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逼我嫁給軍閥之子顧景琛時,我往嫁衣里縫了三包砒霜。傳說他暴虐成性,
新婚夜我攥著毒藥等死,他卻溫柔喂我喝粥:“乖,別餓著?!蔽毅铝耍f好的殺人狂呢?
直到撞見他床上躺著個和我七分像的女人,我才知自己是個替身。“婉清你聽我解釋!
”他慌亂系著褲腰帶。我冷笑掏出砒霜:“解釋你妹!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墨軒卻在這時遞來橄欖枝:“聯(lián)手搞死他,軍權(quán)歸你,我歸你。
”當顧景琛被我們逼到絕路時,他忽然慘笑著撕開襯衫……心口紋著我的小像,
下面刻著行字:“薛婉清,老子八歲就盯上你了。
”沈墨軒的槍突然頂住我后腰:“抱歉啊妹妹,哥騙你的?!被ㄞI像個密不透風的棺材,
顛得我昨夜的飯都要吐出來??諝饫飶浡畠r脂粉和轎簾散發(fā)的陳舊霉味,熏得我腦仁疼。
外面吹吹打打的喜樂,聽著跟送葬的哀樂沒兩樣。我,薛婉清,薛家二小姐,
新鮮出爐的犧牲品。家族為了抱上顧家軍這條大腿,
眼都不眨就把我塞進了這頂通往地的花轎。嫁的是誰?顧景琛。名字聽著倒是人模狗樣,
可城里三歲小孩都知道,這位爺是個活閻王,殺人不眨眼,
家里姨太太的冤魂據(jù)說能湊好幾桌麻將。呵,指望他憐香惜玉?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轎子那能把人骨頭顛散的晃動。手指悄悄探進寬大的嫁衣袖口,
冰冷的觸感瞬間讓我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左邊袖袋,一個小油紙包,砒霜,
夠藥翻一頭牛。右邊袖袋,另一個小油紙包,還是砒霜,劑量足夠送走一個加強排。
懷里貼身藏著第三包,最大份的,是我的最終保險。別人出嫁,揣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我薛婉清,揣的是同歸于盡的決心。砒霜三連,閻王殿里也能買一送二,夠本了!
花轎猛地一頓,外面嘈雜的喧鬧聲浪水一樣灌進來,瞬間沖垮了轎內(nèi)那點可憐的寂靜。
喜樂炸得人耳朵嗡嗡響,夾雜著兵痞們粗野的哄笑和管事扯著嗓子的吆喝。“落轎!
新娘子到!”來了。我猛地攥緊了袖子里那個冰冷的油紙包,指尖用力到發(fā)白,
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鼓,震得我耳膜發(fā)麻,連帶著呼吸都急促起來。
那點可憐的勇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咻一下泄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砒霜隔著薄薄衣料傳來的涼意。完了完了,真到這一步了?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種顧景琛折磨人的傳說:剝皮實草?
還是直接喂他后院那頭據(jù)說吃過人的狼青?轎簾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掀開。光線驟然涌入,
刺得我下意識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視線所及,
是一雙擦得锃亮的幾乎能當鏡子照的黑色軍靴,穩(wěn)穩(wěn)地踩在轎門前的石階上。
蓋頭隔絕了我的視線,我只能看見那截筆挺的深灰色軍褲褲管,還有垂在身側(cè)那只手。
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帶著一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勁瘦感,指甲修剪得極其干凈。手背上,
隱約能看到幾道淺淡的疤痕,像歲月隨意刻下的印記。這……就是那雙沾滿鮮血,
能擰斷人脖子的手?預(yù)想中粗暴的拉扯沒有來。那只手伸進轎內(nèi),掌心向上,
穩(wěn)穩(wěn)地停在我面前。一個低沉平緩的聲音響起,沒有半分喜氣,卻也沒有傳說中的暴戾,
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輕易壓過了周遭的喧鬧?!俺鰜??!睕]有稱呼,
沒有多余的廢話。干凈利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顫巍巍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指尖觸及他掌心的瞬間,
一股干燥的溫熱傳來,燙得我指尖猛地一縮。他的手很大,輕易就將我冰涼的手完全包裹住,
力道沉穩(wěn),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牽引。他稍稍用力,
我便身不由己地被他帶出了那頂憋悶的花轎。雙腳踩在堅實的地面上,
膝蓋卻軟得像煮過的面條,全靠他那只手支撐著才沒當場跪下。
四周是兵士們整齊劃一帶著審視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扎在我身上。他牽著我,
步伐不快不慢,一路穿過庭院。所過之處,那些喧鬧像是被按了靜音鍵,瞬間消失無蹤,
只剩下兵士們靴跟磕碰地面的輕微聲響,以及我自己那顆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跳。七拐八繞,
最終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門前。他松開我的手,推開房門,
一股新房特有的、混合著新家具和淡淡熏香的味道涌了出來?!斑M去?!币琅f是簡短的命令。
我像個提線木偶,僵硬地挪了進去。身后的門被輕輕帶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世界。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紅燭高燒,映得滿室生輝,
那些繁復(fù)的雕花家具和喜慶的紅綢緞子,在我眼里卻像張開了巨口的怪獸。完了,砒霜,
我的砒霜!我?guī)缀跏菗涞侥菑堜佒蠹t龍鳳被的拔步床邊,一屁股坐下,
差點把屁股下的花生桂圓給壓扁。手忙腳亂地摸索著寬大的嫁衣袖袋,
指尖觸到那兩個熟悉的冰冷堅硬的小油紙包時,那口一直憋在嗓子眼的氣才猛地喘了出來。
還好還好,武器還在!我把它們緊緊攥在手心,冰涼的觸感成了我此刻唯一的依靠。
耳朵豎得比兔子還尖,捕捉著門外任何一絲風吹草動。時間像是被灌了鉛,沉重地流淌著。
紅燭燃燒發(fā)出細微的噼啪聲,每一次都像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狠狠蹦迪。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一炷香,也許是一個世紀。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瘋狂的心跳聲震聾的時候,
門外終于傳來了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像踩在我狂跳的心上。來了!終極審判!
全身的血液沖上頭頂,又在瞬間退得干干凈凈,手腳一片冰涼。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背,
攥著砒霜的手心全是冷汗,油紙包被捏得變了形。房門被推開。那雙锃亮的黑色軍靴,
再次踏入了我的視線。停在我面前,距離不過兩步。空氣仿佛凝固了,
帶著紅燭燃燒的暖香和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蓋頭下方,
我只能看到那截深灰色的軍褲褲管,紋絲不動。他站在那里,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像冰冷的藤蔓纏緊心臟,越收越緊。他是不是在欣賞獵物最后的恐懼?
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抽出皮帶或者別的什么玩意兒?就在我快要被這沉默凌遲得精神崩潰時,
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直接鉆進我的耳朵里?!把ν袂?。
”他準確無誤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不是“新娘子”,不是“薛氏”。“抬起頭?!甭曇舨桓?,
卻像帶著某種魔力,讓我渾身的肌肉猛地一僵。硬著頭皮?不,
我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生銹的鐵軸,每抬高一分都伴隨著“巨大的心理抗爭。最終,
蓋頭粗糙的邊緣擦過我的額頭,視野一點點上移。深灰色的軍褲,束著寬皮帶。再往上,
是熨帖的深色軍裝上衣,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一顆。寬闊的肩膀撐起挺括的衣料。
最后,撞進一雙眼睛里。蓋頭掀起的陰影褪去,燭光毫無保留地落在他臉上。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預(yù)想中的青面獠牙滿臉橫肉呢?眼前的男人,
面容線條是那種刀劈斧鑿般的剛硬利落,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兩道劍眉斜飛入鬢,
底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瞳仁的顏色很深,映著跳動的燭火,卻沒有溫度。
鼻梁高挺得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過,薄唇抿成一條略顯冷硬的直線。
這張臉……這張臉簡直犯規(guī)!帥得有點不講道理了!
城里那些吹捧上天的什么電影明星、梨園名角兒,在他面前都得靠邊站!可那眼神,太冷了。
不是兇狠,不是暴戾,而是一種純粹的毫無波瀾的審視,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被他這樣看著,我剛剛因為顏值而飄起的一點點心思,只剩下透心涼?!澳闩挛??
”他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依舊低沉,聽不出情緒。怕?
廢話!我攥著砒霜的手又緊了緊,指甲深深掐進油紙包里,嘴上卻條件反射般地硬撐。
“沒……沒有!”聲音出口才發(fā)覺干澀發(fā)緊,尾音還帶著可疑的顫。我飛快地垂下眼簾,
盯著他軍靴上锃亮的鞋尖,恨不得把地板盯出個洞來。完了,這欲蓋彌彰的慫樣,
瞎子都看出來了!頭頂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別的什么。他沒再追問,
反而伸出手。我嚇得渾身一顫,差點把袖袋里的砒霜抖出來!他要干什么?!
那只骨節(jié)分明、帶著薄繭的手,目標卻不是我,而是輕輕捏住了我蓋頭的一角。
動作出乎意料地……溫和?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意味。鮮紅的蓋頭被他緩緩挑開,
視線豁然開朗。燭光溫暖地灑滿整個房間,也落在他沒什么表情的臉上。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看著我,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別拘謹?!币患胰??別拘謹?
我懵了。這劇本不對啊!說好的新婚夜酷刑呢?說好的立規(guī)矩下馬威呢?
傳說中那個一言不合就拔槍崩人的陸閻王,怎么突然走起溫情路線了?
這比直接給我一刀還嚇人好嗎!我像個被雷劈中的傻子,呆呆地被他扶著胳膊從床邊站起來。
腿還有點軟,全靠他手臂傳來的力量支撐著。腦子里一團亂麻: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溫水煮青蛙?還是先禮后兵?他松開手,轉(zhuǎn)身走到圓桌旁。
桌上不知何時已擺上了幾樣精致的菜肴,冒著絲絲香氣,直往我鼻子里鉆?!澳沭I了吧,
”他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飯菜,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讓人準備了點吃的?!别I?
經(jīng)過剛才那番驚嚇,我的胃早就縮成一團,哪還有胃口。但看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神,
拒絕的話在喉嚨里滾了滾,還是咽了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挪過去,
小聲道:“……謝謝?!彼闷鹱郎系那啻尚⊥?,盛了一碗熬得軟糯噴香的白粥,
又夾了一塊色澤油亮誘人的紅燒肉放在旁邊的小碟里,推到我面前?!拔覀冎g,
不需要這么客氣?!彼f這話時,目光落在我臉上,停頓了一秒。
那眼神……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東西?錯覺?一定是我太緊張眼花了。
他接著道,語氣平淡得像在談?wù)撎鞖猓骸澳闾萘耍喑渣c。
”又是一道驚雷在我腦子里炸開!我太瘦了?多吃點?
這……這真的是那個傳聞中能把人當沙包練拳的顧景???他是在關(guān)心我?
還是……還是在試探我?看看我有沒有在飯菜里下毒的膽量?我盯著那塊紅潤油亮的紅燒肉,
又看看他那張在燭光下帥得人神共憤卻毫無表情的臉,感覺自己的CPU都快干燒了。
這感覺,比剛才單純地害怕更讓人頭皮發(fā)麻!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他到底想干嘛?!
就在我盯著那塊肉天人交戰(zhàn),琢磨著是吃還是不吃,吃了會不會當場暴斃的時候,
房門被輕輕敲響了?!吧贍?,少夫人,”門外是傭人恭敬的聲音,“時候不早了,
該……歇息了?!薄靶ⅰ眱蓚€字像兩根燒紅的針,狠狠扎了我一下。臉頰燒了起來,
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紅得能滴血。我猛地低下頭,恨不得把臉埋進面前的粥碗里。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嗎?洞房花燭夜……砒霜,對,我還有砒霜!我下意識地摸向袖袋,
指尖觸到那冰冷的油紙包。顧景琛揮了揮手,聲音沒什么波瀾:“知道了,退下吧。
”傭人的腳步聲遠去了。房間里瞬間只剩下我們兩人,還有燭火燃燒的輕微噼啪聲。
空氣粘稠得幾乎凝固,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曖昧和……危險?我垂著頭,
心臟在胸腔里玩命蹦迪,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攥著砒霜的手心里全是滑膩的冷汗。
來了來了!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撲過來了?我是該立刻掏出砒霜撒他一臉,
還是……還是先虛與委蛇一下?“婉清……”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死寂。
比剛才低沉了一些,帶著一種奇異的……猶豫?我渾身一僵,心跳漏了一拍,頭垂得更低了。
來了!要動手了!砒霜!砒霜準備!“我……” 他頓住了,似乎在斟酌詞句。
我緊張得快要窒息,指尖死死摳著那個油紙包,隨時準備撕開它,
讓這滿室紅燭都變成催命的符咒!同歸于盡就同歸于盡!老娘豁出去了!
“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換洗的衣物,” 他的聲音陡然恢復(fù)了之前的平穩(wěn),
甚至帶上了一絲刻意的疏離,“你早點休息?!编????我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
懷疑自己幻聽了。只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邁開長腿,徑直朝著……房門口走去?!
“我今晚睡書房?!痹捯袈湎?,房門被他干脆利落地拉開,身影一閃,消失在門外。隨即,
一聲輕響,門被從外面帶上了。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還有桌上那碗冒著熱氣的粥,
那塊油亮的紅燒肉,以及……我袖子里那三包捏得快變形的砒霜。
我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跑了?他就這么……走了?睡……書房?
巨大的荒謬感排山倒海般涌來,瞬間沖垮了我剛才筑起的、準備同歸于盡的悲壯防線。
預(yù)想中的狂風暴雨變成了和風細雨,然后這細雨還沒落下來,直接晴天了?這感覺,
就像鉚足了勁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是打空了,差點閃了我的老腰!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猛地沖上心頭。是慶幸?是劫后余生的虛脫?
還是……一種被嫌棄的憋屈和失落?我薛婉清,好歹也是薛家二小姐,雖然是被打包送來的,
但長得也不差吧?他顧景琛這是什么意思?連碰都懶得碰我?嫌我臟?還是……還是他不行?
!低頭看著手里那三包差點英勇就義的砒霜,它們此刻顯得那么可笑。
我像個精心排練了半天的丑角,結(jié)果觀眾壓根沒入場?!昂恰?我扯了扯嘴角,
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笑,說不清是自嘲還是別的什么。隨手把那三包砒霜丟回袖袋深處,
動作泄憤似的。我泄氣地坐到桌邊,瞪著那碗粥和那塊肉。折騰了大半天,確實是餓了。
管他呢!毒死也比餓死強!我抄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熱粥塞進嘴里。嗯,真香!
新婚夜顧景琛一句“睡書房”跑得比兔子還快,我那三包差點英勇就義的砒霜,
瞬間成了個天大的笑話。我薛婉清,薛家二小姐,新鮮出爐的顧家少奶奶,新婚頭一夜,
獨守空房,抱著三包砒霜睡著的。說出去誰信?第二天我頂著倆碩大的黑眼圈,
在丫頭們欲言又止、充滿了“少奶奶真可憐”的目光洗禮下,硬著頭皮吃了早飯。顧景???
鬼影都沒見一個。行,顧大少爺,您牛。您清高,您了不起,您新婚夜睡書房。
我薛婉清也不是那死乞白賴的人。您不待見我?好嘞!正合我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您玩您的軍閥游戲,我琢磨我的砒霜……呃,不是,琢磨我的養(yǎng)生之道,挺好。
我把那三包砒霜從嫁衣里掏出來,找了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我陪嫁來的一個樟木箱子最底層,
壓在一堆我娘硬塞給我、這輩子估計都穿不上的厚實棉褲下面。安全,穩(wěn)妥。
萬一哪天顧閻王又抽風要圓房呢?有備無患嘛,這叫戰(zhàn)略儲備。接下來的日子,
過得那叫一個風平浪靜,靜得我都快長蘑菇了。顧景琛這人吧,跟個幽靈似的。
偶爾能在早飯桌上碰見,他穿著他那身筆挺冷硬的軍裝,慢條斯理地喝粥,
眼神都不帶往我這邊瞟一下的。我埋頭苦吃,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空氣??諝馀c空氣之間,
能有什么交流?飯廳里靜得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輕響和他翻動報紙的嘩啦聲。有時候深更半夜,
能聽見他那雙能把地板踩穿的軍靴聲由遠及近,然后在書房門口停下,“咔噠”一聲門響,
世界重歸寂靜。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挑我快睡著的時候回來,專門制造點噪音膈應(yīng)我。
這日子,憋屈是真憋屈,但至少安全。我那三包砒霜在樟木箱底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
暫時沒有出來發(fā)光發(fā)熱的機會。直到那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我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為啥?
失眠憋的!再在房里對著那幾根紅蠟燭發(fā)呆,我怕自己忍不住把砒霜當糖霜拌粥喝了。算了,
出去溜達溜達吧,熟悉下“敵營”地形也是好的,萬一哪天需要跑路呢?顧家這宅子是真大,
七拐八繞跟迷宮似的。我像個沒頭蒼蠅亂轉(zhuǎn),轉(zhuǎn)著轉(zhuǎn)著,
就轉(zhuǎn)到了主院后面那片僻靜的小花園??諝獾故乔逍拢瑤еc晨露的濕氣。剛做了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