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憤然,走出屏風,譏諷道。
“侯爺高貴,如此看不起庶出,想必從未有過狼狽不堪,搖尾乞憐的經(jīng)歷。”
沈云年愣住了。
若有所思。
嫡母見我冒犯沈云年,忙起身扇了我一巴掌。
“下作的臭丫頭,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臉上的面紗,隨著嫡母的掌風,飄落在地。
沈云年睜大了雙眼,臉露驚色,看向嫡母,轉(zhuǎn)而又看向我。
我慌忙捂住臉上的那道疤,惡狠狠地看向嫡母。
“我也是爹的女兒,你憑什么說我下作?”
“你也當過妾,你女兒曾經(jīng)也是庶出,你有什么資格罵我?”
嫡母氣得兩眼猩紅,轉(zhuǎn)而又淚如雨下,抽抽泣泣,走到我爹跟前。
“老爺,我不配做主母,沒能幫你管教女兒,害她目無尊長,您就休了我吧?!?/p>
爹的臉上也生出怒意,他厲聲道:“如鳶,你太放肆了,竟敢當著我的面對侯爺,對你嫡母如此無禮。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心底壓了多年的不快,像火山爆發(fā)一樣,頃刻洶涌噴出。
“爹爹既然喜歡裝聾作啞,那可以全當沒有我這個女兒?!?/p>
“我娘連死都沒能見你一面,你如此薄情寡義,又比我好多少?”
我爹怒不可揭,面目猙獰,伸出手,便朝我臉上狠狠扇了一掌。
我臉上的手印瞬間成了雙,一邊一個,熱辣辣的。
我到不覺得委屈,比這更委屈的我也受過了。
我只是想出口惡氣,現(xiàn)在氣也出了,反而身心暢快。
這時,躲在屏風后的裴紫鳶走出來。
滿眼的憐惜。
“爹,娘,妹妹剛才說的都是氣話,還請不要責怪她了。”
好一個溫柔賢善人設(shè)。
我不屑瞟了她一眼。
沈云年卻癡癡地望著她,一臉的愛意。
轉(zhuǎn)而,他訕訕道:“都是本侯的錯,不該口不遮攔,冒犯裴二小姐?!?/p>
說罷,沈云年向我微微一鞠,以示歉意。
那個乖乖躺在我懷里,溫順謙和的沈云年似乎又回來了。
我望著他,惆悵萬千。
后來實在繃不住,哭著跑出了家門。
一月后,十里長街,盡是沈云年的迎親隊伍。
裴紫鳶風光霞帔,嬌嬌羞羞上了花轎。
只見沈云年,身著喜服,風度翩翩。
晨光灑在他臉上,將他襯得熠熠生輝,甚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