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唐麗麗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看見唐麗麗這個反應,林牧趕緊出聲安慰道“唐女士,你別害怕,一切都過去了,你當時看見了什么,麻煩仔細的跟我們說一說。
你現在的證詞非常關鍵,直接關系到我們是否能夠順利的抓到兇手。
如果我們能抓住兇手,那以后你就永遠不會在被那天發(fā)生的事,反復折磨了?!?/p>
聽了林牧的話后,唐麗麗再次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才繼續(xù)說道“我當時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老式雨衣的人,朝我這邊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就想喊救命,可還沒等我張開嘴發(fā)出聲音,那個人便用一只手,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巴。
然后另一只手拿著刀,一言不發(fā),對著我的脖子就是一頓亂劃。
我當時就覺得有溫熱的液體,從我的脖子流了出來,順著天上的雨水,流到我的身上。
我當時心里害怕極了,可是我想喊喊不出,想叫叫不了,我當時真的覺得我要死了。
可能是因為害怕的緣故吧,我的腿直接就軟了。
那個人可能也以為我死了,就把我扔到了地上,然后拉起我的行李箱就跑遠了。
看見那個人離開之后,人本能的求生欲讓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巷子口,跟路過的行人求救。
終于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我被送進了醫(yī)院,這才從死里逃生,活了過來。
當然,那些好心人也幫我報了警,我醒后同樣有好幾個警察,就像你們今天這樣,圍著我問東問西的。
其實在發(fā)生那件事后,我本來是不想再留在這里的,可是我真的心有不甘,我不希望那個傷害過我的人可以逍遙法外。
所以我便留了下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看見那個人被警察抓住,被送進法院的審判庭上,接受他應有的懲罰。
可是一晃,我都等了快兩年了,卻依舊沒有聽到那個人被抓住的消息。
這兩年里,我每到午夜夢回的時候,就經常會回到那個下雨的晚上。
看見那個穿著老式雨衣的男人,手里拎著一把刀,朝我走過來對我說,當初沒能殺了你真是可惜了,我現在就過來送你早登極樂。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殺害了兩個女孩的兇手,和傷害我的男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我真的希望,這次你們可以抓住那個傷害過我的人,我已經不想找他要什么經濟補償了。
我現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著他能認罪服法,讓我以后晚上能睡個安穩(wěn)覺?!?/p>
聽了唐麗麗的話后,白淼便在一旁接話道“唐女士,請你相信我們,其實在這兩年間,警方一直沒有停止過,對當年案件的調查工作。
可是我們這邊所掌握的證據實在太少了,這才導致案件一直遲遲無法偵破。
所以我還想問你一下,你能把那個人當時怎么捂住你的嘴,又是怎么傷害你的細節(jié),再說的清楚一些嗎?
就比如說,他是和你面對面站著,還是說他站在你的身后,控制住你的呢?”
聽了白淼的話后,唐麗麗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我記得我當時回頭看見那個人的時候,他已經離我很近了。
他看見我想要叫喊便直接撲上來,以面對面的姿勢,捂住了我的嘴,還把我的后背抵到了墻上。
那個人當時是用左手捂住我的嘴,然后右手拿著刀。
他是以反手握刀的姿勢,在我的脖子上一頓亂劃。”
“既然是面對面的姿勢,那你看清了他的臉嗎?”林牧突然開口,打斷了唐麗麗的話問道。
聽了林牧的問題,唐麗麗又回想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我沒太看清他的臉,因為他穿著那種老式雨衣很大,帽子也很大。
耷拉下來的帽沿,幾乎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我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我想起來了,他右側的下巴上有一顆凸起痣,上面還有一根黑色的毛。
他的個子也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多一點的樣子,但是力氣卻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束縛。
哦,對了!那個人的手上,有一股油漆味。
那種油漆的味道比較刺鼻,好像不是咱們平常家里裝修會用的那種。
但是具體是哪種油漆的味道,我又形容不出來。
可是我就是可以確定,那是油漆的味道!”
聽了唐麗麗的話后,白淼轉過頭,和身旁的林牧對視了一下。
唐麗麗剛才說的內容太重要了,如果她沒有說假話的話,那么這個在雨夜出來作案的惡魔,應該是從事能接觸到油漆的工作。
而且這個人,很可能還是從事體力勞動的,這才會讓他雖然身材并不高大,但是卻很有力氣。
看見林牧不動聲色的,朝自己點了點頭,白淼便知道,他這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處。
于是白淼又重新轉過頭,看向唐麗麗說道“唐女士,如果方便的話,能讓我看一下你脖子上的傷痕嗎?”
聽了白淼的話后,唐麗麗沒有說話,卻直接伸出手,將自己頸部的襯衫扣子解開了。
隨著唐麗麗,輕輕的衣領向下一拉的動作,她脖頸處5道猙獰的傷痕便露了出來。
白淼湊上前,仔細的看了一下這些疤痕,這些痕跡就和他之前看的那張現場照片一樣,沒有規(guī)矩,非常分散。
有一刀甚至是從唐麗麗的下巴,劃向鎖骨的位置。
雖說這條疤痕,貫穿了唐麗麗的頸部,但是從瘢痕的顏色來看,這刀并不深,只是劃破了真皮層。
因為這刀但凡再深上一點,唐麗麗的甲狀腺和甲狀軟骨,以及聲帶都可能受到損傷。
可就現在唐麗麗的狀態(tài)來看,她并沒有遭遇這些情況。
這也更加可以說明,嫌疑人在傷害唐麗麗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生手”,毫無殺人經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