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0年1月23日，武漢封城。消息傳來的那一刻，我正在社區(qū)服務(wù)中心值班。
我叫顧青山，退伍三年，現(xiàn)在是春華社區(qū)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青山，準備好了嗎？
這次疫情比想象中嚴重。"主任老李拍著我的肩膀說。我點點頭："放心吧李主任，
咱當過兵的，什么場面沒見過。"話雖這么說，但看著電視里的新聞，我心里還是有些沉重。
疫情來得太突然了。春華社區(qū)有三千多戶居民，一萬兩千多人。這么大的社區(qū)，
防控壓力可想而知。"各位同事，現(xiàn)在情況緊急。"老李召集所有人開會，
"上級要求我們立即啟動疫情防控機制。""所有小區(qū)實行封閉式管理。
""居民非必要不外出。""我們要24小時值守，確保社區(qū)安全。"會議結(jié)束后，
我主動請纓："李主任，我申請去最危險的崗位。"老李看著我，眼中有些欣慰："好樣的，
不愧是當過兵的。那你就負責(zé)北門檢查點吧。"北門是社區(qū)最大的出入口，人流量最大，
也是防控的重點。我二話不說，背起消毒設(shè)備就往北門走。剛到北門，就遇到了第一個難題。
一個中年女人正在門口大吵大鬧。"憑什么不讓我出去？這是限制人身自由！
""我要去買菜，我兒子要餓死了！""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走過去，耐心解釋："大姐，
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為了大家的安全...""安全？什么安全？我看你們就是想控制我們！
"女人指著我罵道。這時，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拿著手機，對著我們在拍攝。
"各位網(wǎng)友，大家看看，這就是所謂的疫情防控。""限制老百姓出門，這合理嗎？
"這個女人就是柳如煙，一個有著十幾萬粉絲的自媒體博主。我認識她，
因為她就住在我們社區(qū)。平時總是在網(wǎng)上發(fā)一些嘩眾取寵的內(nèi)容。"柳小姐，
請配合我們的防控工作。"我禮貌地說。柳如煙冷笑一聲："配合？配合你們侵犯人權(quán)？
""我要把這些都拍下來，讓全網(wǎng)的人都看看！"圍觀的居民越來越多。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憑什么不讓出門？""這病毒真有那么嚴重嗎？""會不會是在故意制造恐慌？
"我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各位鄰居，疫情確實很嚴重。國家做出這個決定，
是為了保護大家的生命安全。""希望大家能夠理解和配合。
"柳如煙卻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大家看看，他們就會說些官話套話。
""真正受苦的還不是我們老百姓？"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我意識到情況不對。
如果讓柳如煙繼續(xù)這樣煽動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老李打來的。
"青山，緊急情況！上級通知，要嚴格執(zhí)行防控措施。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我掛掉電話，
看著面前的人群。形勢變得更加嚴峻了。2電話掛斷后，現(xiàn)場的氣氛更加緊張。
柳如煙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故意提高聲音："各位鄰居，你們聽到了吧？
""他們要把我們徹底困在家里！""這是要干什么？把我們當犯人嗎？
"人群中開始有人附和。"太過分了！""我們又沒有病，憑什么限制自由？
""這個病毒到底存不存在？"我知道不能再讓她繼續(xù)煽動下去了。"柳小姐，
請你不要在這里制造恐慌。"我嚴肅地說。"制造恐慌？"柳如煙冷笑，
"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她轉(zhuǎn)向圍觀的人群："大家想想，這個所謂的病毒，你們誰見過？
""媒體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會不會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感覺到危險的苗頭。
這種陰謀論一旦傳播開來，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柳小姐，請你負責(zé)任地說話。
"我試圖阻止她。"負責(zé)任？我對我的粉絲負責(zé)！"柳如煙舉起手機，"各位網(wǎng)友，
大家看看這個所謂的工作人員。""他們不讓我說實話！""這說明什么？
說明我說中了要害！"直播間的彈幕開始刷屏。"主播說得對！""政府肯定有什么陰謀！
""這個病毒就是假的！"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評論，心情越來越沉重。
這些謠言傳播得太快了。"柳小姐，你這樣做是在害人。"我忍不住說道。"害人？
我是在救人！"柳如煙得意地說，"救那些被蒙蔽的人！"就在這時，一個老大爺走了過來。
"小伙子，她說的是真的嗎？這病毒真的是假的？"老大爺是社區(qū)的老住戶，
今年七十多歲了。他的話讓我心里一緊。老年人是這次疫情的高危人群。
如果他們因為相信了謠言而放松警惕，后果不堪設(shè)想。"大爺，病毒是真的，而且很危險。
"我認真地對他說，"特別是對您這樣的老年人。""胡說八道！"柳如煙打斷我，"大爺，
您別聽他的。""這些人就是想控制我們！"老大爺看看我，又看看柳如煙，陷入了迷茫。
我知道必須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大爺，我給您看個東西。"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新聞APP。
"您看，這是武漢的情況。"手機屏幕上，是武漢醫(yī)院里的畫面。
醫(yī)護人員穿著厚厚的防護服，病房里躺滿了病人。老大爺看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這是真的？""當然是真的。"我說，"所以我們才要做好防護。
"柳如煙卻不依不饒："這些畫面誰知道是不是演出來的？""現(xiàn)在的技術(shù)，什么造不出來？
"她的話讓剛剛相信我的老大爺又開始懷疑。我感到一陣無力。和這種人講道理，
真的太難了。但我不能放棄。因為這關(guān)系到整個社區(qū)的安全。"柳小姐，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我看著她說，"如果你再繼續(xù)傳播謠言，我就只能報警了。"柳如煙不屑一顧："報警？
好啊，我倒要看看，說實話也犯法嗎？"她對著手機鏡頭說："各位網(wǎng)友，
他們要報警抓我了！""就因為我揭露了真相！"直播間的彈幕更加瘋狂了。"主播加油！
""不要怕他們！""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我知道，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即將來臨。
3第二天一早，社區(qū)就出了大事。我剛到辦公室，老李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青山，
出問題了！""什么問題？"我問。"昨天那個柳如煙的直播，在網(wǎng)上傳瘋了！
"老李臉色嚴肅，"現(xiàn)在很多居民都在質(zhì)疑我們的防控措施。
"我心里一沉："具體情況怎么樣？""居民群里都在轉(zhuǎn)發(fā)她的視頻。
"老李拿出手機給我看，"你看看這些消息。"我接過手機，只見社區(qū)群里消息不斷刷屏。
"柳如煙說得對，這個病毒就是假的！""我們被騙了！""憑什么限制我們出門？
""要求社區(qū)立即開放所有出入口！"看著這些消息，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還有更嚴重的。"老李繼續(xù)說，"剛才接到報告，有十幾個居民強行沖擊北門，要求出去。
""保安攔不住了。"我立即起身："我馬上過去。"趕到北門的時候，現(xiàn)場已經(jīng)亂成一團。
十幾個居民聚集在門口，激動地喊著口號。"開門！開門！""還我自由！
""不要相信政府的謊言！"帶頭的正是昨天那個中年女人。她手里拿著一面小旗，
上面寫著"還我自由"四個大字。保安隊長老王正在努力維持秩序。"各位鄰居，
請大家冷靜！""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請大家配合防控工作！"但是沒有人聽他的。
人群越來越激動。我走上前去："各位鄰居，我是顧青山，有什么問題可以和我說。
""顧青山？就是你昨天威脅柳如煙的！"中年女人指著我說。"我們不相信你們這些人！
""對！你們都是騙子！""病毒是假的！"面對這樣的場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各位鄰居，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是請大家相信，
疫情是真實存在的。""胡說八道！"一個年輕男人站出來，"柳如煙都說了，
這些都是假的！""她有十幾萬粉絲，難道還會騙我們？"我看著這個年輕人，心情復(fù)雜。
十幾萬粉絲就能證明說的是真話嗎？"小伙子，粉絲多不代表說的就是對的。"我說。
"那你說什么是對的？政府說的？"年輕人冷笑，"你們這些當官的，哪句話是真的？
"這話說得我一時語塞。確實，在一些公共事件中，政府的公信力受到了質(zhì)疑。
但這次疫情是真的啊。"各位鄰居，我不是當官的。"我說，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社區(qū)工作人員。""我當過兵，我知道什么叫責(zé)任。""我們做這些，
真的是為了大家的安全。""安全？"中年女人不屑地說，"我們在家里待了好幾天了，
什么事都沒有！""這說明什么？說明根本就沒有什么病毒！"她的話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對！我們都好好的！""哪有什么病毒？""都是騙人的！"我知道，
光靠嘴說是說不通的。必須想個辦法讓他們親眼看到真相。"這樣吧。"我掏出手機，
"我現(xiàn)在就給市醫(yī)院打電話，你們聽聽醫(yī)生怎么說。"我撥通了市醫(yī)院急診科主任的電話。
我們認識，因為我經(jīng)常代表社區(qū)去醫(yī)院處理一些事情。"王主任，我是春華社區(qū)的顧青山。
""青山啊，什么事？"電話里傳來疲憊的聲音。"王主任，現(xiàn)在醫(yī)院情況怎么樣？
"我開了免提，讓大家都能聽到。"別提了。"王主任嘆了口氣，"現(xiàn)在醫(yī)院都快爆滿了。
""發(fā)熱門診每天都有幾百個人排隊。""我們醫(yī)護人員都快撐不住了。"聽到這些話，
圍觀的人群開始安靜下來。"王主任，那病毒的情況......""很嚴重。
"王主任的聲音很沉重，"傳染性很強，而且對老年人和有基礎(chǔ)疾病的人特別危險。
""昨天又有三個老人去世了。"電話里的聲音讓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凝重。
那個帶頭的中年女人臉色也變了。4通話結(jié)束后，現(xiàn)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王主任的話讓很多人開始動搖。但就在這時，人群中又傳來了質(zhì)疑聲。"這怎么證明是真的？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說，"說不定這個電話也是演戲。
"他的話又讓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重新騷動起來。"對啊，誰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
""現(xiàn)在什么造不了假？"我感到深深的無力。這些人已經(jīng)被陰謀論洗腦了。無論你說什么，
他們都會找理由不相信。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您好。
""是顧青山嗎？我是張大爺?shù)膬鹤訌垈ァ?電話里傳來焦急的聲音。"張大爺？
"我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就是住在6棟302的張大爺。"張偉說，"我爸現(xiàn)在發(fā)高燒，
需要馬上送醫(yī)院！"我想起來了，張大爺是社區(qū)的獨居老人，今年78歲。"怎么回事？
"我著急地問。"我爸昨天開始發(fā)燒，今天燒到39度多了。"張偉的聲音帶著哭腔，
"還一直咳嗽，我懷疑是感染了新冠。""但是社區(qū)封閉了，救護車進不來啊！
"我心里一緊。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你別著急，我馬上想辦法。"我說。掛掉電話，
我看著面前的人群。"各位鄰居，現(xiàn)在有個緊急情況。"我大聲說，"張大爺病了，
需要救護車進來。""但是如果開放出入口，可能會有傳染風(fēng)險。""大家說怎么辦？
"人群安靜下來。中年女人第一個開口："張大爺平時對我們都很好，不能見死不救。
""但是......"她猶豫了一下，"如果真的有傳染風(fēng)險怎么辦？"這時，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又跳了出來。"這明顯是你們編造的！"他指著我說，
"故意找個借口來嚇唬我們！""張大爺根本就沒??！"我被他的話氣得不輕。"你說什么？
人命關(guān)天的事，我會開玩笑嗎？""誰知道呢？"戴眼鏡的男人冷笑，
"你們?yōu)榱司S護這個謊言，什么事做不出來？"就在這時，6棟的方向傳來了呼救聲。
"救命??！救命啊！""爸爸，你別嚇我！"是張偉的聲音。我二話不說，往6棟跑去。
身后的人群也跟了上來。到了6棟樓下，只見張偉正抱著一個老人往樓下走。老人面色蒼白，
呼吸急促，明顯病得很重。"張大爺！"我沖上去幫忙。"顧主任，快救救我爸！
"張偉眼中含著眼淚。我伸手摸了摸張大爺?shù)念~頭，燙得嚇人。"馬上送醫(yī)院！"我說。
這時，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也跟了過來?？吹綇埓鬆?shù)臓顩r，他的臉色變了。
"這...這是裝的吧？"他小聲嘀咕。"裝你媽！"張偉怒吼，"這是我爸的命！
"周圍的人都被這個場面震撼了。誰都能看出來，張大爺是真的病了，而且很嚴重。
"顧主任，現(xiàn)在怎么辦？"有人問我。我沒有猶豫："馬上聯(lián)系救護車！
""但是出入口......""人命最重要！"我斬釘截鐵地說，"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120。"120嗎？我是春華社區(qū)的工作人員，
這里有個老人需要緊急救治......"電話打完，我對大家說："救護車馬上就來，
我們先把張大爺抬到門口等著。"幾個年輕人主動上前幫忙。就連剛才還在質(zhì)疑的中年女人，
也跑去拿了個毯子。"張大爺，您堅持住。"她輕聲安慰。看著這一幕，
我心里有了一絲溫暖。雖然有些人被謠言迷惑，但在生死面前，人性的善良還是會顯現(xiàn)出來。
十分鐘后，救護車來了。醫(yī)護人員全副武裝，穿著防護服?？吹剿麄兊难b備，
圍觀的人群都沉默了。如果病毒是假的，醫(yī)護人員為什么要這樣保護自己？
張大爺被抬上救護車。醫(yī)生初步檢查后，臉色很嚴肅。"情況不太好，必須馬上送醫(yī)院。
"醫(yī)生對張偉說。救護車呼嘯而去?，F(xiàn)場的人群久久沒有散去。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再也沒有說話。5張大爺被送走后，社區(qū)里的氣氛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些原本堅信柳如煙的人開始動搖了。但也有一些人更加頑固。下午，
我正在辦公室整理防控資料，老李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青山，又出事了！""怎么了？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柳如煙又在直播，而且這次更過分！"老李氣得臉都紅了。
我趕緊打開手機，找到柳如煙的直播間。只見她坐在自己家里，正對著鏡頭侃侃而談。
"各位網(wǎng)友，今天又有新情況了。""他們?yōu)榱俗C明病毒是真的，竟然找了個老人來演戲！
"我聽得目瞪口呆。她竟然說張大爺是在演戲？"大家想想，那個老人的病來得多巧??？
"柳如煙繼續(xù)說，"就在我揭露真相的關(guān)鍵時刻，突然就有人生病了。
""這不是演戲是什么？"直播間的彈幕又開始刷屏。"主播分析得對！""時間太巧合了！
""這些人為了維護謊言，什么都做得出來！"我氣得手都在發(fā)抖。張大爺生死未卜，
她竟然說是演戲？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人性？我沖出辦公室，直奔柳如煙家。
柳如煙住在8棟15樓，是社區(qū)里最好的房子之一。我敲響她家的門。"咚咚咚！""誰??？
"屋里傳來柳如煙的聲音。"社區(qū)工作人員，有事找你。"我說。門開了一條縫，
柳如煙探出頭來。"哦，是昨天那個威脅我的人啊。"她冷笑著說，"有什么事？
""我們需要談?wù)劇?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談什么？我還在直播呢。
"柳如煙不耐煩地說。"就是關(guān)于你直播的事。"我說，"你剛才說張大爺是在演戲，
這話太過分了。""過分？"柳如煙睜大眼睛，"我只是在分析事實而已。""事實？
"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張大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搶救，你說這是演戲？""誰知道呢？
"柳如煙聳聳肩，"反正我是不信的。"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偉打來的。
"顧主任，我爸......"電話里傳來哽咽聲。我心里一緊："張大爺怎么樣了？
""醫(yī)生說......"張偉哭得說不出話，"醫(yī)生說我爸感染了新冠，而且病情很重，
可能......"電話里的哭聲讓我心如刀絞。柳如煙就站在旁邊，肯定也聽到了。
我看著她，希望她能有一點點良知。但她只是冷冷地說："演戲還挺像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柳如煙，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我怒吼，"人家老人都要死了，
你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他真的感染了？"柳如煙反駁，
"一個電話就能證明嗎？"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已經(jīng)完全沒有理智了。"各位網(wǎng)友，
大家看到了吧？"柳如煙對著手機說，"他們現(xiàn)在惱羞成怒了！""因為我說中了真相！
"直播間的彈幕又開始瘋狂刷屏。"主播威武！""不要被他們嚇倒！
""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看著這些彈幕，我感到絕望。這些人已經(jīng)被洗腦了。
無論事實多么清楚，他們都不會相信。"柳如煙，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冷靜下來，
"如果你再繼續(xù)傳播謠言，我真的會報警的。""報??！"柳如煙不屑地說，"我倒要看看，
說實話算不算犯法！"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但我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