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過來.....但也僅僅是意識醒了過來.....,
身體從表面上看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但意識也是朦朧的,
對外界的感知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他朦朧的感覺到,自己正躺著,
但絕不是躺在柔軟溫于心的床上。他躺著的地方地質堅硬,冰冷刺心,
像是躺在絕對平整的花崗巖上。冰冷并且平整到刻骨,像是給他澆上了一盆水,
把圍繞在意識周圍的霧給驅散掉。他又清醒了一點,大腦逐漸開始運行起來,
意識自蘇醒以來開始有了第一副視覺面。睜眼看是無盡的黑夜。
冰冷且堅硬的觸覺越來越清晰,他的手指時不時抽動起來。眼睛還是閉著的,
但光線透過眼皮,呈現在視覺里的一片紅?!斑@……是哪兒?”他努力睜開了雙眼,
卻被一陣強光照地不得不把眼睛閉緊。他吃力地坐了起來,揉了揉被照的發(fā)脹的雙眼。
此時腦袋有些嗡嗡作響,伴隨著陣陣疼痛。總算,他適應了強光,緩緩的,重新打開了雙眼。
眼前的景象使他驚訝萬分!這好像是一個極具年代感的圖書館。
一層層的圖書架圍繞成一個方形大廳,圖書走廊以方廳為起點,向前無盡的延伸。
完全無法看到盡頭;書架是棕黑色的,還鑲著金邊,一排一排的。
書架上的每一格每一層都擺著大小不一包裝各異的書......正好擠滿了一排書架,
甚至無法看到空隙;幾乎每本書都有各自的特點,封面要么華麗,要么平庸。
厚度要么如同一本新華字典,要么薄的只有幾張紙。但是,
這里最吸引人的是他頭頂的天花板,上面刻滿了凸現出來的浮雕,生靈清息,活靈活現。
小到精致的昆蟲,大到豈止為今世上最大的動物鯨魚。這些浮雕幾乎占滿了天花板,
但都圍繞著中心的那顆蔚藍色的琉璃球。他朝四周望了望,好像想到了什么,滿大廳地找,
但不一會兒就以失敗告終。最終,他奇異地確定了一件事:自己并沒有找到光源。
“醒……了。”一陣話語聲幽蕩的傳了過來。“你……誰??!”他被這一聲嚇了一跳,
卻盡量的裝作平靜?!澳悴粫斫獾摹庇质且魂囉撵`般的聲音,仿佛是從四周飄過來。
“你誰呀?我……我已經看到你了。”慌張之中話一出口,他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傻乎乎的,
就像她一樣?!昂恰?。”空靈的聲音傳甚是恐怖?!皝怼@里?!彼l(fā)現,
聲音的傳播源變了。不再像四周都有傳話筒的樣子,而是聚集在一起。
于是他很輕松的辨明出那條傳出聲音的長廊。他朝那看去,兩排書架之間的走廊,長長的,
最遠能看見天花板和地板的相連接點。就像是一條無止境火車隧道。很長很長,
感覺走過去腿會廢掉。他又四方環(huán)望著,發(fā)現幾乎每條道都有剛才那般?!昂呛?,想找捷徑。
或者……你認為那條道也出的去?!币廊皇悄莻€聲音,依然是那條道。
盡管聲音可能并不可信,但去走走,也總比待在這個地方無聊的強。很神奇的一幕,
當他順著那條道走的時,一邊好奇的望著兩排書架里奇模怪樣的書本時,
書架的墻卻瞬間一般的消失了似的。眼前是廣闊的大廳,向兩邊延伸,
其一邊是一排排數不清的書架。對面若隱若現的,似乎能看到有一面玻璃。
玻璃后面是像晴空無云一樣的蔚藍,還有一些星星點點在散光。比較明顯的是,
書架對面盡頭的大廳,能較為清晰的看到一顆散著藍光的大水晶球。
清瑩的漫藍像是從后面的天空透過來的,藍中帶著白,以及五光十色。
眼前的開闊給了他一種震撼感,高懸著的天花板如是壓住了他的心,他開始呼吸急促,
心怦怦怦的蹦得起勁。這里的天花板極其簡單,只像是一大塊鐵,
與他此前醒來的那個大廳相比,像是兩個風格對立的設計師設計的。絢麗主義,極簡主義。
對面的盡頭看上去很遠,盡管剛才那條道像是一瞬間就到了。但他此時還是不太想動。
背后吹來一陣暖風,全暖的,沒有一點陰冷摻雜在里面。他此刻還是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那陣風越來越大,好像把他的膽子給吹掉了,別說回頭望了,就是動也不敢一動。
風卷著樹葉飛起,越來越大,它似乎會拐彎,脫離了直線的軌跡,
它卷起樹葉帶著憤怒撲到了他的背上。寫讓自己無所適從,背部有一絲絲的疼痛。
也就在一瞬間,強勁的風不斷的陽光背↑撲來,就像是有無數只手一樣,
使勁的把他往前推.....。他努力的站穩(wěn),奈何風大,他還是摔倒了,
此刻的自己就像磁懸浮一樣,倒了地,有可能是摔麻木了,
他感受不到很大的痛楚......。當他再次站起來時,卻像是逼近了懸崖的頂點,
嚇的他拼命地蹬腿后退......。眼前并沒有什么玻璃,是空的,外面是一片蔚藍,
不分上下左右,皆是虛空.....。在這片虛空的蔚藍里,有數不清的書本在漂浮著,
制作風格和書架里所擺放的書如出一轍。書頁是攤開的,
頁紙上有著一行行密集的橫線...,空白處橫線的一端還在繼續(xù)延伸著,
一頁寫完了就會自動翻到下一頁...。這里的書本就像天上星星一樣多,
有可能比.......說不上來的多,銀河或者是大海......。
最近的能看到書本上的“線”,最遠的連光都是模糊的。書里你能看到它們在自行書寫,
聽見唰唰聲,聲音密度很大,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些書“完結”了就會飛向這兒。
他稍稍的探頭向書海懸崖下頭看去,下面還有不知多少層......。
一直延伸到他的視線所無法觸及的地方,
而大部分“完結”了的書都往那些有空隙間飛去......?!疤彀。 彼袊@到,
往后退了幾步,下半身卻撞到了一個堅實的球體,整個上半身全仰到了球面上。
他趕忙一回頭,卻一眼看見了在書架那頭時望到的水晶球。他一回頭,就像望著這一樣,
書架那端也遠到了天際?!昂呛恰庇质莿偛拍前憧侦`聲。是從虛無的懸崖下傳來的。
他又一回頭,若有若無能看見一陣上升的氣流。氣流正逐漸變大,甚至變得清晰,
透過氣流看到那些書會變的有些扭曲。氣流變的更為巨大了,如同龍卷風一般,
但那些漂浮著的的書卻絲毫不受影響,如同定在那里,甚至連頁面都沒有拂起來半點。
被強風吹著,他甚至有些站不穩(wěn),自己快要像風箏一樣飛起來......。
一個人在慢慢的上浮著,被風托著。 先是頭,再是半載身子,再是所有。
出現了一個老人,白發(fā)和胡須都長得驚人,至少自己沒沒見過那樣長的頭發(fā)和胡須。
老人身著白色古風衣,長袖飄飄,在近乎瘋狂的風中,卻是如此的沉著和穩(wěn)定。老人浮著,
朝這兒飄來,雪一般的長袖不自然的下墜著,強勁的風使他的胡須左右搖擺。
老人輕盈的飄到的地板上方,風驟然停止,老人卻很輕快的踏到了地上。
這一切超自然的動作,可不像是一個八旬老人做出來。但也不能說那個人是老人,
因為他臉上分明沒有任何皺紋,歲月給了他,白發(fā)蒼蒼,但卻忘了在他臉上劃上幾刀。
“你……誰啊!”他咽了咽嘴里的口水,心里有些緊張。 “呵呵,
”是一陣嘲笑似的聲音:“年輕人,怎可以這般膽小?”“我……”他并不認為自己膽小,
因為他平時最大的樂趣。他喜歡拽著的她一起與自己看恐怖片,自己睡的安然無恙,
那膽小鬼卻把頭蒙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一想到她,他頓時一陣心疼,
她現在正躺在醫(yī)院里接受化療,因為得的是癌癥。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