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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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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離婚前的秘密我和顧承嶼的商業(yè)聯(lián)姻終于走到盡頭。離婚時他簽得干脆利落,

像甩掉一件舊衣服。我轉頭就和初戀許哲復合,看他眼中終于燃起名為后悔的火焰。

可當許哲為錢把我推下樓梯時,救我的卻是顧承嶼的保鏢?!疤?,顧總一直在等您回家。

”我逃出國那天,許哲開車瘋狂追逐。刺耳的剎車聲后,我看見顧承嶼的車橫在中間。

急救燈閃爍下,他遞給我一枚染血的鉆戒。“這次...換我來追你...好不好?

”太平間里,護士遞給我他口袋里的診斷書。晚期骨癌,確診于我們離婚前一天。

---2 雨夜決裂雨下得很大,砸在顧承嶼那座冰冷闊大的別墅落地窗上,

蜿蜒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精心打理卻毫無生氣的花園??諝饫飶浡嘿F香薰也壓不住的沉悶,

像一塊吸飽了水的厚重絨布,沉沉地裹著人,喘不過氣。

我坐在客廳那張能陷進去的意大利真皮沙發(fā)里,指尖冰涼。面前那份離婚協(xié)議,白紙黑字,

薄薄幾頁紙,卻像一道斬斷一切的閘刀。三年了,這場始于兩個家族利益交換的婚姻,

終于走到了盡頭。也好,彼此解脫。腳步聲從旋轉樓梯上傳來,不疾不徐,

每一步都像踩在精心計算過的節(jié)拍上。顧承嶼下來了。他穿著熨帖得一絲不茍的黑色襯衫,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腕骨嶙峋,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腕表。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高挺的鼻梁在眼窩處投下小片陰影,薄唇緊抿著,沒什么表情。他看過來,眼神平靜無波,

像在看一件即將被處理掉的舊家具。那份平靜,比任何憤怒或挽留都更刺人。仿佛這三年,

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段早已厭倦、隨時可以丟棄的行程。“簽好了?”他的聲音低沉,

沒什么起伏,甚至懶得在我對面的沙發(fā)坐下,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站著,

修長的身影被燈光拉長,沉沉地壓在地毯上。我抬了抬下巴,

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他一樣無所謂:“嗯。你的那份,字也簽了。

”我把屬于他的那份協(xié)議推過去。他走過來,俯身。

一股清冽的雪松混合著煙草的氣息籠罩下來,曾經(jīng)讓我心跳紊亂的氣息,此刻只覺得窒息。

他拿起筆,甚至沒有再看一眼協(xié)議內(nèi)容——那些關于財產(chǎn)分割、股權轉讓的冰冷條款,

在他眼里大概和廢紙無異。他翻到最后一頁,找到簽名處,筆尖落下,沒有絲毫停頓,

流暢得令人心寒?!邦櫝袔Z”三個字,簽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卻冷得像冰。干脆利落。

像撣掉袖口上一點微不足道的灰塵,像丟棄一件穿舊了、過時了的衣服。原來結束一段關系,

對他來說,真的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筆帽“咔噠”一聲合上,清脆得像某種終結的宣告。

他直起身,目光終于落在我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有什么東西極快地掠過,

快得我抓不住,或許是錯覺,或許只是燈光在他深邃眼底投下的幻影。“后續(xù)手續(xù),

林律師會處理?!彼麃G下這句話,轉身,徑直走向酒柜,背對著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在過分安靜的客廳里格外刺耳。他不再看我,挺拔的背影對著我,

像一堵拒絕溝通、拒絕靠近的冰冷高墻。那杯中的琥珀色液體晃動著,

映著窗外慘白的天光和淋漓的雨幕??諝饫镏皇O掠晁么虿AУ膯握{(diào)聲響,

以及他冰塊偶爾撞擊杯壁的脆響。我拿起茶幾上屬于自己的那份協(xié)議,紙張邊緣割著指尖。

三年時光,最后就凝結成這幾頁輕飄飄的紙,和一個決絕到近乎殘忍的簽名。

再沒什么好說的了。我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厚軟的地毯上,沒發(fā)出一點聲音。我走向玄關,

沒有回頭。身后,是那杯晃動的酒,那個冰冷的背影,

和這座巨大華麗卻從未真正屬于過我的牢籠。大門在身后沉重地合攏,

隔絕了里面的昂貴香薰、冰冷空氣和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味。雨水的濕冷氣息撲面而來,

帶著自由的味道,卻也帶著空蕩蕩的回響。你愛我我愛你,

蜜雪冰城甜蜜蜜~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那個久違又熟悉的名字——許哲。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隨即涌上一種近乎報復性的快意。

我深吸了一口雨后微涼的空氣,接通電話?!巴硗??”他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

帶著一種刻意壓低的溫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你…真的離了?”“嗯。

”我望著車窗外飛逝的、被雨水沖刷得格外清晰的街景,聲音刻意放得輕快,

“剛簽完字出來?!彪娫捘穷^沉默了兩秒,隨即是許哲壓抑不住的、帶著巨大驚喜的抽氣聲。

“太好了!晚晚…我就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他的聲音激動起來,語速加快,“你在哪?

我去接你!我們…我們終于可以重新開始了,對嗎?像以前一樣…”像以前一樣?

大學時梧桐樹下牽手的青澀,圖書館里他偷偷塞給我的溫熱奶茶,

他笨拙地為我彈吉他跑調(diào)的歌…那些被現(xiàn)實和聯(lián)姻碾碎的舊夢碎片,

此刻被他熱切的聲音重新拼湊,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暖意。我需要這種暖意,

需要這種被熱烈需要的感覺,來驅散顧承嶼簽名時留在我心口的那片冰冷荒漠?!昂?。

”我聽見自己說,聲音有點飄,“我在…去‘舊時光’咖啡廳的路上?!薄暗任?!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指尖殘留著一點麻意。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

他是顧承嶼的人,這車也是。我別開臉,看向窗外。雨刷規(guī)律地搖擺著,

刮開一片又一片清晰的水幕。城市的霓虹在水汽里暈染開,光怪陸離,像一場不真實的幻夢。

推開“舊時光”那扇熟悉的、掛著風鈴的木門,咖啡和烘焙的甜香混合著溫暖的空氣涌來。

角落里,許哲已經(jīng)在了。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頭發(fā)精心打理過,

坐在我們大學時最常坐的那個靠窗位置。看見我,他立刻站起身,眼睛亮得驚人,

臉上綻開一個毫無保留的、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大步迎了上來?!巴硗?!”他張開雙臂,

毫不猶豫地給了我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他的懷抱溫暖,帶著干凈的皂角香氣,

和顧承嶼身上那種冷冽的雪松味截然不同。我僵硬了一瞬,

身體本能地想要抗拒這種陌生又熟悉的親密,但最終沒有推開。我需要這個擁抱,

需要證明自己并非顧承嶼眼中那件可以隨意丟棄的舊衣?!拔液孟肽恪彼谖叶叺驼Z,

熱氣拂過耳廓。我任由他抱著,目光卻下意識地穿透咖啡廳明亮的玻璃窗,

投向外面濕漉漉的街道。一輛線條冷硬、顏色低調(diào)的黑色賓利,

靜靜地停在馬路對面不起眼的樹影下。雨絲不斷沖刷著它漆黑的車身,車窗貼著深色的膜,

看不清里面。但我知道。我知道顧承嶼在里面。隔著朦朧的雨幕和咖啡廳溫暖的燈光,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我仿佛能穿透那深色的車窗,感受到那道銳利如鷹隼的目光。那道目光,

此刻一定正牢牢地盯在我和許哲相擁的身影上。一股莫名的、帶著勝利感的電流竄過脊椎。

后悔了嗎,顧承嶼?看到你棄如敝履的前妻,轉眼就被另一個男人如此珍視地擁在懷里?

那種被徹底忽視、徹底否定的滋味,現(xiàn)在,輪到你來嘗嘗了。許哲松開懷抱,

卻順勢牽住了我的手,溫熱的手掌包裹著我的冰涼。他拉著我坐下,目光灼灼,

帶著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絮絮叨叨地開始規(guī)劃:“晚晚,我們離開這里吧?去南方?

或者出國?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有積蓄,雖然不多,

但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他的聲音充滿希望,描繪的未來美好得不真實。

我看著他眼中跳躍的光,聽著他熱切的計劃,心里那片被顧承嶼凍住的堅冰,

似乎真的在一點點融化?;蛟S,這才是對的。遠離顧承嶼留下的巨大陰影,

遠離這個充斥著冰冷交易和算計的圈子,和真心愛我的人在一起。

我端起桌上他為我點的、還冒著熱氣的焦糖瑪奇朵,濃郁的甜香鉆入鼻腔。小啜一口,

滾燙的液體滑過喉嚨,暖意蔓延開。我迎上許哲熾熱的目光,彎起嘴角,

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本驮谶@個“好”字落音的瞬間,眼角的余光再次捕捉到馬路對面。

那輛黑色的賓利,像一頭蟄伏在雨夜中的猛獸,引擎無聲地啟動了。

它緩緩駛離了樹影下的泊位,匯入車流,消失在被雨水沖刷得模糊不清的霓虹光影里。

他走了。沒有停留,沒有質問,甚至沒有按一下喇叭。只是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退場。

心頭那點剛剛升騰起的報復快意,像被針戳破的氣球,倏地癟了下去,

只剩下一片空落落的茫然。杯子里的瑪奇朵,似乎也沒那么甜了。

3 背叛的真相和許哲的“重新開始”,起初確實帶著一種逃離廢墟、重建家園的虛假繁榮。

搬進了我那間位于市中心頂層的高級公寓——顧承嶼在離婚協(xié)議里劃給我的“零花錢”之一。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照亮昂貴的意大利家具和光潔的地板。

許哲像一頭闖入陌生領域的興奮幼獸,好奇地觸摸著那些他從未接觸過的奢華陳設,

眼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嘆和迷戀。“晚晚,這才是生活!”他摟著我的腰,

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種近乎撒嬌的滿足,“以前是我沒用,

讓你跟著我吃苦了?,F(xiàn)在好了,我們終于熬出頭了!”他的懷抱依舊溫暖,話語依舊甜蜜,

但某些東西,在金錢的催化下,悄然變質了。

他開始熱衷于拉著我出入以前望而卻步的米其林餐廳,

對侍者流利報出那些拗口的法文菜名時,

下巴會不自覺地微微抬起;他換下了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和帆布鞋,

衣柜里塞滿了名牌西裝和手工皮鞋,對著鏡子整理袖扣的時間越來越長。變化是細微的,

卻又無處不在。直到那個沉悶的下午??諝怵こ淼没婚_,厚重的烏云壓在摩天大樓的頂端,

醞釀著一場暴雨。我剛結束一個視頻會議,有些疲憊地靠在書房的真皮座椅里揉著眉心。

書房門沒關嚴,許哲刻意壓低的、帶著焦躁和貪婪的聲音從客廳斷斷續(xù)續(xù)地飄進來。

“……再等等!急什么?她現(xiàn)在對我百依百順!……顧承嶼那邊?哼,那家伙最近安靜得很,

估計是徹底放手了……放心,那筆信托基金,她遲早會拿出來投資我們的項目!

那可是幾個億!……嘖,知道知道,拴緊她嘛,我懂……寶貝兒,等我拿到錢,

就帶你……”我的手指僵在太陽穴上,血液似乎瞬間凝固了。全身的力氣被抽空,指尖冰涼,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肋骨,發(fā)出空洞的回響。窗外,

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陰沉的天幕,幾秒鐘后,沉悶的雷聲隆隆滾過天際,震得玻璃嗡嗡作響。

原來如此。兜兜轉轉,我不過是從一個精致的牢籠,跳進了一個精心偽裝的陷阱。

顧承嶼的冷漠像冰刀,許哲的“深情”卻是裹著蜜糖的砒霜。我扶著冰冷的書桌邊緣,

胃里翻江倒海。我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猛地拉開了書房門??蛷d里,許哲正背對著我,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電話。閃電的強光映亮了他半邊側臉,那上面沒有了往日的陽光溫柔,

只剩下被巨大貪欲扭曲的猙獰和算計。聽到開門聲,他猛地回頭,

臉上瞬間切換回慣常的溫順討好,但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慌亂和陰鷙,像毒蛇的信子,

被我捕捉得清清楚楚?!巴硗??開完會了?”他迅速掐斷電話,臉上堆起笑容走過來,

試圖來拉我的手。我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胃里的翻騰終于沖上喉頭,

我再也忍不住,沖到客廳角落那個昂貴的冰裂紋瓷質垃圾桶旁,劇烈地干嘔起來。

不是因為生理上的不適,而是心理上巨大的惡心和背叛感。“晚晚?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許哲的聲音帶著虛偽的關切,想上前拍我的背?!皠e碰我!”我直起身,

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聲音嘶啞,像被砂紙磨過,“許哲,你真讓我惡心!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被我戳破的難堪和長久以來壓抑的、對財富地位的極度渴望,

像火山一樣爆發(fā)出來。他的臉漲得通紅,額角青筋暴起,眼神變得兇狠而陌生?!皭盒模?/p>

”他嗤笑一聲,一步步逼近我,帶著一種被揭穿后的破罐破摔,“蘇晚,

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沒有顧承嶼的錢,你算個什么?一個被我用剩的破鞋而已!

裝什么清高?”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把我往臥室的方向拖拽:“把信托基金的授權書給我簽了!現(xiàn)在!否則……”“否則怎樣?

”我拼命掙扎,指甲劃過他的手背,留下幾道血痕,“許哲,你休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徹底被激怒了,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拉扯間,我們到了樓梯口。

鋪著厚地毯的旋轉樓梯,向下延伸著,像通往深淵的通道?!胺攀?!”我尖叫著,

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就在這時,他眼中兇光畢露,猛地將我往樓梯下一推!

巨大的失重感瞬間攫住了我。天旋地轉。昂貴的吊燈在視野里急速旋轉、模糊。

我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卻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下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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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6 01:3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