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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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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冰冷湖底的背叛冰冷的湖水,帶著陳年淤泥的腐臭,猛地灌入我的口鼻,

堵住了我最后一聲沒能出口的驚叫。水壓從四面八方狠狠擠壓著我的胸腔,

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攥住,拼命向下拖拽。意識在缺氧的劇痛中浮沉、碎裂。

就在黑暗即將徹底吞噬我的前一瞬,兩道熟悉得令人作嘔的聲音,穿透了厚重的湖水,

清晰地鉆進我瀕死的耳朵里。是周明遠,我那個曾發(fā)誓要給我一世安穩(wěn)的丈夫,

聲音里帶著一絲事后的慵懶和毫不掩飾的輕佻:“嘖,總算清凈了。這蠢女人,

到死都以為我會跟她白頭偕老呢。”緊接著,是蘇晴,我掏心掏肺待了十年的“好閨蜜”,

她那標志性的、甜膩得發(fā)齁的笑聲咯咯響起,帶著刻骨的惡毒:“可不是嘛,明遠哥。

她占著周太太的位置,多礙事啊?,F(xiàn)在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了。明早的發(fā)布會,

稿子都準備好了吧?”“放心,”周明遠的聲音滿是志得意滿,“‘愛妻林晚不幸失足落水,

悲痛萬分’,嘖,連我自己都要被感動哭了?!碧K晴的笑聲更刺耳了:“她那些股份、房產,

還有林阿姨留下的基金……可全是我們的了!想想就開心!”“哈哈,小晴,

你真是我的福星……”他們放肆的笑聲,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扎進我最后殘存的意識里,

將我對人性最后一點微弱的信任碾得粉碎。蠢女人……原來十年掏心掏肺,

換來的不是白頭偕老,是冰冷的湖水,和身后這對豺狼得意的調笑!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獄業(yè)火,轟然席卷了我殘存的魂魄,燒得我魂靈都在凄厲地尖嘯!

我要他們死!要他們血債血償!要他們永墜地獄,不得超生!這股足以焚毀一切的怨毒念頭,

成了我沉入永恒黑暗前的最后印記。……“嗡——嗡——”刺耳的震動聲,像一把鈍刀,

狠狠刮擦著我的神經。意識猛地從無邊的冰冷和窒息中掙脫出來,

帶著一種靈魂被硬生生塞回軀殼的劇烈不適感。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蹦出來。

肺葉火燒火燎,仿佛還殘留著湖水倒灌的辛辣痛楚。我猛地睜開眼!

刺目的白光瞬間刺入瞳孔,激出生理性的淚水。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指尖觸到的是干燥、溫暖、帶著體溫的皮膚。不是水。不是湖底粘稠的淤泥。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貪婪地攫取著干燥的空氣,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

眼前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天花板。一盞簡約的水晶吊燈。米白色的墻壁。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屬于周明遠的男士香水味——那個味道,

此刻聞起來卻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這是……我和周明遠的臥室?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轉動脖頸,視線掃過熟悉的梳妝臺,那上面還放著我常用的那瓶精華。

目光最終定格在床頭柜上。一個造型簡潔的電子臺歷,正盡職地顯示著時間。

**2023年3月17日,下午 3:27。

**2 重生月的復仇日期像一道無聲的驚雷,在我混亂的腦海里炸開!

2023年3月17日?!我死的那天,是2024年1月15日!整整十個月前!

身體比思維更快一步做出反應。我?guī)缀跏菨L下床的,手腳并用地撲到梳妝臺前,

一把抓起手機,屏幕自動亮起。日期,清晰地映在鎖屏上。**2023年3月17日。

**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微微顫抖著。我死死盯著那個日期,

仿佛要將它烙印進靈魂深處。不是夢。那瀕死的窒息,那冰冷的湖水,

那對狗男女得意的調笑……所有的一切,都真實得刻骨銘心!我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被他們謀殺之前的十個月?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狂喜、冰冷和滔天恨意的洪流,

瞬間沖垮了我所有的理智堤壩。我扶著冰冷的梳妝臺邊緣,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里,

才勉強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就在這時,客廳隱約傳來電視新聞播報的聲音,

音量被刻意調大了些,

地鉆進臥室:“……備受矚目的‘遠晴集團’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周明遠先生與蘇晴小姐的盛大婚禮,

將于明日,也就是3月18日,在麗思卡爾頓酒店隆重舉行。據(jù)悉,這場婚禮籌備近一年,

耗資巨大,屆時商界名流云集……”遠晴集團?周明遠和蘇晴的婚禮?!我渾身的血液,

在這一刻,仿佛被這句話瞬間凍結,又在下一秒被點燃,沸騰著沖向四肢百??!

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纏繞著我的心臟,勒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明天!竟然是明天!

原來在我死前,在我還天真地以為丈夫只是忙于工作、閨蜜只是“好心”陪伴時,

他們早已背著我,用我母親留下的啟動資金,用我嘔心瀝血設計的方案,

打造了屬于他們的商業(yè)帝國,甚至……連婚禮都堂而皇之地安排好了!就在我的家里!

在我這個“原配”還活著的房子里!他們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彩排他們的“幸?!??!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又被我狠狠咽了回去。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尖銳的疼痛讓我混亂暴走的思維獲得了一絲詭異的清明。不能瘋。林晚,你現(xiàn)在不能瘋!

滔天的恨意如同冰水淬過的刀鋒,瞬間將所有雜念斬斷,

只剩下一個無比清晰、無比冰冷的念頭:復仇!就在明天!

在他們最得意、最風光、最以為掌控一切的時刻,將他們徹底打入地獄!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狂跳的心臟平復下來,眼神里所有的混亂和痛苦迅速褪去,

只剩下一種近乎死寂的冷靜。走到門邊,悄無聲息地將厚重的實木門拉開一道細窄的縫隙。

客廳的光線明亮得有些刺眼。巨大的落地窗前,周明遠背對著臥室的方向站著。

他穿著一身熨帖的藏藍色高定西裝,頭發(fā)精心打理過,連發(fā)絲都透著精心計算過的弧度。

他微微側著頭,對著落地窗上映出的自己影子,

臉上掛著練習了千百遍的、深情款款又帶著恰到好處感傷的表情。“……今天,

本應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迎娶我此生摯愛?!彼穆曇舻统?、富有磁性,

每一個停頓都拿捏得精準無比,帶著一種虛偽的沉痛,“然而,命運弄人,

我深愛的妻子晚晚,不久前……不幸離世。這份巨大的悲痛,

幾乎將我擊垮……”他微微垂下頭,肩膀恰到好處地聳動了一下,

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巨大的悲傷。那副情圣的模樣,足以騙過任何不明真相的旁觀者。

“……但生活總要繼續(xù)。就在我最黑暗的時刻,是小晴,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生命。

她無私地陪伴在我身邊,用她的溫柔和堅韌,

支撐著我走出陰霾……”他的聲音漸漸染上“希望”和“深情”,“所以,今天,在這里,

在各位親友的見證下,我,周明遠,將迎娶蘇晴小姐為妻!我發(fā)誓,

會用我的余生……”3 婚禮前的陰謀“噗嗤——”一聲極力壓抑卻還是沒完全憋住的嬌笑,

從客廳另一側的沙發(fā)處傳來。蘇晴穿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絲質睡袍,慵懶地蜷在沙發(fā)里,

手里端著一杯紅酒,正看著周明遠彩排。她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

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看好戲的戲謔。聽到周明遠那番深情“告白”,她忍不住笑出聲,

隨即又趕緊用涂著艷紅蔻丹的手指掩住嘴,但那彎起的眼角和抖動的肩膀,

無不泄露著她此刻的嘲諷和快意。周明遠被打斷了表演,有些不悅地回頭瞪了她一眼。

蘇晴非但不怕,反而挑釁似的朝他揚了揚酒杯,眼神里的得意和滿足幾乎要溢出來。

看著客廳里這令人作嘔的一幕,看著周明遠那張?zhí)搨沃翗O的臉,

看著蘇晴那毫不掩飾的惡毒笑容,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殺意,在我胸腔里瘋狂翻涌。

他們踩著我的尸骨,用我的血淚,鋪就他們的錦繡前程和“幸?!被槎Y!好,很好。

我慢慢地、無聲地關上了門縫。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胸口劇烈起伏,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那幾乎要破體而出的、焚毀一切的怒火。明天。麗思卡爾頓。

一個瘋狂的、足以將他們徹底撕碎的念頭,在我冰冷死寂的心底,瘋狂滋生、蔓延。

周明遠結束了他那令人作嘔的深情彩排,腳步聲朝著臥室方向靠近。我迅速躺回床上,

拉高被子,閉緊雙眼,只留下一條極細微的縫隙。身體盡可能地放松,呼吸調整得均勻綿長,

偽裝成還在沉睡的模樣。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每一次跳動都帶著冰冷的恨意,

但我死死地控制著面部肌肉,不讓它們泄露一絲一毫的情緒。門把手被輕輕擰動,

發(fā)出細微的“咔噠”聲。周明遠走了進來。他身上那股刻意營造的沉痛氣息還未完全散去,

混雜著男士香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屬于蘇晴身上的甜膩香水味。他在床邊站定,

居高臨下地投來一瞥。那目光,帶著審視,帶著一種評估物品價值的冷漠,

唯獨沒有半分對“愛妻”應有的溫情。像冰冷的蛇信舔過皮膚?!巴硗恚?/p>

”他試探性地低聲喚了一句,聲音刻意放得輕柔,卻掩蓋不住其中的一絲不耐。我毫無反應,

連睫毛都未曾顫動一下,維持著深度睡眠的假象。他似乎確認了我“睡得很沉”,

那點偽裝的耐心瞬間耗盡。他不再看我,轉身徑直走向衣帽間。很快,

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接著是拉開抽屜翻找的動靜。片刻后,

他換上了一身更顯年輕休閑的昂貴行頭,手里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男士手包,

腳步輕快地再次走到床邊。這一次,他俯下身。

溫熱的呼吸帶著令人作嘔的親密感噴在我的額角。我強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感,

指甲幾乎要掐破身下的床單。一個冰涼的、敷衍的吻,蜻蜓點水般落在我的額頭上。

“好好休息,晚晚?!彼穆曇艨桃夥诺脺厝?,卻像裹了蜜糖的砒霜,

“公司臨時有個緊急會議,我得去處理一下。別等我,早點睡?!蹦_步聲遠去,

臥室門被輕輕帶上。緊接著,客廳里傳來蘇晴刻意壓低卻難掩興奮的嬌嗔:“怎么這么久呀?

快點,人家都等急了……”“急什么?時間還早,

夠我們……”周明遠的聲音帶著曖昧的笑意,漸漸消失在玄關處?!斑菄}。

”大門落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確認他們徹底離開,我猛地睜開眼!

那雙剛剛還緊閉著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冰冷火焰,再無一絲一毫的睡意,

只有淬了毒的恨意和孤注一擲的決絕!4 盤中的秘密時間不多了。我掀開被子,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疾步走向書房。這里是周明遠處理“公事”的地方,

也是他存放一些重要“私人物品”的地方。他自負地以為這個家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書房從不設防,更不會防備一個對他“死心塌地”的“蠢女人”。

書房里彌漫著雪茄和皮革混合的味道。巨大的紅木書桌后是頂天立地的書柜。

我的目標明確——書桌右側帶鎖的第二個抽屜。鑰匙,

就藏在他書桌筆筒里那支他從不用的萬寶龍鋼筆筆帽里。前世,直到臨死前,

我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也知道了那抽屜里鎖著的東西有多“精彩”。

只是當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我抽出鋼筆,擰開筆帽,一枚小巧的黃銅鑰匙掉了出來。

手指因為激動和恨意而微微顫抖,試了兩次才成功插進鎖孔?!斑菄}。

”鎖舌彈開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里格外清晰。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了抽屜。

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幾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還有一個不起眼的黑色U盤。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我直接忽略了那些文件袋,目標明確地抓住了那個冰冷的U盤。就是它!

前世,周明遠曾得意地向我炫耀過,說他在麗思卡爾頓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有個“秘密基地”,

里面存放著許多“重要紀念品”。這個U盤里,

裂的“紀念品”——他和不同女人(包括但不限于蘇晴)在酒店各個角落廝混的視頻和照片。

他留著這些,一方面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控制欲和炫耀欲,另一方面,

也是為了在某些時候作為要挾他人的籌碼。他自負地認為藏在這里萬無一失。真是天助我也!

我將U盤緊緊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屬外殼硌得掌心生疼,

卻帶來一種奇異的、令人戰(zhàn)栗的安心感。這是撕開他們偽善面具的第一把利刃!

將U盤小心地放進貼身口袋,我迅速將抽屜恢復原狀,鑰匙放回筆帽。正準備離開書房,

目光不經意掃過書桌上那個巨大的曲面顯示屏。屏幕還亮著,處于屏保狀態(tài),

流動著一些抽象的幾何圖案。但吸引我目光的,

圖標幾乎融于背景的通訊軟件——一個周明遠用來和某些“特殊伙伴”進行加密聯(lián)系的軟件。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我立刻坐到書桌前,喚醒電腦。密碼?

他用的從來都是我的生日。諷刺至極。系統(tǒng)解鎖。我點開那個通訊軟件,

登錄界面自動填充了他的賬號。心跳如鼓,

我嘗試輸入他的常用密碼組合——他的英文名加他母親的生日。登錄成功!聊天記錄是空的,

顯然被定期清理過。但我毫不在意。我的目標不是過去,而是現(xiàn)在!我點開聯(lián)系人列表,

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一個備注為“麗思卡爾頓-陳經理”的名字。

這是負責總統(tǒng)套房事務的經理,也是周明遠的“貼心”服務者。我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

模仿著周明遠平時那種帶著命令口吻又隱含曖昧的語氣:> **周明遠**:陳經理,

明晚宴會廳和總統(tǒng)套房的設備調試,務必確保萬無一失。特別是大屏幕切換和音響系統(tǒng),

我要最完美的效果。另外,套房里的“私人珍藏投影儀”,也準備好,

明晚……或許有驚喜要用。發(fā)送。幾乎是立刻,對面就有了回復,

帶著諂媚和心照不宣:> **陳經理**:周總您放心!

一切早就按您的最高標準準備好了!大屏幕和音響系統(tǒng)下午又調試了三遍,保證零差錯!

您說的那臺特制投影儀,也一直在套房里備著呢,隨時恭候您使用!明晚的“驚喜”,嘿嘿,

我們都很期待!祝您和蘇小姐新婚大喜!看著屏幕上那諂媚的回復,

一絲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笑意,緩緩爬上我的嘴角。驚喜?5 水鬼的怨念當然會有驚喜。

一個足以讓他們終身難忘的“驚喜”!我利落地清除了聊天記錄,退出軟件,關機。站起身,

最后環(huán)視了一眼這個充斥著虛偽和罪惡的書房,然后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氐脚P室,

我拉開衣柜最底層的抽屜,從一堆舊衣物下面,翻出一個塵封已久的小型保險箱。

這是母親臨終前留給我的,

、具有法律效力的原始文件副本——包括婚前協(xié)議公證書(明確標注了周明遠婚前財產為零,

以及婚后財產分割條款)、母親遺囑中對我的贈與條款原件(指定我為唯一繼承人,

和基金)、以及幾份關鍵的股權代持證明(證明“遠晴集團”核心資產的實際持有人是我)。

前世的我,被周明遠的“深情”和“保護”所迷惑,

天真地將這些足以制衡他的重要文件都交給了他保管,最終成了他侵吞我一切財產的幫兇。

這一次,它們將是我復仇的基石!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這些泛黃的、卻重若千鈞的紙張,

將它們和那個冰冷的U盤放在一起,貼身收好。做完這一切,窗外的天色已經擦黑。

城市的霓虹開始次第亮起,將玻璃窗染上迷離的色彩。身體深處傳來一陣陣虛脫般的疲憊,

被刻意壓制的恨意和緊繃的神經一旦松懈下來,便如同潮水般反噬。我扶著冰冷的窗框,

看著外面璀璨卻虛假的萬家燈火,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沖到衛(wèi)生間,對著光潔的洗手池,

我終于無法控制地干嘔起來。沒有食物,只有灼燒喉嚨的酸水和膽汁。鏡子里的女人,

臉色慘白如紙,眼眶深陷,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里面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復仇之火。

冷水潑在臉上,刺骨的寒意讓我打了個激靈,混亂的思緒瞬間清晰。還不夠。

這些證據(jù)只能撕開他們的偽裝,讓他們丟臉,卻不足以將他們徹底釘死在謀殺的恥辱柱上!

我需要更直接的、無法辯駁的證據(jù)!證明他們害死我的證據(jù)!然而,

時間……只有不到二十個小時了!我能去哪里找?前世直到死亡,

我都不知道他們具體的謀殺計劃!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和焦灼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上來,

幾乎讓我窒息。就在這時——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刺骨的寒意,

毫無征兆地、如同實質般猛地從我背后襲來!那不是空調的冷氣,

而是一種深入骨髓、帶著濃重濕氣和死亡氣息的陰冷!仿佛瞬間置身于冰冷的湖底!

我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回頭!

視線越過洗手間的門框,投向客廳的方向——周明遠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他大概剛結束和蘇晴的“緊急會議”,正站在客廳中央,背對著我,似乎在解領帶。

而就在他的左肩上!一個半透明、扭曲的“人影”,正濕淋淋地趴在那里!

那“人影”的輪廓模糊不清,像是被水長時間浸泡過的紙張,

邊緣不斷扭曲、滴落著渾濁的水珠。它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像是某種工裝,

緊緊貼在腫脹發(fā)白的皮膚上。最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是它的頭部,

濕透的長發(fā)如同水草般黏在臉上,遮住了大半張臉,

只露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空洞、死寂,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毫無生氣的灰白!

冰冷的水汽正源源不斷地從它身上散發(fā)出來,

客廳明亮的燈光似乎都因為這股陰寒而黯淡了幾分。它……它在看著我!

6 東郊污池的真相那只空洞灰白的死魚眼,穿透了客廳與洗手間的距離,

穿透了物理的阻隔,死死地、怨毒地釘在我的臉上!

一股強烈的、混雜著恐懼和惡心感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讓我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停滯了!

“嗬……嗬……”一陣極其微弱、仿佛破風箱抽動般的嘶啞聲音,直接在我腦海里響起,

帶著濃重的怨毒和深入骨髓的冰冷:“看……看見我了?

……復仇……”“我……讓你……聽見……所有人的……秘密……”那聲音如同毒蛇的信子,

舔舐著我的神經。冰冷,怨毒,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不甘。與此同時,

一股極其微弱、近乎透明的灰色氣流,從那濕淋淋的鬼影身上逸散出來,

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絲絲縷縷地朝我飄來,最終沒入我的眉心。剎那間,

一股冰冷刺骨的洪流猛地沖入我的腦海!

無數(shù)破碎、混亂、充滿痛苦和怨念的低語如同潮水般在我意識里炸開!

這些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來自這棟房子的角落,來自窗外的街道,

來自更遙遠的地方……它們嘈雜、尖銳,充滿了絕望、憤怒和詛咒!我悶哼一聲,

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那感覺,

像是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同時扎進了大腦深處!“呃……”我痛苦地扶住冰冷的洗手臺邊緣,

指關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才勉強沒有倒下。腦海里的混亂低語如同退潮般迅速減弱,

但并未完全消失,它們變成了一種模糊的背景噪音。而另一種更清晰、更靠近的聲音,

如同被調高了音量,無比清晰地涌入了我的意識——是周明遠的心聲!

充滿了煩躁、算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媽的,這蠢女人怎么還沒睡?

該不會聽到什么了吧?明天千萬不能出岔子……蘇晴那女人胃口越來越大,

得想辦法穩(wěn)住她……等拿到林晚那份股權轉讓書,再收拾她……酒店那邊應該沒問題吧?

經理收了那么多錢……保險柜鑰匙……得再檢查一遍……】這些骯臟的念頭如同實質的污穢,

清晰地流淌過我的感知。原來,這就是“聽見秘密”?!

我強忍著大腦被入侵的不適和翻涌的惡心感,猛地抬起頭,再次看向客廳。

周明遠似乎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他解開了領帶,隨手扔在沙發(fā)上,正皺著眉,

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煩心事。而他肩膀上那個濕淋淋的水鬼,依舊趴在那里,

那只空洞的死魚眼,依舊怨毒地、死死地盯著我。冰冷的水珠,正不斷從它身上滴落,

在周明遠昂貴的西裝肩部,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他卻渾然不覺。

水鬼嘶啞的聲音再次直接在我腦中響起,

多……”“幫我……復仇……就是……幫你自己……”東郊廢棄水泥廠……污水池……骨頭?

7 深夜的逃亡這個地點如同一個冰冷的鉤子,瞬間鉤住了我所有的神經!前世,

在我被“失足落水”后不久,

警方似乎確實在東郊那個廢棄多年的水泥廠區(qū)域發(fā)現(xiàn)過一具沉尸,但因為線索太少,

最終成了懸案!難道……就是這個水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而周明遠……他身上不止一條血債?!一個更加瘋狂、更加大膽的念頭,如同黑暗中的毒藤,

瞬間在我冰冷的心底瘋狂滋長蔓延!

我死死盯著周明遠肩上那個濕淋淋的、散發(fā)著無盡怨毒和死亡氣息的鬼影,又透過它,

看向那個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毫無所覺、滿心算計著如何榨干我最后價值的男人。

一股混合著血腥味的決絕,壓下了所有的恐懼和生理性的不適。

我緩緩地、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無聲的交易,在冰冷的空氣中達成。

水鬼那只空洞的死魚眼,似乎極其詭異地、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隨即又恢復了那永恒的怨毒和死寂。它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陰寒刺骨的怨念,

仿佛更濃郁了幾分。周明遠終于結束了沉思,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轉身似乎想走向臥室。

不能再和他共處一室!尤其是現(xiàn)在!我迅速打開水龍頭,用冷水用力搓了把臉,深吸一口氣,

努力壓下臉上所有的異常,然后推門走了出去?!懊鬟h?你回來了?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沙啞和疲憊,眼神放空,仿佛剛從噩夢中驚醒,

還未完全回神。我甚至刻意避開了他肩膀的方向,目光只落在他臉上。周明遠腳步一頓,

審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我的臉,似乎在評估我的狀態(tài)??吹轿疑n白疲憊、眼神渙散的樣子,

他眼底深處那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似乎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虛偽的關切?!班?,

剛回來。吵醒你了?”他走近幾步,試圖伸手來碰我的額頭,“臉色怎么這么差?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在他靠近的瞬間,

那股令人作嘔的、混合著水鬼陰寒和男士香水的氣味撲面而來。我胃里一陣劇烈翻攪,

幾乎要控制不住嘔吐的沖動。肩膀上那個濕淋淋的影子也仿佛更近了些,

那只空洞的死魚眼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強忍著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不適,

不著痕跡地后退了一小步,避開了他的手,

的虛弱和依賴:“嗯……夢見……夢見我又掉進水里了……好冷……” 我微微瑟縮了一下,

眼神里適時地流露出恐懼和后怕。這個反應顯然極大地取悅了周明遠。

他臉上那虛偽的關切更深了,帶著一種掌控獵物般的滿足。“別怕,晚晚,那只是夢。

有我在呢?!?他放柔了聲音,試圖營造一種安全的假象,“你身體還沒好利索,

別胡思亂想??烊バ菹?,明天……”他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和“為難”,

“明天公司還有個很重要的項目發(fā)布會,我得早起。今晚……我睡客房,免得吵到你休息。

”他肩膀上的水鬼,似乎發(fā)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充滿嘲諷的“嗬嗬”氣流聲。“好。

”我垂下眼瞼,掩蓋住眼底深處翻涌的冰冷恨意,順從地點點頭,聲音輕得像嘆息,

“你也……別太累了?!薄胺判摹!敝苊鬟h滿意地點點頭,

仿佛安撫好了一個無足輕重的麻煩。他不再看我,轉身徑直走向了客房,

那姿態(tài)輕松得像是卸下了一個包袱??粗г诳头块T口的背影,

看著他肩膀上那個隨著他移動而微微晃動的、滴著水的怨毒鬼影,

我緩緩地、無聲地關上了主臥的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大口地喘息著,

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斗。掌心一片粘膩的冷汗。時間,凌晨三點。

窗外是城市沉睡的、死寂的黑暗。我悄無聲息地溜出家門,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

沒有開自己的車,那太容易被追蹤。我用現(xiàn)金在幾條街外攔下了一輛深夜還在跑活的出租車。

8 污池中的遺骨“師傅,東郊,廢棄水泥廠?!蔽业穆曇粼诩澎o的車廂里顯得異常清晰,

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冰冷。開車的老師傅從后視鏡里詫異地瞥了我一眼,

大概在深更半夜獨自去那種荒郊野外的年輕女人實在少見。但他沒多問,

只是嘟囔了一句“路可不好走啊”,便調轉車頭,朝著城市邊緣的黑暗駛去。

車子越開越偏僻,路燈變得稀疏,最終徹底消失。

窗外只剩下連綿的黑暗輪廓和遠處零星幾點燈火。輪胎碾過坑洼不平的路面,

發(fā)出沉悶的顛簸聲??諝饫飶浡紖^(qū)特有的塵土和荒草的氣息,

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來自遠處工業(yè)區(qū)的酸腐味道?!肮媚铮懊媛窋嗔?,車進不去了。

”司機在一片荒草叢生的野地邊緣停下,

指了指前方隱沒在黑暗中的、只剩下斷壁殘垣的水泥廠輪廓,“你……真要去那兒?

這大半夜的……”“就這里,謝謝師傅?!蔽腋读塑囧X,推門下車。

冰冷的夜風瞬間灌入衣領,帶著刺骨的寒意。出租車尾燈的光亮迅速消失在來時的路上,

四周徹底陷入了濃墨般的黑暗。

只有慘淡的月光勉強勾勒出廢棄水泥廠巨大而猙獰的骨架輪廓,

像一頭蟄伏在荒野中的巨獸殘骸。斷壁殘垣在月光下投下扭曲怪誕的影子,

風吹過空洞的窗口,發(fā)出嗚嗚咽咽如同鬼哭的聲響。我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

微弱的光柱刺破黑暗,只能照亮前方幾米的范圍。腳下是及膝的荒草和碎石瓦礫,

深一腳淺一腳,每一步都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在這死寂的荒野中被無限放大。

按照水鬼那斷斷續(xù)續(xù)、充滿怨念的指引,我繞過巨大的、布滿裂縫和涂鴉的水泥儲料罐,

穿過只剩下鋼筋骨架的破碎廠房??諝庵袕浡鴿庵氐膲m埃和霉菌的味道,

還有一種……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腥臭。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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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5 23:5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