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血仇我睜開眼的時候，還聞著血腥味。不是夢。是真實(shí)的血，
從我喉嚨里涌出來的。前世最后一幕，是寨主苗萬鈞的手掌掐在我脖子上，
他的指甲刺進(jìn)皮肉，像毒蛇的獠牙。我死了。死在圣女之位上，死在他親手布的局里。
可現(xiàn)在，我蜷縮在柴房角落，蓋著發(fā)霉的舊棉布。我連一寸地都租不起，
只能睡在廢棄的草棚里。我曾經(jīng)的寢殿，如今是別人女兒的閨房。沒人信我。說我是瘋子，
說我偷了神龕前的香灰當(dāng)藥賣。我餓得胃抽筋，卻還在記那天的星軌——今晚的月亮不對勁，
偏紅，帶著一絲妖氣。我認(rèn)得這征兆。前世，它出現(xiàn)后三天，青蛟暴怒，整個苗寨被水淹沒。
我開始翻垃圾堆。從藥坊門口撿他們丟掉的藥渣，一點(diǎn)點(diǎn)拼回記憶里的藥方。我要活著，
不能死在這破屋子里。我偷偷跟著巡夜的巫祝。聽他們說話，看他們走路的姿勢，
記住他們眼神里的恐懼。寨主的女兒最近頻繁出入寨中禁地。她穿著預(yù)備圣女的衣裳，
像一只披著羽毛的狐貍。我知道她在做什么。我在她爹手里死過一次，我不信那是巧合。
我開始畫地圖。用炭筆在樹皮上描寨中地形，標(biāo)出所有可疑的地方。夜里，
我一個人蹲在河邊，看著水面倒影。那張臉陌生又熟悉，瘦得幾乎認(rèn)不出。我咬破手指，
在河水中寫下我的名字——苗小蕓。我回來了。我不是來討命的。我是來翻盤的。
2 暗影中的聯(lián)盟---我開始試探。白天，我在藥坊外撿廢渣。夜里，我貼著墻根走，
聽那些老族人低聲議論?！罢髡f青蛟不安，要獻(xiàn)祭三牲?！薄翱赏瓴欢际俏骞燃烂?？
”我知道不對勁。前世，也是這話，然后死了七口人。我盯上了一個人——巫祝阿婆。
她總在月圓夜燒香，香灰落的形狀奇怪。我尾隨她進(jìn)了后山。她在一處石廟前停下，
跪下磕頭，嘴里念著我不懂的話。我沒動。我知道她不是信神，是在求保命。我等她走遠(yuǎn)，
悄悄靠近石廟。墻上刻著一個圖騰，和寨主書房里的一模一樣。我記下了。回來路上，
我被兩個人攔住。是寨主親衛(wèi)。他們笑得像刀子：“你最近，走得挺勤快。”我沒說話。
低頭，裝作害怕。他們走了。我知道，從今天起，我身邊會有影子。但我沒停。
我翻出舊衣裳，找出藏在樹洞里的玉佩。那是圣女信物，如今沾著泥。我找了三個人。
都是曾經(jīng)跟著我的巫醫(yī)、獵戶、鐵匠。我把玉佩放在桌上。他們盯著它看，眼神發(fā)顫。
我說：“你們也記得那場雨吧？”沒人說話。但我知道，他們在聽。我知道他們怕什么。
怕死，怕家人遭殃，怕苗萬鈞那只手——掐過我脖子的手，還能掐死更多人。我起身，
吹滅油燈。只留一線光?！拔也皇莵硭退赖?。”“我是來讓他們死的。”門開了條縫。
有人進(jìn)來了。風(fēng)一吹，光晃了一下。我知道，第一步，踩出去了。
3 潛行者的試探他們盯我盯得緊。白天我在藥坊外撿廢渣，親衛(wèi)就站在屋檐下看。
夜里出門，總能聽見腳步聲跟著。我知道，不能硬來。我換了身粗布衣裳，混進(jìn)采藥隊。
挑水、背簍、搬柴，裝成個老實(shí)人?！澳悴皇且郧澳莻€……”有個婦人問我。“瞎說啥。
”旁邊人打斷她，“她是新來的?！蔽业皖^干活，一聲不吭?？蓻]人信我是新來的。
寨子里誰不認(rèn)識我？只是沒人愿意認(rèn)我。直到那天，暴雨。河水漲了，沖垮了東邊的橋。
寨主下令征人修橋，我第一個報名。泥里水里滾了一天，手磨破了皮。親衛(wèi)在遠(yuǎn)處看著，
以為我只是想討口飯吃?？晌抑?，我在等一個人?！鞯挠H信巫祝，
他每天都會來橋頭祭香，說是鎮(zhèn)水神。我故意摔在他面前，把臉擦出血。
“小的餓急了才來干活，求大人賞口飯吃。”他皺眉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但第二天，
他讓我進(jìn)了廚房幫忙。我知道，我混進(jìn)去了。晚上收工，我偷偷記下他的行程。他去哪，
見誰，嘴里念什么咒語。三天后，我發(fā)現(xiàn)他在祠堂后燒紙人。紙人上寫著族人的名字。
我知道，苗萬鈞又要動手了。我必須搶在他前面。我開始學(xué)巫祝的調(diào)子，在夜里低聲念。
裝作敬神，實(shí)則試探。有人開始對我點(diǎn)頭了。但我心里清楚，這不是信任。這是試探。
他們在等我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而我，也在等他們露出一絲破綻。一步踏出去，
就不能回頭。我知道，我正在火上走。但我必須走得比他們更穩(wěn)。因為我不只是想活命。
我想讓他們死。4 致命證據(jù)我盯上了那個巫祝。他每天子時出門，繞過祠堂，
往西山方向去。我跟了他三次，終于看見——林子里有人等他。不是族人。是外鄉(xiāng)口音，
衣裳也不一樣。腰上掛著鐵牌，刻著我不認(rèn)識的圖騰。他們說話壓得很低，
但我聽清了一句：“寨主說，下個月圓前，必須讓青蛟失控?！蔽倚囊怀?。
前世也是這句話之后，苗萬鈞下令獻(xiàn)祭七人，說是安撫青蛟。
可其實(shí)……他們是想讓青蛟提前化龍，卻控制不了，才引發(fā)大水。我握緊拳頭，
指甲掐進(jìn)掌心。我知道我不能輕舉妄動。但我知道，我要證據(jù)。當(dāng)晚，
我把消息傳給了之前那三個人——巫醫(yī)、獵戶、鐵匠。他們不信：“你是說寨主勾結(jié)外人？
你瘋了吧？”我沒說話，只把一張紙推過去。是我默寫的對話內(nèi)容，連時間地點(diǎn)都寫清楚。
“你們可以不信我?！蔽铱粗麄儯暗銈冃抛约旱拿?？你們的孩子呢？
”屋里靜得像死。最后，獵戶開口：“你要怎么做？
”我說：“他們在八月初三夜里交接情報。我會引他們?nèi)刖郑銈冊谂赃吢穹?/p>
只要聽到暗號，就沖出來?！薄叭f一失敗呢？”鐵匠問。“失敗，我死?！蔽业卣f，
“你們活。”他們沉默了很久。最終點(diǎn)頭。我知道，這是一步險棋。但我沒得選。那天夜里，
我故意弄亂腳印，裝作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巫祝果然起了疑心，提前出了門。
我跟著他進(jìn)了林子，他在一處空地停下，吹了聲哨。外鄉(xiāng)人出來了。兩人低聲交談，
遞了個布包過去。我知道時機(jī)到了。我猛地敲響藏在樹下的銅鈴。一聲，兩聲——三聲！
林子另一側(cè)，獵戶帶著人沖了出來。外鄉(xiāng)人拔刀，卻被鐵匠從背后撲倒。布包掉在地上，
滾出一封信，封口有寨主的印。我撿起來，手都在抖。這不是證據(jù)。這是催命符。我知道，
苗萬鈞不會放過我了。但我也知道——這一回，我不是一個人。我有了盟友。而他們的命，
也和我綁在一起了。5 祭祀日的陰謀祭祀日到了。這一天，寨子里鼓聲震天，
族人忙著抬供品、燒香、跳儺舞。守衛(wèi)也換了崗，一個個喝得滿臉紅。我知道，
這是唯一的機(jī)會。我和獵戶、鐵匠、巫醫(yī)四人，提前踩好點(diǎn)。那個地下室，
藏在祠堂后院的井底——不是真井，是掩人耳目的機(jī)關(guān)入口。我曾在前世見過一次。那次，
我是陪苗萬鈞來的。他說要取“圣水”獻(xiàn)給青蛟。其實(shí)，他拿的是毒藥。那天，
我沒看出真相。這次，我要親手揭開它。我們等夜色沉了才動身。我?guī)ь^爬下井，
冰冷的石壁刮破了手心。底下是個暗道，空氣悶得發(fā)臭，像是埋著死人的地窖。
腳步聲被泥土吸得干干凈凈。我們在墻邊摸了半炷香的時間，終于找到那扇門。
木門上刻著符咒，還有血跡。我伸手一摸，還黏?！皠倸⑦^人?！蔽业吐曊f。
鐵匠咽了口唾沫：“要不……還是回去吧？”“不能回。”我說，“回去也是死。
”獵戶咬牙點(diǎn)頭：“闖?！遍T推開，里面是一間石室，擺滿了竹簡、銅器、還有……人皮。
墻上掛的，是張剝下來的人臉。我胃里一陣翻騰。但我知道，證據(jù)一定在這里。我開始翻找。
巫醫(yī)幫我辨認(rèn)字跡，獵戶和鐵匠守住門口。時間像刀子一樣割。忽然，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不止一人。我屏住呼吸，躲在柜子后。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親衛(wèi)走了進(jìn)來，手里提著燈。
他環(huán)顧一圈，嘀咕了一句：“沒人。”可他沒走，反而走到墻角，蹲下身，掀開一塊地磚。
我瞳孔猛地收縮。那里，藏著一封信。他拿出來，轉(zhuǎn)身就走。我心跳快得幾乎炸開。
我知道那信上寫什么。那是苗萬鈞和外鄉(xiāng)首領(lǐng)的密約：一旦青蛟化龍失敗，就屠寨三日，
換新人入駐。我不能讓他帶走！我沖出去，一刀刺進(jìn)他脖子。血噴在我臉上，熱的。
他倒下了。但我們暴露了。門外傳來喊聲：“有人！來人啊！”我抓起那封信，塞進(jìn)懷里。
“跑！”我大吼。我們從另一條暗道逃出，翻出院墻時，身后已火光沖天。我知道，
這一夜之后，我再也不是“新來的”。我是通緝犯。但我拿到了證據(jù)。一張紙，一條命。
一場生死局，才剛剛開始。6 密室逃亡我們躲過了第一道陷阱。是地磚下的毒針，
踩錯一步，就會噴出黑霧。我記得前世苗萬鈞走的路線，帶著三人貼著墻根挪動。
可剛進(jìn)第二間石室，鐵匠一腳踩空——“小心！”我一把拽住他，但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觸發(fā)！
頭頂?shù)氖诰従徱苿?，一道暗門合上，把我們困在里頭。空氣瞬間稀薄。
巫醫(yī)臉色發(fā)青：“這是……活埋的局?！蔽抑?，這是寨主防賊的手段。
他曾說：“若有人擅闖，就讓他們死在黑暗里。”但我還記得一件事?！白筮叺谌龎K磚。
”我低聲說，“敲三下。”獵戶照做，磚石果然松動，露出一個銅鈕?！翱?！”我壓低聲音，
“按下去！”銅鈕一落，腳下的地板突然下沉，露出一條滑道。我們沒時間猶豫，
一個個滑了下去。落地時，滿地都是血漬。更可怕的是，墻上掛滿了畫像——不是族人，
是外鄉(xiāng)人的臉。有的穿著官服，有的披著鐵甲，每張畫像下都寫著名字和交易記錄。
“三月初七，送藥草十擔(dān)?！薄八脑率?，換火器三支?！蔽沂种割澏?。
這不是祭祀用的地下室。這是寨主和外來人的交易據(jù)點(diǎn)。我終于明白，他要的不只是權(quán)力。
他是要整個苗寨，成為他們的基地。我們繼續(xù)往里走，找到一間密室。門口掛著鎖，
鎖眼被血污蓋住。我掏出那封從親衛(wèi)手里搶來的信，對上面的印痕比對——完全吻合。
“證據(jù)在這里。”我說。但就在我們準(zhǔn)備撬鎖時，身后傳來一聲悶響。
是鐵匠踩到了什么東西。整面墻開始震動，石門緩緩閉合?！皝聿患傲耍 鲍C戶喊。我咬牙，
猛地踹開木門。里面桌上，擺著一堆卷軸。我抓起最上面那份，一眼掃過：“八月初八，
青蛟化龍之日，將寨中反抗者獻(xiàn)祭，以穩(wěn)外來人心?！蔽倚目谝煌?。那是我的名字。我知道，
不能再留?！白?！”我大吼。我們沖出門，身后的石室轟然封閉。我知道，
我們拿到了一部分證據(jù)。但我們也暴露了全部。這一夜之后，我不只是通緝犯。
我是寨主必殺之人。7 圣女的覺醒我開始接近她。不是直接去找她，那太危險。
寨主的女兒——預(yù)備圣女苗清瑤，像只被金籠子圈住的鳥。她每天清晨去祠堂上香，
午后在寨中巡視，傍晚回房不出門。我混進(jìn)打掃的人群里，故意把掃帚掉在她必經(jīng)的路上。
她走過來，停下。“撿起來?！彼卣f。我低頭撿起，抬頭時，故意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里有光，也有疑。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最近常聽人議論寨中異事，
也聽說了祭祀夜那場火。但她不說信我，也不說不信。我需要讓她親眼看見。那天，
我提前在她要走的石橋下埋了紙條。紙條是我抄下的交易記錄之一。她走過時，
風(fēng)吹動了水草，紙條浮出水面。她停下了。彎腰撈起，盯著看了很久。我沒說話，也沒看她，
只是低頭干活。可我知道，她已經(jīng)起了疑。幾天后，我在廚房做事，
聽見她身邊的侍女低聲議論：“小姐昨晚沒睡好，一直翻來覆去?！蔽抑?，她在掙扎。
我不急。又過了兩天，我趁夜溜進(jìn)她的繡坊，在她常用的香囊里塞了一張字條?！扒囹员┡?，
非因天災(zāi)，乃人為?！钡诙?，她出門時，香囊沒帶。但我知道，她看到了。她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冷漠，而是驚懼。我知道她開始懷疑一個人——她的父親。我終于等到那天。
她在夜里偷偷出了門，往西山方向去。
我知道那里有什么——是她小時候和寨主一起祭神的地方。我也跟了上去。
她跪在一塊石碑前，嘴里念著小時候?qū)W過的禱詞。我躲在樹后，聽著她的聲音發(fā)抖。
“爹……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沒有現(xiàn)身。我只是輕輕放下一封信，放在她身后。
那是我從地下室搶出來的卷軸之一。然后我走了。我知道，她會打開它。而一旦打開，
她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一樣。從那天起，她不再笑。她開始避開寨主的目光，也開始，
悄悄看我。我知道，她在等我說話。但我不能說。我要她自己選。因為這一選，就是生死。
8 夜火密信她開始躲我?？晌抑?，那不是不信，是怕信。她站在寨主身邊時，低著頭。
可當(dāng)寨主轉(zhuǎn)身，她的眼神總會飄向我。我等的就是這一刻。那天夜里，
我故意在祠堂后點(diǎn)燃一支香。火光微弱，但我清楚，她會看見。果然，不多時，
她一個人來了?！澳愕降紫敫墒裁?？”她低聲問，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我沒說話，
只把一封信遞給她。她沒接。我又說：“你爹準(zhǔn)備在青蛟化龍當(dāng)天，用族人的血祭它。
”她瞳孔一縮?！澳惘偭??！彼а溃八俏业?！”“他也是殺我一次的人?！蔽叶⒅?，
“你以為你安全？你只是還沒被選中。”她臉色白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從小就被教導(dǎo)要忠于寨主，那是她的父親，是她的天?？涩F(xiàn)在，
她的天裂了縫。我繼續(xù)說：“我不需要你現(xiàn)在站出來。但你要知道真相?！彼K于接過信。
火光照著她的臉，我看見她手指在抖。信是我從地下室?guī)С龅木磔S之一，
上面寫著苗萬鈞與外來人的交易名單。她越看，臉色越白。最后，她猛地合上信，咬住嘴唇。
“……為什么是我？”“因為你還能救他們?！蔽艺f，“因為你是圣女，你說的話，族人信。
”她沉默了很久，忽然抬頭：“他在監(jiān)視我?！蔽抑浪f的是誰?！拔抑?。”我點(diǎn)頭，
“所以他不能發(fā)現(xiàn)你動搖?！彼钗豢跉?，像是下了一個決定。然后，她把信藏進(jìn)袖中。
“我不會幫你太多?！彼f，“但……我會聽?！蔽倚α?。這不是勝利。這是破冰的第一聲。
從那天起，她開始悄悄打聽寨主的事。有時是一句無意的話，有時是一個眼神。而我，
也開始信任她。一個曾是我的敵人，如今成了我唯一的盟友。我們之間，沒有承諾。
只有心照不宣。和一場即將來臨的風(fēng)暴。9 青蛟覺醒青蛟開始躁動。
它盤踞在寨外的深潭中，翻騰不止，水面泛起血色。族人都說，這是神怒?？晌抑溃?/p>
是外來人的法術(shù)在干擾它。寨子外已經(jīng)打起來了。鐵器與刀劍相撞，
火藥炸開的煙塵遮天蔽日。獵戶帶著人守在東門，但撐不了多久?！八麄冇谢疸|！”有人喊，
“打不死！”我咬緊牙關(guān)，背上背著最后一張符紙?！澳銈兝^續(xù)加固陣眼?！蔽覍ξ揍t(yī)說，
“我去最后一步?！彼c(diǎn)頭，手都在抖：“你真能喚醒青蛟？”“我不喚醒它?！蔽艺f，
“是我讓它記住自己是誰?！蔽要?dú)自往深潭去。路上全是尸體。有族人，也有外鄉(xiāng)人。
血滲進(jìn)泥土里，像一條蜿蜒的紅蛇。我知道，我沒時間了。青蛟若在化龍前被控制，
苗寨就完了。我在潭邊布下最后一個陣眼，把符紙壓進(jìn)石縫。
這是我前世親手學(xué)的陣法——“喚靈引”。傳說只有真正的圣女才能啟動它。我跪在潭邊，
割破手掌，將血滴入水中。水紋一圈圈擴(kuò)散。青蛟從深處浮出，眼神混沌，身上纏著黑氣。
那是外來巫師下的咒。我大喊它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它沒反應(yīng)。我拔出匕首，劃過手臂，
血灑向空中?！澳氵€記得我嗎？”我嘶吼，“我是那個為你擋下毒箭的人！
我是那個為你死過一次的人！”它終于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像是穿透了生死。
黑氣開始震顫。我繼續(xù)念咒，聲音沙啞得不像人聲。忽然，它仰頭一聲長嘯！天地震動，
水浪沖天！我被掀翻在地，滿身是血。但我看見了——青蛟掙脫了黑氣！它騰空而起，
鱗片閃耀金光，身體開始拉長，龍角顯現(xiàn)！化龍開始了！我癱坐在地上，望著天空。我知道，
這一戰(zhàn)還沒完。但至少，我們有了反擊的力量。青蛟，回來了。而我，
也終于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10 部聯(lián)盟我?guī)е欠庑?，離開了苗寨。
它是我從地下室搶出來的卷軸之一——苗萬鈞與外來人的交易名單。上面不僅有苗寨的名字，
還有附近七個部落的標(biāo)記。我知道，他們不會相信我只是來求救。因為他們也怕。
我第一個去了赤水部。他們在山腰扎營，警惕得像受傷的狼。守衛(wèi)把我綁了三天，
才讓我見到他們的首領(lǐng)?！澳銈冏约憾伎焱炅?，還來找我們？”他冷笑。我把信攤開。
“看看吧。”我說，“你猜他們下一步會去哪里？”他臉色變了。信上寫著：“九月初三，
赤水部頭人之血，可祭龍壇?！边@不是威脅，是命令。他們沉默了很久。最后，
他說：“我們不出兵。”但我沒走。我在他們寨子里住了五天，幫巫醫(yī)治傷，
和獵人一起布陷阱。第六天，我站在他們的火堆前，說：“我不是來求你們救我的族人。
”“我是來告訴你們——你們的命，也在刀口上?！蔽易吡巳齻€部落，說了三遍同樣的話。
有人不信，趕我走。有人猶豫，說要再看。直到我在黑巖部，見到了一個老人。
他曾見過青蛟化龍?！澳阏f的是真的？”他問我。我點(diǎn)頭。他沉默良久，
終于開口：“我們出三百人?！逼渌藙訐u了?！八皇钳傋??！庇腥苏f，“她是圣女。
”“她不是來送死。”另一人說，“她是來救我們的?！弊罱K，四個部落答應(yīng)支援。
但有個條件：“你要帶頭打。”我沒猶豫?！拔冶揪妥咴谧钋懊?。”他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