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覺醒與困境陸遠(yuǎn)猛地從冰冷的地面上驚醒,頭痛欲裂。他掙扎著坐起身,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四周是斑駁的墻壁,墻皮大片剝落,
露出里面潮濕發(fā)黑的磚塊。老舊的木質(zhì)家具散發(fā)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空氣沉悶得讓人窒息。
“陸遠(yuǎn)?你醒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顫抖。陸遠(yuǎn)循聲望去,
只見林溪和蘇雅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里,臉色蒼白得像兩張紙。蘇雅的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頭,
汗水浸濕了她身上那件略顯寬松的T恤,緊貼著她因恐懼而劇烈起伏的胸口,
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雙眼紅腫。
林溪則緊緊抓著蘇雅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但比蘇雅多了一絲強(qiáng)撐的冷靜,
她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幾縷發(fā)絲貼在濕潤的臉頰上。“這是哪兒?”陸遠(yuǎn)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他試圖回憶,卻發(fā)現(xiàn)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記得前一晚和她們在校外一家新開的酒吧聚會,
之后的事情就模糊不清了。他摸了摸口袋,手機(jī)和錢包都不見了,只剩下冰冷的布料。
“我們……我們不知道?!绷窒澏吨赶驎?,“我們醒來就在這里了,
桌上有一張紙……”陸遠(yuǎn)掙扎著起身,每一步都帶著眩暈感,仿佛大腦被攪成了一團(tuán)漿糊。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張泛黃的紙。紙張邊緣粗糙,帶著一種陳舊的觸感,
字跡卻工整得詭異,仿佛是用某種古老的墨水寫就,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他逐字逐句地讀著,每讀一條,心就沉下一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規(guī)則:【熄燈即死】:每晚十點(diǎn),宿舍樓將強(qiáng)制熄燈。熄燈后,
任何光源都將被“它”感知。若在熄燈后使用任何形式的光源,將立即被“它”拖入黑暗。
【鏡中無我】:宿舍內(nèi)所有鏡子都已被特殊處理,無法映照出人影。若鏡中出現(xiàn)任何倒影,
請立即閉眼并背對鏡子,默念“我看不見,我聽不見”十遍,直到異象消失。
【低語勿應(yīng)】:夜深人靜時,可能會聽到走廊傳來細(xì)微的低語聲。無論聲音多么誘惑或熟悉,
絕不能回應(yīng),更不能開門?!鹃T后有眼】:宿舍門上有一個老舊的貓眼。任何時候,
都不要通過貓眼向外窺視。門外的東西,不希望被看見。
【床下勿藏】:床下是“它”的領(lǐng)地。任何物品,包括你自己,都不能藏匿于床下。
若有物品不慎滾入床下,請務(wù)必在五分鐘內(nèi)取出,否則將永遠(yuǎn)消失。
【鑰匙之謎】:宿舍內(nèi)共有三把鑰匙,分別藏匿在不同的地方。只有集齊三把鑰匙,
才能打開通往“自由”的門。但請記住,每把鑰匙只能由一人保管。
“【熄燈即死】……【鏡中無我】……【低語勿應(yīng)】……這都是什么鬼東西?
”蘇雅的聲音帶著哭腔,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向房間里唯一的一面小鏡子。
鏡面灰蒙蒙的,像蒙了一層霧氣,果然沒有映出她的臉。她嚇得一個激靈,猛地收回手,
身體幾乎是本能地貼向陸遠(yuǎn),尋求著一絲安全感。她能感受到陸遠(yuǎn)手臂肌肉的緊繃,
以及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屬于活人的溫暖?!拔覀儽焕г谶@里了?!标戇h(yuǎn)的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絕望。他環(huán)顧四周,房間里除了那張雙層床和書桌,
就只剩下緊閉的房門和一扇被木板死死釘死的窗戶。窗戶上的木板釘?shù)脟?yán)絲合縫,
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jìn)來,讓整個房間顯得更加陰森?!澳恰俏覀冊趺崔k?
”林溪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注意到房間角落里有一個老舊的木箱,
上面似乎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但她沒敢靠近。陸遠(yuǎn)走到門邊,用力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仿佛與墻壁融為一體。他又嘗試去拉門把手,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他注意到門上有一個老舊的貓眼,但貓眼被某種粘稠的黑色物質(zhì)堵住了,
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腥味,讓人作嘔。他下意識地想湊近看,
但腦海中突然閃過“門后有眼”的規(guī)則,他立刻止住了動作,感到一陣惡心和頭皮發(fā)麻。
他仿佛能感覺到貓眼后面,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無聲地盯著他?!皠e碰那個貓眼。
”陸遠(yuǎn)沉聲提醒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警告。蘇雅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因?yàn)榫o張,
不小心將書桌上的一個老舊玩偶碰落,玩偶骨碌碌地滾到了雙層床的下鋪床底。“??!
”蘇雅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去撿?!暗鹊?!”陸遠(yuǎn)立刻制止了她,
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和急促,“床下勿藏!若有物品不慎滾入床下,請務(wù)必在五分鐘內(nèi)取出,
否則將永遠(yuǎn)消失!”蘇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顫抖著伸出手,想去夠那個玩偶,
但床底的空間狹窄,她幾乎要趴到地上才能碰到。她的T恤因?yàn)檫@個動作而向上滑去,
露出一截纖細(xì)的腰肢和白皙的皮膚。陸遠(yuǎn)見她夠不到,也顧不上許多,半蹲下身,
身體幾乎與她貼在一起,伸手去幫她夠。在狹窄的空間里,兩人的手臂和身體不經(jīng)意地觸碰,
蘇雅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臉頰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但恐懼很快壓過了其他情緒,
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陸遠(yuǎn)的手指終于觸碰到了玩偶,他迅速將其勾出。
當(dāng)玩偶被拿出來的那一刻,他感到床下似乎有一股冰冷的風(fēng)吹過,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臭味,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悄然滑過。他猛地收回手,心跳如鼓。
“好險……”蘇雅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她幾乎是癱軟地坐在地上。
林溪則一直盯著那張規(guī)則紙,她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她走到書桌前,
小心翼翼地拉開抽屜,里面空無一物。但她注意到抽屜底部似乎有一層夾板,
顏色比周圍的木頭略深。她用指甲摳了摳,夾板松動,露出一個狹小的暗格。
暗格里躺著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是三個模糊的人影,背景似乎就是這間宿舍。
照片背面,用鉛筆寫著一行字:“第一把鑰匙,藏于‘無我’之處?!绷窒獙⒄掌f給陸遠(yuǎn),
眼神中帶著一絲希望,也帶著一絲困惑?!啊疅o我’之處?”陸遠(yuǎn)皺眉,
他看向房間里唯一的那面灰蒙蒙的鏡子。鏡面沒有映照出任何人的倒影,
仿佛它本身就是虛無。他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這面鏡子,似乎比其他規(guī)則更讓人不安,
因?yàn)樗苯臃穸怂麄兊拇嬖凇!?】黑暗降臨與鑰匙的線索時間在壓抑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被木板釘死,他們無法判斷是白天還是黑夜,
只能通過房間里唯一一個老舊的掛鐘來判斷時間。當(dāng)掛鐘的指針指向晚上九點(diǎn)半時,
三人不約而同地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們的喉嚨。
“還有半小時?!标戇h(yuǎn)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向林溪和蘇雅,眼神中帶著一絲凝重,
“【熄燈即死】。十點(diǎn)一到,所有光源都會被感知。我們必須保持絕對的黑暗和安靜。
”蘇雅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緊緊地抓住陸遠(yuǎn)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他的肉里。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汗水再次浸濕了她的T恤,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陸遠(yuǎn)能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和冰冷的汗水,他拍了拍她的手,
試圖給她一些安慰,但他的手心也滲出了冷汗。林溪則努力保持冷靜,她深吸一口氣,
提醒道:“還有【低語勿應(yīng)】。晚上可能會有聲音,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能回應(yīng),
更不能開門。我們最好找個地方,三個人靠在一起?!标戇h(yuǎn)點(diǎn)頭,
他們最終選擇擠在雙層床下鋪的角落里,那里相對隱蔽,也讓他們感到一絲微薄的安全感。
蘇雅幾乎是整個人都縮在陸遠(yuǎn)懷里,林溪則坐在他們旁邊,身體也緊貼著陸遠(yuǎn),
三個人擠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十點(diǎn)整?!斑菄}!”一聲清脆的響聲,
房間里的燈光驟然熄滅,整個空間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那是一種極致的黑暗,
仿佛連光線都被吞噬了,讓人感到窒息。這種黑暗,比任何實(shí)體怪物都更讓人恐懼,
因?yàn)樗鼊儕Z了他們最基本的感官。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他們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心跳聲在耳膜里轟鳴,仿佛要沖破胸腔。
蘇雅的身體緊緊地貼在陸遠(yuǎn)身上,她的顫抖通過皮膚直接傳遞過來,
陸遠(yuǎn)甚至能感受到她因恐懼而加速的心跳,以及她濕潤的臉頰貼在他手臂上的冰冷觸感。
他伸出手,想去安撫她,卻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頰,冰冷的汗水讓他心頭一緊。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不知過了多久,
走廊里傳來了一陣細(xì)微的低語聲。那聲音很輕,很柔,像是在耳邊呢喃,
又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起初,那聲音模糊不清,漸漸地,它變得清晰起來,
像是在呼喚著他們的名字,帶著一種詭異的親切感?!瓣戇h(yuǎn)……我的孩子……別怕,
過來……”“林溪……媽媽在這里……快出來,媽媽好想你……”“蘇雅……別怕,
哥哥來接你了……門外有糖果……”那聲音充滿了誘惑,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熟悉感,
仿佛能直接鉆進(jìn)他們的腦海,喚醒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渴望。蘇雅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猛地掙扎起來,似乎想沖向房門,嘴里發(fā)出模糊的嗚咽聲。“不!那不是真的!
”陸遠(yuǎn)猛地抱住她,將她死死地按在懷里,捂住她的嘴巴。蘇雅在他懷里劇烈掙扎,
她的指甲劃過他的手臂,留下幾道紅痕,但陸遠(yuǎn)顧不上疼痛,他知道一旦她回應(yīng)了,
后果不堪設(shè)想。林溪也緊張地屏住呼吸,她能感覺到那聲音對蘇雅的強(qiáng)大吸引力,
甚至她自己也感到一絲動搖,仿佛真的聽到了母親的呼喚。低語聲持續(xù)了很久,時而遠(yuǎn)去,
時而靠近,像是在門外徘徊,又像是在房間里游蕩。三人幾乎要崩潰,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終于,那聲音漸漸遠(yuǎn)去,最終消失在黑暗中。房間里再次恢復(fù)了死寂,
只剩下他們?nèi)舜种氐拇⒙暎约氨舜藙×业男奶?。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
當(dāng)?shù)谝豢|微弱的光線透過木板的縫隙,勉強(qiáng)照亮房間時,三人幾乎是同時松了口氣,
仿佛從水底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啊疅o我’之處……”林溪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