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言傭人把我的行李箱扔出蘇家大門時,我覺醒了空間異能。指尖碰到祖宅門檻的瞬間,
整棟洋房連地基消失。繼母捏著斷絕書尖叫:“那是我的百年紫檀梳妝臺!
”我吹掉指尖灰塵:“哦?現(xiàn)在是我的移動衣帽間了?!比齻€月后國際拍賣會,
她炫耀新得的明代瓷瓶——瓶底突然浮現(xiàn)我的激光刻字:贗品,掃碼驗真?zhèn)巍?/p>
---蘇晚被推出雕花鐵門時,后腰精準地撞在了自己的行李箱棱角上,
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身后,
是蘇家那棟燈火輝煌、彰顯著所謂百年航運世家底蘊的巴洛克式洋房。身前,
是滬城初冬蕭瑟的梧桐街道,冷風卷著幾片枯葉,打著旋兒撲在她只穿著單薄羊絨衫的身上。
“大小姐,哦不,蘇晚小姐,”管家福伯那張一貫謙卑的臉此刻擠滿了虛假的同情,
聲音卻毫無溫度,“夫人說了,既然您執(zhí)意要追求什么‘獨立人格’,
蘇家也供養(yǎng)不起您這尊大佛。這些,”他用腳尖嫌棄地踢了踢那個半舊的行李箱,
“是您的東西。老爺和夫人仁至義盡了?!辫F門在身后“哐當”一聲合攏,
落鎖的聲音清脆又冰冷,徹底斬斷了她與身后那棟華麗牢籠最后一絲名義上的聯(lián)系。斷絕書?
呵,林薇動作可真快。下午才因為拒絕她安排的、嫁給那個腦滿腸肥的港商劉禿子做續(xù)弦,
晚上就被掃地出門了。蘇晚扶著冰冷的鐵藝欄桿站穩(wěn),腰間的疼痛讓她吸著冷氣,
指尖無意識地摳緊了欄桿上繁復的鑄鐵花紋。
就在她的指腹觸碰到那冰涼堅硬、帶著歲月銹蝕痕跡的金屬瞬間——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瞬間席卷全身!
視野里的一切色彩陡然變得無比濃郁,空氣的流動軌跡清晰可見,
她能“聽”到洋房深處傭人房暖氣管里水流的聲音,
看”到地下酒窖深處某個橡木桶內紅酒細微的沉淀……一個無邊無際、寂靜無聲的“空間”,
在她意識深處轟然洞開!她下意識地嘗試著將意念集中到腳下踩著的半片梧桐葉上。咻!
那片枯葉憑空消失,下一秒,靜靜地懸浮在那個奇異空間的“地面”上。蘇晚的心臟,
在胸腔里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碎肋骨。不是夢!
這不是她連日來因為焦慮和憤怒而產生的幻覺!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
如同野火般在她腦中燃起。她猛地轉過身,冰涼的指尖帶著一種近乎毀滅的決絕,
重重地按在了蘇家祖宅那扇象征著無上權威與財富的、沉重厚實的紅木大門門框上!
指尖觸及那溫潤木質紋理的剎那,一股龐大無匹的吸力從她意識深處的空間爆發(fā)!
無聲的震動席卷了整個蘇家花園。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煙塵彌漫。
在管家福伯和門房里幾個探頭探腦的傭人驚恐到極致的注視下,
那棟占地廣闊、價值無法估量的蘇家祖宅,
草坪、甚至門口那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如同被一只無形的、來自遠古的巨獸一口吞噬!
原地只剩下一個巨大、光滑、深不見底的圓形深坑??拥茁懵吨鴿駶櫟哪嗤梁蛿嗔训墓艿?,
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寒風毫無阻礙地穿過那片瞬間變得無比空曠的區(qū)域,
發(fā)出嗚嗚的哨音。福伯張著嘴,眼球突出,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響,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
軟軟地癱倒在地,褲襠迅速洇濕一片?!鞍 。?!
”一聲凄厲到變調的尖叫劃破了死寂的夜空。
穿著真絲睡袍、頭發(fā)散亂的林薇從一輛剛駛入花園的豪華轎車里沖了出來,
她甚至沒注意到腳下的巨坑,高跟鞋一崴,狼狽地摔倒在地。她顧不得疼痛,
手腳并用地爬到巨坑邊緣,看著那深不見底的虛無,雙手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頭發(fā)和臉頰,
精心保養(yǎng)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惡鬼:“我的房子!我的古董!我的百年紫檀梳妝臺!
還有保險柜里的鉆石!蘇晚!你這個妖孽!你把我的東西弄到哪里去了?!還給我!還給我!
” 她歇斯底里地哭嚎著,昂貴的睡袍沾滿了泥土,狀若瘋癲。
蘇晚慢條斯理地吹了吹剛才按在門框上、沾染的些許灰塵。月光下,
她單薄的身影立在巨大的深坑邊緣,平靜得令人心悸。她微微歪頭,看著坑底崩潰的林薇,
唇角勾起一個極其淺淡、卻冰冷刺骨的弧度:“你的梳妝臺?” 她輕笑一聲,
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哦,現(xiàn)在是我的移動衣帽間了??臻g大,分區(qū)合理,挺好用。
”說完,她不再看身后那如同地獄般的景象和女人瘋狂的咒罵,彎腰,
拉起自己那個孤零零的行李箱。箱輪碾過坑邊散落的碎石,發(fā)出單調的聲響,
一步步融入滬城冬夜清冷的街道深處。---2 激光刻字之謎三個月后,瑞士日內瓦,
萊芒湖畔的博爾曼酒店。一年一度的“東方瑰寶”國際拍賣會預展酒會,衣香鬢影,
觥籌交錯??諝庵袕浡呒壪闼⒀┣押徒疱X的味道。
林薇穿著一身剪裁極盡奢華的寶藍色天鵝絨魚尾禮服,
頸間一串顆顆渾圓、散發(fā)著冷光的南洋珠項鏈價值連城。
她挽著西裝革履、意氣風發(fā)的蘇明遠,臉上是精心修飾過的、無懈可擊的優(yōu)雅笑容,
正被一群記者和收藏家簇擁著,站在展廳最中心的位置。她面前的防彈玻璃展柜里,
靜靜地躺著一只釉色肥潤、青花發(fā)色濃艷的纏枝蓮紋梅瓶。瓶身線條流暢,胎骨厚重,
瓶底“大明宣德年制”六字雙行楷書款清晰有力。聚光燈下,
這只梅瓶散發(fā)著古老而神秘的光暈,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啊@可是我花了極大代價,
請了數(shù)位頂尖專家掌眼,才最終確定下來的明宣德官窯青花珍品?!绷洲钡穆曇舨桓撸?/p>
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小圈子,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矜持與炫耀,“蘇家雖然歷經風雨,
但傳承有序的底蘊和對藝術品的鑒賞力,從未改變。這只瓶子,不僅僅是一件器物,
更是我們蘇家百年歷史的一個見證?!彼⑽仁祝聪蛏砼缘奶K明遠,眼神脈脈含情,
仿佛之前被抄家、狼狽不堪的日子從未發(fā)生過。蘇明遠挺直了腰板,配合地露出得體的微笑,
享受著周圍投來的艷羨和敬畏的目光。這段時間,靠著變賣部分海外資產和以前積攢的人脈,
他們夫婦總算在海外穩(wěn)住了陣腳,甚至搭上了歐洲一個顯赫的貴族收藏家圈子。這只梅瓶,
就是他們重新躋身上流社會、宣告蘇家“不倒”的重要道具。“蘇夫人真是慧眼識珠!
”一位大腹便便的收藏家由衷贊嘆,“宣德青花,尤其是這種尺寸、品相完美的梅瓶,
存世量屈指可數(shù)啊!恭喜恭喜!”“是啊,蘇家的底蘊,果然非同凡響。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林薇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如同吸足了養(yǎng)分的食人花。
她享受著這一刻的眾星捧月,仿佛三個月前滬城別墅花園那個巨大深坑帶來的恐懼和屈辱,
已經被這只價值千萬歐元的瓶子徹底填平。她甚至開始幻想,
那個被她趕出家門的“妖孽”蘇晚,此刻不知在哪個陰暗角落舔舐傷口呢。就在這時,
一個略顯沙啞、帶著點玩味笑意的年輕女聲,突兀地插了進來,
打破了這和諧的吹捧氛圍:“哦?宣德官窯?蘇夫人好眼光呀。”聲音不大,
卻像帶著某種魔力,讓圍著林薇的人群下意識地分開一條縫隙。
只見一個穿著簡單黑色吊帶長裙的女孩,手里端著一杯香檳,
正懶洋洋地倚在不遠處一個展放清代玉器的玻璃柜旁。
她臉上戴著一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巨大墨鏡,露出的下頜線條精致,
唇瓣涂著復古的正紅色口紅,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身姿隨意,
卻自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像一株帶刺的黑玫瑰。正是蘇晚。林薇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握著香檳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
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蘇明遠更是瞳孔驟縮,如同見了鬼,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差點撞到身后的人。她怎么會在這里?!她怎么進來的?!這個妖孽!
蘇晚仿佛沒看到他們驟變的臉色,她慢悠悠地晃了晃杯中的香檳,細密的氣泡沿著杯壁上升。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食指,隔空點了點那只被聚光燈籠罩的梅瓶,
語氣帶著天真的好奇:“不過呢,我剛才不小心看到瓶底,好像有點有趣的小東西。蘇夫人,
您買的時候,賣家沒給您看瓶底嗎?”瓶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林薇和蘇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