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陸琛求我接爛片那天,我笑著把煙灰缸推過去:“你隨意。
”前世我為他撕資源擋酒局,換他影帝獎杯下那句:“她總用恩情綁架我。
”這次我冷眼看他軋戲耍大牌,專輯抄襲實錘熱搜爆了那晚,
新晉資本大佬在陽臺吻我指尖:“林小姐的手段,比星光更耀眼。
”慶功宴上陸琛跪在雨里嘶吼:“求你像以前那樣管管我!
”我晃著香檳杯俯視他:我們有關系嗎?冰涼的觸感貼著太陽穴蔓延,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死亡氣息。是槍口。意識模糊成一片粘稠的黑暗。
“阿琛……”林晚喉嚨里堵著腥甜的鐵銹味,破碎的聲音擠出來,“為什么?
”陸琛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微微偏過頭,對著旁邊一個模糊的人影,
用一種林晚無比熟悉、此刻卻冰冷得讓她血液凍結(jié)的語調(diào),輕描淡寫地吩咐:“利索點。
她知道的太多了?!蹦钦Z氣,像是在處理一件過期無用的行李?!斑€有,”他頓了頓,
指尖的雪茄灰輕輕彈落,“別讓她太吵?!卑邹眿尚χ麘牙镉挚s了縮,
涂著蔻丹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琛哥就是心軟呢?!毙能??林晚想笑,
一股血沫卻嗆了出來。她為他拼盡一切,從十八線無名小卒到登頂影帝,
替他擋過潑來的臟水,陪他熬過無數(shù)通宵改劇本的夜,
甚至……甚至為了替他爭一個頂級資源,在某個油膩制片人的酒局上喝到胃出血被抬進醫(yī)院。
換來的,就是他影帝加冕夜,對著直播鏡頭,對著億萬觀眾,
對著她這個站在陰影里、滿心歡喜為他鼓掌的經(jīng)紀人,
吐出的那句錐心刺骨的話——“這些年,很感謝一個人。但有些恩情,像枷鎖,太重了,
壓得人喘不過氣?!痹瓉硭齼A盡所有的付出,在他眼里,只是沉重的“恩情綁架”。
槍管冰冷的金屬感似乎要嵌進她的骨頭里。林晚閉上眼,黑暗徹底吞噬她之前,
只有陸琛那張冷漠的側(cè)臉和白薇刺眼的紅唇在腦中反復閃回。劇痛沒有如期而至。
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持續(xù)不斷的手機鈴聲,像一把生銹的鋸子,
在她混沌的腦仁里反復拉扯。林晚猛地睜開眼。視野里沒有槍口,沒有陸琛,也沒有白薇。
只有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頭頂是出租屋那盞廉價的水晶吊燈,幾個燈泡壞了一直沒換,
光線昏暗。身下是睡了幾年、彈簧已經(jīng)開始硌人的舊沙發(fā)。
空氣里彌漫著隔夜外賣和廉價香煙混合的、令人窒息的酸腐氣味。她回來了?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林晚撐著酸軟的身體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
墻上掛著的廉價電子鐘顯示著日期和時間——她死前三年!
正是陸琛演藝生涯第一個關鍵的岔路口。手機還在茶幾上瘋狂震動,屏幕上跳動的名字,
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她的瞳孔——“陸琛”。前世記憶如同潰堤的洪水,
裹挾著背叛的劇痛和死亡的冰冷,瞬間將她淹沒。
胃部傳來熟悉的、因長期酗酒和焦慮留下的隱痛。她下意識地捂住胃,指尖冰涼。
鈴聲固執(zhí)地響著,仿佛她不接,就要響到地老天荒。林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那口氣帶著出租屋陳腐的氣息,吸進肺里,卻奇異地壓下了一些翻騰的恨意。她伸出手,
動作有些僵硬,卻異常平穩(wěn)地拿起手機,劃開接聽鍵?!拔??”她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
甚至帶著一絲剛從沉睡中醒來的、恰到好處的沙啞。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陸琛焦躁的、帶著明顯不滿的聲音,穿透電波,直刺耳膜:“林晚!
你怎么回事?打你十幾個電話都不接!火燒眉毛了知不知道?!
”依舊是那種理所當然的、被伺候慣了的少爺腔調(diào)。前世她聽到這種語氣,只會立刻警醒,
覺得是自己疏忽耽誤了他的大事?,F(xiàn)在聽來,每一個字都透著令人作嘔的自私。林晚沒說話,
目光落在茶幾上那個積滿煙灰、臟兮兮的玻璃煙灰缸上。
里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廉價的煙頭,是她前世熬夜為他看劇本、拉資源時留下的“勛章”。
“說話?。 标戣≡谀沁叴叽?,語氣更沖了,“那個《風流劍客》的劇本,你看了沒有?
王導那邊等著回話呢!”《風流劍客》……林晚嘴角無聲地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一部典型的古裝雷劇,劇情狗血,制作粗糙,唯一的作用就是給主演招黑。前世,
她頂著巨大的壓力,甚至不惜得罪了當時看好陸琛的一個大導,
強硬地替他推掉了這部注定是爛片的劇。為此,陸琛和她冷戰(zhàn)了一個多月,
最后是她低聲下氣地去哄他,還搭上了另一個辛苦撕來的小成本文藝片資源才平息。結(jié)果呢?
這部被他嫌棄的文藝片,意外地讓他嶄露頭角,拿到了第一個有分量的新人獎提名。
而《風流劍客》播出后,果然口碑撲街,主演被罵得狗血淋頭,直接糊穿地心。“林晚!
你聾了?王導說了,男一號!片酬不低!錯過這村沒這店了!”陸琛的聲音拔高,
充滿了對她“不作為”的憤怒和一種急于抓住“機會”的貪婪。
林晚的目光終于從煙灰缸上移開,仿佛才剛聽到他的叫囂。
她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半包廉價香煙,抽出一支,點燃。劣質(zhì)煙草的味道辛辣地沖入鼻腔,
讓她混亂的思緒奇異地沉淀下來。她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灰白的煙霧,隔著繚繞的煙氣,
對著話筒,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哦,那個劇啊?!彪娫捘穷^的陸琛似乎愣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
林晚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微皺眉頭、一臉不耐煩又帶著點困惑的表情。她垂下眼睫,
指尖輕輕一推,那個積滿煙灰、油膩膩的煙灰缸在玻璃茶幾面上滑出“滋啦”一聲輕響。
“你隨意?!彼龑χ捦?,清晰地說。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塵埃落定的冷漠。
電話那頭陷入一片死寂。幾秒鐘后,陸琛帶著難以置信和一絲被冒犯的怒意,
聲音緊繃地問:“……你說什么?”“我說,”林晚又吸了一口煙,
語氣淡漠得像在談論天氣,“劇本你看了,你覺得好,那就接。你隨意。
”“你……”陸琛似乎被噎住了,一時語塞。他習慣了林晚為他權(quán)衡利弊、沖鋒陷陣,
習慣了她替他擋掉所有“不合適”的東西。她突然的放手和冷漠,讓他措手不及,
甚至有些莫名的心慌?!澳闶裁匆馑迹磕悴还芰??你是我的經(jīng)紀人!你得為我負責!
”“負責?”林晚輕輕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舌尖嘗到一絲苦澀的嘲諷。前世,
她就是太“負責”了,負責到把命都搭了進去。“陸先生,”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只是個經(jīng)紀人,不是你的保姆,更不是你媽。接不接戲,是你自己的選擇。后果,
自然也是你自己承擔?!闭f完,不等對方反應,她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她蒼白卻異常冷靜的臉。
出租屋里只剩下劣質(zhì)煙草燃燒的細微聲響,和她自己清晰的心跳聲。咚,咚,咚。
敲在死寂的空氣里,也敲在命運的轉(zhuǎn)折點上。
她隨手將燃了一半的煙摁滅在那個臟兮兮的煙灰缸里,起身走到窗邊,
猛地拉開了厚重的、積滿灰塵的窗簾。刺眼的陽光瞬間涌了進來,
粗暴地驅(qū)散了屋內(nèi)的昏暗和腐朽氣息。光線里,無數(shù)細小的塵埃在瘋狂舞動。
林晚微微瞇起眼,迎著陽光,深深吸了一口窗外帶著汽車尾氣和城市喧囂的空氣。活著。
真好。時間像加了速的齒輪,飛快地轉(zhuǎn)動著。陸琛果然接下了《風流劍客》。開機發(fā)布會上,
他穿著浮夸的戲服,意氣風發(fā)地站在C位,享受著久違的、被媒體和閃光燈包圍的感覺。
他甚至在群訪間隙,
特意朝坐在角落、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裝的林晚投來一個混合著得意和挑釁的眼神。
林晚只是平靜地翻看著手中的另一份藝人資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前世被她嚴詞拒絕的雷劇,在這一世轟轟烈烈地開拍了。隨之而來的,
是陸琛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操作”。軋戲,成了常態(tài)。他同時扎在三個劇組里,
古裝、現(xiàn)代、民國來回切換。林晚冷眼旁觀,從不干涉。
片場抱怨導演不專業(yè)、對手演員演技差、劇本邏輯有問題的消息,開始零零星星地傳出來。
起初只是小范圍的牢騷,很快,就演變成了公開的摩擦。一次在《風流劍客》片場,
因為一場簡單的騎馬戲NG了十幾次,陸琛當著全劇組的面,將道具劍狠狠摔在地上,
對著武術指導和替身演員破口大罵:“一群廢物!會不會拍?不會拍趁早滾蛋!
耽誤老子時間!” 現(xiàn)場視頻被某個群演“不小心”泄露出去,
標題聳人聽聞——“新晉小生陸琛片場耍大牌,辱罵工作人員為‘廢物’!”視頻迅速發(fā)酵,
沖上熱搜尾巴。雖然很快被陸琛團隊花錢壓了下去,但“陸琛耍大牌”的標簽,
已經(jīng)像一顆釘子,悄無聲息地楔進了公眾的印象里。林晚坐在電腦前,
看著那條被公關掉的熱搜,面無表情地端起手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啵嵘?。
她順手點開另一個文件夾,
里面是她搜集的、關于陸琛私下聯(lián)系其他經(jīng)紀公司、試圖擺脫她控制的蛛絲馬跡。
她只是備份好,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真正的風暴,
在陸琛的首張個人專輯即將發(fā)售前夕醞釀成型。這天下午,
林晚約了人在一間隱秘性極好的私人咖啡館談事。對方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獨立音樂制作人,
叫阿哲,才華橫溢,但性格耿直,前世因為不愿向資本低頭而被埋沒?!傲纸?,
您上次提的那首demo的修改建議,我回去琢磨了,確實……”阿哲正說著,
咖啡館門口的風鈴清脆一響。林晚背對著門,并未在意。直到阿哲的聲音戛然而止,
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驚訝和鄙夷的表情。她若有所覺,微微側(cè)過頭。只見陸琛和白薇,
像連體嬰一樣親密地挽著手臂走了進來。陸琛戴著墨鏡,下巴微抬,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tài)。
白薇則小鳥依人地靠著他,臉上掛著甜膩的笑容,目光掃過咖啡館,帶著一絲刻意的高傲。
他們顯然沒看到角落里的林晚,徑直走向里面一個半開放的卡座。那里,
已經(jīng)坐著一個腦滿腸肥、戴著金鏈子的男人——正是《風流劍客》的投資人之一,
圈內(nèi)出了名的“煤老板”王總。“王哥!久等久等!”陸琛摘下墨鏡,
臉上堆起熱絡甚至帶著點諂媚的笑容,與片場那個暴躁的模樣判若兩人。他拉著白薇坐下,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飄到林晚這邊?!巴醺缒判?,《劍客》的收視率,包在我身上!
下部戲,您那部大制作的電影,男二……”陸琛壓低聲音,帶著暗示。王總哈哈笑著,
油膩的目光在白薇身上掃了一圈:“好說好說!小陸你前途無量?。?,小白,
陪王哥喝一個!”他端起酒杯就往白薇面前送。白薇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但還是擠出笑容,端起酒杯:“王總,我敬您。”聲音嬌嗲。阿哲看得眉頭緊鎖,
低聲罵了句:“什么玩意兒!”他看向林晚,卻發(fā)現(xiàn)這位曾經(jīng)對陸琛鞍前馬后的經(jīng)紀人,
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只專注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咖啡杯。
仿佛那邊上演的諂媚戲碼,與她毫無關系。阿哲心里升起一股怪異感。那邊,酒過三巡。
王總的手開始不規(guī)矩地往白薇肩膀上搭。白薇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陸琛。
陸琛卻像是沒看見,正唾沫橫飛地吹噓著自己的新專輯:“王哥,不是我吹,這張專輯,
絕對爆!主打歌是我熬了幾個通宵寫的,靈感爆發(fā)!到時候,線上線下鋪天蓋地都是它!
您就等著聽吧!”“哦?主打歌叫什么?”王總心不在焉地問,注意力還在白薇身上。
“《逆光飛行》!名字夠不夠大氣?”陸琛得意洋洋?!澳婀怙w行?”阿哲猛地抬起頭,
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壓低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對林晚說:“林姐!那歌!
那歌的旋律和副歌結(jié)構(gòu),跟我去年發(fā)在獨立音樂平臺上的那首《追光者》demo,
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改了歌詞和編曲!他這是赤裸裸的抄襲!”林晚握著咖啡杯的手指,
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她抬起眼,目光第一次銳利地投向陸琛那桌。前世,
這張專輯被她強行壓了下來。她聽過小樣后,立刻發(fā)現(xiàn)了旋律上的“借鑒”痕跡,
強硬地要求陸琛撤掉主打歌或者買下版權(quán)。陸琛當時大發(fā)雷霆,
罵她古板、不懂市場、阻礙他發(fā)展。最后,專輯在壓了半年后,換了一首平庸的歌草草發(fā)行,
反響平平,成了陸琛心中的一根刺,
也是他后來指責她“控制欲強”、“阻礙他音樂夢想”的重要“罪證”之一。原來,
他所謂的“靈感爆發(fā)”,是建立在這樣的“借鑒”之上。阿哲氣得手都在抖:“不行!
我要去揭發(fā)他!這種剽竊狗!”林晚伸出手,輕輕按在阿哲激動得微微顫抖的手背上。
她的手很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讓人鎮(zhèn)定的力量?!皠e急。”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
“證據(jù)都留著?”阿哲愣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有!原始demo文件,創(chuàng)作手稿,
上傳平臺的時間戳,全都有!”“嗯。”林晚收回手,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目光再次變得深不可測,“再等等。讓子彈……飛一會兒。”她的視線越過阿哲的肩膀,
落在陸琛那張因酒精和得意而泛紅的臉上,如同看著一個正在走向懸崖的、毫不知情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