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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安撫妹妹的動作,落在眾人眼中,尤其是落在一大媽眼中,卻成了另一種味道。

那就是無視。

是赤裸裸的蔑視!

“何雨柱!”

一大媽再次尖叫起來,聲音都劈了叉。

“你啞巴了????!”

“你是不是沒話說了!”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給我家老易一個說法,我……我跟你沒完!”

她指著何雨柱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

“早知道你們兄妹倆是這種白眼狼,當年就不該管你們!”

“就該讓你們餓死在屋里!”

“老易啊老易,你睜開眼看看,你掏心掏肺對的人,是怎么回報你的!”

一大媽捶胸頓足,哭天搶地,演技堪比專業(yè)演員。

這番話,要是放在以前,院里人肯定都得跟著附和,勸何雨柱趕緊給一大爺認個錯。

畢竟,易中海多年來樂于助人、德高望重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可今天,情況有點不一樣了。

下午警察帶走易中海的那一幕,大家可都看著呢。

那手銬,可是真家伙!

“說完了嗎?”何雨柱淡淡地開口。

一大媽被他這眼神看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你……你想干什么!我說錯了不成!”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說不清是嘲諷還是憐憫的笑。

“一大媽,有句話叫,公道自在人心?!?/p>

“易中海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p>

“當然,您作為他的媳婦兒,我想……您心里應該也跟明鏡似的吧?”

這話說得不重,但每個字都像小錘子,輕輕地敲在一大媽的心上。

讓她莫名地有些發(fā)慌。

“你……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沒理會她的質(zhì)問,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你說,我爸何大清不是個東西,跟著白寡婦跑了,把我們兄妹倆扔下了?!?/p>

“這話,沒錯?!?/p>

“我承認?!?/p>

院里人聽到這兒,都愣住了。

這傻柱,今天怎么回事?

怎么還幫著外人說起自己爹的不是了?

連劉海中和閻埠貴都面面相覷,搞不懂何雨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何雨柱環(huán)視了一圈屋外伸長了脖子的腦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但我爸他,也不是真的就完全不要我們了?!?/p>

“他雖然人跑了,可從他走的那天起,每個月,都會準時給我們兄妹倆寄八塊錢的生活費?!?/p>

“一個月八塊?!?/p>

“一年就是九十六塊?!?/p>

“從我十六歲,到我現(xiàn)在三十歲,整整十四年?!?/p>

何雨柱的聲音頓了頓,目光再次鎖定在一大媽那張開始失色的臉上,他輕笑出聲。

“一大媽,你幫我算算,這十四年,一共是多少錢?”

“這筆錢,我們兄妹倆,可是一分都沒見到過?!?/p>

“您說,這錢……它能去哪兒了呢?”

“您作為易中海的枕邊人,不會不知道吧?”

轟!

何雨柱這幾句話,不亞于一顆重磅炸彈,在小小的院子里瞬間炸開了鍋。

整個院子,先是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個驚天大瓜給砸蒙了。

緊接著,就是抑制不住的嘩然!

“我的天!我聽見了什么?”

“柱子他爹每個月都寄八塊錢回來?”

“八塊錢?。∧悄觐^八塊錢能買多少東西了!”

“十四年……我的老天爺,那得是多少錢??!上千了吧!”

“嘶……這么說,柱子說的是真的?這錢……真讓一大爺給黑了?”

人群中,一個下午見過警察抓人場景的大嬸,猛地一拍大腿。

議論聲像潮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一大媽的臉上。

她那張原本還算紅潤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然后又因為羞憤和驚慌,漲成了豬肝色。

完了!

全完了!

她心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這事兒要是被證實了,他們家老易的名聲,可就徹底爛在大街上了!

不行!

絕對不行!

一大媽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指著何雨柱,聲音因為心虛而拔高了八度,顯得格外尖銳。

“你胡說八道!”

“何雨柱你個小畜生,你血口噴人!”

“我們家老易才沒有私吞你們的錢!”

她急于辯解,口不擇言地喊道。

“他……他每個月都把那八塊錢給你了!”

“對!一分不少!都給你了!”

一大媽以為自己這番話是絕地反擊,卻沒看到,對面的何雨柱,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

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哦?”

何雨柱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即一拍自己的腦門。

“哎喲!”

“您瞧我這記性!”

“一大媽,您這么一說,我還真就想起來了!”

他這夸張的動作,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吸引了回來。

只見何雨柱轉(zhuǎn)身走到屋里那張破舊的八仙桌旁,拉開了其中一個抽屜。

他在里面摸索了一陣。

“哐當?!?/p>

一個半舊的鐵皮盒子被他拿了出來,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個很常見的餅干盒子,上面印著的花都掉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那個盒子。

包括一大媽,劉海中,還有閻埠貴。

他們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眾人屏息的注視下,何雨柱“啪嗒”一聲,打開了鐵盒的鎖扣。

盒子打開了。

里面沒有錢,沒有票,也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

只有一沓厚厚的,密密麻麻的,已經(jīng)泛黃的紙條。

有的是寫在信紙上的,有的是寫在作業(yè)本撕下來的紙上的,甚至還有寫在香煙盒背面的。

何雨柱看都沒看,隨手從里面抽出了一大疊,少說也有幾十張。

他拿著這些紙條,走到了院里三大爺,閻埠貴的面前。

“三大爺?!?/p>

何雨柱把手里的紙條往前一遞。

閻埠貴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眼神里滿是戒備。

“柱子,你……你這是干什么?”

“三大爺,您別緊張?!焙斡曛呛堑卣f道。

“您是咱們院里最有文化的人,也是最講道理,最會算賬的人?!?/p>

“我這兒啊,有點東西,自己眼神兒不好,看不明白?!?/p>

“想請您,當著咱們街坊四鄰的面,幫我念叨念叨?!?/p>

“也讓大家伙兒都幫我評評理,看看這上面寫的,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兒?!?/p>

何雨柱的聲音洪亮,態(tài)度坦然。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從何雨柱的臉上,轉(zhuǎn)移到了閻埠貴的手中。


更新時間:2025-06-16 01: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