—— 我 “砸東西” 的照片，
鄰居 “聽到爭吵” 的證詞，每次開庭都跟受刑似的。我不能輸，小樹是我的命根子。
我得找到他裝模作樣的證據(jù)，證明他骨子里就是個惡魔，不配當?shù)?/p>
我口袋里揣著個冰冷的金屬塊，是個微型錄音筆，這是我唯一的武器。
只要錄到他露出真面目，哪怕是一句呵斥，都能當我的子彈使。游樂園里吵吵鬧鬧的，
正好當掩護。顧沉舟牽著小樹去坐旋轉木馬，背影看著又高又溫柔。我落后幾步，
偷偷把錄音筆開關打開了。“咔噠” 一聲，輕得跟心跳停了似的。錄吧，杜潔，
錄下這個魔鬼的真面目！2. 錄音筆的秘密回到家，屋里空得發(fā)冷。哄睡了累壞的小樹，
看著他睡著的樣子，我都有點猶豫了：這么偷偷摸摸錄音，值得嗎？為了小樹，值得！
我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我反鎖了衛(wèi)生間的門，背靠著門板坐在瓷磚上，冰涼冰涼的。
掏出錄音筆，手指都在抖。深吸一口氣，按下播放鍵。先是電流聲，
然后是游樂園門口我著急的腳步聲，還有哄小樹的聲音：“乖，
爸爸馬上就到……” 接著是顧沉舟走過來的聲音，然后就是半天沒聲，只有周圍的嘈雜聲。
過山車沖下去的時候，小樹喊得那叫一個慘！
接著就聽見衣服摩擦的聲音 —— 他捂我耳朵了！我心跳得飛快，等著聽他不耐煩的語氣。
結果啥都沒有，一直到我們分開都沒聲。我挫敗得不行，感覺自己像個傻子！我生氣地快進，
突然聽到錄音筆 “滴答” 一聲，日期跳到了深夜。昨晚？昨晚顧沉舟把小樹接走了。
這錄音筆…… 一直在我口袋里？我忘了關？深夜的錄音開始了，背景很安靜，
只有空調的聲音。小樹是不是在顧沉舟那邊的臥室？我屏住呼吸，把音量調到最大，
耳朵貼在錄音筆上。先是小樹翻身的聲音，還有他迷迷糊糊地喊 “媽媽”，
我心都揪起來了。然后，顧沉舟壓低了聲音，那聲音跟淬了毒似的，貼著麥克風說：“別怕，
小樹…… 乖，別怕媽媽…… 她很快…… 很快就不能傷害你了。很快了?！蔽沂忠凰?，
錄音筆 “啪嗒” 掉在瓷磚上。我整個人都癱了，背撞在門板上，嚇得連尖叫都叫不出來。
他說什么？“不能傷害你了”？這不是演戲，這是威脅！是沖著小樹來的！
門板被輕輕拍了拍，小樹帶著哭腔喊：“媽媽？媽媽你怎么了？”孩子的聲音讓我清醒過來，
我不能倒下去！小樹需要我！我趕緊撿起錄音筆，攥在手心里，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寶貝，媽媽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快回去睡覺，
媽媽馬上就出來?！钡刃渥吡?，我靠在門板上，嚇得渾身冷汗，心臟跳得飛快。
顧沉舟的話在我腦子里轉：“很快就不能傷害你了”…… 他要干什么？他是不是想除掉我？
我不能坐以待斃！這錄音筆是救命稻草，可也可能害死我！顧沉舟太危險了，
表面看著人模人樣，背地里就是個瘋子，還威脅到小樹了！我得找人幫忙，現(xiàn)在就找！
我哆嗦著拿出手機，翻到夏薇的名字。她是我大學死黨，唯一知道我所有事還幫我的人。
她是電視臺法制記者，跑法制線十年了，警局人脈廣，當年我脖子上的淤青，
就是她先發(fā)現(xiàn)的，逼著我去驗傷?！八郧案艺f過，查這種私人會所，
得盯助理的行車軌跡?！?我念叨著按下?lián)芴栨I。3. 夏薇的決斷電話一接通，
夏薇的聲音有點沙?。骸拔?？晚晚？這么晚了，出事了？” 聽到她的聲音，
我再也撐不住了，委屈害怕得直哭，啥都說不出來。 “杜潔！你說話??！
是不是顧沉舟那混蛋又干了什么？還是小樹？” 夏薇急得喊起來。
“薇薇……” 我哭著說，“我錄到了…… 顧沉舟說…… 讓小樹別怕媽媽，
說媽媽很快就不能傷害小樹了…… 他是不是瘋了？他是不是想……”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夏薇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冷：“杜潔，聽著！現(xiàn)在馬上把錄音備份！
云端、郵箱、U 盤都存上！原件藏好，藏在顧沉舟絕對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收拾你和小樹的重要證件，裝在隨身小包里！等我電話，我馬上出門！
”“你要去干什么？” 我被她的決絕嚇到了。 “干什么？” 夏薇冷笑一聲，
“顧沉舟那輛車，我查了三天。他助理今傍晚開賓利去城南會所時，
我就用行車記錄儀拍到了路線。那地方我熟，后門監(jiān)控有死角?！?她語速飛快，
“我?guī)Я艘挂曠R頭，就說暗訪會所違規(guī)經營，順便看看他車里有沒有‘驚喜’。”“不行，
太危險了！” 我嗓子都喊劈了。 “危險？” 夏薇打斷我，
“他錄音里那話就是沖你來的，是戰(zhàn)書！他在逼你！不主動出擊找到證據(jù)，
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小樹還在他手上呢！”小樹的名字像針一樣扎我心，我啥都勸不出來了，
只能說：“薇薇，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等我消息！記住我說的，備份錄音，
收拾東西！” 夏薇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拿著手機和錄音筆，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夏薇的話像錘子一樣砸在我心上，顧沉舟的威脅是真的，夏薇為了我和小樹，
正往危險里鉆呢。4. 致命的真相時間過得太慢了，每分每秒都像在受折磨。
我按夏薇說的，把錄音備份到郵箱和云盤，原件藏在衛(wèi)生棉條的舊盒子里。又趕緊收拾東西，
身份證、戶口本、離婚判決書復印件、銀行卡、現(xiàn)金，還有小樹的換洗衣物和他的小熊玩偶。
背包很輕，可我覺得有千斤重。我抱著背包坐在沙發(fā)上，眼睛死死盯著茶幾上的手機。
窗外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照在我眼里跟鬼火似的。我怕夏薇出事，更怕顧沉舟對小樹下手。
顧沉舟說的 “不能傷害你了” 一直在我腦子里轉。突然，手機響了，
鈴聲在夜里跟驚雷似的！是夏薇的號碼！我趕緊接起來：“薇薇？你怎么樣？沒事吧？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你好，請問是杜潔女士嗎？
我是市交警支隊事故處理科的王警官。您的朋友夏薇女士，
今晚十一點左右在城南梧桐路楓林路交叉口出了嚴重交通事故，一輛渣土車闖紅燈，
她開的紅色 POLO 被撞得很嚴重，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當場死亡了。
”“轟” 的一聲，我腦子一片空白，啥都聽不見了。夏薇…… 死了？
那個像小太陽一樣的夏薇，剛才還在電話里說查了三天路線的夏薇，說要拍車內證據(jù)的夏薇，
就這么死了？渣土車闖紅燈，當場死亡…… 這也太巧了！肯定是顧沉舟干的！
他知道夏薇去找他了，知道夏薇在查他，所以殺人滅口！巨大的悲痛和憤怒把我淹沒了，
我像一頭被困在絕境的野獸，發(fā)出凄厲的哭聲，身體抖得厲害。眼淚滾燙，
可心里卻冰冷刺骨，全是對顧沉舟的恨！我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全是血絲，夏薇不能白死！
她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才被滅口的！王警官的聲音又傳過來：“杜潔女士，還在聽嗎？
夏薇女士的遺物里，她緊緊攥著的手機里有幾張照片，好像是匆忙拍的，
拍的是一輛黑色賓利添越的車內……”照片！我像被電擊了一樣，抓起手機嘶吼：“照片？
什么照片？發(fā)給我！快發(fā)給我！” “杜潔女士，您冷靜點，這是事故調查的證物，
按規(guī)定……” “那是證據(jù)！是顧沉舟殺人的證據(jù)！是夏薇用命換來的！發(fā)給我?。?/p>
” 我歇斯底里地喊著。王警官沉默了一下，語氣緩和了些：“這樣吧，我理解您的心情，
您現(xiàn)在方便來一趟交警支隊事故科嗎？有些情況需要當面談?！?“地址！我現(xiàn)在就去！
” 我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5. 血衣與徽交警支隊事故科的值班室里，
有股消毒水的味道。燈光慘白，照在我臉上，我臉色肯定很難看。
王警官把一個裝著手機的透明證物袋推到我面前，手機屏幕碎得像蜘蛛網，
上面還有干了的血跡，看得我胃里直翻騰。這是夏薇的血。王警官把手機連到電腦上，
點開文件夾：“杜潔女士，這是夏薇女士手機里最后拍的照片，拍于事故發(fā)生前約五分鐘。
她開了夜景模式，像素有點糊。”屏幕上跳出幾張照片，拍得很倉促，角度奇怪，光線也暗，
畫面還有點模糊。背景是車廂，座椅是真皮的，看著就貴。
第一張拍的是駕駛座車門的儲物格，里面塞著一團深色的布。 第二張鏡頭拉近了，
拍的是布的一角，是深藍色的，上面有不規(guī)則的暗紅色污漬！我心跳都停了！
第三張鏡頭轉到儲物格深處，布下面壓著一個小東西，是一個褪色的塑料奧特曼徽章！
我去年給小樹買零食送的，他別在書包上好久，后來突然不見了，還哭了一場，
怎么會在這兒？ 最后一張又拍回那團布，拍攝的人好像很害怕，手在抖，焦點都虛了，
但能看清布料的材質和顏色，像是一件兒童 T 恤的下擺！
小樹有一件一模一樣的深藍色奧特曼圖案 T 恤！
血…… 兒童 T 恤…… 小樹的奧特曼徽章…… 所有恐怖的猜想都被證實了！
顧沉舟車里藏著帶血的兒童衣物，還是小樹的！他對小樹做了什么？
錄音里的威脅……“不能傷害你了”…… 難道他已經……我一陣眩暈，眼前發(fā)黑，
指甲掐著手心，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F(xiàn)在不能崩潰，這是夏薇用命換來的證據(jù)！
顧沉舟不僅威脅我，還傷害了小樹，還殺了夏薇滅口！我眼里全是怒火，
對王警官喊道：“王警官，報警！立刻報警！我要告顧沉舟故意傷害、謀殺未遂，還有夏薇，
他就是兇手！這些照片就是證據(jù)，他車里有我兒子帶血的衣服，
他還威脅說要讓我‘不能傷害’兒子，夏薇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才被他滅口的，
那輛渣土車肯定是他安排的！”我的聲音在值班室里回蕩，王警官臉色很嚴肅，
趕緊拿起座機電話：“杜潔女士，您冷靜點，這事兒很重大，我馬上聯(lián)系刑警隊！
”等刑警的那十幾分鐘，我像在油鍋里煎一樣，不停地在值班室里踱步，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顧沉舟，我要你血債血償！終于，門外傳來腳步聲，
兩個便衣警察進來了，為首的那個眼神很銳利，亮了亮證件：“市局刑警支隊的，
我叫趙志峰，這是陳警官。王隊，什么情況？” 他看向我。王警官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強調了夏薇的死、手機照片，還有我指控顧沉舟威脅傷害孩子和謀殺夏薇。
趙志峰和陳警官的臉色立刻變得很凝重。趙志峰拿起裝著夏薇手機的證物袋，
仔細看了看電腦上的照片，眉頭皺得很緊。他轉向我，眼神像刀子一樣：“杜潔女士，
您確定照片里帶血的兒童衣物是您兒子的？還有那個徽章？”“我確定！百分之百確定！
” 我激動得聲音都啞了，“那件奧特曼 T 恤是我去年在商場專柜買的，
小樹穿了好多次，那個徽章是買零食送的，他特別喜歡，別在書包上，后來突然就不見了，
怎么會在顧沉舟車里？還有血，那么多血，我兒子他……” 我不敢說下去，太害怕了。
趙志峰和陳警官對視了一眼，表情很嚴肅。趙志峰下令：“王隊，保護好現(xiàn)場物證！
” 然后他對我說：“杜潔女士，這事兒很嚴重，您現(xiàn)在需要跟我們回市局刑警隊做筆錄，
我們會馬上申請搜查令，搜查顧沉舟的住所和車輛，如果情況屬實……” 他沒說完，
但眼神里的寒意說明了一切?！昂?，我去，現(xiàn)在就走！” 我毫不猶豫地抓起背包，
只要能把顧沉舟繩之以法，我什么都愿意做。6. 小樹的背叛市局刑警隊的詢問室里，
燈光白得刺眼，墻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的標語像個陰影。
趙志峰和陳警官坐在我對面，表情嚴肅，桌子冷冰冰的。我快要崩潰了，
但復仇的念頭支撐著我。我語速很快，聲音顫抖，帶著恨意，
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顧沉舟的家暴（我展示了驗傷報告的照片備份），
離婚時他用手段抹黑我爭撫養(yǎng)權，在游樂園他捂我耳朵，我偷錄到他的威脅，
夏薇為了幫我去查證結果出了 “意外”，還有她用命換來的那幾張照片！
“他捂我耳朵就是在演戲，演給所有人看！錄音里說‘媽媽很快不能傷害你了’，
就是沖我來的，是死亡威脅！夏薇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他車里的血衣才被滅口的，
那輛渣土車絕對有問題！趙警官、陳警官，你們一定要查，抓住他，他對我兒子做了什么？
小樹還在他手里??！” 說到最后，我眼淚止不住地流，聲音都啞了。
趙志峰和陳警官臉色凝重，趙志峰手指在桌子上敲著，看得出來他很震驚。
他趕緊拿起電話：“小張，搜查令批下來了嗎？
目標是顧沉舟和他名下的車輛、城南‘云頂’停車場、濱江公寓，馬上行動！
再申請對顧沉舟的緊急傳喚，定位他的行蹤，聯(lián)系交警，
調梧桐路楓林口事故的所有監(jiān)控和渣土車司機的信息，快！”掛了電話，
他對我說：“杜潔女士，您反映的情況性質很惡劣，我們已經部署了行動，
現(xiàn)在請您休息一下，配合我們完成書面筆錄，有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您，請相信我們！
”我用力點頭，只能相信警察了，夏薇的血不能白流，小樹還等著我救他呢。時間過得很慢，
詢問室里只有我寫字的聲音和呼吸聲。我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有沒有腳步聲，
有沒有對講機的聲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推開了，小張刑警跑了進來，
臉色很難看，還帶著慌亂：“趙隊，陳哥，出事了，顧沉舟他……”“怎么了？跑了？
” 趙志峰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安皇牵?小張喘著氣，
看了我一眼，讓我心里發(fā)涼，“他自己帶著律師來了，在接待室，
而且…… 他還帶了那個孩子，小樹！”小樹？顧沉舟帶小樹來警局了？他想干什么？
我腦子 “嗡” 的一聲，站起來的時候把椅子都帶倒了，我想沖出去，
被小張和一個女警攔住了?！岸艥嵟浚潇o點，配合我們！” 他們力氣很大，
我動彈不得，只能看著趙志峰和陳警官快步走出詢問室。接待室那邊好像有動靜，
我像一頭絕望的母獸，在詢問室里掙扎嘶吼，心臟跳得飛快，恐懼像毒蛇一樣纏著我，
顧沉舟到底想干什么？過了好久，門又開了，進來的不是趙志峰他們，而是顧沉舟。
他穿著一身合體的深灰色西裝，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臉上沒什么表情，一副掌控一切的樣子，
后面跟著他的律師。更讓我心驚的是，他牽著小樹。小樹低著頭，
小手緊緊攥著顧沉舟的一根手指，小小的身體在發(fā)抖，穿著干凈的新外套，
不是我給他收拾的那件。“小樹！” 我喊了一聲，眼淚涌了出來，想撲過去抱他。
顧沉舟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把小樹擋在身后，他那雙曾經讓我著迷、現(xiàn)在讓我恐懼的眼睛，
像淬了毒的冰錐一樣盯著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趙志峰和陳警官緊跟著進來，臉色鐵青，
眼神銳利地盯著顧沉舟：“顧先生，請您解釋一下，杜潔女士指控您威脅、故意傷害兒童，
還涉及夏薇女士的車禍，您車內的可疑物品……”顧沉舟抬手，優(yōu)雅而冷漠地打斷了趙志峰，
好像他才是主宰。他側身，把小樹完全暴露在大家面前，聲音不高，卻很清晰：“警官，
所有的指控和疑問，讓當事人來說明更有說服力?！?他低頭看著身邊發(fā)抖的孩子，
聲音故意放得很溫柔，像毒蛇吐信，“小樹，別怕，告訴警察叔叔，還有…… 告訴媽媽，
告訴所有人，你身上的傷是誰打的？誰‘傷害’你了？”時間好像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小樹身上。小樹猛地抬起頭，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恐懼和痛苦，
大眼睛里含著淚，驚慌地看了看趙志峰和陳警官，最后帶著陌生和恐懼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
他張開小嘴，發(fā)出像小動物一樣的嗚咽聲，身體抖得像落葉，
抬起曾經無數(shù)次摟我脖子的小胳膊，顫抖著指向我：“是…… 是媽媽！是媽媽打我！
媽媽用衣架打我背，好疼?。鑶琛?媽媽還把我關小黑屋，不給我飯吃…… 爸爸，
爸爸救我……”我的天塌了！我什么都聽不見了，
只有小樹尖利的聲音像烙鐵一樣燙穿了我的心！我怎么可能打他？
我寧愿自己死也不會動他一根手指頭！“小樹，你胡說什么！媽媽怎么會打你？
媽媽從來沒有……” 我尖叫著，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夠了，杜潔！
” 顧沉舟冰冷的聲音像刀子一樣打斷我，他上前一步，把哭得喘不過氣的小樹摟在懷里，
裝出痛心疾首的樣子，“事到如今，你還在孩子面前演戲？你以為小樹身上的傷能藏住嗎？
你恐嚇孩子不讓他說，就能瞞天過海嗎？杜潔，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把孩子嚇成什么樣了！
”他的控訴像錘子一樣砸在趙志峰和陳警官的臉上，他們看我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懷疑和審視，
剛才還在我這邊的天平，因為小樹的指控一下子就傾斜了。趙志峰眉頭緊鎖，
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陳警官則低頭翻看著照片，眼神在我和小樹之間游移?！安皇堑模?/p>
他撒謊，是顧沉舟教他的！” 我徹底瘋了，想沖過去抓住小樹問清楚，被女警死死攔住。
“杜潔女士，冷靜點！” 趙志峰的聲音很嚴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我，
但語氣里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我們需要技術科對傷情照片做進一步鑒定。
”混亂中，顧沉舟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樹往后退了一步，他隔著人群，
目光精準地落在我絕望的眼睛上，嘴角緩緩地勾起一個笑容，那笑容冰冷、殘忍，
充滿了嘲弄。他嘴唇動了動，沒發(fā)出聲音，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說的是：“游戲結束。
”7. 瘋子的牢籠我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頭頂?shù)陌谉霟舭l(fā)出 “嗡嗡” 的聲音，
像無數(shù)只蒼蠅在飛。詢問室的門緊閉著，趙志峰和陳警官坐在我對面，臉色陰沉。
“杜潔女士，” 趙志峰開口了，聲音冰冷，“您對顧沉舟先生提供的證據(jù)和小樹的指認，
有什么解釋嗎？”證據(jù)？我猛地抬頭，看著他。陳警官面無表情地把幾張照片推到我面前。
第一張是小樹趴在床上，背上有幾道刺眼的紅印，一看就是被硬物反復抽打過。
第二張是小樹胳膊內側有硬幣大小的淤青。第三張是我家那個堆放雜物的儲物間，
角落里有一個空礦泉水瓶和半塊干硬的面包。第四張竟然是我！照片里我表情猙獰，
手里舉著衣架，對著鏡頭方向嘶吼，背景是小樹的臥室，照片上還有時間水印，是兩周前！
“顧先生提供了孩子臥室里隱藏攝像頭拍下的照片，時間戳很清晰，
傷情照片是顧先生昨晚在酒店房間給孩子拍的?！?陳警官說，
“技術科初步比對了衣架紋路，和孩子背上的傷痕有吻合處。顧先生表示，
因為近期發(fā)現(xiàn)孩子情緒異常，身上有不明傷痕，才裝了攝像頭，沒想到拍下了…… 畫面。
”“假的，全是假的！” 我用盡全身力氣喊著，聲音像破鑼一樣，“他陷害我，
傷是他弄的，照片是斷章取義！上個月小樹玩火差點燒窗簾，我拿衣架嚇唬他，
根本沒打下去！儲物間？我什么時候關過小樹？”“杜潔女士！” 趙志峰打斷我，
眼神銳利，“小樹才五歲！五歲的孩子在警局里，當著警察的面，
親口指認母親毆打、關禁閉，你告訴我，五歲的孩子怎么能編造出具體的情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