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韓勝熙對著手機鏡頭舉起一罐自制的廣西酸嘢，
玻璃罐里泡著色彩鮮艷的芒果、菠蘿和木瓜，紅彤彤的辣椒在液體中上下浮動。
"失業(yè)第365天的特別放送，"她對著十七個在線觀眾說，聲音里帶著一絲狡黠，
"今天給大家表演一個'廣西酸嘢的108種死法'。"她擰開罐子，
一股酸辣氣息立刻竄出來。韓勝熙面不改色地夾起一塊泡得發(fā)紅的芒果："這是初級版，
只加了十個小辣椒。"她咬了一口，眼睛都沒眨一下，"嗯，就像初戀，酸中帶甜，
辣得剛剛好。"彈幕飄過：【歐尼果然是廣西媳婦預備役】【看著就流口水了！
】韓勝熙慢悠悠地拿出第二個罐子，里面的液體呈現(xiàn)出可疑的深紅色："這是進階版，
我稱之為'前任的心'。"她晃了晃罐子，"加入了泰國鳥眼椒和泡椒水，
吃一口能看見人生的走馬燈。"她剛夾起一塊菠蘿，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金美妍"的名字。韓勝熙對著鏡頭眨眨眼："看來我的味蕾暫時逃過一劫，
重要電話。"關掉麥克風后，金美妍興奮的聲音傳來："別折騰你的胃了！
我給你找到工作了！大公司秘書職位！""秘書？"韓勝熙看著桌上那罐"死神版"酸嘢，
"你確定不是試吃員？""明天上午十點面試，穿得人模狗樣一點。"金美妍壓低聲音，
"面試官崔部長是出了名的'活閻王'，上個月有人因為領帶顏色太花哨被當場請出去了。
"掛斷電話，韓勝熙重新打開直播，對著鏡頭舉起那罐"死神版"酸嘢："各位，
看來我的失業(yè)美食測評要告一段落了。"她突然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不過在結(jié)束前，
讓我們完成今天的實驗——"她夾起一塊泡得發(fā)軟的菠蘿，在鏡頭前晃了晃："記住我的臉，
這可能是你們最后一次見到完整的韓勝熙。"說完一口吞下。三秒后，
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但她依然保持著僵硬的微笑，
只是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完全...沒問題！
就像...職場生活...辣得流淚...但還要保持微笑！
"彈幕瞬間爆炸：【歐尼的臉比酸嘢還紅！】【這是用生命在搞笑?。?/p>
】韓勝熙強撐著灌下一整瓶牛奶，對著鏡頭豎起大拇指："記住，找工作就像吃酸嘢，
明知道會痛苦...但還是得咽下去。"說完迅速關閉了直播。---第二天，
韓勝熙站在一棟玻璃幕墻大廈前，不自在地拉了拉借來的西裝下擺。
她的舌尖還殘留著昨天那罐"死神酸嘢"的灼燒感，提醒著她沖動是魔鬼。電梯直達32層，
她被引導進會議室。三位面試官已經(jīng)就座，中間的男子正在翻閱文件。
陽光從他背后的落地窗灑進來，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韓勝熙走到座位前，
突然腳下一滑。她迅速扶住桌沿穩(wěn)住身形，發(fā)現(xiàn)是踩到了水漬。"抱歉，保潔剛拖過地。
"一位女性面試官解釋。"沒關系，"韓勝熙平靜地說，
"看來貴公司的地面和面試難度一樣深不可測。"中間的男子抬起頭，銳利的目光掃過她。
他約莫三十出頭，穿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整個人像一臺精密運轉(zhuǎn)的儀器。
"韓勝熙小姐？我是崔俊昊。"面試進行到一半時，韓勝熙不小心碰倒了水杯，
水灑在崔俊昊的文件上。會議室瞬間安靜。
她不慌不忙地抽出紙巾："看來我的水杯也想?yún)⑴c面試。"她抬頭看向崔俊昊，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提供酸嘢去除水漬服務，不過后果自負。"崔俊昊的表情紋絲不動，
但韓勝熙注意到他的鋼筆在記事本上輕輕頓了一下。"韓小姐，"他忽然問，
"你認為幽默在工作中有什么價值？"韓勝熙思考片刻："就像酸嘢里的辣椒，適量能提味，
過量就會掩蓋食物本身的味道。"她直視崔俊昊的眼睛，"我相信專業(yè)能力是主菜，
幽默感頂多是調(diào)味料。"崔俊昊合上文件夾："明天九點，人力資源部報到。"走出會議室，
韓勝熙長舒一口氣。她總覺得崔俊昊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仿佛在確認什么。更奇怪的是，
她莫名覺得這位嚴肅的崔部長有些眼熟，就像那罐"前任的心"——明明辣得人流淚，
卻又莫名熟悉。2韓勝熙走出公司大樓時，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臉上。她瞇起眼，
從包里摸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打著。【面試成功了?。?！
】她給金美妍發(fā)了條消息，后面跟著一串放鞭炮的表情包。不到三秒，手機就震動起來。
"什么？！真的假的？"金美妍的聲音從聽筒里炸出來，"崔室長居然錄用你了？
他是不是今天戴了墨鏡沒看清你的臉？"韓勝熙翻了個白眼："謝謝你的信任。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崔室長確實有點奇怪..."她想起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問我幽默在工作中有什么價值，我說就像酸嘢里的辣椒...""等等，
你該不會在面試時提到你那破酸嘢了吧？"金美妍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當然沒有！
"韓勝熙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總之，為了慶祝我重獲新生，你是不是該請我吃頓好的？
"電話那頭傳來金美妍夸張的嘆息聲："行吧，算你走運。
正好我今天約了人在La Ciel吃飯，帶你見見世面。""La...什么？
"韓勝熙結(jié)巴了一下，"那個一塊牛排能頂我半個月房租的地方？""七點，別遲到。
"金美妍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韓勝熙盯著手機，
突然覺得胃里一陣絞痛——不知是昨天那罐"死神酸嘢"的后遺癥，
還是即將面對高級西餐廳的緊張感。---晚上六點五十分，
韓勝熙站在La Ciel餐廳門口，不自在地扯著身上唯一一條還算得體的藏藍色連衣裙。
這條裙子是她三年前參加大學同學婚禮時買的，現(xiàn)在穿起來有些緊了，
尤其是胸口部分——失業(yè)這一年，她唯一增長的恐怕就是體重。"你居然準時到了，
真是奇跡。"金美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身香奈兒套裝，
活脫脫從時尚雜志走出來的模樣。韓勝熙撇撇嘴："我可是未來的職場精英，
守時是最基本的..."她的話戛然而止。透過餐廳的落地玻璃窗，
她清楚地看到靠窗位置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今天面試她的崔室長，
正恭敬地將菜單遞給對面一個英俊非凡的年輕男人。那男人穿著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裝，
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在燈光下如同雕塑，渾身散發(fā)著不容忽視的氣場。"那是...誰？
"韓勝熙小聲問道。金美妍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天啊，
那不是崔室長和李總裁嗎？"韓勝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總裁？""李晨曦，
公司最年輕的執(zhí)行總裁，"金美妍壓低聲音，"崔室長是他的得力助手。"她頓了頓，
"不過私下一起吃飯倒是很少見..."韓勝熙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崔室長正湊近李晨曦耳邊說著什么，后者微微點頭，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親密的姿態(tài)，那默契的互動..."他們該不會是..."韓勝熙做了個微妙的手勢。
金美妍先是一愣，隨后恍然大悟："你想什么呢！"她憋著笑，
"雖然公司確實有這種傳言...""我就知道！"韓勝熙猛地抓住金美妍的手臂，
"難怪崔室長問我那個奇怪的問題！他是在測試我能不能接受多元文化！"她越說越興奮，
"天啊，我居然掌握了公司最高層的驚天大秘密！"金美妍還沒來得及反駁，
餐廳門童已經(jīng)為她們拉開了大門。"記住，等會兒千萬別盯著他們看，"金美妍小聲叮囑，
"假裝不認識，知道嗎？"韓勝熙點點頭，
卻在心里盤算著該怎么利用這個"秘密"保住自己來之不易的工作。
---領班將她們帶到距離李晨曦那桌不遠的位置。韓勝熙僵硬地坐下，
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只好死死盯著菜單上的法文發(fā)呆。"放松點，"金美妍無奈地說，
"你現(xiàn)在的表情像是發(fā)現(xiàn)了總統(tǒng)的婚外情。"韓勝熙壓低聲音："這比婚外情還刺激好嗎？
我的頂頭上司和公司總裁是..."她做了個口型，"一對！""小聲點！
"金美妍踢了她一腳，"而且你根本不確定...""百分之百確定！"韓勝熙信誓旦旦，
"你看崔室長點菜時那個殷勤的樣子，還有李總裁看他的眼神..."她突然倒吸一口氣，
"天啊，崔室長又在跟總裁耳語了！這還不是實錘？"金美妍轉(zhuǎn)頭看去，
正好看到崔室長湊近李晨曦耳邊說話，后者微微側(cè)頭傾聽，姿態(tài)親密而自然。
"那只是..."金美妍試圖解釋。"愛情！"韓勝熙斬釘截鐵地下了結(jié)論。就在這時，
李晨曦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她們的方向。韓勝熙迅速低頭，
差點把臉埋進餐前面包里。"他看這邊了嗎？他看這邊了嗎？"她緊張地問。
金美妍嘆了口氣："沒有，他在看服務生。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我們可是來慶祝你找到工作的。"接下來的半小時，
韓勝熙一邊心不在焉地吃著價值她一周生活費的前菜，一邊用余光偷瞄李晨曦那桌的動靜。
她注意到李晨曦幾乎沒怎么動面前的食物，反倒是崔室長一直在說話，
時不時還拍拍李晨曦的手臂。"絕對是一對，"韓勝熙小聲嘀咕，
"而且還是職場上下級戀愛。""什么？"金美妍差點噴出口中的紅酒。"沒什么，
"韓勝熙故作鎮(zhèn)定地切著盤中的牛排，"我只是在想，明天入職該穿什么。
"金美妍狐疑地看著她："你該不會在打什么歪主意吧？""當然沒有！
"韓勝熙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我只是突然意識到，在一個多元包容的工作環(huán)境中，
我應該更...開放一點。"她的話音剛落，餐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一束聚光燈打在中央的小型舞臺上。一位小提琴手開始演奏柔和的樂曲，
整個餐廳彌漫著浪漫的氛圍。韓勝熙眼睜睜地看著崔室長站起身，
向李晨曦伸出手——而后者居然真的把手搭了上去！"他們要跳舞了！
"韓勝熙激動地抓住桌布，差點打翻水杯。金美妍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崔室長確實拉著李晨曦站了起來，但兩人并沒有走向舞池，
而是——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噢..."韓勝熙的表情從興奮變成了震驚，
"他們...這么迫不及待？"金美妍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清醒一點！
他們只是去洗手間！""兩個人一起？"韓勝熙挑眉。"因為崔室長要向李總裁匯報工作！
"金美妍壓低聲音，"李總裁的時間很寶貴，連吃飯時間都要聽匯報！
"韓勝熙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金美妍張了張嘴，
突然語塞："我...我聽公司同事說的。"就在這時，韓勝熙的手機震動起來。
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明天上午九點，請直接到36樓總裁辦公室報到。
——崔室長】韓勝熙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完了完了，他發(fā)現(xiàn)我看見他們了！這是要滅口！
"金美妍搶過手機看了一眼，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奇怪，
通常新員工都是先去人力資源部...""他一定是想親自警告我保守秘密！
"韓勝熙絕望地說，"我的職業(yè)生涯還沒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金美妍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別想太多，明天去了就知道了。"她頓了頓，
"不過...如果李總裁真的問你今晚的事，你最好假裝什么都沒看見。"韓勝熙點點頭，
食不知味地戳著盤中的食物。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洗手間方向，
作、被安排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甚至直接被解雇...當李晨曦和崔室長重新出現(xiàn)在餐廳時，
韓勝熙立刻低下頭，假裝對餐后甜點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
但她還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兩人的領帶都有些歪了，
李晨曦的嘴角還沾著一點可疑的白色痕跡。"奶油，"金美妍無奈地說，
"那只是甜點上的奶油。"韓勝熙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當然，甜點上的奶油。
"離開餐廳時，韓勝熙故意磨蹭到最后，確保自己與李晨曦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但命運似乎存心與她作對——在電梯口，四人狹路相逢。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
韓勝熙的大腦一片空白。金美妍鎮(zhèn)定自若地拉著她走進去，李晨曦和崔室長隨后進入，
站在她們前方。密閉的空間里，韓勝熙能清晰地聞到李晨曦身上淡淡的木質(zhì)香水味，
還有崔室長西裝上殘留的紅酒香氣。她死死盯著電梯按鈕，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
"韓小姐。"崔室長突然開口，聲音在狹小的電梯間里格外清晰。韓勝熙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她條件反射般答道，聲音尖得不像話。
崔室長微微側(cè)頭："明天記得帶身份證復印件。""好的！沒問題！"韓勝熙點頭如搗蒜，
"我什么都沒看見！我是說...我什么都不會說！"電梯里瞬間安靜得可怕。
金美妍痛苦地閉上眼睛，李晨曦困惑地皺起眉，
而崔室長——韓勝熙發(fā)誓她看到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很好。"崔室長平靜地說，
仿佛剛才那段尷尬對話從未發(fā)生過。電梯到達一樓，門一打開，
韓勝熙就像逃命似的沖了出去，甚至忘了跟金美妍道別。她一路小跑到地鐵站，
直到確認沒人追來才長舒一口氣。"完了，"她自言自語，"我一定是史上最短命的秘書。
"與此同時，餐廳樓上的VIP包廂里，金美妍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李總，
你明明知道勝熙會胡思亂想，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真相？"李晨曦端起茶杯，
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那樣就不好玩了，不是嗎？
"3韓勝熙站在星辰集團總部大樓前，抬頭望著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
清晨的陽光在玻璃上跳躍，晃得她眼睛發(fā)疼。"三十六樓..."她小聲念叨著，
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西裝下擺。這套西裝是昨晚金美妍臨時借給她的，比她自己那套合身許多，
但此刻卻像一層盔甲般沉重。電梯里擠滿了西裝革履的上班族，韓勝熙縮在角落，
懷里抱著裝有簡歷復印件和個人物品的文件夾。每當有人進出電梯，
她都會神經(jīng)質(zhì)地檢查文件夾是否完好——里面除了必要文件，
還偷偷夾了一本她最近沉迷的BL小說《總裁的私人助理》。"三十六樓到了。
"電子女聲響起，韓勝熙的心跳驟然加速。電梯門一開，
眼前豁然開朗——寬敞的接待區(qū)鋪著深藍色地毯，墻上掛著抽象藝術畫，
前臺后方的"星辰集團"LOGO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您好，我是新來的秘書韓勝熙，
崔室長讓我今天來報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前臺小姐抬頭看了她一眼，
眼神微妙："哦，你就是那個...直接去A區(qū)吧，你的工位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韓勝熙咽了口唾沫，順著指示牌走向A區(qū)。轉(zhuǎn)過一個彎，
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開放式辦公區(qū)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黑色木門，
門上掛著"總裁辦公室"的牌子。而就在門前不到三米的地方，擺著一張嶄新的L型辦公桌，
桌上放著一個寫著"韓勝熙"的名牌。"這...這是我的位置？"她呆立在原地，
"就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沒錯。"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崔室長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李總親自安排的。從今天起，
你負責總裁辦公室的日常事務和行程安排。
"韓勝熙的腦子嗡的一聲："可...可是我是新人，
我以為會先從基礎工作開始..."崔室長推了推眼鏡："李總很看重你。"他的語氣平淡，
卻讓韓勝熙聽出了一絲意味深長，"電腦密碼是你的生日，已經(jīng)設置好了。
九點半李總會到辦公室，你需要準備好今天的日程表和會議資料。"說完，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轉(zhuǎn)身離開，留下韓勝熙一人站在原地，感覺雙腿發(fā)軟。
---工位比想象中舒適——人體工學椅、27寸曲面顯示器、甚至還有一個迷你冰箱。
韓勝熙小心翼翼地坐下，打開電腦，果然如崔室長所說，密碼是她的生日。"奇怪，
他們怎么知道我生日的..."她嘀咕著，點開日程管理系統(tǒng)。
屏幕上跳出的信息讓她倒吸一口冷氣：李晨曦的日程表排得密密麻麻，
從早上九點半到晚上十點幾乎沒有空隙。
會議、電話、商務午餐、出差安排...韓勝熙看得眼花繚亂。
"這哪是人類的工作量..."她擦了擦額頭的汗，開始整理崔室長留下的文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辦公區(qū)漸漸熱鬧起來。
經(jīng)過的員工都會好奇地看一眼坐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的新面孔，然后竊竊私語著離開。
韓勝熙如坐針氈，感覺自己像動物園里被圍觀的猴子。"放松，放松..."她深呼吸幾下，
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
但長期宅家后的突然復工讓她的身體各種不適應——西裝領子磨得脖子發(fā)癢，
高跟鞋擠得腳趾生疼，久坐的腰也開始抗議。九點二十五分，辦公區(qū)突然安靜下來。
韓勝熙抬頭，看到電梯方向走來一個修長的身影——李晨曦穿著一套深藍色西裝，
步伐穩(wěn)健地朝辦公室走來，所經(jīng)之處員工紛紛低頭問好。韓勝熙猛地站起來，
卻不小心被椅子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她手忙腳亂地扶住桌子，文件夾"啪"地掉在地上，
里面的紙張散落一地——包括那本《總裁的私人助理》。"早...早上好，李總！
"她的聲音尖得不像話，慌忙蹲下去撿文件。李晨曦在她面前停下腳步，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慌亂的樣子。韓勝熙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
混合著一絲咖啡的苦澀。"韓秘書。"他聲音低沉，"第一天上班就這么有活力。
"韓勝熙干笑兩聲，手忙腳亂地把文件和那本小說往懷里塞。
但命運似乎存心捉弄她——就在她即將成功的那一刻，小說從文件堆里滑了出來，
正好掉在李晨曦锃亮的皮鞋前。封面上，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相擁而吻的插畫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書名《總裁的私人助理》的藝術字仿佛在嘲笑她的處境。時間仿佛凝固了。
韓勝熙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臉上，耳邊嗡嗡作響。她機械地抬頭，
對上李晨曦深不可測的眼神。"這...這不是我的！"她脫口而出，"我是說，
這是金美妍的！她昨天借給我的！不對，是她落在我包里的！
我從來不看這種...這種..."李晨曦彎腰撿起小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封面。
韓勝熙盯著他的動作，感覺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總裁的私人助理》，
"他慢條斯理地念出書名，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韓秘書對工作很有研究熱情。
""不是那樣的！"韓勝熙急得語無倫次，"我完全不知道這是講什么的！
我甚至不知道BL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我昨晚只是隨便翻了幾頁..."李晨曦突然俯身靠近，韓勝熙下意識后退，
后背抵上了辦公桌。他一只手撐在她耳側(cè)的桌面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這么近的距離，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濃密的睫毛和唇角若隱若現(xiàn)的梨渦。"韓勝熙。"他直呼她的名字，
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點。"韓勝熙屏住呼吸。"我，
"李晨曦一字一頓地說，"喜歡女人。"說完，他直起身子，若無其事地將小說放回她手中，
然后——出乎意料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無數(shù)次。
"十點的會議資料準備好了嗎？"他轉(zhuǎn)身走向辦公室，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
韓勝熙呆若木雞，手里攥著那本罪魁禍首的小說，頭頂還殘留著他手掌的溫度。
直到李晨曦的辦公室門關上，她才如夢初醒，猛地坐回椅子上，雙手捂住發(fā)燙的臉。
"完了..."她絕望地喃喃自語，
"這下跳進漢江也洗不清了..."辦公區(qū)的同事們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竊竊私語像漣漪般擴散開來。韓勝熙把額頭抵在冰涼的桌面上，
祈禱地面能裂開一條縫把她吞進去。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起來。
一條來自金美妍的消息：【第一天怎么樣？見到李總了嗎？他沒提起昨晚的事吧？
】韓勝熙咬牙切齒地回復：【我完了。他不僅知道我誤會了，還發(fā)現(xiàn)我看BL小說。
最可怕的是...他摸了我的頭?。。 拷鹈厘幕貜涂斓皿@人：【等等，他摸你頭？
李晨曦？那個從不與人肢體接觸的冰山總裁？你確定沒認錯人？】韓勝熙正要回復，
電腦突然彈出一條消息通知：【來自：李晨曦】【主題：咖啡】【內(nèi)容：一杯美式，不加糖，
十分鐘后送到我辦公室。順便，第37頁的情節(jié)不太合理，總裁不會那樣對待喜歡的人。
——L】韓勝熙盯著屏幕，感覺自己的大腦徹底宕機了。4韓勝熙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
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沒有動作。"第37頁的情節(jié)不太合理"？這是什么意思？
林晨曦真的看了那本小說？還是只是在調(diào)侃她？"十分鐘..."她看了眼時間，
慌忙站起身，差點被轉(zhuǎn)椅絆倒。茶水間在哪？她完全不知道。"右轉(zhuǎn)走到盡頭。
"一個溫和的女聲從背后傳來。韓勝熙回頭，看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孩正沖她微笑，
"你是新來的韓秘書吧？我是市場部的趙小雨。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很...呃...特別。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總裁辦公室的門。"特別倒霉還差不多。"韓勝熙小聲嘀咕，
隨即擠出一個笑容，"謝謝，我正需要一杯救命咖啡。"茶水間比想象中豪華，
全自動咖啡機閃著冷光，旁邊擺著各種茶葉和飲品。韓勝熙手忙腳亂地研究著操作面板，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美式...美式..."她念叨著按下按鈕，
咖啡機發(fā)出嗡嗡的運轉(zhuǎn)聲。等待期間，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三十六樓的高度足以俯瞰大半個城市，
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建筑群上，耀眼得讓人眩暈。"叮"的一聲，咖啡好了。
韓勝熙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深褐色的液體在純白瓷杯中微微晃動，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
她深吸一口氣，走向那扇深灰色的辦公室大門。敲門的手指有些發(fā)抖。"請進。
"林晨曦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低沉而清晰。韓勝熙推門而入，
撲面而來的是比辦公區(qū)更加濃郁的雪松香氣?？偛棉k公室寬敞明亮，
一整面落地窗將城市景觀盡收眼底。林晨曦坐在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后，正在翻閱文件，
陽光從他背后灑進來，為他鍍上一層金邊。"您...您要的咖啡。
"韓勝熙把杯子放在桌角——離文件最遠的位置，生怕重蹈面試時的覆轍。林晨曦抬頭，
目光從咖啡移到她臉上："謝謝。"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又很快舒展，"溫度剛好。"韓勝熙松了口氣，正準備撤退，
余光卻瞥見辦公桌一角擺著的相框。照片里是穿著校服的一群學生，
背景像是某個學校的操場。但真正吸引她注意的是校服上的校徽——那熟悉的楓葉圖案，
分明是她高中母校的標志！"那是..."她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冒失，"抱歉，
我不該..."林晨曦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相框："楓林高中，2012屆畢業(yè)班合影。
"他放下咖啡杯，"怎么，你認識？""我也是楓林高中畢業(yè)的！"韓勝熙眼睛一亮，
瞬間忘記了緊張，"不過我是2013屆的，比您低一屆。"她忍不住湊近看了看照片，
"天啊，說不定我們以前在學校見過呢！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像林晨曦這樣的風云人物，當年肯定是學校的焦點，
而她只是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學生。出乎意料的是，林晨曦唇角微揚："有可能。我記性不錯。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仿佛在確認什么，"尤其是...特別的人。
"韓勝熙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對了，"林晨曦突然轉(zhuǎn)換話題，
"下午三點A會議室有個跨部門會議，大約十五人參加。你負責準備會議室和茶點。
"他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十一點半，你有充足時間。""好的，林總。"韓勝熙點頭如搗蒜，
"我馬上去準備。"走出辦公室，她長舒一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茶點？會議室準備？
這些具體要怎么做？她掏出手機，想給閨蜜發(fā)消息求助，又想起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猶豫片刻，
她決定先去看看會議室情況。A會議室在三十五樓，寬敞明亮，
中央擺著一張能容納二十人的長桌。韓勝熙環(huán)顧四周，注意到角落里有飲水機和咖啡機，
墻上掛著液晶顯示屏。"茶點..."她咬著下唇思考，"應該就是準備些飲料和點心吧？
"回到工位，
公司過往會議的茶點清單——水果拼盤、三明治、小蛋糕、咖啡茶水...看起來并不復雜。
行政部發(fā)來郵件說水果和點心需要秘書自行采購，公司可以報銷。"好吧，采購時間。
"韓勝熙拿起包包，準備出門。就在這時，陳助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遞給她一張清單。
"林總對茶點有些特別要求，"他推了推眼鏡，"最好按這個準備。"韓勝熙接過清單，
上面列著：無糖綠茶、低脂酸奶、堅果混合包、新鮮水果（香蕉最佳）。
"這...這是給病人吃的吧？"她脫口而出。
陳助理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林總注重健康。不過其他參會者可以準備常規(guī)茶點。
"他頓了頓，"預算沒有限制。"沒有限制的預算！韓勝熙眼睛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走出公司大樓，春日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肩上。韓勝熙打開手機地圖，
搜索附近的水果店和面包房。轉(zhuǎn)過一個街角，她突然被一陣沙啞的叫賣聲吸引。
"新鮮甘蔗...現(xiàn)削現(xiàn)賣..."路邊，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奶奶坐在小凳子上，
面前擺著幾捆甘蔗和一個小砧板。她佝僂著背，手上布滿老繭，但削甘蔗的動作卻異常利落。
路過的人行色匆匆，沒人駐足。韓勝熙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老奶奶抬頭，
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小姑娘，要買甘蔗嗎？很甜的...""多少錢一根？
"韓勝熙蹲下身。"十五塊。"老奶奶有些忐忑地報價，隨即又急忙補充，"如果你嫌貴，
十塊也可以..."韓勝熙鼻子一酸。在高級水果店，這點錢連半個蘋果都買不到。
"我要四根，麻煩您幫我削好切塊。"她掏出錢包，取出一張百元鈔票塞到老奶奶手里，
"不用找了。"老奶奶的手顫抖起來："這...這太多了...""就當是預訂費，
"韓勝熙眨眨眼，"我以后可能經(jīng)常來買呢。"老奶奶執(zhí)意多給了她兩根甘蔗，
還細心地切成方便食用的小塊，用干凈的食品袋裝好。
韓勝熙又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幾盒酸奶和一次性叉子，心滿意足地往回走。
路過一家高級面包房時，她猶豫了一下，
買了些看起來就很貴的馬卡龍和迷你三明治——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甘蔗和酸奶的組合。
回到公司，韓勝熙興沖沖地開始布置會議室。
她在每個座位前放了一小碟切好的甘蔗塊、一盒酸奶和一把叉子，中央擺上精致的點心塔，
旁邊是各種飲料。"完美！"她后退一步欣賞自己的杰作，完全沒注意到陳助理站在門口，
一臉震驚。"韓秘書，"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這是什么？""茶點啊，
"韓勝熙自豪地介紹，"這是新鮮甘蔗，超級甜還健康；這是低脂酸奶，
；這是...""林總從沒允許過在正式會議上出現(xiàn)..."陳助理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匯，
"...街頭食品。
："可是...您說預算沒有限制...而且老奶奶真的很可憐..."陳助理深吸一口氣，
正要說什么，身后傳來林晨曦的聲音："準備得怎么樣了？"兩人同時轉(zhuǎn)身。
林晨曦站在走廊里，身后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高管，看樣子是提前到來的參會者。
陳助理面色慘白："林總，韓秘書她..."林晨曦的目光越過他，落在會議室的布置上。
韓勝熙屏住呼吸，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降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晨曦走向最近的座位，
拿起一塊甘蔗放進嘴里。"很甜。"他評價道，然后又嘗了一口酸奶，"搭配得不錯。
"他轉(zhuǎn)向韓勝熙，"創(chuàng)意很好，但下次提前報備。"韓勝熙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是的，林總！"參會的高管們面面相覷，隨后紛紛入座，
小心翼翼地嘗試著面前的甘蔗和酸奶。起初的拘謹很快被打破，
會議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真的很甜"、"意外的搭配"等評價。會議開始前，
林晨曦低聲對韓勝熙說："留在會議室做記錄。"整場會議，韓勝熙坐在角落的記錄席上，
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舞，記錄著各項討論要點。
但她的注意力總是不自覺地飄向主位的林晨曦——他傾聽時微蹙的眉頭，
思考時輕敲桌面的修長手指，還有偶爾掃向她的目光，都讓她心跳加速。會議結(jié)束后，
林晨曦叫住了她："韓秘書。""在！"她條件反射般站直身體。
"今天的茶點..."他頓了頓，"很有你的風格。"這是夸獎嗎？韓勝熙不確定。
但林晨曦眼中閃爍的光芒讓她鼓起勇氣："林總，您真的記得我嗎？從高中時候？
"林晨曦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你覺得呢？""我覺得..."韓勝熙咬了咬下唇，
"您可能記錯了人。我在學校一點都不起眼。""是嗎？"林晨曦輕笑一聲，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他轉(zhuǎn)身走向辦公室，"把會議記錄整理好發(fā)給我。5會議結(jié)束后，
韓勝熙盯著電腦屏幕發(fā)呆。整個下午，她的工作郵箱安靜得像被遺棄的墓地，
連一封垃圾郵件都沒有。辦公區(qū)的人漸漸離開，只剩下她一個人坐在總裁辦公室門口，
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難道秘書的工作就是...坐著？"她小聲嘀咕，
偷偷瞄了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門。自從那條神秘短信后，林晨曦再沒提起過高中的事，
仿佛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玩笑。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17:58，還有兩分鐘下班。
韓勝熙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盤算晚餐吃什么——冰箱里還有半罐前天做的酸嘢，
配上泡面應該不錯。就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林晨曦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下，白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處，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韓秘書。"他的聲音比平時多了一絲疲憊，"加一下我的微信。
"韓勝熙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微...微信？""工作聯(lián)系更方便。
"林晨曦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印著他的私人號碼，"24小時待命是秘書的基本職責。
"韓勝熙機械地掃碼發(fā)送好友申請，心里默默哀悼自己剛剛幻想的悠閑夜晚。
手機立刻震動了一下——申請被秒通過。"明天早上七點，
我需要你提前到公司準備出差資料。"林晨曦將文件夾遞給她，"今晚把這些文件整理好，
有問題隨時聯(lián)系。"韓勝熙接過沉甸甸的文件夾，感覺自己的下班夢碎成了渣渣："是，
林總。"林晨曦轉(zhuǎn)身要走，又突然停下："對了，你住哪里？""??？"韓勝熙一愣，
"就...就在公司附近，陽光花園小區(qū)。"林晨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大步走向電梯。韓勝熙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后，長嘆一口氣，
翻開文件夾——里面至少有五十頁資料需要整理歸類。
"這就是傳說中的'24小時待命'嗎..."她哀怨地嘟囔著，把文件塞進包里。
---回到家，韓勝熙踢掉高跟鞋，一頭栽進沙發(fā)。公寓狹小但整潔，
墻上貼著她自制的各種搞笑標語，角落里堆著直播設備。她摸出文件夾隨手扔在茶幾上，
決定先犒勞一下自己飽受摧殘的胃。冰箱門一開，酸辣香氣撲面而來。
那罐"死神酸嘢"安靜地躺在保鮮層，紅彤彤的辣椒油里泡著芒果、菠蘿和李子，
看起來比昨天更入味了。"這才叫生活..."韓勝熙挖出一大勺送進嘴里，
瞬間被辣得眼淚汪汪，卻爽得停不下來。她一邊吸著氣一邊打開手機，
發(fā)現(xiàn)有一條未讀微信：【酸嘢商家合作邀請：韓小姐您好，我們是"辣不怕"食品公司，
想邀請您直播帶貨我們的新品酸嘢...】韓勝熙眼睛一亮。失業(yè)一年，
她的小破直播居然也有商家找上門了？雖然酬勞不多，但好歹是份外快。
她看了眼茶幾上那堆文件，又看了看商家發(fā)來的樣品圖片，果斷回復：【沒問題！
今晚八點準時開播！】時鐘指向七點五十，
韓勝熙已經(jīng)換上了舒適的居家T恤——上面印著"酸辣人生"四個大字，
頭發(fā)隨意地扎成丸子頭。直播設備架好，酸嘢樣品擺在面前，她深吸一口氣，
點開了直播按鈕。"嗨嗨嗨！你們的失業(yè)美食家又回來啦！
"她對著鏡頭露出標志性的燦爛笑容，完全忘記了白天在公司的拘謹，
"今天有金主爸爸贊助，給大家表演一個'酸嘢的100種死法'！
"直播間很快涌入幾十個觀眾，彈幕開始滾動：【失蹤人口回歸！
】【還以為你找到工作從良了呢！】"工作？那是什么？能吃嗎？"韓勝熙做了個鬼臉，
擰開商家寄來的樣品罐，"今天這款據(jù)說是'辣到靈魂出竅'級別，
讓我們來驗證一下商家有沒有虛假宣傳～"她夾起一塊泡得通紅的芒果，
在鏡頭前晃了晃："記住我現(xiàn)在的臉，等會兒可能就腫成豬頭了。"說完一口吞下。三秒后，
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但她硬是擠出一個扭曲的微笑："完...完全沒問題！
就像老板畫的餅...辣得流淚...但還要假裝好吃！
"彈幕瞬間爆炸：【主播的臉比酸嘢還紅！】【這演技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韓勝熙灌下一大口牛奶，繼續(xù)她的"表演"："家人們，這款酸嘢絕對是職場必備！
老板罵你時吃一口，辣到忘記傷心；加班時吃一口，精神到天亮！
現(xiàn)在下單還送'離職申請表'一份..."她突然卡殼，瞪大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直播間里，
一個ID為"Winter"的用戶突然連刷了十個火箭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