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為養(yǎng)我裝小白花接近京圈太子爺。我每天裝病咳得撕心裂肺,私下卻壯得能打拳。
直到太子爺送了我夢寐以求的狗狗?!皠e裝了,”他捏住我肉嘟嘟的臉,“你姐都招了。
”后來姐姐出差,我住進(jìn)他家被全家團(tuán)寵。周夫人揉著我圓臉直呼小糯米團(tuán)子。
爺爺偷偷塞糖說:“比臭小子可愛多了?!?--1我憋著一口氣,直到肺都快要炸開,
才猛地爆發(fā)出一串驚天動地的咳嗽。那聲音,我自己聽著都覺得慘,
簡直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在小小的、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客廳里橫沖直撞。
“咳咳…咳咳咳…姐…水…”我啞著嗓子,氣若游絲地朝廚房方向哼哼,眼皮耷拉著,
努力把自己縮成可憐巴巴的一小團(tuán),陷在沙發(fā)那個最深的角落里?!皝砹藖砹?!
”姐姐林晚幾乎是沖出來的,手里端著的玻璃杯晃得厲害,
水差點(diǎn)灑在她那條簇新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雪紡裙子上。她沖到我面前,動作又快又輕,
帶著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梔子花香——那是周凜最喜歡的味道。她一手扶住我的背,
一手把水杯湊到我唇邊,眉頭擰得死緊,聲音又軟又急,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歲歲,
歲歲不怕,喝口水,姐姐在呢,姐姐在…”我小口小口地啜著溫水,
眼角的余光卻像雷達(dá)一樣精準(zhǔn)地掃向玄關(guān)。厚重的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裁剪精良的黑色西裝包裹著寬肩窄腰,
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沉穩(wěn)、壓迫感十足的輕響。是周凜。他站在光影分割的地方,
視線沉沉地投過來,落在我身上,也落在我姐那只溫柔地拍撫著我后背的手上。
姐姐林晚像是才察覺到他的存在,微微側(cè)過身,露出一個帶著疲憊卻依舊柔美的側(cè)臉,
一縷碎發(fā)恰到好處地垂在頰邊。“凜哥,你來了?”她的聲音低低的,
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沙啞,是哭過的調(diào)子,“歲歲…又不太舒服?!彼⑽⒌皖^,
肩膀似乎不堪重負(fù)地塌下去一點(diǎn),像被雨水打濕的嬌弱花朵。周凜沒說話,
只是“嗯”了一聲,目光依舊鎖在我身上。那眼神很沉,像深不見底的寒潭,又像帶著鉤子,
要把我這副病歪歪的皮囊徹底剝開。我心底猛地一咯噔,趕緊又埋下頭,
喉嚨里擠出幾聲更微弱、更破碎的嗚咽,小肩膀配合地劇烈顫抖起來。
姐姐立刻把我摟得更緊了些,她溫軟的懷抱和那股梔子花香暫時驅(qū)散了我心底那點(diǎn)不安。
“可憐見的,”周凜終于開口,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他朝我們走近幾步,
昂貴的皮鞋停在沙發(fā)前,“這么咳下去不是辦法。明天讓陳醫(yī)生再來一趟,做個全面檢查。
”“嗯,都聽凜哥的?!苯憬銣仨樀貞?yīng)著。周凜的目光終于從我身上移開,轉(zhuǎn)向姐姐。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臉頰,但指尖在半空頓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你也別太累著自己?!彼穆曇舴跑浟诵?。姐姐搖搖頭,沒說話,只是把我摟得更緊,
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浮木。我靠在姐姐懷里,偷偷從睫毛縫里覷著周凜那張沒什么表情的俊臉。
哼,裝模作樣!他一來,姐姐身上那股緊張感,還有那刻意放軟的語調(diào),都讓我渾身不自在。
這個人,就是來搶走我姐姐的!我討厭他,討厭他看姐姐的眼神,討厭他說話的語氣,
討厭他的一切!好不容易熬到周凜離開,門鎖“咔噠”一聲落下,
客廳里緊繃的空氣才像被戳破的氣球,“嗤”地泄了勁兒。我立刻從姐姐懷里彈起來,
剛才還像霜打茄子的病秧子瞬間滿血復(fù)活,手腳麻利得不得了?!氨锼牢依?!
”我長長地吸了口氣,
一把扯掉裹在身上那件軟塌塌的米白色開衫——那是姐姐為了配合我“病弱”人設(shè)特意買的。
我原地蹦跶了兩下,小拳頭虎虎生風(fēng)地對著空氣揮了兩拳,力道十足,帶起的風(fēng)都呼呼作響。
白天裝病裝得骨頭都軟了,晚上這點(diǎn)自由時間格外珍貴。姐姐林晚站在一旁,
看著我生龍活虎的樣子,臉上沒了剛才對著周凜時的柔弱溫婉,只剩下深深的疲憊,
像刻進(jìn)了骨頭里。她揉了揉眉心,走到窗邊,習(xí)慣性地撩開一點(diǎn)窗簾縫隙往下看。
那輛線條冷硬的黑色賓利還靜靜地停在樓下路燈的光暈里,像一頭蟄伏的猛獸。“歲歲,
”姐姐的聲音有點(diǎn)啞,帶著一種我聽不懂的沉重,“我們…再堅(jiān)持一下,好不好?
等姐姐站得更穩(wěn)一點(diǎn)…”她沒說完,只是望著樓下那輛車,眼神復(fù)雜極了。
我停下?lián)]舞的拳頭,心里那點(diǎn)因?yàn)橛憛捴軇C而升騰的怒火,
被姐姐眼底那片濃得化不開的灰暗澆滅了大半。我蹭過去,抱住姐姐的腰,
把臉埋在她柔軟的衣料里,悶悶地說:“我知道,姐姐。
我就是…不喜歡他老是用那種眼神看你嘛?!蹦欠N仿佛在評估一件精致易碎品的眼神。
姐姐沒再說什么,只是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發(fā)。
2日子在咳嗽藥的苦味和周凜若有似無的審視目光中滑過去。直到那個周末,門鈴響起。
姐姐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周凜,而是他的司機(jī)。司機(jī)手里抱著一個墊著軟毯的紙箱。
“林小姐,周先生吩咐送來的。”司機(jī)客氣地說。姐姐疑惑地接過來。我好奇地湊過去看。
紙箱里,一只毛茸茸、圓滾滾的金毛幼崽正蜷縮著酣睡,
金燦燦的胎毛在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它的小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發(fā)出細(xì)微的呼嚕聲,
粉嫩的鼻頭偶爾還抽動一下。“??!”我短促地驚叫了一聲,猛地捂住了嘴,
眼睛卻瞪得溜圓,死死盯著箱子里的那一小團(tuán)金色,心臟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幾乎要蹦出來。
狗!是小狗!
是我趴在寵物店櫥窗外流著口水看了無數(shù)次、夢里都想要的那種毛茸茸暖烘烘的小金毛!
姐姐也愣住了,看看箱子,又看看我,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真切的、不加掩飾的驚愕。“哇!
小狗!真的是小狗!”巨大的驚喜沖昏了我的頭,什么病秧子人設(shè),什么裝模作樣,
瞬間被我拋到了九霄云外。我興奮地直接撲到紙箱邊上,動作快得像一道小閃電,
哪還有半點(diǎn)虛弱的樣子?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幼犬溫?zé)岬男《洹?/p>
那小東西似乎被驚動了,迷迷糊糊地睜開濕漉漉的黑眼睛,懵懂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試探地舔了舔我的指尖。濕漉漉,暖烘烘的觸感像一股微弱的電流,
從指尖“唰”地一下竄遍全身,直沖頭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眼前這只可愛到爆炸的小生命?!拔业男」?!姐姐你看!它舔我了!
”我激動得語無倫次,抱著紙箱又蹦又跳,臉頰因?yàn)榕d奮漲得通紅,眼睛亮得像落進(jìn)了星星,
剛才那點(diǎn)裝出來的病氣早被這巨大的驚喜蒸發(fā)得無影無蹤。客廳里一片歡騰的死寂。
只有我興奮的嘰嘰喳喳和小狗奶聲奶氣的哼唧。一個低沉、帶著玩味的聲音,
像冰水一樣突然澆了下來:“看來,病是好得差不多了?”我所有的動作瞬間僵住,
血液“嗡”的一聲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我抱著紙箱,像被點(diǎn)了穴,
一寸一寸、極其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周凜不知何時站在了玄關(guān)那里。他斜倚著門框,
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小臂上。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那雙深潭似的眼睛卻牢牢鎖在我身上,銳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精心偽裝的皮囊,
直抵內(nèi)里那個活蹦亂跳、健康得能打死老虎的小牛犢子。完了!
這個念頭像驚雷一樣在我腦子里炸開。我下意識地看向姐姐,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眼神慌亂地在我和周凜之間游移,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
“周先生…”姐姐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周凜卻根本沒看她。他邁開長腿,
幾步就跨到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瞬間將我籠罩,
那股熟悉的、帶著冷冽雪松和壓迫感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抱著紙箱,像只受驚的鵪鶉,
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他微微俯身,視線與我平齊。然后,
一只帶著薄繭、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
目標(biāo)明確——我那張因?yàn)閯偛诺呐d奮和此刻的驚恐而漲得紅撲撲、肉感十足的臉頰。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我滾燙皮膚的瞬間,我猛地一顫。他毫不客氣地捏住了我臉頰上的軟肉,
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甚至還惡趣味地、慢條斯理地往外扯了扯。“嘖,
”他薄唇微啟,吐出的話帶著一絲戲謔的涼氣,那雙深邃的眼睛里卻沒什么笑意,
“林歲歲小朋友,這臉圓得,這小拳頭硬得…”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我僵硬的、還維持著抱箱子姿勢的手臂,那胳膊上的小肌肉輪廓清晰可見,
“裝病秧子?嗯?”他捏著我臉的手指又用了點(diǎn)力,迫使我不得不微微張開嘴,
像個傻乎乎的金魚。他盯著我的眼睛,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補(bǔ)充道:“你姐姐,可都招了。
”轟——!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從頭頂燒到了腳底板,
羞恥、憤怒、還有被戳穿的巨大恐慌交織在一起。我猛地扭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姐姐。
她站在那里,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避開了我的視線,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背叛感像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又冷又痛?!膀_子!
你們都是大騙子!”積聚的委屈和憤怒終于沖垮了理智的堤壩,
我猛地甩開周凜捏著我臉的手,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小獸。
懷里的紙箱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武器,我不管不顧地、狠狠地朝周凜的方向砸了過去!
“歲歲!”姐姐驚恐的尖叫和幼犬受驚的尖細(xì)嗚咽同時響起。
紙箱在空中劃過一個笨拙的弧線。周凜的反應(yīng)快得驚人,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身體微微一側(cè),
長臂一撈,極其精準(zhǔn)地在紙箱落地前穩(wěn)穩(wěn)接住了它。里面的小金毛被這劇烈的晃動嚇壞了,
發(fā)出更加凄惶的嗚咽。周凜低頭看了看紙箱里瑟瑟發(fā)抖的小家伙,又抬眼看向我,
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像淬了冰的刀鋒。他沒再看姐姐,抱著紙箱,轉(zhuǎn)身就走。
沉重的防盜門在他身后“砰”地一聲甩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也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我和姐姐之間??蛷d里死一樣的寂靜。只有小金毛細(xì)微的、可憐的嗚咽聲,
隔著門板隱隱約約地傳來,像一根細(xì)針,一下下扎著我的心。我站在原地,渾身冰冷,
剛才爆發(fā)的力氣瞬間被抽空,只剩下無盡的茫然和尖銳的疼痛。眼淚終于控制不住,
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姐姐踉蹌著撲過來,
想要抱住我:“歲歲…”“別碰我!”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她,聲音嘶啞破碎,
“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騙我!”我吼完,再也不想看她一眼,轉(zhuǎn)身沖進(jìn)自己的小房間,
“砰”地甩上了門,把自己死死地反鎖在里面。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滑坐到地上,
我把臉深深埋進(jìn)膝蓋,壓抑的哭聲終于再也忍不住,在小小的空間里絕望地回蕩。
那只小狗濕漉漉的眼神,周凜冰冷的注視,姐姐蒼白的臉,
像走馬燈一樣在我混亂的腦子里瘋狂旋轉(zhuǎn)。我的小狗…沒了。姐姐…也騙了我。門外,
姐姐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和我門內(nèi)的哭聲交織在一起,撕扯著這令人窒息的夜晚。
時間像被粘稠的糖漿裹住了,過得又慢又澀。那場驚天動地的爭吵過后,
家里的空氣冷得能結(jié)冰。我和姐姐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厚厚的墻。她小心翼翼地看我,
欲言又止,眼神里滿是愧疚和疲憊。我則固執(zhí)地避開她的目光,心里擰著一股氣,
又委屈又憤怒。周凜再沒來過,那只小金毛也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成了我心里一個不敢觸碰的傷口。3直到姐姐接到那個跨國緊急項(xiàng)目的通知?!皻q歲,
”她坐在我對面,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聲音干澀,“項(xiàng)目…很急,必須我親自去處理,
大概…一個月?!彼D了頓,艱難地補(bǔ)充,“這一個月,周凜…周先生會照顧你。
”我猛地抬起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我不去!我自己在家!我能行!”開什么玩笑?
讓我和那個討厭的、搶走姐姐還戳穿我、害我失去小狗的壞蛋待在一起?絕對不行!“歲歲!
”姐姐的聲音拔高了些,帶著罕見的嚴(yán)厲,但更多的是無法掩飾的焦灼和無力,“別任性!
你才多大?一個人在家我怎么放心?這是…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彼粗?,
眼圈慢慢紅了,“姐姐求你,別讓姐姐在國外還提心吊膽,好不好?
”她眼底那深重的擔(dān)憂和懇求,像針一樣刺在我固執(zhí)的硬殼上。我張了張嘴,
所有激烈的反駁都堵在了喉嚨里??粗俱驳哪?,想到她一個人要扛起所有,
我心底那點(diǎn)倔強(qiáng)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diǎn)點(diǎn)癟了下去。我垂下頭,
手指死死摳著沙發(fā)粗糙的布料,咬著嘴唇,沒再吭聲。默認(rèn)了,但心里憋屈得要命。
第二天下午,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準(zhǔn)時停在了樓下。姐姐拖著行李箱,紅著眼眶,
一步三回頭地叮囑我“要聽話”、“別任性”、“有事就找周先生”。我低著頭,不看她,
也不看靠在車旁、面無表情的周凜,像一只被押送的小囚犯,悶頭鉆進(jìn)了冰冷的后座。
車門關(guān)上,隔絕了姐姐帶著哭腔的“歲歲再見”。接下來的日子,
成了我和周凜之間一場無聲的拉鋸戰(zhàn)。保姆和司機(jī)確實(shí)在,
但周凜似乎把這“照看”理解成了某種責(zé)任。他試圖把我納入他的軌道。于是,
我被迫坐進(jìn)了他那輛寬敞得能打滾的豪車后座,
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周氏集團(tuán)總部。那棟樓高得望不到頂,
像一座閃閃發(fā)光的玻璃山。里面的人走路都像踩著風(fēng)火輪,穿著和周凜一樣筆挺的衣服,
說話又快又短,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冷冰冰的、緊張兮兮的味道。
我被安置在周凜那間大得離譜、能裝下我們以前整個家的辦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螞蟻一樣的車流,巨大的黑色辦公桌光滑得像鏡子。
周凜把我放在一張看起來也很貴的皮沙發(fā)里,塞給我一堆嶄新的、花花綠綠的繪本和積木,
還有一盒進(jìn)口的、甜得發(fā)膩的巧克力?!霸谶@里玩,別亂跑?!彼麃G下這句話,
就坐回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后,埋首于堆成小山一樣的文件和不斷閃爍的電腦屏幕里。
秘書進(jìn)進(jìn)出出,
聲匯報著各種我聽不懂的名詞:“收購案”、“董事會”、“三季度財報”…聲音壓得很低,
生怕吵到我這個“易碎品”。無聊。太無聊了。這地方又冷又硬,像一個大冰箱。
繪本翻了兩頁就膩了,積木搭了又倒。云朵倒是開心,在厚厚的地毯上追著自己的尾巴打轉(zhuǎn),
發(fā)出嗚嗚的撒嬌聲。看著周凜眉頭緊鎖、全神貫注處理工作的側(cè)影,
一個念頭像小惡魔一樣冒了出來。他不是想當(dāng)“監(jiān)護(hù)人”嗎?那就讓他嘗嘗厲害!
我悄悄從沙發(fā)上滑下來,踮著腳尖,像只偷油的小老鼠,溜到他那張巨大無比的辦公桌側(cè)面。
周凜正低頭看著一份文件,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就是現(xiàn)在!我憋足了勁兒,
伸出兩只小爪子,猛地抓住他辦公桌邊緣那一摞碼放得整整齊齊、高得像小塔一樣的文件!
“嘩啦——?。?!”驚天動地的聲響!紙張像白色的雪崩,瞬間傾瀉而下,
鋪滿了昂貴的地毯,甚至有幾張飛到了周凜的腿上和皮鞋上。文件夾砸在地毯上,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整個辦公室瞬間死寂。敲擊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周凜猛地抬起頭,
眼神銳利如鷹隼,直直盯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有驚愕,有難以置信,
隨即迅速被滔天的怒火取代。他額角的青筋再次暴起,嘴唇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
辦公室里剛剛還存在的低語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仿佛被抽干了,
只剩下紙張散落一地的狼藉和我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傲謿q歲!
” 周凜的聲音不再是牙縫里擠出的冰碴子,而是裹挾著雷霆之怒的低吼,
震得巨大的水晶吊燈似乎都在嗡嗡作響。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帶著強(qiáng)大的壓迫感籠罩過來。我嚇得往后一縮,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這次好像…玩大了?就在我以為那雷霆之怒要劈頭蓋臉砸下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