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來便被視為掃把星,父母將所有福氣都給了大姐,對我非打即罵,
甚至要將我賣給村里老鰥夫。就在我絕望之際,一朝重生,竟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了逆天錦鯉體質!
從此,隨手一撈便是肥魚,隨便一挖就是人參。面對昔日吸血鬼般的家人,我不再忍氣吞聲,
利用好運強勢反擊,不僅賺取巨額財富,還幫助了那個被家族流放的落魄少年,
最終與他攜手登頂,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讓所有曾看輕她的人付出慘痛代價!
1“你要是不嫁,我就打死你!”我娘尖利刻薄的咒罵聲刺入我的耳膜?!八懒烁?,
尸體也能賣給王鰥夫,省得他再來要彩禮!”這是我爹惡毒的補充。旁邊,
我那被全家當成福星的大姐黎月兒,正得意地撥弄著新得的銀釵,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妹妹,你就認命吧,能給家里換一袋米,也算是你這掃把星最后積德了。
”我瘦弱的身體跪在地上,臉上火辣辣地疼,是剛挨的巴掌留下的印記。
我娘還在指著我的鼻子數(shù)落?!澳阋怀錾?,后院的雞就不下蛋了!”“你三歲那年,
你爹摔斷了腿!”“都是你!你這個天生的掃把星,喪門星!克死你奶奶的禍害!”一句句,
一樁樁,全是我的“罪”。我猛地抬起頭,眼里淬滿了冰冷的恨意,“我不是!
”“還敢頂嘴!”我爹一腳踹在我心口,我瘦小的身子被踹飛,重重撞在墻上。
“把她關進柴房!餓她一天,看她還敢不敢犟!”冰冷的柴房,門在我身后被重重鎖上。
我蜷縮在角落,饑寒交迫,意識漸漸模糊。前世的畫面在腦海里閃過,我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病死在床榻,而他們拿著我的彩禮錢,給黎月兒置辦了風光的嫁妝。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這無盡的怨恨中時,一股暖流猛地竄遍我的四肢百骸。
刺骨的寒意和疼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猛然睜開眼。還是那間破敗的柴房,
但我身上干干凈凈,沒有一絲傷痕。我愣住了,這不是我被關的前一天嗎?我……重生了!
一股溫潤的神奇力量在我體內流淌,似乎讓我頭腦變得清晰無比,我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
門外有一枚銅錢,院里的枯井下的一灘水里有一條魚還沒死。這是……我的錦鯉體質?
我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了嘴角,死水般的眸子里已燃起了滔天的火焰。黎家,黎月兒。
這一次,你們欠我的,我要連本帶利,一筆一筆地討回來!2天還沒亮,我揣著重生的秘密,
走到了村后那條據(jù)說連魚蝦都死絕了的野河溝。體內那股暖流在催促著我。我閉上眼,
將手伸進冰冷的河水里。一種奇妙的預感指引著我的指尖。下一秒,
一條沉甸甸的東西撞進了我的懷里。我猛地睜眼,
一條半人高從未見過的、鱗片閃著金光的大肥魚正在我臂彎里活蹦亂跳!我心臟狂跳,
拖著魚就往鎮(zhèn)上跑。酒樓的掌柜看到魚,眼睛都直了,當場拍出五十文錢,
一個子兒都沒還價。五十文!這筆錢,夠我們家吃上兩個月的粗糧。我攥著沉甸甸的銅錢,
手心都在發(fā)燙,這是我自己的錢!一進家門,我娘拉著個馬臉剛準備罵我,
我揚了揚手中的一串銅錢。她那張刻薄的臉立馬堆滿了假笑,眼睛死死地粘在我懷里。
“錦兒回來啦?哎喲,哪來的錢?”她諂媚的聲音,讓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爹也湊了過來,搓著手,眼里全是貪婪:“死丫頭,是不是偷了誰家的?”我二話沒說,
抽出一半的錢扔在桌上?!奥飞嫌龅絺€貴人,看我可憐賞的?!彼麄儌z撲到桌上搶錢,
嘴里還罵罵咧咧,嫌我沒把所有錢都交出來。我沒理會,轉身回了柴房,
將剩下的二十五文錢,嚴嚴實實地塞進了墻角的磚縫里。第二天,我借口上山砍柴,
那股奇妙的運氣再次指引著我。我在一處不起眼的石縫里,挖到了一株成色極好的人參。
下山的路上,又在草叢里撿到一支摔壞了的金簪。錢,正在向我涌來。我看著手里的東西,
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深。黎家,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3我背著一些山里摘到的草藥和山貨水貨,正打算去街上賣。
村子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和叫罵?!白プ∷?!別讓那小子跑了!”一個官兵頭目粗聲吼道。
“二王爺說了,死活不論!抓回去重重有賞!”幾個兇神惡煞的官兵,
將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死死堵在墻角。那少年胸口一道刀傷,卻仍舊用一把斷劍撐著地,
眼神卻像頭被困的惡狼。我的心跳的厲害,體內那股熟悉的暖流瞬間涌動起來,
帶著一種強烈的預兆?!翱词裁纯矗L開!”一個官兵發(fā)現(xiàn)了我,惡狠狠地瞪過來。
我被他一喝,腳下“不慎”一崴,踉蹌著朝那男子身邊倒了下去!
官兵的注意力被我的狼狽吸引了一瞬。就這一瞬,我抓起藥草,連同懷里揣著的半袋干糧,
閃電般塞進了那少年的手里,壓低聲音道:“快點拿著,草藥可以止血療傷!”他渾身一僵,
那雙餓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卻有些警惕和疑惑?!澳阏宜溃 惫俦姞?,
揮著刀就朝我撲來?!鞍?!我的車!”旁邊路過的一個賣貨郎,看到發(fā)生的事有些害怕,
想快點走,卻不知板車怎么的,輪子“嘎吱”一聲竟掉了下來,滿車的陶罐瓦器轟然倒塌,
碎了一地,正好攔住了官兵的路?!拔业呢?!”貨郎放聲嚎哭起來。趁著這片刻的混亂,
少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的莊稼地里。夜里,我剛吹熄油燈,
窗戶卻被極輕地叩了兩下。“誰?”我警惕地抓起身邊的剪刀。窗外是一個沙啞的男聲,
好像非常虛弱:“開窗?!蔽伊⒖谭磻^來,是上午那個少年。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拉開了窗栓。月光下,他換了身干凈的粗布衣,傷口似乎簡單處理過,但臉色煞白。
他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可以看穿人的心底?!澳憬惺裁??
”“我叫黎錦兒?!蔽倚拟疋裰碧?。他審視了我許久,久到我以為他要動手,
才從懷里掏出一塊墨玉佩,塞進我的手心。玉佩溫潤冰涼,上面刻著繁復的龍紋,
觸手便知價值連城?!拔医惺捑扮??!彼曇羯硢s吐字非常清晰,“此物你收好,他日,
我定會回來取?!闭f完,他不再停留,轉身便融入了無邊的夜色。我低頭,攤開手心。
那塊沉甸甸的玉佩在昏暗中泛著青綠,給我感覺很不一般。4村里的張鰥夫又上門了。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色瞇瞇的在我身上黏膩地打轉,很是令人討厭。我爹娘笑得滿臉褶子,
一口一個“親家”,恨不得當場就把我塞給他。“錦兒,快過來!你的大好日子定下了!
”我娘尖著嗓子喊。大姐黎月兒靠在門邊,嘴角掛著一抹奸計得逞的笑。
“妹妹可真是好福氣,張大戶家底殷實,你嫁過去就是享福了。”享福?
怕是不到半年就被折磨死的福氣。前世的絕望,一幕幕浮現(xiàn)在我眼前。但這一次,
我有了底氣。我冷笑地看著他們,斷然說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我不嫁。
”我爹眼一瞪,揚手就要打人:“你個帶衰的賠錢貨,還敢犟嘴!
”我趕緊從懷里摸出早就準備好的沉甸甸的布袋?!芭荆 辈即晃胰釉陲堊郎?,
散開的袋口,滾出幾塊白花花的銀子。屋里瞬間死寂。我爹娘的眼珠子,
直勾勾地黏在了那幾塊銀子上,呼吸都粗重了。“你……你哪來的錢!
”我娘激動的連聲音都在發(fā)顫?!八隙ㄊ峭档?!爹!娘!不能信她!
”黎月兒嫉妒得臉都扭曲了。我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暗?,娘,這些錢,
夠不夠贖了我這條命?”“你們生我養(yǎng)我,這些,就當是還你們的恩情?!薄澳昧隋X,
從此以后,我黎錦兒是死是活,都與黎家再無瓜葛。”我爹的巴掌僵在半空,
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貪婪和震驚在他臉上交戰(zhàn)。我娘已經(jīng)忍不住伸手,想去摸那銀子,
又怕燙手似的縮了回來。我再次開口,再次刺激他們。“我還能賺到更多。
”“好……好……呵呵”我爹這時才放下手,開口笑了起來,“錦兒啊,無妨,這婚事,
可以先緩緩。”黎月兒氣得發(fā)抖,卻被我娘一個眼色死死按住。
張鰥夫被我爹娘連哄帶騙地送走了,臨走時還一臉失落。我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
靠他們的良心,不如靠路邊的野狗?;氐讲穹?,我握緊了蕭景珩給的那塊墨玉佩。
這個吸血的家,別想再從我身上榨取一滴血。5三個月后,鎮(zhèn)上最繁華的街角,
新開的“錦記酒樓”門口車水馬龍?!巴跽乒?,你們東家可真是神了!
就這道簡單的‘游龍戲鳳’,怎么就比別家的鮮美百倍?”一個錦衣食客吃得滿嘴流油,
忍不住高聲贊嘆。王掌柜滿臉堆笑,麻利地擦著桌子:“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東家黎姑娘,
那可是有福運在身的,人送外號‘小財神’!經(jīng)她手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正說著,
門外一陣喧嘩,幾個鄉(xiāng)下打扮的人正對著酒樓指指點點,為首的婦人一臉貪婪,
正是我的母親。“看見沒,就是這兒!這酒樓就是那死丫頭的!”王掌柜臉色微變,
快步走到我身邊,低聲道:“東家,您村里那幾位又來了,前幾天就在鎮(zhèn)上四處打聽您。
”我點點頭,示意他照看好生意,自己則從后門回了新買的宅子。果不其然,
我前腳剛踏進院子,后腳朱漆大門就被拍得震天響。“開門!黎錦兒!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發(fā)了財就忘了爹娘嗎!”我爹粗魯?shù)慕辛R聲隔著門板都清晰可聞。我讓護院開了門,
只見我爹娘和黎月兒正堵在門口,看著氣派的石獅子和高大的門庭,眼睛都快放出綠光。
“哎喲,我的錦兒??!”我娘一見我,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想拉我的手,“我的好女兒,你可讓娘想死了!發(fā)了財,
怎么也不跟家里說一聲?看你這小臉瘦的,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我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手。黎月兒則嫉妒地上下打量著我身上光鮮的蜀錦衣裙,
陰陽怪氣地開口:“妹妹真是好本事,這宅子,這衣裳,怕是得花不少錢吧?
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運道,還是……攀上了哪位貴人?”我爹清了清嗓子,
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子,沉聲道:“錦兒,你姐姐的婚事還等著錢用,你如今出息了,
總不能看著你姐姐受委屈吧?還有我跟你娘,也該享享清福了。你這宅子這么大,
我們搬過來一起住,也好一家團圓?!蔽异o靜地聽他們說完,摸了摸頭上的金釵,
緩緩說道:“這家,我一個人住著挺好。至于錢……當初拿了我的銀子,不就說好了,
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嗎?”我娘的臉色僵了一瞬,隨即又擠出笑:“傻孩子,
說什么氣話呢!血脈親情,那是銀子能斷的嗎?我們是你親爹親娘啊!”“是啊,妹妹,
”黎月兒假惺惺地幫腔,“你一個人在外面,沒個娘家人撐腰怎么行?我們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是為我好,才要把我賣給張鰥夫?
還是為我好,從小到大非打即罵?我的錢,是我一文一文掙來的,跟你們黎家,
沒有半點關系?!蔽颐嫔焕洌D向護院:“王管家,送客。以后這幾位再來,
直接亂棍打出去。”“你敢!”我爹氣得跳腳。我娘更是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哭天搶地:“天理何在??!女兒發(fā)財不認爹娘?。∥以趺瓷瞿氵@么個黑心肝的白眼狼??!
”他們的丑態(tài)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對著他們指指點點。我懶得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回府,
將那不堪入耳的咒罵聲,連同那段令人作嘔的過去,一同關在了門外。
6府門前的鬧劇沒過兩天,鎮(zhèn)上就傳遍了我的“不孝”之名。我娘坐在街口,拍著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拔以趺淳蜕诉@么個鐵石心腸的女兒啊!”“發(fā)了財,
就不要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天理何在?。 崩柙聝涸谝慌浴昂眯摹钡貫槲医忉?,
眼圈紅得像兔子?!拔颐妹脧男【兔?,許是怕我們沾了她的光,
把她的福氣給分走了……”句句是體諒,字字是刀子。周圍的閑言碎語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
都說我黎錦兒忘恩負義,是個白眼狼。我爹看火候差不多了,一拍桌子,
領著她們就往縣衙沖。“走!告官!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沒有王法了!”一紙訴狀,
告我不孝。公堂之上,驚堂木一拍,威嚴肅穆。我爹娘跪在堂下,哭得聲嘶力竭,
將自己塑造成含辛茹苦卻被棄養(yǎng)的可憐父母。黎月兒更是哭成了淚人,說她婚事在即,
就因我這個妹妹不肯出錢,就要被夫家退婚。縣令皺著眉,看向堂下站得筆直的我。
“黎錦兒,你父母所言,可屬實?”我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走上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
我緩緩擼起了自己的衣袖。手臂上,是縱橫交錯的舊傷疤,像一條條丑陋的蜈蚣?!按笕?,
這些,是他們虐待我的痕跡?!蔽业穆曇舨淮?,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公堂。
我又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呈了上去?!斑@是當初他們?yōu)榱硕畠摄y子,
要把我賣給張鰥夫的文書?!蔽业哪標查g漲成了豬肝色,我娘的哭聲也卡在了喉嚨里。
“大人,民女還有證人!”我請來了當初為我治傷的老大夫,
還有幾個曾目睹我被打罵的鄰居。鐵證如山。我轉過身,
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三個面如死灰的所謂“親人”?!敖袢债斨h令大人和眾位鄉(xiāng)親的面,我,
黎錦兒!”“自請斷親!”“從此,生養(yǎng)之恩一筆勾銷,嫁娶死生,再無干系!
”“黎氏夫婦,顛倒黑白,誣告親女,念其無知,掌嘴二十,以儆效尤!”“黎錦兒與黎家,
恩斷義絕,此后,再無瓜葛!”縣令的驚堂木重重落下,一錘定音。黎家父母癱在地上,
黎月兒的豪門夢,碎得一干二凈。7與黎家在公堂上恩斷義絕,我一身輕松地走出縣衙。
次日清晨,管家王伯正向我匯報酒樓的賬目,一聲沉悶的“砰”響,打斷了他。“什么聲音?
”我抬起頭。王伯指著窗欞,面露訝異:“東家,是只信鴿,好像撞暈了。”我心中一動,
快步走過去。那信鴿腿上,果然綁著一個細小的竹管。我解下來,
倒出一張被汗水浸透又揉得發(fā)皺的字條,上面只有四個字,筆畫凌亂,卻力透紙背,
紙的背后畫有一張潦草的地圖?!白繁?,速援?!弊舟E潦草,但我認得。落款處,
是一個小小的蟠龍印記。是蕭景珩!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將那印記的拓本交給王伯。
“王伯,你見多識廣,速去鎮(zhèn)上打聽,這是何物?!蓖醪I命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便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汗如雨下?!皷|家……東家……出大事了!
”他將我拉到內室,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驚恐,“城東那位告老還鄉(xiāng)的陳翰林說,
這是……這是三皇子殿下的私?。‘斀袷ド狭鞣旁谕獾挠H弟弟!”那個衣衫襤褸的少年,
竟然是皇子!那追他的,豈不是……我心里暗道,一次也就罷了,
接二連三的肯定是老天安排的,再者說,我遇到了也不能見死不救?!巴醪?,”我當機立斷,
“立刻去錢莊,把我名下所有的銀票都提出來。再去威遠鏢局,找他們的總鏢頭,酬金加倍,
我要他們今晚就動身!”“東家,這……這是要賭上全部身家啊!”王伯大驚失色。
我將簡易的地圖拓印了一份。傍晚時分,我將銀票、金條和地圖一同包好,交到鏢頭手中,
慎重的說:“務必親手交到地圖上標注地,親手送到此人手上,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務必務必!”鏢局的人走后,宅院里死一般寂靜。整整三天,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只是枯坐在窗前,盯著西北方的天空。王伯端來一碗?yún)?,嘆了口氣:“東家,
您好歹用一點。人還沒消息,您自己先垮了可怎么辦?”我搖了搖頭,正要開口,
一只灰色的信鴿穿破云層,落在了窗臺上。這一次,竹管里只有張簡短的字條,“他日,
江山為報!”。我將它緊緊攥在手心,那股熟悉的暖流順著掌心傳遍全身,
驅散了連日來的所有焦躁和不安。“東家?可是……有好消息?”王伯試探著問。
我緩緩松開手,嘴角終于有了笑意?!巴醪?,去把庫房里那幾匹最好的云錦拿出來。
”“現(xiàn)在?東家是要做新衣裳?”王伯不解。我轉過身,望向京城的方向,目光深遠而堅定。
“不?!薄拔乙ゾ┏??!?又過了一些日子,遲遲未能等來消息,我便想著去京城看看,
就算沒有蕭景珩的消息我也不想再在這鎮(zhèn)子呆了,或許京城也是一個好地方。
王伯躬身立在一旁,輕聲匯報:“東家,去京城的車馬都已備妥,隨時可以動身。
”我點點頭,目光落在窗外,心思早已飛遠。王伯遲疑了一下,
又道:“村里……您老家最近怪事連連,村里人都說……是您把福氣帶走了。
”我手上正整理著要賣出的幾本地契,聞言頭也沒抬?!霸趺??
”“他們家地里的莊稼被冰雹砸了,那頭豬也病得快不行了。最要緊的是,黎月兒那門親事,
男方派人來,當著半個村人的面,給退了?!蔽曳^一頁紙,動作絲毫未停?!班??!碑斖?,
他們果然找上了門。我娘和黎月兒一左一右地架著我爹,三個人堵在巷口,面容枯槁。
“錦兒!”我娘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嘶啞,“我們知道錯了,你就讓我們進去喝口熱湯吧!
”黎月兒沒了往日的囂張,只剩一臉死灰,哆嗦著嘴唇:“妹妹……”我停下腳步,
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們,只對身后的王伯抬了抬下巴。王伯會意,嘆了口氣,
轉身便走?!拔胰蠊伲驼f有乞丐滋事。”身后傳來難以置信的哭嚎和咒罵,我充耳不聞。
次日天明,幾輛馬車停在府門前。我登上馬車,車夫揚鞭?!皷|家,
咱們這是……”我看著京城的方向,語氣平靜無波。“不用問, 王伯,
你跟著我我可保你衣食無憂。”9車馬轆轆,駛入天子腳下。京城的繁華,遠勝我想象,
雕梁畫棟,人聲鼎沸,空氣中都飄著奢華。我沒有急著去打聽蕭景珩,我知道,他若想見我,
自會找到我。當務之急,是在這京城站穩(wěn)腳跟。我盤下了東市最偏僻的一個鋪子,
專賣些看似不起眼的古董雜物。王伯憂心忡忡,說這地段連鬼都懶得逛。我只是笑笑,
我的運氣,從來不靠地段。開張第三天,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中了我隨手擺在角落里的一方硯臺。那是我花三文錢從一個落魄書生手里買下的。
那時我體內的暖流告訴我,這東西不簡單?!斑@硯臺,我家主人要了?!惫芗页鍪珠熅b,
一擲百金。沒過幾天,全京城的古玩行家都知道,新來的黎老板,
手里出了前朝大儒的絕筆遺物。我的鋪子一夜成名。我借著這股東風,
又“意外”低價囤了一批被雨水泡壞的江南絲綢。人人都笑我瘋了。半月后,宮里傳來消息,
皇后娘娘要尋一種帶有水漬痕跡的“煙雨錦”做衣裳。我手里的貨,價格翻了百倍,
還讓我搭上了宮里的線?!靶∝斏瘛钡拿枺瓦@么在京城傳開了。
我成了權貴夫人們茶會上的新寵,她們明著是來買東西,暗地里卻都在打探我的來路。
京城的風聲,也一絲不落地灌進我的耳朵。太子和幾位王爺斗得你死我活,
朝堂之上暗流洶涌。而那個被所有人遺忘在外的三皇子蕭景珩,
最近卻頻頻出現(xiàn)在各種奏報里,成了太子黨的心腹大患。我知道,我的賀禮,他收到了,
而且用得很好。意料之外的是,黎家的人也聽到了風聲。那天,王伯臉色難看地進來,
說府外來了三個乞丐,指名道姓要見我。我走到二樓窗邊,正看見我那好爹娘和好姐姐,
跪在地上,對著我的府邸磕頭,哭天搶地。他們比在鎮(zhèn)上時更加落魄,
那張張面黃肌瘦的臉上,卻閃爍著貪婪到極致的光。我冷漠地拉上了窗簾。當晚,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我的院子。我屏退下人,獨自坐在堂中。推門而入的,
正是蕭景珩。他瘦了,也更高了,一身玄色勁裝,眉眼間的稚氣褪盡,眉宇間藏著龍吟,
未登九重天闕,卻已有山河俯首的鋒芒。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目光灼熱,似要將我融化。
“黎錦兒?!彼曇舻统粒€有些顫抖。千言萬語,都化作這兩個字。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勒的我喘不過氣?!熬┏鞘驱?zhí)痘⒀?,你不該來的?!蔽铱吭谒麍詫嵉男靥派希?/p>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澳愕凝?zhí)痘⒀?,我怎能不來?”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雖與你是偶遇,也似是那冥冥中的天意,你的信鴿,恰似天命所指?!薄岸?,
你給我的許諾還未實現(xiàn)。我愿做你的賢內助?!蔽仪纹さ恼A艘幌卵劬?。他身形一震,
眼底翻涌起驚濤駭浪。許久,他低頭,在我額上印下滾燙一吻?!昂茫沂帐傲艘磺芯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