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冰冠堡壘的陰霾(阿爾薩斯)諾森德的寒風(fēng)從我頭盔的縫隙里鉆進來,
像無數(shù)根細針在扎我的臉。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巫妖王,坐在這該死的冰霜王座上,
可這寒風(fēng)還是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許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這無邊無際的孤寂。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霜之哀傷,它又在微微震顫了。劍身那些詭異的符文發(fā)出幽藍的光,
映在我鎧甲的護手上,也映出了頭盔陰影里我自己模糊的臉。多久了?
我好像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作為阿爾薩斯存在了多久,又作為巫妖王存在了多久。
這兩個身份像兩條毒蛇,在我意識里不停地纏斗,讓我片刻不得安寧?!爸魅?,
希爾瓦娜斯的部隊在東部瘟疫之地又有新的動向。
”克爾蘇加德的聲音突然在空曠的大廳里響起,像一塊石頭扔進了死水潭,
驚起一圈圈令人煩躁的漣漪。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張布滿褶皺的臉,
還有那雙總是閃爍著陰謀詭計的眼睛。我緩緩抬起頭,
透過頭盔的縫隙看向站在臺階下的克爾蘇加德。幽藍色的目光應(yīng)該讓他感到了壓力,
他微微低下了頭,身體也有些不自然地蜷縮著?!昂?,那個叛逆的女妖,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帶著金屬的質(zhì)感和一絲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
“她還不死心嗎?她以為她能擺脫我的控制?”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為什么提到希爾瓦娜斯的時候,我的心會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
那個被我親手變成女妖的游俠將軍,她充滿仇恨和絕望的眼神,就像一根扎在我心里的刺,
拔不出來,也讓我隱隱作痛。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在銀月城的森林里,
她像一道銀色的閃電,精準地射中了那只巨大的猛禽。那時的她,
眼神里充滿了驕傲和對生命的熱愛??涩F(xiàn)在……“主人,希爾瓦娜斯自從擺脫了您的控制后,
便一直在擴充她的勢力?!笨藸柼K加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她如今的力量已經(jīng)不可小覷,而且她似乎在策劃著什么針對我們的陰謀?!蔽依湫σ宦暎?/p>
試圖用冷漠來掩蓋內(nèi)心的復(fù)雜?!白屗垓v去吧,”我揮了揮手,
好像在驅(qū)趕什么令人討厭的東西,“在我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的一切掙扎都將是徒勞的。
不過,”我頓了頓,故意讓聲音變得更加冰冷,“密切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
立刻向我匯報?!笨藸柼K加德躬身行禮,化作一道幽藍色的光芒消失了。
大廳里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寒風(fēng)穿過城堡縫隙時發(fā)出的嗚咽聲。我獨自坐在冰霜王座上,
聽著這嗚咽聲,感覺它就像是從我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來的。也許,我真的該親自去會會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就使勁搖了搖頭?!盎闹嚕 蔽业吐暳R了一句,“我是巫妖王,
怎么能被這種可笑的情感左右?”可是,希爾瓦娜斯的身影卻不受控制地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
她變成女妖后第一次看向我的眼神,
充滿了怨毒和不甘;她帶領(lǐng)被遺忘者反抗我時的決絕;還有……還有我偶爾在夢境里看到的,
那個在銀月城森林里微笑的希爾瓦娜斯?!耙苍S,
我該親自去會會她……”我又一次輕聲呢喃,這一次,
聲音里帶著連我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期待。霜之哀傷在我手中又震顫了一下,
幽藍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幾分。我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希爾瓦娜斯的動向,
更是因為我內(nèi)心深處那一絲尚未完全泯滅的人性。它像一顆種子,在這冰冠堡壘的陰霾下,
頑強地生長著,時不時地提醒我,我曾經(jīng)也是阿爾薩斯,那個渴望榮耀和愛情的洛丹倫王子。
寒風(fēng)還在呼嘯,冰霜王座冰冷刺骨。我閉上眼,試圖讓自己沉浸在巫妖王的力量中,
忘記那些不該有的情感??上柾吣人沟难凵瘢€有那句“也許,我該親自去會會她”,
卻像魔咒一樣,在我腦海里反復(fù)回響??磥恚@冰冠堡壘的陰霾,
不僅僅是外界的寒冷和孤寂,更是我內(nèi)心深處,巫妖王與阿爾薩斯的永恒掙扎。
而希爾瓦娜斯,這個我親手創(chuàng)造又背叛了我的女妖,或許就是這場掙扎中,最讓我痛苦,
也最讓我無法釋懷的存在。
第一章:冰冠堡壘的陰霾(希爾瓦娜斯)東部瘟疫之地的腐臭風(fēng)穿過瞭望塔殘垣,
將我銀色長發(fā)吹得凌亂如狂舞的蛛絲。指尖撫過弓弦上凝結(jié)的綠色毒苔,
那是三天前射向天災(zāi)軍團斥候時留下的痕跡——箭鏃穿透骷髏胸腔的瞬間,
我仿佛又看見那雙曾令我魂飛魄散的幽藍眼眸。“女王陛下,諾森德傳來新的冰晶信標。
”納薩諾斯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甲胄摩擦聲驚飛了梁上棲息的食腐蝙蝠。我轉(zhuǎn)身時,
看見他掌心托著一枚棱角分明的藍色晶體,冰晶內(nèi)部正緩緩流轉(zhuǎn)著阿爾薩斯獨有的魔力紋路。
“念?!蔽业穆暰€像被凍裂的冰棱,每一個字都帶著淬毒的寒意。
自從在洛丹倫廢墟掙脫巫妖王的控制,
這五年里我收集了十七枚這樣的信標——它們是阿爾薩斯徒勞的召喚,
也是釘在我靈魂深處的恥辱柱?!啊夂蚧貓?,東部瘟疫之地防御部署更新。
建議……’”納薩諾斯突然停頓,指腹蹭過冰晶背面一道細微刻痕,
“這是……您被轉(zhuǎn)化那年的洛丹倫歷法標記?!蔽颐偷貖Z過冰晶攥在掌心,
刺骨寒意瞬間穿透皮肉,在掌紋里烙下霜花狀的印記。那個標記!
我永遠記得阿爾薩斯將霜之哀傷插進我心臟時,
他鎧甲護腕上就刻著同樣的月相圖案——那是他出征諾森德前,
泰瑞納斯國王親自為他戴上的成年禮護符。“他在試探我。”冰晶在掌心碎裂的剎那,
毒苔汁液滲進傷口,綠色毒霧在空氣中畫出扭曲的淚滴形狀。
納薩諾斯遞來繃帶的手頓在半空,
我知道他又看見我眼底翻涌的血色——那是被轉(zhuǎn)化之夜殘留的詛咒,
每當阿爾薩斯的魔力靠近,就會在瞳孔里燃起復(fù)仇的業(yè)火。瞭望塔下方突然傳來兵器碰撞聲,
三名被遺忘者衛(wèi)兵正拖拽著一具天災(zāi)憎惡殘骸經(jīng)過。憎惡胸腔裂開的縫隙里,
我瞥見半截斷裂的銀色箭羽——那是我的哨兵在昨夜突襲中射出的尾羽,
箭桿上還刻著銀月城游俠的家族徽記?!鞍涯墙丶鹚蛠怼!蔽矣醚ジ胨槟_邊的冰晶碎屑,
看著藍色粉末被風(fēng)吹向諾森德的方向。納薩諾斯將箭羽呈上來時,
我發(fā)現(xiàn)羽莖上凝結(jié)著半枚凍僵的淚滴——不是我的,也不是任何被遺忘者的,
那是帶著巫妖王魔力的冰晶淚,只有阿爾薩斯的魔法才能凝結(jié)出如此純凈的幽藍色。
“他親自來過?!蔽抑讣鈩澾^淚滴邊緣,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動——這不是斥候的例行偵查,
是阿爾薩斯在瘟疫之地的腐尸堆里,親手撿起了這截射向他的箭。五年了,
自從在寒冰皇冠掙脫控制,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踏入我的領(lǐng)地。瞭望塔的風(fēng)突然轉(zhuǎn)向,
卷起地上的冰晶粉末撲在我臉上。閉上眼睛的瞬間,
洛丹倫城破那日的火光又在視網(wǎng)膜上燃燒:阿爾薩斯舉著霜之哀傷踏過我族人的尸體,
他頭盔縫隙里漏出的幽藍光芒,比燃燒的太陽井還要刺眼。而現(xiàn)在,這道光芒化作冰晶淚滴,
被我捏在掌心慢慢融化?!皞髁钕氯?,”我將箭羽插進箭囊,
那里還插著十七枚被擊碎的冰晶信標,“所有哨崗更換淬毒箭簇,從今天起,
任何帶有阿爾薩斯魔力的造物,就地焚毀?!奔{薩諾斯欲言又止,
他看見我掌紋里的霜花印記正在發(fā)燙——那是阿爾薩斯的魔力與我的毒素產(chǎn)生的共鳴,
像極了當年他為我別上游俠將軍徽章時,指尖留下的溫度。但現(xiàn)在,
這溫度正灼燒著我的血管,將仇恨熬成劇毒的膽汁。遠處地平線突然騰起幽藍煙柱,
那是天災(zāi)軍團的集結(jié)信號。我摘下腰間的顱骨哨笛放在唇邊,冰涼的骨面貼著嘴唇,
仿佛在親吻一枚墓碑。當尖銳的哨音劃破瘟疫之地的腐臭空氣時,
我聽見自己胸腔里有什么東西碎了——不是心臟,那顆早已被阿爾薩斯剜去的器官,
此刻正化作箭囊里十七枚冰晶信標,每一枚都刻著我永不能忘的恨,和……不敢承認的,
那年銀月城林間,他回頭望我時,眸子里尚未被霜之哀傷染藍的,金色陽光。
第二章:瘟疫之地的重逢(阿爾薩斯)骸骨戰(zhàn)馬的蹄鐵碾碎凍土?xí)r,
我聽見自己鎧甲下的心臟在狂跳——當然,這副軀殼早已沒有真正的心跳,
只是巫妖王之力模擬出的生理反應(yīng)。但當東部瘟疫之地的腐臭氣息穿透頭盔縫隙時,
那股混雜著爛木與尸毒的味道,竟讓我想起洛丹倫皇家花園的玫瑰凋零時,
埋在泥土里發(fā)酵的甜膩腐朽。"主人,前方發(fā)現(xiàn)被遺忘者崗哨。"左側(cè)的死亡騎士勒住韁繩,
他面甲上凝結(jié)的冰霜簌簌掉落。我抬手制止他繼續(xù)前進,胯下的骸骨戰(zhàn)馬不安地刨著蹄子,
骨刺摩擦地面的聲響像極了希爾瓦娜斯拉弓時弓弦的震顫。
就是那里——那座坍塌的血色修道院鐘樓,她總愛站在最高的殘垣上俯瞰領(lǐng)地。
此刻夕陽正把她的銀發(fā)染成熔化的白銀,黑色皮甲在腐臭的暮靄里泛著冷光,
腰間懸掛的顱骨哨笛隨著她的呼吸輕輕碰撞,發(fā)出細碎的、如同亡靈低語的聲響。
"希爾瓦娜斯,好久不見。"我的聲音從頭盔深處傳出,帶著刻意壓制的沙啞。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演練了十七種開場白,
從巫妖王的威嚴訓(xùn)誡到……到阿爾薩斯可能會說的問候,但最終出口的,卻是最冰冷的那句。
她轉(zhuǎn)身時,長弓已經(jīng)拉成滿月。綠色的腐蝕箭鏃在暮色中劃出磷火般的軌跡,
直奔我的咽喉而來。我甚至能看見箭桿上刻著的銀月城符文——那是她成為游俠將軍時,
我親手為她挑選的制式箭矢?,F(xiàn)在這枚箭羽上凝結(jié)的劇毒,正嘶嘶冒著綠煙,
像極了她看我時,眼底翻涌的怨毒。霜之哀傷出鞘的瞬間,冰藍色的護盾在我面前展開。
箭矢撞在盾面上的剎那,我聽見了希爾瓦娜斯壓抑的吸氣聲——她記得這個法術(shù),
當年在斯坦索姆的小巷里,我曾用同樣的魔法為她擋下過燃燒軍團的地獄火。
護盾表面泛起的漣漪里,映出她微微顫抖的弓弦,還有那雙在憤怒下藏著驚惶的眼睛。
"你這是在浪費你的力量。"我策馬向前半步,骸骨戰(zhàn)馬的鼻息噴出幽藍寒氣,
"如果你現(xiàn)在乖乖地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既往不咎。"這話一出口,
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既往不咎?我親手將她的靈魂釘在女妖形態(tài),
她的族人至今還在被遺忘者的國度里哀嚎,而我竟在說"既往不咎"。"做夢!
"她的怒吼驚飛了鐘樓廢墟上的腐尸烏鴉,黑色鴉群遮天蔽日,像極了她被轉(zhuǎn)化那天,
洛丹倫上空彌漫的硝煙。"我寧愿魂飛魄散,也不會再受你的控制!"長弓再次拉響,
這一次她射向的是我身后的憎惡——箭矢穿透腐肉的瞬間,綠色毒霧炸開,
將那具天災(zāi)造物腐蝕成一灘冒泡的爛泥。被遺忘者的軍隊從廢墟中涌出時,
我看見納薩諾斯·瑪瑞斯舉著雙刃劍沖在最前方。
他鎧甲上的游俠徽記已經(jīng)被涂改成白骨圖案,但握劍的手勢,
仍和當年在銀月城訓(xùn)練場時一模一樣。希爾瓦娜斯當年親自教導(dǎo)他的劍術(shù),
現(xiàn)在卻用來砍向我的天災(zāi)軍團。"為什么,看到她這樣充滿斗志地反抗我,
我的心中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勒住戰(zhàn)馬原地打轉(zhuǎn),
霜之哀傷劈開一具骷髏的脊椎時,我盯著希爾瓦娜斯在尸群中跳躍的身影。
她的動作比當年更加凌厲,每一次拉弓都帶著亡靈的決絕,但落地時的姿態(tài),
卻還殘留著高等精靈游俠的優(yōu)雅——那是刻在靈魂里的印記,即使被轉(zhuǎn)化為女妖,
也無法完全磨滅。一支弩箭擦著我的肩甲飛過,在冰層上炸出藍色火花。
我下意識地看向希爾瓦娜斯,卻發(fā)現(xiàn)她正被三名死亡騎士圍攻。她轉(zhuǎn)身躲避時,
長弓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銀色弧線——幾乎是本能地,我揮出霜之哀傷,冰錐從地面突起,
將那三名死亡騎士釘在斷壁上。希爾瓦娜斯接住落回手中的長弓,驚訝地看著我。
我們的目光在尸橫遍野的廢墟上空交匯,她眼中的仇恨像被投入石子的冰湖,
泛起短暫的漣漪。而我頭盔下的視線,
正落在她被腐血染污的袖口——那里露出半截褪色的絲質(zhì)襯里,是當年我送她的生日禮物,
洛丹倫皇家織坊特制的月白色綢緞。"阿爾薩斯,你別想這么輕易地就放過我。
"她重新拉弓時,弓弦的震顫聲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之間的恩怨,
今天必須有個了斷!"說完她轉(zhuǎn)身射向我的戰(zhàn)馬,骸骨戰(zhàn)馬的前蹄被腐蝕箭射中,
膝蓋以下瞬間化為骨粉。我從馬鞍上跌落的瞬間,看見希爾瓦娜斯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她下意識地向前踏出半步,似乎想伸手攙扶,但很快又猛地頓住,將長弓握得指節(jié)發(fā)白。
而我撐著霜之哀傷站起來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在笑——不是巫妖王冰冷的嘲笑,
而是阿爾薩斯才會有的、帶著苦澀的笑意??藸柼K加德的增援魔法在天際亮起幽藍光芒時,
我知道這場重逢該結(jié)束了。希爾瓦娜斯望著天空中集結(jié)的天災(zāi)軍團,
銀色長發(fā)在魔法光芒中泛著冷冽的光。我策馬退向傳送門時,聽見她在身后低語了句什么,
但風(fēng)聲和戰(zhàn)吼吞沒了她的聲音,只留下我掌心里,
不知何時多了枚冰冷的箭頭——那是她第一次射向我時,被護盾彈開的腐蝕箭鏃,
現(xiàn)在正貼著我的掌心,像一顆跳動的、充滿怨恨的心臟。
第二章:瘟疫之地的重逢(希爾瓦娜斯)血色修道院的斷壁殘垣間,風(fēng)卷起我銀色的長發(fā),
像一面投降的白旗——多么諷刺,我曾是銀月城最驕傲的游俠將軍,
如今卻在這腐爛的土地上,用敵人的尸骨筑起王座。指尖劃過弓弦上凝結(jié)的綠色毒苔,
那是三天前射穿天災(zāi)斥候眼窩時留下的痕跡,箭鏃穿透顱骨的觸感,至今仍在指腹下震顫。
“女王陛下,西北方出現(xiàn)幽藍魔力波動。”納薩諾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鎧甲上的白骨徽記在暮色中泛著冷光。我轉(zhuǎn)身時,
看見他掌心托著一枚碎裂的冰晶——那是阿爾薩斯慣用的信標,此刻正滲出幽藍的血液,
在他手套上洇開深色的痕跡。我躍上修道院鐘樓的最高處,
腐爛的木梁在靴底發(fā)出吱呀的呻吟。遠處地平線上,一道幽藍的光帶撕裂暮色,
像死神鋪開的地毯。那光芒中,騎著骸骨戰(zhàn)馬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他身披的鎧甲比諾森德的寒冰更冷,手中的霜之哀傷吞吐著詭異的符文,
每一步都在腐地上烙下冰藍色的蹄印。阿爾薩斯。這個名字像淬毒的匕首,
在我胸腔里攪動了五年。當他頭盔縫隙里的幽藍目光鎖定我時,
我聽見自己的牙齒在咯咯作響——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那該死的、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他曾用同樣的目光,在銀月城的月光下注視我,
那時他眼中還有金色的火焰,而不是如今這凍裂深淵的幽藍?!跋柾吣人?,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從頭盔深處傳來,像冰川斷裂的轟鳴,卻又帶著某種讓我心悸的沙啞。
我看見他的手在馬鞍上微微顫抖,是握著韁繩,還是握著那把曾刺穿我心臟的霜之哀傷?
回答他的,是我拉滿的長弓。綠色的腐蝕箭鏃在暮色中劃出磷火般的弧線,
直奔他的咽喉——那里曾有跳動的脈搏,曾在我耳邊低語著洛丹倫的誓言。
箭矢撞在冰藍色的護盾上時,我聽見了熟悉的魔法嗡鳴,
那是他當年在斯坦索姆為我擋下惡魔之火的護盾,如今卻用來防御我的復(fù)仇。
“你這是在浪費你的力量。”他策馬向前,骸骨戰(zhàn)馬的鼻息噴出幽藍寒氣,
在空氣中凝成冰晶?!叭绻悻F(xiàn)在乖乖地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既往不咎?!奔韧痪蹋?/p>
我差點笑出聲,毒苔的苦澀在舌尖蔓延。他怎么敢說出這句話?當霜之哀傷插進我心臟時,
他可曾想過“既往不咎”?當我的族人在洛丹倫的廢墟上哀嚎時,他可曾有過一絲憐憫?
我松開弓弦,第二支箭射向他身后的憎惡,綠色毒霧炸開的瞬間,
那具天災(zāi)造物化為一灘冒泡的爛泥,像極了我被摧毀的家園?!白鰤簦?/p>
”我的怒吼驚飛了廢墟上的腐尸烏鴉,黑壓壓的鴉群遮天蔽日,如同當年籠罩洛丹倫的硝煙。
“我寧愿魂飛魄散,也不會再受你的控制!”被遺忘者從廢墟中涌出時,
我看見納薩諾斯舉著雙刃劍沖在最前方。他鎧甲上的游俠徽記已被白骨覆蓋,但揮劍的弧度,
仍和我在銀月城訓(xùn)練場教他時一模一樣。而我,卻在指揮著這支由亡靈組成的軍隊,
對抗那個曾讓我愛恨交織的男人。一支弩箭擦著我的肩甲飛過,在石墻上炸出藍色火花。
我轉(zhuǎn)身躲避時,看見三名死亡騎士正從側(cè)翼包抄。長弓在手中劃出銀色弧線,
卻在脫手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阿爾薩斯揮出霜之哀傷,冰錐從地面突起,
將那三名死亡騎士釘在斷壁上。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頭盔下的幽藍光芒似乎暗了暗,
而我握著長弓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顫抖。我看見他鎧甲袖口露出的一角布料,
那是……月白色的綢緞?當年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洛丹倫皇家織坊的特產(chǎn),
如今竟成了巫妖王鎧甲的襯里?!鞍査_斯,你別想這么輕易地就放過我。”我重新拉弓,
弓弦的震顫聲泄露了我的慌亂,“我們之間的恩怨,今天必須有個了斷!
”箭尖對準他的心臟——那個我曾親吻過的地方,現(xiàn)在只有冰冷的鎧甲和跳動的幽藍魔力。
他的戰(zhàn)馬被我的腐蝕箭射中前蹄,在轟然倒地時,我看見他從馬鞍上跌落。幾乎是本能地,
我向前踏出半步,長弓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不,我在做什么?我是被遺忘者的女王,
是向巫妖王復(fù)仇的復(fù)仇者!阿爾薩斯撐著霜之哀傷站起來時,
我聽見他頭盔里傳來一聲低沉的笑。那笑聲不像巫妖王的冷酷,反而帶著一絲……苦澀?
克爾蘇加德的增援魔法在天際亮起時,他策馬退向傳送門,而我站在原地,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幽藍光幕中,直到納薩諾斯撿起我掉落的長弓,
我才發(fā)現(xiàn)掌心里攥著一枚冰冷的箭頭——那是我第一支箭的箭鏃,被他的護盾彈開后,
不知何時落入了我的手中,像一顆被冰封的、早已停止跳動的心。風(fēng)再次卷起我的長發(fā),
這一次,我沒有將它捋順。就讓它在瘟疫之地的腐臭中狂舞吧,
就像我此刻混亂的思緒——仇恨是如此清晰,而那些被強行壓抑的記憶,
卻在他幽藍的目光中,像冰層下的暖流,悄然涌動。
第三章:仇恨與迷茫(阿爾薩斯)霜之哀傷劈開憎惡胸膛的瞬間,綠色腐肉濺在我的肩甲上,
像極了希爾瓦娜斯眸子里翻涌的毒霧。戰(zhàn)場在我周圍崩塌,
被遺忘者的哀嚎與天災(zāi)軍團的嘶吼交織成一曲死亡的交響樂,
可我所有的感官都被那個在尸群中跳躍的銀色身影占據(jù)——她的長弓每一次拉滿,
都像在我心臟上繃緊一根弦。"阿爾薩斯,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怒吼穿過硝煙傳來,
一支腐蝕箭擦著我的耳畔飛過,在冰層上炸出藍色火花。我看見她發(fā)絲間沾著腐尸的碎肉,
卻依然美得像一枚淬毒的銀月,讓我想起洛丹倫宮廷舞會上,她發(fā)間插著的那支白玫瑰。
我沒有回答,只是用霜之哀傷擋開刺向她后背的長槍。死亡騎士的骨槍撞在劍身上,
迸出的火星照亮了她驚愕的臉。為什么要救她?這個問題在我腦海里盤旋,
像諾森德的寒風(fēng)一樣刺骨。作為巫妖王,我本該親手碾碎這顆叛逆的靈魂,
可當長槍即將穿透她肩胛骨時,我的身體先于理智做出了反應(yīng)。"希爾瓦娜斯,
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傷害了。"這話脫口而出時,我聽見自己聲音里的顫抖。她愣住了,
長弓從手中滑落半寸,露出頸間那道我親手留下的疤痕——轉(zhuǎn)化為女妖時,
霜之哀傷劍鋒劃過的痕跡,此刻在魔法光芒中泛著幽藍。她的眼神復(fù)雜得像瘟疫之地的泥潭,
仇恨、迷茫、還有一絲我不敢辨認的動搖。"為什么?"她彎腰撿起長弓,
指尖撫過弓弦上的毒苔,"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我看著她被腐血染污的皮甲,
那里曾有我為她繡上的銀月城徽記。我看著她眼中倒映的自己——披著巫妖王鎧甲的怪物,
手中握著沾滿她族人鮮血的霜之哀傷。是啊,為什么?"我……我也不知道。
"這是成為巫妖王以來,我第一次承認自己的無知。自從在瘟疫之地重逢,
那個被冰封的阿爾薩斯就開始在我體內(nèi)蘇醒,他會為她擋下攻擊,會在她憤怒時感到刺痛,
會在她轉(zhuǎn)身時,胸口傳來比被霜之哀傷刺穿更劇烈的疼痛。
克爾蘇加德的傳送魔法在天際亮起時,我知道必須離開了。希爾瓦娜斯站在廢墟中央,
銀發(fā)在幽藍光幕中飄動,像一面拒絕投降的旗幟。我勒住骸骨戰(zhàn)馬,霜之哀傷指向地面,
在冰層上刻下她的名字——然后用寒冰瞬間覆蓋,不讓任何人看見這可笑的溫柔。
"希爾瓦娜斯,今天的戰(zhàn)斗就到此為止吧。"我聽見自己用巫妖王的語調(diào)說,
"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轉(zhuǎn)身踏入傳送門的剎那,我回頭望去。
她正彎腰撿起我掉落的一枚肩甲碎片,那是洛丹倫皇家鎧甲的殘片,
邊緣還刻著我的家族徽記。她指尖劃過花紋時,我看見她肩膀微微顫抖——是因為仇恨,
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傳送門關(guān)閉的瞬間,我掌心多了一片銀色的羽毛。不知何時,
她箭囊上的裝飾羽落在了我的馬鞍上,現(xiàn)在正貼著我冰冷的掌心,像一片即將融化的雪花。
巫妖王的力量在體內(nèi)咆哮,命令我捏碎這無用的情感,可我卻將羽毛塞進鎧甲縫隙,
貼近那個早已停止跳動,卻為她重新開始"疼痛"的地方。
第三章:仇恨與迷茫(希爾瓦娜斯)長弓在手中震顫,
箭尖滴落的毒液在腐地上燒出滋滋作響的孔洞。阿爾薩斯就站在十步之外,
他的鎧甲上濺滿了被遺忘者的"血液"——那是我族人靈魂碎片凝結(jié)的幽藍液體,
此刻卻像勛章一樣點綴著他的巫妖王戰(zhàn)甲。"阿爾薩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聲音比冰霜還冷,卻掩不住尾音的顫抖。他剛才擋開長槍的動作,
和五年前在斯坦索姆小巷里如出一轍,那時他還是洛丹倫的王子,而我是他并肩作戰(zhàn)的游俠。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霜之哀傷擋開那致命一擊。死亡騎士的骨槍撞在劍身上,
迸出的火花照亮了他頭盔縫隙里的眼睛——那幽藍的光芒中,
竟有一絲我熟悉的金色一閃而過。是錯覺嗎?還是那個被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體內(nèi)還殘留著一絲阿爾薩斯的溫度?"希爾瓦娜斯,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傷害了。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在我早已麻木的心臟上反復(fù)切割。不想看到我受傷?
那個親手將霜之哀傷插進我心臟的人,那個讓我和我的族人永世不得安寧的巫妖王,
竟然說不想看到我受傷?我愣住了,長弓從手中滑落半寸,
露出頸間那道永遠無法愈合的疤痕。那是他的印記,是我作為被遺忘者女王的烙印,
更是刻在靈魂深處的仇恨圖騰。可為什么,當他說出這句話時,
我胸腔里那團燃燒了五年的復(fù)仇之火,竟有了片刻的搖曳?"為什么?"我彎腰撿起長弓,
指尖觸到弓弦上的毒苔,那冰涼的觸感讓我清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沉默了,
頭盔下的身影微微晃動,像一尊即將崩塌的冰雕。"我……我也不知道。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陌生的困惑,不像巫妖王的威嚴,倒像極了當年在銀月城森林里,
那個迷路的年輕王子??藸柼K加德的魔法在天際亮起幽藍光幕時,我知道他要走了。
阿爾薩斯勒住骸骨戰(zhàn)馬,霜之哀傷指向地面,在冰層上刻下什么——距離太遠,我看不清,
但那動作,像極了他當年在我弓箭上刻下名字時的專注。"希爾瓦娜斯,
今天的戰(zhàn)斗就到此為止吧。"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巫妖王的冰冷,
"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好好想想?想什么?想你曾是我的王子,
還是想你如今是我的仇敵?想你親手摧毀了我的一切,還是想你剛才奮不顧身救我的模樣?
他轉(zhuǎn)身踏入傳送門的剎那,我看見他回頭望了一眼。那眼神太過復(fù)雜,
像諾森德的冰原一樣深邃,讓我無法解讀。我下意識地彎腰,
撿起腳邊一枚冰冷的金屬碎片——是他的肩甲,邊緣刻著洛丹倫皇家徽記,
那個我曾無比熟悉的獅鷲圖案,如今卻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傳送門消失在空氣中,
留下滿地狼藉的戰(zhàn)場和我手中的肩甲碎片。納薩諾斯走到我身邊,想說什么,
卻被我揮手制止。我撫摸著碎片上的獅鷲圖案,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卻又隱隱覺得,
那冰層下面,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溫度。是我的錯覺嗎?還是那個被冰封的阿爾薩斯,
真的還在某個角落,透過巫妖王的鎧甲縫隙,看著我?我將肩甲碎片塞進胸口,
貼近那道他留下的疤痕。那里本該沒有任何感覺,可現(xiàn)在,卻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混雜著仇恨與……一絲讓我恐懼的、名為"懷念"的情緒。風(fēng)卷起地上的腐葉,打在我臉上。
我抬頭望向諾森德的方向,阿爾薩斯消失的地方,天空中還殘留著幽藍的魔法余燼。
仇恨是如此清晰,可為什么,我會對著這片冰冷的廢墟,想起銀月城陽光下,
他遞給我白玫瑰時,眼中閃爍的金色光芒?
第四章:靈魂的掙扎(阿爾薩斯)冰霜王座的寒氣透過鎧甲滲入骨髓,
我卻感覺不到冷——或者說,巫妖王的軀殼早已失去對溫度的感知,
只有靈魂深處的撕扯讓我戰(zhàn)栗。指尖劃過霜之哀傷的劍脊,那些吞噬靈魂的符文突然發(fā)燙,
像極了希爾瓦娜斯看我時,眼中燃燒的綠色毒火?!爸魅?,
東部瘟疫之地的斥候回報……”克爾蘇加德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冰。
我盯著王座扶手上凝結(jié)的冰晶,那形狀竟慢慢扭曲成希爾瓦娜斯的側(cè)臉——銀發(fā)在風(fēng)中飛舞,
嘴角掛著我熟悉的、帶著嘲諷的笑意?!皾L出去?!蔽业穆曇糇屪约憾汲粤艘惑@,
那不是巫妖王的威嚴,而是阿爾薩斯的疲憊??藸柼K加德佝僂的身影頓了頓,
化作藍光消失在石柱后,空氣中只留下他長袍摩擦地面的沙沙聲,
像極了希爾瓦娜斯拉弓時弓弦的震顫。獨自一人時,我摘下頭盔扔在腳邊。
冰晶碎裂的聲響里,我看見自己映在地面的倒影:蒼白的臉,空洞的眼窩,
還有嘴角那道因常年壓抑情感而僵硬的紋路。這就是巫妖王?一個連自己都認不出的怪物。
為什么會對希爾瓦娜斯產(chǎn)生感情?這個問題像霜之哀傷的詛咒,日夜啃噬著我的意識。
作為洛丹倫王子,我曾渴望她的笑容;作為死亡騎士,我親手摧毀了她的生命;而現(xiàn)在,
作為巫妖王,我卻在她的仇恨中感受到了久違的“活著”的感覺。這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我踉蹌著走到王座廳邊緣,那里有面冰墻,能隱約映出諾森德的雪原。
想象著希爾瓦娜斯此刻在做什么:是在訓(xùn)練被遺忘者,還是在地圖前策劃下一次反抗?
她頸間的疤痕,是否還會在陰雨天隱隱作痛?就像我胸口這顆早已停止跳動的“心”,
每當想起她,就會傳來尖銳的刺痛?!鞍査_斯,你太軟弱了。”我對著冰墻里的倒影低語。
巫妖王不該有軟肋,更不該對自己的造物產(chǎn)生憐憫。
可腦海里卻反復(fù)回放著瘟疫之地的畫面:她拉弓時顫抖的指尖,
她看見我擋開長槍時驚愕的眼神,還有她撿起我肩甲碎片時,那微微顫抖的肩膀。突然,
冰墻表面泛起漣漪,映出希爾瓦娜斯的真實影像——她站在血色修道院的斷壁上,
正對著諾森德的方向凝望。風(fēng)吹起她的銀發(fā),露出頸間那道幽藍的疤痕。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貼上冰墻,想要觸碰那道疤痕,卻只摸到刺骨的寒冷。
影像中的她突然轉(zhuǎn)身,長弓已經(jīng)拉滿,綠色的箭尖直指冰墻——仿佛能穿透諾森德的冰雪,
射中王座上的我。我看見她嘴唇微動,似乎在說:“阿爾薩斯,你這個懦夫?!迸撤颍?/p>
也許吧。我連承認自己情感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躲在巫妖王的鎧甲里,像個可悲的逃兵。
霜之哀傷在我身后發(fā)出低沉的嗡鳴,那是靈魂哀嚎的聲音,也是在提醒我:作為巫妖王,
我注定要孤獨地坐在這冰封王座上,直到永恒。但為什么,
當我想象希爾瓦娜斯的箭穿透我心臟時,感受到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解脫般的平靜?
我重新戴上頭盔,幽藍的光芒掩蓋了眼中的掙扎。從今往后,
再也不會了——巫妖王不能有弱點,阿爾薩斯必須徹底死去??烧菩睦?,
那片從瘟疫之地帶回的銀色羽毛,卻在鎧甲下悄悄融化,留下濕冷的痕跡,
像一滴無法蒸發(fā)的淚。第四章:靈魂的掙扎(希爾瓦娜斯)血色修道院的破窗灌進寒風(fēng),
將我案頭的地圖吹得嘩嘩作響。那些標注著天災(zāi)軍團據(jù)點的紅點,
像極了阿爾薩斯眼中跳動的幽藍火焰。我伸手按住地圖,
指尖卻觸到一張被壓在最底下的羊皮紙——上面是我用骨筆勾勒的洛丹倫廢墟,
角落里還畫著個模糊的騎士身影?!芭醣菹拢{薩諾斯求見。
”女妖衛(wèi)兵的聲音從帳外傳來,帶著刻意壓低的擔(dān)憂。我迅速將羊皮紙塞進抽屜,
拉開帳篷簾時,看見納薩諾斯捧著一枚碎裂的冰晶站在風(fēng)雪中,冰晶里凝結(jié)的幽藍魔力,
正像眼淚一樣滴落?!斑@是在邊境哨崗發(fā)現(xiàn)的,”他將冰晶碎片遞給我,
“阿爾薩斯的魔力波動異常強烈,似乎……”他頓了頓,看著我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的關(guān)節(jié),
“似乎他也在掙扎?!蔽医舆^冰晶,寒意瞬間穿透皮肉,在掌紋里烙下霜花狀的印記。
這感覺和上次在瞭望塔時一樣,阿爾薩斯的魔力與我的毒素產(chǎn)生了共鳴,
像兩條毒蛇在血管里纏繞。“掙扎?”我冷笑,冰晶在掌心碎成粉末,“巫妖王也會掙扎?
”納薩諾斯沉默地看著我,他總能看穿我堅硬外殼下的動搖?!芭醣菹?,
您這幾天一直盯著諾森德的方向……”“住口!”我猛地轉(zhuǎn)身,長弓從墻上滑落,
弓弦撞擊地面的聲響在寂靜的營帳里格外刺耳。為什么連納薩諾斯都能看出我的心事?
難道我臉上真的寫滿了對阿爾薩斯的復(fù)雜情感?夜深人靜時,我總會獨自爬上修道院鐘樓。
月光透過殘垣照在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像極了被轉(zhuǎn)化那晚,
我倒在洛丹倫廢墟上的模樣。遠處的瘟疫之地傳來食腐鳥的尖叫,
卻蓋不住腦海里阿爾薩斯的聲音:“希爾瓦娜斯,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傷害了。
”為什么他要這么說?為什么他要在戰(zhàn)斗中保護我?難道巫妖王的冰冷軀殼下,
真的還殘留著阿爾薩斯的靈魂?那個曾在銀月城森林里,為我摘下最艷的玫瑰的年輕王子,
真的還在某個角落看著我?我撫摸著頸間的疤痕,那里永遠冰冷,卻在想起阿爾薩斯時,
會傳來一陣奇異的灼熱。是詛咒,還是……別的什么?
我曾以為仇恨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可當阿爾薩斯一次次在戰(zhàn)場上放過我,
甚至保護我時,那份純粹的仇恨開始變得渾濁。帳篷外突然傳來兵器落地的聲響,
我抄起長弓沖出去,卻只看見空無一人的雪地。月光下,雪地上有一串模糊的腳印,
從我的帳篷延伸向諾森德的方向——那是穿著巫妖王鎧甲的靴印,卻在靠近帳篷處,
刻意放輕了腳步。他來過?阿爾薩斯來過這里?我蹲下身,指尖觸到腳印里殘留的幽藍冰晶。
那魔力很微弱,卻帶著熟悉的、屬于阿爾薩斯的氣息。他為什么要來?是偵察敵情,
還是……像我一樣,在深夜里被莫名的情感驅(qū)使,來到仇敵的營地外徘徊?風(fēng)吹起我的銀發(fā),
帶著雪粒打在臉上。我望著諾森德的方向,那里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寒風(fēng)。阿爾薩斯,
你這個矛盾的怪物,你到底想怎樣?回到帳篷,我拉開抽屜,重新拿出那張羊皮紙。
上面的騎士身影被我用骨筆反復(fù)描摹,如今已變得模糊不清。我拿起筆,想將他涂黑,
筆尖卻在觸碰到紙面的瞬間折斷——就像我內(nèi)心的掙扎,想徹底恨他,
卻又忍不住想起那些被冰封的溫暖。也許納薩諾斯說得對,阿爾薩斯在掙扎。但他不知道,
我也在掙扎。仇恨是如此根深蒂固,可那個叫“希爾瓦娜斯”的靈魂深處,
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對阿爾薩斯的、早已被詛咒凍結(jié)的情愫。我將羊皮紙揉成一團塞進胸口,
貼近那道阿爾薩斯留下的疤痕。那里傳來的不再是單純的疼痛,
而是一種混雜著恨與痛、還有一絲莫名悸動的復(fù)雜感受,像瘟疫之地的腐水,
在我靈魂深處蔓延,讓我日夜不得安寧。
第五章:愛的萌芽(阿爾薩斯)冰冠堡壘的齒輪在頭頂吱呀轉(zhuǎn)動,
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我攥著霜之哀傷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劍身符文卻反常地黯淡——自從三天前在瘟疫之地看見希爾瓦娜斯望著諾森德的倒影,
這把吞噬過萬千靈魂的魔劍,就再也無法回應(yīng)我的召喚。"主人,
您已經(jīng)三天沒離開王座廳了。"克爾蘇加德的聲音從陰影里滲出,
他捧著的顱骨法器中浮著希爾瓦娜斯的影像:她正用骨梳梳理打結(jié)的銀發(fā),
發(fā)間還沾著瘟疫之地的腐葉。我猛地揮手,冰晶瞬間擊碎了影像,
碎片卻在落地前聚成她頸間那道疤痕的形狀。"滾出去!"我的怒吼震落穹頂冰棱,
卻震不散腦海里她蹙眉的模樣。巫妖王的理智告訴我,這是克爾蘇加德的陰謀,
我的意志;可阿爾薩斯的心臟卻在吶喊——那個在銀月城第一次為我包扎傷口的希爾瓦娜斯,
此刻是否也在某個角落,被同樣的情感折磨?子夜鐘聲響起時,
我終于沖破巫妖王魔力的束縛。鎧甲在瞬移中摩擦出藍色火花,
當我出現(xiàn)在被遺忘者營地邊緣,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穿著洛丹倫時期的舊甲——胸甲內(nèi)側(cè)還刻著我和她的名字縮寫,
那是十六歲生日時她送的禮物。她的帳篷在血色修道院殘垣后,燭火將她的側(cè)影投在帆布上。
我像個小偷般貼著斷壁移動,聽見她在低聲哼唱——是銀月城的搖籃曲,
當年她曾坐在世界之樹下發(fā)呆時哼過。歌聲被寒風(fēng)吹得破碎,卻像暖流滲入我冰封的血管。
"阿爾薩斯?"帳篷簾突然被掀開,她握著長弓的手還在顫抖,箭尖卻沒有對準我的心臟。
月光穿過她瞳孔里的血色詛咒,映出我舊甲上磨損的獅鷲徽記,她的睫毛猛地顫動,
仿佛被什么東西燙到。我想說些巫妖王的威嚇,
喉嚨里卻擠出沙啞的懇求:"我...只想和你談?wù)劇?她退后時絆倒了藥草筐,
曬干的瘟疫花散落一地,其中幾枝滾到我腳邊——那是治療亡靈創(chuàng)傷的草藥,
她竟還留著我教她辨認的品種。當她允許我進入帳篷,我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堆著破布縫的人偶,
每個都穿著游俠輕甲,胸口別著用骨片磨成的徽章。
"這是..."我指尖觸到其中一個人偶的銀發(fā),那發(fā)絲分明是用我的戰(zhàn)馬來鬃毛編成。
她突然搶過人偶藏到身后,耳尖泛起亡靈不該有的緋紅:"不過是被遺忘者的無聊消遣。
"我們沉默地坐在篝火兩側(cè),火焰舔舐著枯枝的噼啪聲里,
我看見她腕間閃過一絲銀光——是我送的銀手鏈,鏈墜刻著洛丹倫的月相,
如今卻被腐蝕得只剩模糊輪廓。"希爾瓦娜斯,"我終于鼓起勇氣,
鎧甲下的"心臟"狂跳得像要裂開,"我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你。"她猛地抬頭,
長弓反射的火光映出她眼中的震驚與慌亂。我以為會看到毒箭穿心,卻見她咬著下唇,
直到滲出血絲:"你憑什么...憑什么現(xiàn)在說這種話?"她的聲音哽咽,
指尖卻不由自主地撫上我舊甲的裂痕——那是斯坦索姆戰(zhàn)役時為救她留下的傷。
我抓住她的手,她的皮膚和我一樣冰冷,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我知道無法彌補,
但我想給你和被遺忘者一個未來。"霜之哀傷突然在遠處發(fā)出悲鳴,提醒我巫妖王的身份,
但我看著她含淚的眼睛,第一次覺得這詛咒般的力量如此可笑,"給我一個機會,
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她的眼淚終于落下,在冰冷的面頰上凝成冰晶。當她點頭的剎那,
我聽見整個諾森德的冰川都在回響——不是巫妖王的勝利號角,
而是阿爾薩斯心臟重新跳動的聲音。篝火突然爆出明亮的火花,
照亮了她腕間銀鏈上重新浮現(xiàn)的月相,也照亮了我們之間,
那道被愛恨交織的、脆弱卻真實的橋梁。
第五章:愛的萌芽(希爾瓦娜斯)骨梳卡在打結(jié)的銀發(fā)里,我煩躁地扯斷發(fā)絲,
卻看見梳齒間纏著一縷幽藍——那是三天前阿爾薩斯鎧甲上掉落的魔力絲線,
不知何時纏進了我的發(fā)間。帳篷外傳來食腐鳥的怪叫,我抄起長弓掀開簾布,
卻只看見空無一人的雪地,只有一串指向諾森德的靴印,在月光下泛著熟悉的冰藍。
"女王陛下,您又在看諾森德了。"納薩諾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捧著的木盒里躺著半枚冰晶玫瑰——那是五年前阿爾薩斯用魔力凝結(jié)的生日禮物,
如今花瓣上布滿裂紋,像極了我千瘡百孔的心。我猛地合上盒子,
卻聽見自己的聲音發(fā)顫:"不過是在確認天災(zāi)動向。"子夜的寒風(fēng)掀起帳篷簾,
我握緊長弓轉(zhuǎn)身,卻看見一個穿著洛丹倫舊甲的身影站在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