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摸著浴巾的邊緣。
“我可以解下來給你。”
“不!不用!”盛舒然立馬制止他,“我自己拿件衣服擦擦就行?!?/p>
“擦不干多難受啊……”遲烆很“貼心”地勸說,“我回房間,你拿去用就好?!?/p>
這樣聽起來,好像也行。
盛舒然低著頭盤算著,將過程在腦海里演練了一遍。
全然不知,遲烆已經(jīng)靠近。
“盛舒然……閉眼。”男性低沉的聲音灌入耳中,雙眼倏地被溫?zé)岬恼菩母采w,陷入了黑暗。
然后,手里被帶來一種粗糙毛躁的觸感。
遲烆把浴巾塞入自己手里,那么他現(xiàn)在……
完全……螺著!
一絲不掛!
字面意思的,一絲不掛!
盛舒然倏地全身血液翻涌,大氣也不敢出,指尖死死掐著浴巾。
“閉眼,數(shù)十秒?!边t烆一貫清冷的聲音,帶著點笑意,“當(dāng)然,你想偷看也行。”
盛舒然抿著唇不搭話。
遲烆的手拿開,盛舒然感受到微弱光亮。
“開始。”遲烆的聲音變遠(yuǎn)了。
盛舒然用力皺著眼睛,似乎要把眼部的肌肉都集中在鼻梁,開始認(rèn)真數(shù)數(shù)。
“十,九,八……”
不行,節(jié)奏全是亂的,要不是她竭力控制自己,只怕連數(shù)都不會數(shù)。
“……三,二,一。”
盛舒然還不敢睜眼。
在心里又默數(shù)了一遍十秒。
再睜眼,客廳里空無一人。盛舒然拽著浴巾,渾身燒紅,進(jìn)了浴室。
而在房間里的遲烆,躺在床上,饒有耐心地,將胸前盛舒然留下的一縷頭發(fā),一根一根地取下來……
最后繞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
翌日。
遲烆送盛舒然去樂團(tuán)。
在門口,遇見了幾位樂團(tuán)成員。他們一見到盛舒然就圍了上來。
“舒然你聽說了嗎?范潮他退團(tuán)了?!?/p>
“退團(tuán)?”
盛舒然還惦記這事,本想著今天找他罵一頓,沒想到他直接退團(tuán)了?
盛舒然看了遲烆一眼,遲烆面無波瀾。
“聽說是因為他昨晚在K場門口鬧事了?!?/p>
“啊?鬧什么事要退團(tuán)這么嚴(yán)重???”
“舒然,你昨晚不是提前離開嗎?有沒有見到他啊?”一個短頭發(fā)的女生轉(zhuǎn)向盛舒然。
“額,沒有,沒有。”明明是實話實說,盛舒然不知道自己為何緊張。
另一位男生說:“我在你之后沒多久也走了,出門看見一輛救護(hù)車停在門口,拉了一個人,聽說快斷氣了,手指都被一根根折斷了?!?/p>
“?。∧侨嗽摬粫欠冻卑??!他可是拉小提琴的啊?!?/p>
“我看不清那人,就是血肉模糊,瞥了一眼我都想吐了?!?/p>
“不會吧,誰會下這么狠手啊?”
旁人還在議論紛紛……
可盛舒然已全然聽不進(jìn)去了。
心不斷往下墜,頭皮一陣發(fā)麻。
她再一次抬眼,看向遲烆。
遲烆坦蕩地迎上她的目光,并不閃躲。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可他眼底里的陰鷙,漸漸翻涌。
盛舒然的后背慢慢升起涼意。
她突然想起一只貓……
五年前,
暴雨夜,
傅宅后院,
遲烆虐殺過的,那一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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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溫馨提醒!后面!是后面的故事情節(jié):遲烆養(yǎng)了一只小橘貓~
同事們八卦完一通,并沒有留意到盛舒然沉著臉,反而注意到她身后站著一位干凈俊美的少年。
“舒然,這位是……”他們當(dāng)中的林鳶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遲烆,撥了撥深褐色的波浪長發(fā),對著遲烆莞爾一笑。
林鳶同是樂團(tuán)的大提琴手,音樂世家,打扮精致,被捧為樂團(tuán)團(tuán)花,向來自信。
“我弟弟。”盛舒然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麻木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還在上學(xué)嗎?”林鳶顯然來了興趣,越過盛舒然,徑直看向遲烆。