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山話音剛落,衙役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押住了李文彬。
李文彬瞬間都懵了,待反應(yīng)過來,已被兩名衙役押著跪在了地上,忙苦求道:“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p>
柳明山坐到公座上,看著堂下的李文彬,嗤笑一聲,“李文彬,你還敢喊冤?秦卿莞一案,如此多漏洞,你身為推官,居然審案不清,誤判秦卿莞入獄。
依我大齊律法,女子被判徒刑入獄只是羈押,可秦卿莞卻是全身帶傷,臉被毀容,你覺得本官是傻子嗎?
若非你授意,下面獄卒敢如此行事?”
之前在公堂上,秦卿莞雖未驗傷,但她十根手指紅腫破皮,一看就是受過拶指刑,更別說被劃破毀容的臉。
對一個小姑娘來說,身上受再重的傷也遠不及被毀了容來得痛苦。
“大人,下官冤枉啊,這些全是獄卒自己所為,下官根本不知這此事。”
“你不知?呵呵,來人,把錢虎、孫力帶上來。”
聽到這兩人,李文彬神色一松,嘴里繼續(xù)喊著冤。
沒一會一個衙役走到柳明山耳邊低語,“大人,錢虎、孫力不見了。”
不見了?
真是巧啊。
柳明山冷冷看了眼李文彬,下令道:“李文彬身為推官,斷案未詳查證據(jù),僅憑臆斷便草率定案,致無辜之人蒙冤入獄,有損順天府衙威信。
此乃瀆職之罪,依我大齊律法,即刻罷除李文彬推官一職,將其羈押入獄,待進一步查證其是否有教唆獄卒濫用刑罰之徑,再行定奪?!?/p>
李文彬一愣,忙磕頭,“大人,冤枉啊,大人,下官雖有失職,但也進行查證了,是那宋清蓮誤導(dǎo)下官所致,大人......”
柳明山一揮手,衙役們把李文彬帶了下去。
在柳明山看不到的地方,李文彬眼里的慌亂之色盡收。
他乃太常寺卿的女婿,雖說娶的是庶女,可他的夫人乃太常寺卿最為疼愛的姨娘所生,也是太常寺卿看中的女兒。
不過就是斷案有誤,也沒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算不得什么重罪,只要自己的夫人知道,定是會求岳父前來相救,他只需在獄中坐等即可。
柳明山派人去尋錢虎和孫力的下落,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這秦卿莞是如何知道魏二丫沒死,還能準(zhǔn)確知道她藏在清水巷的呢?
據(jù)他所知這秦家大小姐才回府沒多久,如何能這樣快熟知京城之事。
王爺從來就不是會管閑事之人,又為何要護著這位秦家大小姐呢?
這秦大小姐身上似乎有許多迷啊。
不過有一點柳明山確認了,四皇子是站在這個秦家大小姐這邊的。
*
馬車停在了侯府門外,秦卿莞跟著秦沐峰下了馬車。
就見王氏帶著秦暖欣等在了門外,正門大開。
看到秦沐峰他們到了,王氏忙迎了上來,“侯爺,莞兒回來了?;貋砭秃茫貋砭秃?,莞兒受苦了,誰也沒想到宋嬤嬤這個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居然敢以下犯上,如此陷害莞兒,平白讓莞兒受了這樣大的罪,真是可憐?!?/p>
說到這,王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自己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水氣。
秦暖欣忙勸道:“娘,大姐姐平安回來了是好事,你可別傷心了?!?/p>
王氏聞言,忙掛上笑容,“對對,是好事是好事,侯爺,妾身已讓鄧嬤嬤準(zhǔn)備了柚子葉給莞兒去去晦氣。
莞兒先去沐浴,一會我們好好吃個團圓飯?!?/p>
秦沐峰看了王氏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有勞夫人了,莞兒還不快謝過你母親。”
秦卿莞像是沒聽到一般,掃了幾人一眼,“我不用從后門進府了?”
王氏一愣,此時的她才發(fā)現(xiàn)秦卿莞似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雖說秦卿莞臉上蒙著面紗,可那雙依然漂亮的杏眸像是一個看不到底的黑洞,一不小心就會把人吞噬殆盡。
這,這還是秦卿莞嗎?
“莞兒這話是什么意思?”秦沐峰聞言,眉頭微皺。
哪怕他心中對秦卿莞有些不喜,可也是他的女兒,侯府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
就算一般情況下侯府不開正門,府中別說主子,很多下人也是從側(cè)門入府,除非特殊情況,哪會從后門入府。
王氏聽出侯爺語氣不滿,忙說道:“侯爺,昨天晚上宋嬤嬤去接莞兒回來,時間太晚,想來這個宋嬤嬤怕吵到侯爺就自作主張想帶莞兒走后門,真是不懂禮數(shù)的狗奴才。
幸得府尹大人明察秋毫,懲治了惡奴,還了莞兒的清白。”
反正宋嬤嬤也不在了,啥都往她身上推準(zhǔn)沒錯。
秦卿莞嘴角一勾,也懶得說什么,不等秦沐峰,率先從正門進了府里。
折騰這一遭,她現(xiàn)在急需休息,爭取快點恢復(fù)些靈力,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做呢。
王氏見秦卿莞這樣不識禮數(shù),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如此一來,侯爺自是能親眼看到秦卿莞的粗魯無禮,更加證明自己之前說的話沒錯。
她臉上擺出一副難過委屈的模樣,“侯爺,你別生氣,別怪莞兒,是妾身沒教好莞兒。
這次莞兒回府,妾身定會加強管教,定不會讓她日后辱了侯府的顏面?!?/p>
秦暖欣在一旁替母親打抱不平,“爹,娘何錯之有,這幾天擔(dān)心大姐姐夜夜都睡不好,還把回春玉露膏給了大姐姐,大姐姐這樣子根本就不懂感恩?!?/p>
秦沐峰看著秦卿莞的背影,眼底染上了怒意,可現(xiàn)在還在府外,他也不好發(fā)作,沉著聲,“先回府再說。”
秦暖欣跟在王氏身后,想和王氏說什么,就見王氏對她搖了搖頭,只得抿了抿嘴,不再言語。
她自是看到秦卿莞臉上的面紗了,想來那面紗下定是可怖的傷痕。
呵呵,秦卿莞,我看現(xiàn)在還有誰還會說你長得美。
我定要讓你成為京城人人皆知的丑八怪!
秦卿莞在丫鬟帶領(lǐng)下來到了清暉院,摒退了要伺候她沐浴的丫鬟,自己解下了衣裙。
雖經(jīng)靈力修復(fù)部分,可身上有些鞭傷實在太深,一時也好不了,傷口與衣服粘在了一起,脫下來的時候,疼得秦卿莞咬緊了嘴唇。
自古道醫(yī)是一家,秦卿莞除了修習(xí)玄術(shù),也從小和師父學(xué)習(xí)了醫(yī)術(shù)。
雖不知在如今的大齊,她的醫(yī)術(shù)算什么水平,但配些藥,治療她身上的傷還是沒問題的。
她看向放在一旁的回春玉露膏,把掌心放在藥膏上方,就見藥膏上面的煞氣盡數(shù)涌入她的掌心。
煞氣入體,不受控制的涌上丹田。
丹田只感覺被熱流包裹,恢復(fù)了一些生機。
嗯,不錯,有些靈力了。
清理了一下傷口,秦卿莞把回春玉露膏抹在了身上和臉上。
雖說這個膏藥沒有她配的養(yǎng)顏膏好,但現(xiàn)在一時沒有材料配制養(yǎng)顏膏,聊勝于無,先勉強用著吧。
之后,她自會償還王氏的這份“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