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又仿佛被無限拉長。我像一尊被人點(diǎn)了穴的雕像,
僵硬地保持著這個荒唐至極的姿勢,嘴唇還緊緊貼著邵東陽頸側(cè)那片滾燙的肌膚。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皮膚下,那根有力的頸動脈在“突、突、突”地跳動,每一次搏動,
都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唇上,震得我心尖發(fā)麻。周圍的喧囂似乎遙遠(yuǎn)了,
又似乎放大了無數(shù)倍。那些或驚愕,或玩味,或鄙夷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xì)密的針,
扎得我遍體生寒。邵東陽身上那股混合著酒氣、煙草味和某種高級古龍水的獨(dú)特氣息,
此刻濃烈得幾乎讓我窒息。他的體溫,隔著我冰涼的唇瓣,燙得驚人。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完了,陳芳萍,你這次死定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因?yàn)槿毖醵鴷炦^去,或者被他一把推開摔個狗啃泥的時候,頭頂上方,
傳來一個帶著一絲慵懶,又夾雜著幾分戲謔,甚至還有那么點(diǎn)……咬牙切齒意味的低沉嗓音。
“親夠了沒?”轟——!如果說剛才我的臉只是發(fā)燙,那現(xiàn)在,簡直可以原地自燃了。
這聲音,是邵東陽的!他沒推開我,也沒發(fā)怒,就這么任由我“輕薄”了他,然后,
云淡風(fēng)輕地問了這么一句。我猛地像觸電一般,想要彈開,但因?yàn)閯幼鬟^猛,膝蓋又是一軟,
差點(diǎn)再次撲到他身上。幸好我及時用手撐住了沙發(fā)邊緣,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狼狽地向后退了兩步,拉開了些許距離?!皩Α瓕Σ黄?!邵……邵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語無倫次地道歉,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臉漲得通紅,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再也不要出來見人。我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只能死死地盯著自己沾著灰塵的鞋尖。邵東陽沒有立刻說話。我能感覺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此刻一定像X光一樣,把我從頭到腳掃視了個遍,
帶著他慣有的審視和……可能還有一絲被冒犯后的不悅。他身旁那個身材火辣的美女,
此刻正用一種淬了毒般的眼神瞪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下賤東西,
竟敢碰我的男人!”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毫不懷疑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
“又毛手毛腳的。”邵東陽終于再次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但那淡淡的尾音,
卻讓我覺得比任何疾言厲色的斥責(zé)都更令人難堪,“上上次是咖啡,上次是車,
這次直接上嘴了。陳芳萍,你下次準(zhǔn)備怎么賠?”他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而且,
他還記得那么清楚!我的心沉了又沉,屈辱感像潮水般再次將我淹沒。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