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葬禮上,丈夫摟著小三,將離婚協(xié)議狠狠砸在我亡父的遺像前。
對我咆哮:“把字簽了!你這個掃把星!”“大師說了,我最近這么倒霉,全是你克的!
看看你爸,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懷里那個剛害我流產(chǎn)的女人,得意地依偎著他。
指著我的鼻子尖叫:“聽見沒?你就是個克父、克子、克夫的天煞災(zāi)星!
”“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趕緊滾,一分錢都別想帶走!”滿堂賓客則冷眼旁觀,
無一人為我說話。所有人都以為我萬念俱灰,會任人宰割??伤麄儾恢?,
老公奉若神明的“大師”其實是父親的安排。1父親的靈堂里,青煙繚繞。我跪在遺像前,
白色的孝衣上還沾著醫(yī)院里未干的血跡。流產(chǎn)的痛還在撕扯著我的小腹,可更痛的是心。
“清月,你看你把薇薇嚇到了?!鳖欁诤鈸е邹鞭弊吡诉M來,語氣里滿是責備。
白薇薇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在滿堂白花中格外刺眼?!鞍⒑?,我沒事的。
”白薇薇嬌滴滴地靠在他懷里,“就是這里陰氣太重,我有點害怕?!碧煨髱煾诤竺?,
手里的流珠轉(zhuǎn)個不停。他指著我,對顧宗衡搖頭嘆息:“顧先生,你看她的面相,眉心發(fā)黑,
印堂無光?!薄斑@是典型的敗相沖撞,晦氣至極啊。
”顧宗衡皺著眉頭看向我:“你父親死了都這么晦氣!”“你這個克星還敢待在這里?
”“別臟了我的眼睛,更別沖撞了薇薇的福氣!”我緊緊攥著父親臨終時塞給我的玉佩,
指甲都快掐進肉里。這塊玉佩溫潤如初,仿佛還帶著父親的體溫。剛剛指著我的鼻子,
罵我克親。而且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的白薇薇。假意拉了拉顧宗衡的袖子:“阿衡,
別這樣說姐姐。”“她剛失去父親,已經(jīng)夠可憐了?!薄爸皇谴髱熣f得對,她八字太硬,
克子克父克夫?!薄拔业秒x她遠點,不然沖撞了你的財運就麻煩了。”說著,
她還真的往后退了幾步,一副害怕被我傳染的樣子。顧宗衡從西裝內(nèi)側(cè)掏出一份文件,
狠狠砸在父親的遺像上。玻璃應(yīng)聲而碎,父親慈祥的笑容被割得支離破碎?!半x婚協(xié)議,
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薄澳泷R上簽字,凈身出戶!”白薇薇捂著嘴驚呼:“哎呀,玻璃碎了,
這多不吉利?!薄敖憬悖阙s緊跪下給阿衡道個歉吧?!薄斑€有我這個福星,你也得道歉。
”“把身上的晦氣洗洗干凈,免得繼續(xù)害人?!敝車馁e客竊竊私語。
有人搖頭嘆息:“這林家的女兒命真硬?!薄跋仁呛⒆記]了,
現(xiàn)在連父親也…”更有人幸災(zāi)樂禍:“早說了顧家娶她就是倒霉,你看現(xiàn)在應(yīng)驗了吧。
”我緩緩站起身,手中的玉佩微微發(fā)熱。2葬禮草草結(jié)束后,
我拖著虛弱的身體想回家收拾父親的遺物。剛走到別墅門口,我就愣住了。
密碼鎖的數(shù)字已經(jīng)全部換掉,我按了幾次都顯示錯誤。我的所有私人物品,
連同父親的一些舊物,被胡亂裝在幾個破紙箱里,像垃圾一樣扔在門口。
雨水已經(jīng)把紙箱浸濕,父親生前最愛的那套茶具露在外面,青花瓷上布滿水珠。
我的手機響了。顧宗衡的號碼。“宗衡,你為什么要換密碼?這些東西…”話還沒說完,
電話那頭傳來白薇薇嬌滴滴的聲音:“姐姐呀,阿衡說你的東西太晦氣了。
”“天玄大師正在給房子做法事凈化呢,你可千萬別回來?!薄叭f一沖撞了法事,
阿衡要破財?shù)??!蔽揖o握著電話,雨水順著臉頰滑落:“我要和顧宗衡說話?!薄霸谀卦谀亍?/p>
”白薇薇笑得像只得逞的狐貍,“阿衡,你老婆找你?!彪娫挶粨屃诉^去,
顧宗衡的聲音冷得像冰:“林清月,我話說得夠清楚了吧?”“所有聯(lián)名卡我都凍結(jié)了,
房子車子跟你沒關(guān)系?!薄摆s緊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滾蛋,別再來糾纏我。
”我看著滿地的濕紙箱,父親的遺物就這樣被踐踏:“這里也有我的家。”“你的家?
”顧宗衡冷笑,“天玄大師算過了,你就是個敗星,我跟你在一起一天,就倒霉一天。
”“你看我公司前段時間差點出事,不就是被你克的?”“幸好遇到了大師,
他說薇薇是我的貴人,果然跟她在一起后,公司馬上就簽了兩個大單?!薄傲智逶?,
你還想害我到什么時候?”我想起那段時間,他公司確實遇到了些麻煩。
一個合作方突然違約,資金鏈差點斷裂。那時候我還陪他熬夜想辦法,
甚至賣了自己的首飾幫他周轉(zhuǎn)。沒想到現(xiàn)在,這一切都成了我“克夫”的證據(jù)。
電話里傳來白薇薇的聲音:“阿衡,你看你又被她影響了,快掛掉快掛掉。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我站在雨中,看著滿地狼藉,忽然想笑。
這就是我嫁給他五年的結(jié)果。我彎腰開始收拾父親的遺物,雨水早就把我浸透了。
父親生前最愛的那本《易經(jīng)》已經(jīng)濕透,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翻開第一頁,
父親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清月,記住,真正的風水在人心,不在別人嘴里。
”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它似乎比剛才更溫熱了些。沒有家可回,
我只能去父親留下的那間老院子。那是父親早年買下的一處老宅,偏僻破舊。里面雜草叢生。
我清理出一間還算干凈的房間,把父親的遺物一樣樣擺好。夜深了,我坐在床邊,
握著父親留給我的玉佩。忽然,玉佩表面的紋路開始發(fā)光。那些我從來沒注意過的符文,
此刻正在緩緩消散。我感到多年來壓抑在心頭的陰霾瞬間散去,整個人都清明了許多。
仿佛有什么束縛被解開了一樣。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許多以前從未注意過的細節(jié)。
顧宗衡遇到天玄大師的那天,我正好生病在家。那個所謂的大師,
怎么就這么巧遇到了顧宗衡?又怎么這么巧,正好“發(fā)現(xiàn)”了白薇薇是什么“旺夫錦鯉”?
還有白薇薇,她怎么總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出現(xiàn)?父親臨終前曾經(jīng)對我說過:“清月,
有些事不是巧合,是人為。”當時我以為他是病糊涂了?,F(xiàn)在想來,
父親或許早就看出了什么。3白薇薇搬進別墅那天,我正好路過。她穿著淺粉色的連衣裙,
指揮著工人搬運一箱箱的奢侈品?!靶⌒狞c,這個包五十萬呢?!薄澳沁吥翘资罪椧操F著呢。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像個得意的孔雀。我隔著鐵門看著,心里竟然沒有一絲波瀾。第二天,
她就在社交平臺上發(fā)了九宮格照片。顧家別墅的客廳,她新買的限量款包包,
還有那條“愛馬仕當季新款”項鏈。配文是:有人疼的感覺真好。評論區(qū)一片恭維聲。
“薇薇姐真是人生贏家?!薄斑@就是傳說中的福星體質(zhì)吧?!薄邦櫩傉嬗醒酃狻?/p>
”我關(guān)掉手機,繼續(xù)整理父親留下的古籍。
《奇門遁甲》、《玄空風水》、《五行八卦》…這些書我小時候父親有認真的教過我,
可我總覺得是糟粕?,F(xiàn)在翻開,里面夾著父親的筆記。字跡工整,記錄著各種陣法和口訣,
印證著我的兒時記憶。顧宗衡最近格外得意。城西地塊的項目進展順利,
據(jù)說已經(jīng)進入最后談判階段。他帶著白薇薇出席各種商業(yè)酒會,她總是挽著他的胳膊,
笑得像朵花。“天玄大師說了,我是阿衡的貴人?!薄斑@次項目成了,我也有一份功勞呢。
”天玄大師更是風光無限。他在別墅里布了什么“聚財大陣”,
光是酬勞就收了顧宗衡三百萬。還在公司里擺了幾個“招財擺件”,每個都價值不菲。
“顧總,這套陣法一旦成型,您的財運會連升三級。”“保證讓您的競爭對手望塵莫及。
”我在老院子里,按照父親筆記上的圖示,開始擺放那幾件舊物。一個銅鏡,一只香爐,
幾塊特殊形狀的石頭??雌饋砥降瓱o奇,但擺放的位置很有講究。
父親的筆記上寫著:五鬼搬運,移花接木。被竊取的氣運,終將物歸原主。
第一個變化來得很快。白薇薇參加名媛聚會時,新買的高跟鞋突然斷了跟。
她在眾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限量款包包被紅酒潑了一身。那些平時對她阿諛奉承的名媛們,
這次都在暗暗偷笑。“這就是傳說中的福星?”“怎么感覺有點倒霉呢。
”顧宗衡的運氣也開始變差。開車時無緣無故被飛石砸碎擋風玻璃,差點出車禍。
坐電梯時突然故障,被困了半個小時,錯過重要會議??蛻粢虼藢λ挠∠蟠蟠蛘劭?。
“一定是林清月的晦氣還沒散干凈?!卑邹鞭币а狼旋X,“她雖然搬走了,但那股邪氣還在。
”天玄大師點頭同意:“確實如此,我需要再做一次法事?!薄斑@次要用更高級的法器,
價格可能要貴一些?!鳖欁诤舛挷徽f又轉(zhuǎn)了一百萬。我通過父親生前的人脈,
聯(lián)系到了城西項目的另一個競標方。那是一家實力不俗的地產(chǎn)公司,老板姓劉。“劉總,
關(guān)于城西那塊地,我有個重要信息要告訴您?!蔽易诳Х葟d里,聲音平靜,
“那塊地處于風水學上的'七煞口'?!薄叭绻幚聿划?,會有大麻煩。
”“但如果化解得當,反而能化煞為財?!眲⒖偲鸪醢胄虐胍桑?/p>
但聽我詳細分析了地形和周圍環(huán)境后,神色逐漸嚴肅?!傲中〗悖?/p>
您說的這個化解之法…”“我可以提供詳細的方案?!蔽夷贸龈赣H的筆記,
上面記錄著各種地理風水的破解之法?!暗矣袀€條件?!苯裉焓歉倶藭?。
我換了一身簡單的黑色套裝,頭發(fā)扎成低馬尾。我想象著顧宗衡和白薇薇此刻的心情。
他們以為勝券在握,卻不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父親說過,真正的風水在人心。
而我的心,已經(jīng)徹底清明了。4城西地塊項目的高規(guī)格競標會現(xiàn)場,我坐在角落里,
靜靜觀察著這場好戲。顧宗衡今天穿著深藍色西裝,攜著白薇薇高調(diào)入場。
白薇薇一身紅色禮服。天玄大師跟在后面,手里拿著什么玉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顧總好福氣啊,有大師和夫人相助?!薄斑@次城西項目肯定是顧總的囊中之物。
”周圍的人紛紛恭維著。白薇薇的目光掃了一圈,突然看到了我。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刻薄,
拉著顧宗衡走了過來?!皢?,這不是姐姐嗎?”“這種地方也是你配來的?
”“不怕把你的晦氣帶給全場人嗎?”顧宗衡看到我,臉色鐵青。“林清月!你陰魂不散!
”他的聲音大得整個會場都能聽見。“趕緊滾出去,別壞了我的大事!
”全場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露出看戲的表情。我依然坐著,
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競標開始了。天玄大師在顧宗衡耳邊念念有詞,不時看看手表。
“現(xiàn)在是吉時,叫價888萬?!薄跋麓我鹊?234這個幸運數(shù)字。
”顧宗衡按照他的指點叫價,卻頻頻出錯。劉總那邊得了我的指點,每次都精準卡位。
顧宗衡叫價1200萬,劉總就叫1201萬。顧宗衡叫價1500萬,
劉總就叫1501萬。顧宗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薇薇緊張地攥著包包。
天玄大師額頭開始冒汗,不停地擦著?!霸趺椿厥??氣場不對啊。”他小聲嘀咕著。
最關(guān)鍵的時刻到了。顧宗衡喊出2000萬的價格,以為勝券在握。我平靜地舉起號牌。
“2100萬。”全場安靜了一秒。顧宗衡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你哪來的錢?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xù)舉牌。劉總心領(lǐng)神會,跟著加價。顧宗衡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沖過來,指著我的鼻子?!澳氵@個喪門星,你故意的!”轉(zhuǎn)頭對天玄大師吼道。“大師!
快,做法收了這女人的邪氣!”天玄大師硬著頭皮站了起來。他從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劍,
嘴里念著什么咒語?!把酰€不現(xiàn)形!”全場的人都看呆了。在這種正式場合搞封建迷信?
我緩緩站起身。父親的那些古籍我這段時間沒白看。我看著天玄大師,紅唇輕啟?!靶遄印?/p>
”就這三個字。天玄大師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我左手捏出一個手訣,
這是父親筆記里記錄的本門秘法?!斑€不跪下?!碧煨髱熆辞逦业氖衷E,雙目圓瞪。
他手里的桃木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全身劇烈顫抖著?!班弁ā币宦暋L锰玫奶煨髱?,
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跪地。朝著我死命磕頭。“小道有眼不識泰山!
”“不知是本家令主當面!”“求師叔祖饒命!饒命??!”整個會場瞬間死寂。針落可聞。
顧宗衡和白薇薇的表情,像是見了鬼。那個被他們奉若神明的大師。
竟然給我這個“喪門星”下跪磕頭。還喊師叔祖?白薇薇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顧宗衡更是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我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天玄大師?!捌饋戆伞?/p>
”“騙子就是騙子,永遠上不了臺面。”5全場嘩然。顧宗衡和白薇薇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他們怎么也想不通,剛才還被他們嘲笑的“喪門星”,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成了讓天玄大師跪地求饒的存在。我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天玄大師?!拔业木?,
你也敢亂闖?”“你的道行,不夠?!碧煨髱煖喩眍澏?,額頭冷汗直冒。
“師叔祖教訓(xùn)得是……”我讓他起身,當眾開口?!澳憬o顧總布置的所謂'聚財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