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納爾的態(tài)度立刻變了："公主殿下親臨，小人惶恐。不知有何吩咐？

"玉真公主并不驚訝身份被識破，淡然道："本宮聽聞你與范陽的嚴莊有生意往來，

想打聽些消息。

"石納爾額上頓時冒出細汗："小人...小人只是正經商人...""去年臘月，

你秘密運送三車藥材北上，實則是為安祿山傳遞長安城防圖。"玉真公主的聲音驟然冷厲，

"本宮今日來，是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李遠驚訝于公主的情報網絡之廣，

更驚訝于她此刻展現(xiàn)出的鋒芒——與道觀中那個沉靜的女冠判若兩人。

石納爾撲通一聲跪下："公主明鑒！小人只是一時貪財，絕無二心...""起來說話。

"玉真公主在矮榻上坐下，"最近可有什么異常消息從范陽傳來？

"石納爾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身："確有...三日前，嚴莊派人送來密信，

命小人留意朝廷對平盧、范陽兩鎮(zhèn)兵馬調動的反應，

特別是...特別是太子和楊相國的動向。"玉真公主與李遠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正是他們需要的證據(jù)——安祿山在試探朝廷的警覺性。"那密信現(xiàn)在何處？

""已...已焚毀。但小人記得內容，

可以默寫出來..."就在石納爾轉身去取紙筆的瞬間，

李遠聽到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嗒"聲，像是弩箭上弦的動靜。"小心！

"他本能地撲向玉真公主，將她護在身下。幾乎同時，一支弩箭破窗而入，

深深釘入石納爾的咽喉。粟特商人瞪大眼睛，雙手抓著喉嚨處的箭桿，鮮血從指縫間涌出，

隨即重重倒地。門外傳來侍衛(wèi)的怒喝聲和打斗聲。玉真公主在李遠懷中抬頭，

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果然釣出魚來了。"李遠卻心跳如鼓，鼻端全是她發(fā)間淡淡的檀香味。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危險的事實：自己對這個唐朝公主產生了超越合作關系的感情。

"我們得立刻離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地上拉起公主，"刺客可能不止一個。

"玉真公主卻走到石納爾的尸體旁，迅速從他懷中摸出一封染血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